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沉吟至今 第203章

作者:苦与难

  “执行部真正的精锐,最资深的专员和斩首者,每一个人都既是战术大师又是突击手,同时还精通渗透、颠覆和谋杀。”楚子航冷冷地说,

  “校董会果然不会轻易被橘政宗说服,他们虽然没有要掀起一场和整个蛇岐八家之间战争的打算,却挥动了最锋利的刀!”

  橘政宗和犬山贺在大概一周前返回了日本,他们显然和校董会达成了某些协议,大规模的战争将不会爆发,但是日本将不再是蛇岐八家的私人领地,来自世界各地的混血种将带着他们各自的使命在这片土地上扎根。

  这无异于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约,恐怕连校董会也没有料到橘政宗会这么轻易松口。

  但是路明非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只是冷笑。如果他是赫尔佐格他也不会在意蛇岐八家的利益得失,密党想要将触手延伸到日本,那就来好了,反正他只要成功窃取了白王的王座,整个世界都将臣服在新至尊的脚下。

  密党获得的不过是不完整的日本,但他,赫尔佐格,他将获得的是整个世界。

  橘政宗当然也没有完全向学院屈服,他拒绝了学院彻底将力量渗透到日本的要求,比如建立大量的安全港和信息站,只是放开了非正式机构的互相来往,以此为代价使校董会短时间内不会大张旗鼓地展开入侵。

  但是有死侍豢养事件在,学院也不可能不插手日本的事务。

  这样赫尔佐格就达到了搅乱日本这锅浑水的目的,并且没有将事态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些斩首者的资料以路明非的权限是可以通过诺玛直接调阅的,他们全都是从学院毕业的精英,在校的时候至少都是兰斯洛特这种风云人物,两两搭配甚至可以独立完成A级任务。

  可是路明非并不觉得寥寥几个斩首者和一群资深专员就能在日本和赫尔佐格抗衡,那些蛇形死侍单独流落在外的话每一个都能让学院发布一个A级任务,而这样的蛇形死侍甚至于更危险的龙形死侍在东京还有不知道多少。

  “相比冰下的怪物,斩首者更加危险。”恺撒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可惜这样的力量无法被他们掌握在手中,校董会授予他们的权力仅仅局限于在执行极渊计划的时候对任何人使用武力。

  这时候又一个引擎轰鸣的声音响起,如天上降下的利剑那般的光柱从上而下笼罩了来迎接的人的位置,把楚子航小组全部罩在其中,有什么钢铁怪物从油轮的甲板上站起来了,那是一架重型直升机!旋翼与狂风对抗,金属形变的嘎吱声令人牙酸,巨大的轰鸣声在随着海面的波涛传递出去。

  黑色直升机的机舱门敞开着,灰白色头发的老人就坐在机舱中,黑色的长风衣在风中飒飒作响。

  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绷紧了肌肉,脊梁挺得笔直,某种名为威严的东西随着那个老人的到来而从天而降。

  “校长真风骚是不是?”某个女孩颇有些轻佻的声音击碎了此刻的肃穆,路明非嘴角抽搐看向已经来到他身边的夏弥和零,师妹的眼睛眯成一条弯弯的缝,扣着绘梨衣的手腕把恺撒和楚子航挤开来到路明非的身边,路明非看过去的时候就迎着光柱见到一丝危险的神色。“就跟师兄你一样对吧。”夏弥咬着银牙压低声音。

  路明非干笑两声看向绘梨衣,绘梨衣眨巴了一下大眼睛也看向路明非,长长的睫毛被风吹得颤抖,清澈的深红色瞳子里回映着一汪清水般的光。

  好吧要从绘梨衣这里得到些什么情报或者帮助看来委实不太现实,小姑娘现在从身体到灵魂已经完全是耶梦加得女王大人的形状了,就算路明非说绘梨衣你跟我说说师妹这几天跟你说什么了,绘梨衣也只会哼哼哈哈东张西望一个字也不告诉路明非。

