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好感的她们追到星铁来了 第163章

240.恶魔，滚出她的身体！

　　在稻光之中，空只记得最后影处在一种要屈服不屈服，目光游离的状态，但在她周身都好似通电了之后，空也跟着意识飘远了。

　　影是不会做出那种打不过就自爆的无良操作的，但如果连她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肌肉群跟周身的雷元素，那就说明她很满意——起码这次比拼能以平手告终。

　　疲惫的空由此遭受重创，沉浸于一种幻觉之中——这并不应该，即便还不够适应基因种子，但他很确定，黑怒的副作用已经被系统跟甲方祛除了。

　　现在他跟那边的世界切断了联系，是一个独立的星际战士，不止如此，在刚刚眼前一黑之后，他也理应解除了自己的“变身状态”。这个变身跟弦化一样，不集中精神，就无法继续维持——

　　即便有那么多的前提——他仍有种意识在牵引下乱飞的感觉，似乎飞进了他曾经去过的地方，一座“帝国教堂”，很像是曾经体验过的黑怒。

　　但当他从宽阔，满是宗教暗示意味的玻璃后穿过时，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国教牧师们祈祷的地方，而是克里珀堡的大守护者办公室。

　　他还记得这里，贝洛伯格少数能够彰显统治者威严的地方，这让他确定自己并不处在黑怒之中，松了口气，却也意识到精神链接紊乱绝对跟星核有关。

　　在那华丽且神圣的玻璃下，一场闹剧正在上演。

　　“那是我的女儿——！只有她……只有她绝对不行！”

　　朦胧中空看到可可利亚双手撑在桌前，昏暗混沌的紫色双眼渐渐被冰层一般的灵光覆盖，她将桌面一扫而空，文件、摆件，全都无法幸免。

　　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从她喉间传出，空曾听过这种绝望的悲鸣，不多，但每每都代表着一位母亲失去她的孩子，一位女士失去自己的挚爱——象征着惨剧的开端或收场。

　　可以的话，他本不想以这种有些危险的精神体状态观察可可利亚，但他没有选择，星核的力量将另一颗星核的持有者吸引至此处无法分开。

　　好消息是，可能因为系统的能级压制，也可能是甲方对他的保护，空知道可可利亚脑中星核的存在，而对方则完全无法感应到空。

　　“你们居然让裂界生物去攻击她——如果我失去她，我的愿望……你们所谓的计划……这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这个强势的金发女人歇斯底里地捶打着桌面，瞳孔地震，似乎要将虚空中某种无形之物抓出来质问，但最终只能捂住额头，继续被痛苦左右。

　　【舍弃颓丧……舍弃悲伤……舍弃无用的情感——】

　　空终于听见了那靡靡之音……深藏于历代大守护者脑内的蛊惑之声。

　　【她会在另一头等着和你团聚。】

　　已经双眼失去高光的可可利亚，手臂上附着的冰痂似乎更厚重了一分。

　　【站起来，守护者，完成你的宿命，完成你的愿望。】

　　“……”空越发确认这不是预知也不是过去视——这是现实中正在发生的事情。

　　原本只打算充当一个看客的他，被同样缭绕在他脑海里的恶心声音给激怒了。

　　精神体虽脆弱且容易受到污染，但他眼看可可利亚手臂上那莫名的侵蚀越发严重，动了恻隐之心，也发自内心地对星核展望的未来感到厌恶——

　　这一撮灵魂他浓烈的情感熊熊燃烧之下，拥有了片刻干涉物质世界的力量。

　　不只是因为穿越者的精神力足够强大——担任过一段时间战团智库的他，在重新获取了圣吉列斯之血后，亦记起了一些复杂的灵能运用手段，并借此将自己的怒火尽数倾泻出去。

　　“恶魔！滚出她的身体！！”

　　“梦境”之中的可可利亚身形被突如其来的灵能闪电命中——但那暴躁的能量并非攻击她的肉体，而是在跟她脑海中那个可憎的东西撕打在了一块儿。

　　靛青色的闪光中，可可利亚似乎看到了一位伟岸的，由闪电构成的壮硕男人挥舞着砂锅大的拳头将那游蛇般的一缕星核意识轰出了自己的身体，让她的头脑获得了短暂的清明。

　　但那蛊惑的力量不离不弃，吃定了可可利亚似地缠绕上来，跟那不断消解的电光继续纠缠，男人虽然强大，却并无凭依，可可利亚跟星核的联系更为密切，在撕扯中，男人因为灵能的供应不足渐渐落入下风。

　　“不要被它控制了——可可利亚！”

