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截教0九千岁
尽管如今他初步判定花名册上那个叫做赵力的哑巴是奥斯曼帝国派过来的细作,但是时机没有成熟,证据也很难找齐,他怕的不是杀掉细作失去了消灭奥斯曼帝国的纽带,奥斯曼帝国无论如何也可以强攻下来,难的是智取,他想用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最可怕的是,他不想成为一个暴虐的人,假如真正失手将那个叫赵力的大明士兵杀死,等他回过味来却发现真正的细作仍然逍遥法外,死掉的赵力却是冤枉的,那可该怎么办?
唐峰之所以在山洞里把奥斯曼帝国的国王放走,是因为他想摸清楚奥斯曼帝国究竟几斤几两,以及他们在克什米尔的驻地究竟在何方。现在看来,大明军队在山洞里的胜利只是险胜,奥斯曼帝国的军队有火器,假如那个时候他们枪里别的有子弹,那么死掉的怕不是那群缩在洞壁的夷人,反而是拿着枪械的大明士兵。
如今,奥斯曼帝国在克什米尔的驻地,唐峰依旧不清楚。
当然,那个时候,他唐峰刀枪不入,有了金钟罩铁布衫的加持,再加上强大的内力支撑,足以护身,要不然他也不敢孤身一人进入那眼黑黝黝的山洞。
唐峰如今有一个两全之策,既可以验证那个叫赵力的哑巴是不是细作,还可以顺便摸清奥斯曼帝国驻地所在。甚至还可以对奥斯曼帝国进行威慑,从而使他们真正相信,唐峰就是老天爷派下来征服这片土地的杀神。
其实这一切他都可以问系统。
但自从系统娇滴滴地告诉他那条与新兴敌人有关的情报,唐峰就再也没有从系统嘴里问出一句有用的话。
如今,只能依靠唐峰自己的谋略做事了。
他的计划是让霍去病和李如松两个和他地位相差无几的人假装造反推翻他唐峰在这个军队的地位,随后他诈死,而且他必须要让军中众人认定是李如松和霍去病两个人杀掉了唐峰,此举一旦施行,军中渔轮势必会哗然一片,众说纷纭中,他不怕那个是细作的人不会跑去克什米尔报告大明军中如此大的动乱。
这是计划的第一步。
接下来他就是要闭住自己的七窍,进入一种假死状态,随后要让霍去病和李如松将自己装进一个棺材里,让那个叫赵力的士兵在某个月夜带出去在某个唐峰熟识的地方草草掩埋干净。
假如赵力是细作,他一定会连夜奔赴克什米尔报告消息顺便邀功请赏。到时候以唐峰的功力自然可以在探听罢军队状况之后全身而退,回到大明军营。
假如赵力不是细作,那么他也可以在棺材之中连夜起身回营。毕竟那个地方唐峰熟识。
这一谋略看起来稳妥,实际上铤而走险,假如他唐峰在军中威望过大,谁也不知道李如松和霍去病代他执牛耳之后会不会面临来自军中士兵的起义。
唐峰知道,只是在这里纸上谈兵其实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人是最复杂最不可控的变量,尤其面对人群,唐峰要思索的变量更加多不可测,与其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不如现在就把霍去病和李如松叫过来议事。随后施行下去,一切都交给变幻莫测的概率,仅此而已。
如今地堡之外天色已黑,唐峰的“营帐”之外传来军中士兵造饭的声音,晚间操练刚刚结束不久,士兵们饥肠辘辘,他们一通饕餮过后,饭饱起身回营。
唐峰走出自己的“军帐”,地堡的顶端石板敞开着,月明星稀,四野乌啼,地堡的砖地之上撒下一地月光。
唐峰在砖地上驻留片刻,一回身走进了李如松的住处。
自从大明军队修筑起地堡,唐峰不忍让两位高级将领住在一件房里,所以给他们两个各自修筑起两间宽阔的屋子,一人一间,这样唐峰的心里也好受一点。
的确,唐峰对待每一个将士,对待每一个士兵,都开诚布公。尽可能给他们更好的行军环境。
自然这也是唐峰治下的大明军队勠力同心,锐不可当的一个重要原因。
唐峰走进李如松的住处之时,李如松正坐在榻上盘腿禅定。
唐峰故意轻咳一声,李如松身体一震,睁开眼睛,看到唐峰前来,他赶紧伸开蜷曲的双腿想从榻上下来,唐峰走近几步将他扶住,连声说道:“如松,不必拘礼,你先和我去找霍去病,咱们三个人去我的屋子,我有事与你两人相商。”
两人挎着肩膀走出屋子,迎面就遇到霍去病,霍去病正在月光里溜达着消化食儿,三个人迎面遇上,唐峰说明自己的意图,之后三个人一同去了唐峰的屋子里议事。
三人进了屋子,唐峰掩上门帐,随后三个人屈膝团坐在屋中的地板上,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如松和霍去病两个人都不知道唐峰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唐峰微微低下头,之后喃喃开口道:
“二位仁兄,你们知不知道今天下午我去了哪里?”