  想到这路明非心中感慨不愧是色欲专攻的师妹啊,居然能把绘梨衣和师姐都忽悠瘸了。

  夏弥小巧的鼻子耸了耸,离着路明非近了点,这样就成了她和诺诺把路明非夹在中间。

  “师兄你身上有师姐的味道哦。”夏弥哼哼两声。

  “校长真是老当益壮啊哈哈哈。”路明非顾左右而言他。

  腰间的软肉被揪住狠狠拧了一拳,夏弥瞪了路明非一眼,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师兄你还想看腿啊,为什么你不看我的?我也可以给你穿黑丝啊。”

  路明非被噎住了,挠挠后脑勺。

  “因为师弟更喜欢白丝。”诺诺嘴角翘起来,微微挺胸。

  夏弥小姐觉得自己心肝子颤了一下,视线不知道为什么落在诺诺胸前,气泄了一半,落在绘梨衣胸前,又泄了一半。

  ——此刻恺撒的眼睛也亮了起来,显然他是不愿意输给楚子航,虽然在这种事情上委实没有什么好比的,不过机舱中校长的眼底同样有金色的流光在荡漾。

  涂装着卡塞尔学院校徽的直升飞机已经悬停在不远处的水面,直升机旋翼撕出的狂风让海面荡漾起巨大的波涛,直升飞机放下了悬梯,灰白色头发的昂热扶着悬梯降下,他背对几十盏氙灯如太阳般刺眼的光,另一只手提着金属箱子。

  所有人都抬起头,仰望那从天而降的黑影,狂风吹开老人的衣襟,露出里面缭乱浮华的浮世绘。

  “同学们好。”老人发出爽朗的笑声,所有人都异口同声:“校长好!”

  等昂热在码头踩在地面,恺撒立刻迎上前去,从随身携带的雪茄匣子里抽出一根来奉给老人,楚子航则很有些上道地摸出打火机为一只手挡风一只手为昂热点燃已经叼在嘴里的雪茄。

  “恺撒,楚子航,你们在日本的表现很棒。”昂热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分别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直升飞机上的摄影团队立刻记录下了这历史性的一刻,路明非耷拉着脑袋,身后左边站着夏弥右边站着诺诺,绘梨衣抱着他的胳膊有些好奇又有些警惕地看着昂热。

  如今路明非的感情生活在学院的守夜人论坛热度居高不下,显然大名鼎鼎的屠龙英雄唯一的S级未来的密党领袖是个海王渣男这个劲爆的消息在奉行精英主义的卡塞尔学院非常吃香,大家都对路明非的私生活保持了高度的关注,但当事人却并不在意。

  其实也不是不在意,而是路明非已经不逛论坛了,他怕自己忍不住宰了芬格尔。

  之后昂热一一与自己的学生们打照面,芬格尔这厮抱着老家伙的腿不肯松开说什么也要请昂热去玉藻前享受享受。

  最后昂热才来到路明非的身边,握住路明非的手。

  校长的年龄是一百三十岁,普通人这个时候已经成了枯骨,但是他的手依然温暖有力。

  “明非你提出的条件我同意了,只要我在日本,她就是安全的。”他淡淡地说,似乎被委托保下的并不是某个超级混血种而只是一只小猫。

  (本章完)

第235章 234你为什么把绘梨衣交给那个姓路的小子

  第235章 234.你为什么把绘梨衣交给那个姓路的小子

  沉默的源稚生与橘政宗在四壁都赤金色的龙胆花家徽的屋子里对坐,两个人的中间是一张小小的橡木几子。

  从背后那堵落地窗外新宿区的景致可以判断这里依旧是源氏重工。

  源稚生将这次会面的地点选在了执行局局长的办公室,在这里他就是绝对的权威,整个家族最大的暴力机构完全听命于这个称得上有些沉默寡言的年轻人。

  但此刻的源稚生紧紧地抿着嘴,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一脸的肃穆决然,锋利的眉眼末梢微微挑起,像是将要出鞘的利剑。