　　虽说是落入下风，但空实际上不是灵能供应不上了，而是他自己身体里的星核把他的意识从它的“同类”身边往回猛拽。

　　这东西拉偏架的行为让空的灵能闪电越发涣散，维持不住人形之后，他不得不甩出一道电鞭似的灵能，将卷上可可利亚手臂的恶意抽打出去，令她痛呼一声之余，手上的冰层也碎开了不少。

　　“该死的异端——我与你势不两立！”

　　尽管身形飞速向后退去，也无法再抓着那缕思维暴打，空还是骂骂咧咧地将他在黑暗银河中时常喷涌而出的污言秽语倾吐向星核的意识。

　　似乎只有让自己的思维也短暂原铸化，才能具备更强的攻击性。

　　【……那是什么？】

　　被一顿海扁的星核意识并没有产生恐惧，它只是在疑惑那鬼畜又暴躁的灵能体是从哪里冒出来，又怎么消失的。

　　“……居然也会有你们不知道的存在吗？你们也不知道舰队的真实力量几何——甚至搞不定那个男人，失手了多少次——”

　　跟之前的茫然不同，眼中恢复了几分清明的可可利亚居然敢嘲讽脑内的声音了。

　　她近期因为各种外来的力量、外部影响，对于星核所许诺的世界多有动摇。

　　现在是她几年来最为清醒的一刻——比上次任由布洛妮娅离开克堡更为清醒。

　　为了阻止可可利亚的“反叛”，星核意识输出了更多的能量用以强化在她心中的暗示，这让她刚刚被空击碎的侵蚀部位再次有延伸的迹象。

　　“唔！！”

　　【那个‘博士’、那个“上尉”在阻止我们。我还听到了奇怪粒子的呼唤，不只是人类，它们也要与新世界为敌……守护者，坚定你的信念，带他们去新世界，我们会给你承诺的一切。】

　　“……是。”

　　短暂的清明并不能胜过十数年的洗脑，可可利亚的眸光再次暗淡下来，但已经种下过不少种子的心，或许只待见到雨水的那一刻，便会有希望的萌芽破土而出。

　　……

　　“噗哈！！”

　　差点被憋死的空把堆在自己脸上的东西推开，眼底的灵能晕光散去，身上绷起的肌肉也悄然回到了正常水平。

　　居然赣晕过去了。

　　虽然说了很多次——但对空而言睡眠并不是硬性需求，一旦睡着，那必然是身体的某种应激反应或自保措施生效，可见昨天影到底下了少狠手。

　　差点给贝法的舰桥憋死，空有些后怕地挠了挠鼻尖，却见贝法跟旁边给他枕着胳膊的影都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等下，我这么猛的吗？昨天晚上能把她俩都放翻？

　　空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自己最后是怎么被拖进屋的，但当他瞥视到沙发旁正在往三明治上涂抹花生酱的优菈，以及港区酒馆风格的天花板后，好像又明白了一点。

　　优菈这是帮他们收摊儿了啊……不然他们仨都得倒在客厅里给黑塔笑话一晚上。

　　影已经老生常谈了——贝法也是难得不听话一次，可能是因为更大更强版本的指挥官让她想起了过去在海上驰骋的日子，叼着烟斗挥斥方遒，身材魁梧的空是她的心头好，之前空虽然很可爱抱起来也很舒适，有种自己掌握指挥官一切的快乐，但她同样怀念真正意义上可以侍奉空的那个年头。

　　于是就情难自禁地加入了影的疯狂中，继神子那狐狸跟心海之后，成了第三个使坏给雷神推屁股的人。

　　老实说，在梦中痛揍星核意识的事情，对比身边白花花的美景，空其实是很缺乏真实感的，但些微的头部刺痛跟原铸化收回来的肌肉撕裂感，还是在提醒他，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臆想。

　　“系统，原铸化还剩多久的使用时间。”

　　【今日使用时间还有2分钟。】

　　“只剩这么点了吗？？”

　　看来在梦里大杀四方也要算时间——没办法，不原铸化，他的灵能强度虽然也高，但没有那种对于恶魔、异端的极度厌恶加持，输出效率会低很多。

　　这可能是变成星际战士后不由自主魔怔化的思维带给他的唯一好处。

　　“刚才我跟另一颗星核的意识打了一架……现在可可利亚的情况你能监控到嘛？”

　　【已经脱离有效观察距离，但灵魂的主动接触和攻击行为被证明为有效，可可利亚的大脑成功脱离控制大约22秒左右，如果我们能够面对面与她交流，驱逐星核意识，还能进一步增加她脱离控制的可能性。】

