作者：苓乱
“大宇宙的意志？”
叶秋看到少女纯真的表情，无法拒绝的将事情的前后起因大致的叙述了一遍。换来的自然是少女的一阵愣神，还有妖怪闲者的玩味笑容。
不过今天自然不是为了谈论这件事而出来的。解释了一下后，叶秋便岔开了话题，带着幽子闲逛了起来。
融雪后的平安京，倒也还算热闹。几人穿流在人群中，漫无目的的闲逛着。少女并不需要什么有趣的玩意提兴，也无需太过热闹的氛围助兴，带着少女看看这些最为平常的一幕，才是适合少女最好的礼物。
少女走的并不快，身后的一人一妖自然也不会催促少女。这或许是少女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毫无顾忌的在人群中游玩，眼神四处仔细观望，仿佛要将每个细节都记在心中一般。
这是她从来没有接触到过的世界。记忆中起，她便是一个逐渐被孤立的存在。她没有怨恨，因为无法怨恨！当第一个人倒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刻，她便明白，她本来就是应该被孤立的存在。
靠近她的人将走向死亡！尽管并非自己的意愿，也不管有多少理由，都无法否认一个事实——她在杀人。
她是一个杀人的凶手，但却无人怨恨她。每个人倒在她身前都是那么的安详。每次家人远远来看望她的时候，目光又是那么的怜惜。她应该是幸福的，因为每个人都是这样包容着她。
因此就算知道自己的宿命，她也没有抗拒。这是她所应该做的事情，也是她想做的事情。尽管无人怨恨于她，但少女知道杀人是一种罪孽。如此可以用她的生命偿还她的罪孽的话，她愿心甘情愿的接受这份宿命。
这是少女一年多前的想法，而最近这个想法稍稍的开始改变了。
行走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少女第一次想要更贪心一点。
她贪心的想在偿还罪孽的同时，打破这份出生起便伴随着自己的宿命！
哪怕只是为了身后的这一人，这一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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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一月一十一日
一月十一日，阳和起蛰，品物皆春！
就连叶秋自己也没想到，当初恶意满满定下的日子竟然会是古国的一个重要节日——立春！
这不仅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一个节气，也预示着春季即将开始。东风送暖，大地开始解冻，也许再过半个多月，他所等待的日子便将到来了。
门后传来响动，拉回了他发散的思绪。回头望去身穿唐衣盛装的辉夜，让他不由得产生了炫目之感。
在这平安时代，由于国风的盛行，这扶桑之地的和服渐渐摆脱外来的影响，发展出独有的奢美与精致的特色。唐衣便是盛装礼服的一种，以紫、绯为贵，金碧辉煌，美丽异常。而单衣上叠了十二层轻薄透明的圭，这种十二单的穿着方式，更是在华贵的基础上倍添朦胧恍惚的美感。
原本就国色天香的月之公主在这身精致的装扮下，越发光彩照人！宛如一个真正不临凡尘的神女，仙姿玉质，华贵不可言喻，几乎让人觉得下一刻她便将化羽而去一般。
“妾身好看么？”带着一丝狡黠，月之公主抬袖掩面问道。
对于这个总是有意无意忽视自己美貌的少年，让他真正失态的机会可不多。随着两人的逐渐相处，少年更是好像习惯了她美丽一般，这种失态的样子可是许久未曾见到了呢！
“这大概是不需要回答是事情吧！”收敛着心神，压下心中旖旎的叶秋感叹般的回应道。
“叶君，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屋外传来贺茂忠行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交谈。
闻言，叶秋透过窗外看了一下天色。旭日高挂，驱除着严寒，已然快正午时分了。
“可惜，不是十一月啊！”
十一月十一日，一十一点十一分！多么完美的诅咒，可惜终究少了个一。
“叶师好恶劣！”站在一旁的妹红吃吃的笑道。知道这个日子的怎么定下来的，她自然明白十一月代表着什么。
“这妹红你就不懂了。如果真的是十一月的话，这个国家或许就会多出一个法定节假日哦！以后千千万万的上班族自然会感恩戴德的念诵着我们的名字，又何来恶劣一说。”
“？”如此先进的话语，妹红自然有点难以全部理解，顿时露出了一丝困惑。
“好了，少给妾身的妹妹灌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就给妾身出去准备吧！”
贺茂忠行已在屋外等候，叶秋也没在拖延。虽然被贺茂忠行一整，少了很多的乐趣。但既然都昭告天下了，自然也要把这出戏演完。
温暖的阳光洒落，竹林外一架架华丽的马车将道路堵得一丝不通。但人群却并没有人山人海，或者说与辉夜姬的美名相比，站在竹林外的人可以说是少的可伶。恐怕算上侍从护卫也过几百人而已。
当然对于这些，叶秋也没有意外。只凭天定什么的，完全是唬唬人的一个笑话。九个名额可不多，为了拿到其中一个名额的大人物们可不会手软，早早就有默契般的将不够资格的人剔除了。就论站在这里的资格来说，要是有不够资格站进来的，也会被人‘请’出去吧！
当然，这也是他的目地。找几个平民百姓，可不会达到让世人彻底死心的效果，也只有这一群到官贵人都铩羽而归之后，竹林才能真正恢复宁静。而且找几个人来虐虐，却找平民百姓什么的，哪怕对于一个宅男来说，也太没品了。
对着贺茂忠行点了点头，示意开始。
得到示意，贺茂忠行上前几步，站在竹林边缘为自己加持了一个扩声的法术后，开口道：“请求亲之人上前。”
进入竹林的只有一条小道，贺茂忠行话音落下，一群人开始踏上小道。吵闹、推挤的现象自然不会发生。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条小道看似简陋，却无人胆敢在这里放肆。对于上层之人而言，对天皇之师的了解可不像平民百姓那般无知。这可是一位真正的大能，而且据说还是一位脾气不怎么好的大能。他们可不敢在这关键的时刻，惹恼了这位可能是自己未来岳父的天皇之师。
此地几百余人，最终走过小道踏上竹林的不过二十一人。其中有老有少，上至古稀之年，下至还带着稚气的志学之生，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他们的身份皆尽不凡。
叶秋粗略的扫视了一眼，倒也并非全都不识。至少藤原不比等就在此列，还有几个皇宫大殿上见过的几人也悄然在列。唯一意外的是，天皇却没有到场。
想来是贺茂忠行有所提点，保留一下天皇的颜面吧！
抛开思绪，叶秋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拉开了正题。
“想来各位已当知晓规则。圆满则溢，是故九为数之极，十全十美之事终遭天妒。吾为女选夫，却不想喜事变为祸端，还请诸位明白。”
对于着意料中的事，自然没人会感到意外。闻言，众人作揖一拜道：“吾等明白！一切全凭叶师安排。”
‘一切要都是我安排的就好了。’想到被贺茂忠行直接斩掉的‘好主意’，叶秋心中不禁吐槽了一声。
“各位都是这个国家的栋梁，才能定然不凡，但术业有专长，不管何种考验都有失偏颇。所以吾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一切全凭天定。”
说到此，身后的贺茂忠行走出，捧着一盒玉片，将透白的玉片分发给众人。
直到所有人都领到了玉片，叶秋才继续出声：“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小女出生于这片竹林的一棵竹中，此竹因生吾女而毁，有生母之意。今日嫁女，还请诸位寻一寻这棵生母。此竹一个时辰之后将会亮起，最靠近此竹的九人，玉片将吸收到它的华光，似生母赞同之意，可入小筑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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