  这么安静坐着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源稚生和源稚女确实有几分相似了,只是哥哥看上去更加严肃也更加坚硬,而弟弟则跟女孩子气一些。但都是很倔强的人,认定了的事情那就死也不会更改。

  “老爹喝酒。”源稚生两只手从小几上端起一盏清酒抿了一口,办公司里就燃着并不明亮的长明灯,那些长明灯的灯芯浸在鲸油中,可以一直燃烧,而且加入了某种植物的香料,淡淡的香味随着直直上升的烟飘散向整个房间。

  偌大的办公室里因为有落地窗在透进新宿夜间的光火所以并不显得昏暗,但真正笼罩着源稚生和橘政宗的就只有这盏孤灯的光晕。

  清酒瓶子就被放在源稚生的身边,只有一碟干牛肉和纳豆作下酒的小菜,橘政宗注视着源稚生那双压迫性十足的邪眼,双手举盏一饮而尽。

  他们周围的黑暗中伫立着巨大的青铜半身塑,半身塑做出愤怒或者狰狞的表情,但没有四肢,像是在地狱里的恶鬼们在贪婪地窥探人间。

  它们的影子落在满是龙胆花家徽的墙壁上在火焰摇曳中翩翩欲舞,气氛森严中又有些可怖。

  “稚生,你不准备抬头看看周围吗?那些都是家族中的先贤,他们的骨骸千疮百孔,死去之前用身体阻塞地狱通往人间的黄泉古道,死去之后依旧用站立的姿势下葬在白羽狗神社用这种方式支撑起家族的繁荣。”橘政宗端坐在古铜色的半身像包围中,火光在他的脸上摇曳,变幻莫测的阴影让这张平日里温和慈祥的脸恍惚间像是恶鬼。

  “我在看。但是时代已经不同了老爹,今天的蛇岐八家不再是过去可以比拟的,我们可以决定自己将要死在哪里也可以骄傲地在死去之后告诉我们的祖先说战场上我们没有后退,”源稚生点燃一根烟,细长的双眉皱起来,

  “可是我们能决定的只有自己而已,今天我们有什么权力去主宰其他人的命运呢?”

  橘政宗愣了一下。

  他离开这个家族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但源稚生已经好像完全取代了他的地位。

  作为蛇歧八家的大家长橘政宗在芝加哥同美国人的谈判中落了下风丢掉了家族的尊严,橘政宗的威严已经受到了打击。而源稚生的身体里流着皇血,是这一代的天照命,日本人信宿命更信天命,橘政宗离开时的权力真空期已经让源稚生在无意中树立起了威信。

  日本人就是这么奇怪的民族,他们的骨头在面对使自己蒙羞的痛同伴时很硬,但在面对无法击溃的敌人时又很软。

  橘政宗已经意到源稚生在家族中拥有了强大的号召力,甚至在法理上来说他应该才是最合适的大家长。

  “家族的祖先在这片土地上为了大义死战,蛇歧八家在很长的时间里守卫着光与暗的界限,是绝境中的长城。在这个族群里谁都是可以牺牲的,只要能贯彻我们的大义。”

  橘政宗的身体姿态比源稚生显得更加轻松,但他给了源稚生巨大的压迫感,那张老迈的、皱纹横生的脸从未有过的严肃。源稚生抬眼去看自己对面的老人,他穿着黑色的和服,身体依旧非常挺拔,和服里面是条纹布的素服,因为东京天气逐渐转冷的缘故在外面又罩了一件黑色的羽织,虽然只不过是最稀松平常的日本老人的装束,但穿在他身上却让人觉得在仰望一座高山。