李如松和霍去病都摇摇头。
霍去病抢先说道:
“千岁,我和李将军都不知道您今天下午去了哪里,我和李将军今天下午都在地堡之中练兵,我这一身臭汗,你看啊!”
唐峰缩起鼻子,摆摆手将霍去病推开,李如松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的滑稽样子,不禁哈哈大笑。
第1318章 议事
霍去病实在是个粗人,唐峰摆摆手把他推开,之后看着一旁哈哈大笑的李如松,心中一阵无奈:这两个人怕是还沉醉在消灭阿三国的喜悦之中,他们不相信继阿三国之后,奥斯曼帝国已经成为他们的新敌人,残酷且强大。
唐峰于是板起脸来看着在一旁哈哈大笑的李如松,李如松刚开始还哈哈笑着,不知不觉他便把笑容收了回去。
他心中也怪,平日里与他们两个人以兄弟相称的九千岁,为什么在消灭了阿三国之后就变成了板着脸的怪人。
他们两人不知道的是,奥斯曼帝国已经在克什米尔驻军良久,大明军队每每用瘟疫掏空一座城池,奥斯曼帝国的流氓们就驻军进去。
如今有多少座城池落在奥斯曼人的手里,就连唐峰自己也不知道。
唯有了解了奥斯曼的老巢,攻陷克什米尔地区之后,大明军队一座一座摸排过去,才可能在这片土地上彻底将奥斯曼帝国的流氓赶走。
霍去病看着李如松的脸,最终也陷入语言的凝滞之中。
唐峰见他们两个人安静下来,最终长叹一声开了口:“我说两位弟兄,你们是不是认为消灭了莫卧儿王朝的全部人民,我们的任务就算结束了?我告诉你们两个,还远远没有,在莫卧儿王朝灭亡之前,奥斯曼帝国曾经与莫卧儿王朝有过诸多条约,想必二位弟兄也早就有所耳闻,有所了解,如今莫卧儿王朝灭亡了,奥斯曼帝国还存在,他们如今驻扎在克什米尔,一直在伺机而动,打算坐享其成,我们打下了江山,如今却让他们统治,我是这个军队的统帅,二位弟兄是这支军队的将军,你们难道真的希望看到奥斯曼帝国的人一直匆匆打到德里城,攻陷我们的地堡吗?”
场面一度十分安静,唐峰心平气和地说完这番话,这番话最终造成的分量在李如松和霍去病心里,却如同一道轰天惊雷。
李如松和霍去病面面相觑,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打破这片僵局。
一片尴尬之中,一片寂静之中,唐峰先开了口:
“二位仁兄,我们三个人手足情深,一直以来,我都把你们当成我的亲兄弟来看待。”
唐峰拱拱手对着北方的天空继续说道:
“虽然我们三个人官位有高低,在朝之时在当今圣上的面前也有亲疏,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拿两位当兄弟看待,我希望二位仁兄也拿我当兄弟看待,如今我在军中有所发现,二位请听我娓娓道来。”
四周静得出奇,唐峰听见地堡之上寒蝉鸣泣,天已经全黑了,黑透的天色如同一块黝黑的鹅卵石,唐峰看着这块鹅卵石,陷入了沉思。继续对着霍去病和李如松喃喃低语:“如今军队当中有一个细作,这个细作不是来源于已经覆灭的莫卧儿王朝,而是来自于曾经与阿三国缔结合约的奥斯曼帝国。”
唐峰叹一口气,舔舔嘴唇,继续说道:
“如松,去病,我们两个人从阿三国边境打到阿三国腹地,进而打进德里城这座军事要塞,甚至修建起这座固若金汤的地堡,我查过花名册,我知道他,我不知道他跟随我们多少年了,我也不知道他的顶头上司究竟是谁,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细作,我只知道他叫赵力,是个哑巴,别问我为什么知道他是个细作,一切都说来话长,他曾经在这座地堡之上袭击我,之后我就猜到他是个细作,我到现在也不确定,所以我不能杀了他,杀我自己的士兵,我只会感觉到良心的不安,所以,我得留着他,如今关于奥斯曼帝国,几乎一切都是未知的。”
李如松和霍去病听着唐峰的话,刚刚取得了反攻大战的胜利,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又要冒出一个奥斯曼帝国的细作来搅扰他们已经不用提心吊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