　　“或许是个办法，我感觉……经过这次灵能攻击后，她被星核控制的情况会得到一些缓解，只是我身体里不安分的东西什么时候会跟克堡里它那个同类共鸣，还没有任何规律可循，也许它意识到我精神力量的危险性后，就不会再‘联络’可可利亚了。”

　　在那非物质世界的战场厮杀过后，空确认过了可可利亚的精神状态——她并没有完全放弃抗争，只是常年累月的蛊惑让她抗争的自主意识被压制得微乎其微，“舰队”的到来，才让星核的洗脑有所松动，让她对星核的信任，演变成了怀疑，间接促成了她对她女儿的纵容。

　　没错，那个女人应该是在受到舰队的情报冲击后，短暂脱离了星核的蛊惑，才默许女儿离开克堡，让她尝试集结力量，阻止可能被重新控制起来的自己，并通过列车组的渠道了解外太空的一切。

　　说她意志薄弱吧，可能是有一点，但更多源自前代大守护者的绝望，这是一代一代积攒下来的绝望，几乎要把她压垮了。

　　即便如此，她对女儿的爱是分毫未打折扣的，这姑且算是个能让布洛妮娅宽慰点的事实。

　　就是不知道真的兵戎相向的那天之后，要怎么处理可可利亚。

　　叹息一声，空想要挪过身子去看看优菈的三明治做得怎么样了——

　　他现在饿得视野边缘都发黑，能吃下五个派蒙饭量的食物……原铸化的消耗光靠多出来的那个炉子居然负担不起。

　　但刚刚抬起脖子，便被影横过来直接搂住，动弹不得。

　　大御所阁下没醒，无意识状态中却还不忘往空的耳郭里均匀地吐气，弄得空都不好意思乱动。

　　“……为什么不起来呢，指挥官，是贪恋影女士和贝法的温柔乡吗？”

　　另一边因为舰桥被空摘开，还吹了好几口，贝法悠悠醒转，在私频里不知自豪还是调侃道。

　　“……贝法你真的不该刺激影跟我……以前你不这样的。”对那又试图把白腻堆到自己脸上的舰娘，空只能无奈地将胳膊挪了挪以示抗议。

　　“呵呵~昨晚的指挥官比我记忆中更加勇猛呢，是不是贝法之前一直都不值得您用尽全力？”

　　“……别那么说，我只是不想每次都昏死过去罢了，也不想明天埃尔夫雷多的新闻头版就变成‘震惊——巴尔泽布贝法竟围杀指挥官’之类的。”

　　空伸了伸腿，感觉到了一丝无力……主要是饿的。

　　“我想吃东西，贝法，现在几点了……？靠，已经八点半了？？”

　　拿起手机，他一下瞪大了眼儿。

　　这是空来了这边世界后，第一个不得不“睡到自然醒”的幸福早晨。

　　“今天还得去整训新铁卫啊！”

　　“那就快点爬起来，餐车那边已经拜托明日奈她们了，先来垫一垫肚子吧。喏。”

　　两人的动弹当然逃不过优菈的目光，她将涂满了高热量甜酱的面包越过影发丝凌乱的耳根，塞进空的嘴里。

　　“咕噜——还有吗？”

　　“……你怎么变得跟派蒙一样了？”

241.喂食play

　　“……母亲她……脑子里果真盘踞着星核的声音？”

　　正在整训部队的布洛妮娅叹息一声，示意大家继续斧枪训练后，转向特意跑来告诉她这个消息，而不是在公频里干巴巴知会一声的空，眼底波光流转：

　　“短暂地恢复神志，她能做些什么？我又能帮她做些什么……空，请提醒我该怎么做……对于星核我理解不多，不知道该怎么行动才是最优解。”

　　“或许我们可以利用星核操纵不稳定这点对可可利亚设伏。”

　　空这次没有要求布洛妮娅一定要有自己的想法，因为她是贝洛伯格本地人，视野有限，自然也就缺乏应对超自然灵能力量的想象力跟战术能动性。

　　灵原本能的运用是一把双刃剑，即便在这种不会被亚空间影响到的环境里，大部分时候空也是不会主动用灵能冒险攻击对方的……

　　但可可利亚的状况看上去有救，首先她的人性并未泯灭，其次她暴君似的性格可以说是被星核洗脑来的，并非那种完全凭自身意志酿下大错，罪无可恕之人。

　　对于十恶不赦，目标明确，意志坚定的人，空从来不施以怜悯，但是可可利亚对于布洛妮娅的思念……即便被星核控制，仍在布洛妮娅受到连带威胁后有所触动的心绪，都让空觉得，将她保下来或许是有利可图——不，是能够保全更多贝城力量的好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