  不管橘政宗如何将自己展现为如何平和的老人模样,他终归多年来掌握着名为权力的利剑,这把利剑悬挂在蛇歧八家乃至于整个日本阴影社会所有人的头上,谁都要仰望他,谁都要畏惧他,只要有一天橘政宗还在这个世界上,社会的阴暗面就有他的一张王座。

  源稚生沉默着,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橘政宗的长眉蹙起来,羽织似乎随着火光的摇曳而摇曳。

  其实橘政宗并非在给源稚生脸色看,他只是因为发生的事情感到震惊,不知道源稚生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为什么会把上杉绘梨衣交给学院的人。

  要知道对家族来说绘梨衣并不仅仅意味着一个女孩、一个吉祥物般的家主,她更是家长们视之为屠龙宝剑的武器,这件武器已经被温养了很多年,眼看就要派上用场了,却被源稚生亲手送了出去。

  即使橘政宗曾说希望绘梨衣能够在死去之前感受到自由的味道、感受到被人爱过的滋味,可他依旧从没想过要把她托付给那个来自本部的专员。

  源稚生许久没有说话,直到最后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烟。

  “我会始终坚持我们的正义,老爹,可绘梨衣她是无辜的,她不该被卷入这场纷争中来。”源稚生轻声说,他的表情云淡风轻,语调也平静得像是没有被风吹起波澜的湖面,可这个年轻的上位者下意识摘下了叼在嘴里的纸烟,连着燃烧的烟头与灰烬狠狠在掌中碾碎。

  “这场战争中没有人是无辜的,神、蛇歧八家、猛鬼众、卡塞尔学院……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欲望和目的,我们始终恪守祖先的遗志守卫这个国家,因为这个国家庇护了我们也让我们成长、繁盛。为了杀死神为了从密党掌握中解脱我们所有人都可以去死,我可以,你可以,犬山贺可以,风魔小太郎也可以,绘梨衣不该是这个例外。”橘政宗冷冷地说,他很少用这种语气和源稚生交流,很多年来橘政宗在家族中的形象一直是慈祥的老人,从不会严厉地苛责年轻人。

  “你以前并不那么在乎绘梨衣,她在伱心里的位置远没有稚女那么重要,甚至可能比不上那个叫矢吹樱的女孩,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橘政宗的目光简直像是能刺穿人心,那双已经逐渐有些混浊的漆黑瞳子里看不出情绪的变化和感情的波澜。

  不知道是因为从橘政宗的口中听到了源稚女的名字,还是因为这个老人提起了那个连源稚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某个女孩在他心中占据了很重要位置的事实,源稚生缓缓地佝偻了下去。

  有那么一瞬间橘政宗简直觉得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那个能够在执行局中叱咤风云的天照命,而是很多年前自己从山里带出来的少年。

  那个少年有很干净的眼睛,也很倔强,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从不服输,也从不屈从于与自己的正义相悖的东西。

  “路明非问过我一句话。”源稚生转过身去,看向那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就是夜间的新宿,灯火通明,井然有序的车流像是燃烧起来的大河。源稚生的视线从那些密集的高楼上越过,眺望很远很远的天地相衔处,

  “他问我,在我那些要去往法国天体海滩的构想中,我有任何一次想过要带上绘梨衣吗?”

  橘政宗握住酒杯的手掌忽然停顿在半空,他看向源稚生,那个一直都很坚强的年轻人此刻居然有些落寞。

  “我想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了她的结局,你也是,对吗老爹?我们早已经做好了让绘梨衣死在某个战场上的准备,所以我们的未来中从没有过她的位置。”源稚生的声音居然有些疲惫,他的脸上倒映着新宿夜间的光火,像是流淌着微弱的火河。

  其实源稚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但他知道如果不这么做一定会后悔。他坚守的正义第一次受到冲击,而这冲击来自于那个他一直视作妹妹的女孩。

  源稚生和绘梨衣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山中的白羽狗神社,那时候他从山中出来才很短的时间,心中有很大的抱负,在见到绘梨衣的前一天橘政宗带源稚生在龙吟酒店吃大餐,源稚生也是如今天这般眺望东京的夜晚,但是表情看不见一丝落寞,只是希冀,连瞳孔都好像亮起来。

  源稚生那天对橘政宗说他要在这座城市里出头,他要每天都能喝最好的酒下最贵的馆子,要成为老爹一样顶天立地的男人。橘政宗就哈哈大笑说顶天立地的男人要承担很多责任,源稚生你真的准备好了吗?源稚生已经忘了自己的回答了,只记得第二天一早橘政宗就开着那辆很有些岁数的奔驰带他进了山里。

  那天大风吹落着漫天的樱雪,绘梨衣被从神奈川的监护室转移到白羽狗神社,小小的女孩全身都是素白,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双眼没有多少神采,只是远远地凝视着山中的方向。

  橘政宗拍拍源稚生的肩膀上说这是上杉家的后裔,她的血统强大但并不那么稳定,精神状况也有问题,家族已经认可了她的血脉传承,所以庆贺吧稚生,继源家之后蛇歧八家补回了内三家的最后一块拼图。

  源稚生倒是并没有觉得有多开心,他只是走到病床边看着这个看起来发育得很健康却眼中无神的女孩,她的颈部缠着绷带,据说那是她失控挣扎的时候自己弄伤的。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看到比自己弱小的就会产生共情,源稚生那时候已经杀死了自己的弟弟,原本应该已经将心脏淬炼得像是钢铁那样坚硬,可是那天病房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心跳仪器单调得滴滴作响。他想这个女生看起来很漂亮,可她一定很孤独吧,永远都只能被困在某个小小的房间里听着这永无止境的滴滴声。

  于是源稚生摸摸绘梨衣的头发说你别怕以后我会保护你的,绘梨衣的眼睛第一次有了些神采,她看看源稚生,点点头。

  某种类似兄长的感情在心脏中酝酿着,源稚生觉得自己是爱绘梨衣的,是兄长对妹妹的爱,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弟弟,空缺的位置需要一个妹妹来补足。

  可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回到家族、接受源家的法礼、加入执行局……源自身的成长一天比一天迅速,他也一天比一天成熟,有一天有人说他是天照命,他是生来就要做皇的,他总有一日会是这个他所能看见世界的主宰。

  源稚生最开始很欣喜,他发誓一定会做得很好,做得比老爹还要好,他也确实做到了。

  可是源稚生好像忘记了那个大风吹落漫天樱雪的下午他在白羽狗神社中对绘梨衣许下的承诺。

  他的未来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她已经是一件注定要折断的武器了。

  这些日子绘梨衣变得有些任性,她有时候会吵着要离开家里去找那个姓路的小子,可是源稚生觉得这样很好,这样她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女孩子了。

  懂得撒娇懂得生气也懂得爱。

  他才是注定该死的人,绘梨衣如果能跟着路明非,或许会活很久吧,说不定还会有孩子什么的。某一天源稚生的脑子里浮现这样的想法,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我比你更在乎绘梨衣,可是我们的自私会酝酿巨大的灾难。”橘政宗慢慢地为自己斟满清酒,他也看向窗外,苍老的面皮抖了抖,

  “神的归来迫在眉睫,猛鬼众已经按捺不住了。我们必须把神按死在神国中,这是蛇歧八家的宿命。我们也必须从卡塞尔学院的手中重新夺回自由,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宿命。”

  “你真的已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吗,稚生?”

  “没关系,老爹。”源稚生垂着头,“我向路明非提出了条件,他得和我一起将稚女再杀死一次,猛鬼众的威胁会迎刃而解的。而神……”

  年轻的男人忽然抬起头,他的眼睛里好像有金色的曼陀罗在缓缓旋转,金色的光火如此绚丽又如此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