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不算发问，应该算请求？我在问能不能借阅你们的资料。”
“……当然可以。”
……
“我还是第一次见拉帝奥教授露出错愕的脸，哈哈……还挺有趣的。”托帕边走边用拇指弹着一枚金币——
之前她可不敢做如此“放肆”的行为，但越是跟空处惯了，她就越是把自己过分真实的一面暴露出来。
比如喜欢八卦、放松时候种种的小动作，都不再经过刻意修饰。
“大概是错愕于老板您居然会看得上‘庸人’的资料库吧。”
人总是要么过分高估、要么过分低估自己。
“我不见得比他们懂得更多，只是活得长而已。”
空对托帕耸了耸肩：“……连拉帝奥那么聪明的人，都担不起天才的头衔吗？”
“看他那臭屁的样子，还以为他瞧不上天才呢。”
派蒙对着拉帝奥虚空指指点点，突出一个只敢在背后说人坏话。
“不能被博识尊瞥视的人就是能力不足，天资不足，你要说自我认定的天才，那人人都可以是天才。”
黑塔十分不客气地回应派蒙。
她跟了空一路，就是想看看空会怎么对待那些她印象中的“俗人”，结果令她大失所望，空好声好气地跟对方探讨，反倒是在跟同一位阶的天才们交流时多有傲慢。
“所以他自称庸人，是为了跟‘官方认证’的天才叫板吗？”
空摩挲起下巴：“很有骨气的人，我有点喜欢他了。”
黑塔不爽地剐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到底是向着哪边的？”
眼看黑塔又要跟自己斗嘴，空叹息一声转向正在适应身体变化的娜塔。
“你现在能运用身体里的丰饶赐福吗？”
“很难，它还在成长，可能是在考验我，直到我让风雪免疫彻底普及开之后，才能获取它的大部分力量。”
娜塔皱了皱眉，将自己的手套摘下，从腰包中取出酒精棉擦了擦纤细的手指，而后用医用刀片在指腹上轻轻一刺。
血珠冒出，但伤口瞬间愈合，其速度之快让娜塔都愣住了：
“这就是……令使之身？”
并非仙舟人那种受制颇多的不老……而是不老的同时也拥有强力的自愈功能？
“不知道跟一般的丰饶民有什么区别……之后还得拜托阮梅给你做一次全身扫描……不，还是算了，我自己搭建一座扫描舱，刚凶过她，不能给她任何可乘之机。”
空旋即摇头。
虽然他不精通于生体研究，但为了娜塔的人身安全——
他这过于“绝情”的态度反倒让黑塔心情愉快起来：
“你跟阮梅彻底闹掰了吗？”
“为了你空间站的安全跟我的心脏好，得冷处理她一阵。”
“但是根据人偶的监控，刚才阮梅已经去拜访列车了。”
“？列车还在雅利洛上空呢，又没靠站，她怎么去的？”
“从你过来时的定锚逆推过去的啊？她也注射了领航员合剂。”
黑塔一环胳膊：“你是不知道她在定锚那儿研究了多久才大致定位到列车……你现在回去肯定跟她撞个满怀。”
这家伙的行动力跟研究效率真的挺吓人的。
界域定锚是甲方给空的专属福利，隐蔽性很好，她居然能直达本质，去逆向推导来时的坐标——
“……感觉要出事……”
空还在那纠结是不是对阮梅态度应该更恶劣，让她进行长久的反思之际，娜塔莎却陷入了无尽的雀跃之中。
身为一名清楚了解人体结构的医生，她很认真地思考，丰饶的赐福是否已经令她身体永久定型了——脏器受到破坏，侵蚀会恢复，青春定格的同时，那她还没有跟空挥洒的青春——是不是意味着可以无数次挥洒？
想及此处，娜塔已经冷却了不少的心绪再次跃动起来，虽然想想都觉得疼……但青春永驻，与永远的“初恋”在空那一群女伴之中，也算是非常出彩的天赋了。
由此，她想要立刻感谢空，也顾不得黑塔这个名义上的正牌对象在场，将胳膊环入了他的臂窝间。
“？”黑塔看着娜塔那过于殷勤的举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之前这女人还规规矩矩的，有一种知性的“愚蠢”……怎么就突然敢发起偷袭了？
“娜塔？”空低头看向娜塔波动着的唇角。
“抱歉，我只是太高兴了，就一会儿……就一会儿。”
地火领袖脸上弥漫着名为幸福的情绪——永生什么的只是添头，那种不用为他人抵挡风雪，砥砺前行，而是由喜欢的人互相依偎搀扶着共渡难关的充实情绪，她还是第一次体验到。
“也谢谢您，黑塔女士，没有您的引荐我恐怕还要当井底之蛙——”
……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把你那两坨肉从他胳膊上挪开？
黑塔脑瓜子嗡嗡的。
总觉得自己成了某些文学作品里引狼入室还沾沾自喜的家伙。
她想到了阮梅的size，想到了那个叫梅比乌斯的女人的硕大浑圆。而眼前的托帕，明日奈，花凛都有着不俗的尺寸，完美地映射出空那龌龊的欲望所在，更不用说跟在他后脑勺边的那枚紫色眼睛里藏着一个可以随便盖住空整张脸给他祸祸的家伙，车上还有个可以“扇他耳光”的女仆。
“……可恶，明明黑塔序列的返老还童是完美的——难道我还要返童还老不成？”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停不下来。
她曾经也是有着相当不错的身材，作为阮梅钦定的“大美人”……被娜塔这么一刺激，终于决定专门准备一具她青年时期的人偶去对付空。
“要传送了各位。”
看黑塔人偶银牙咬碎的样子，空知道今晚他大概率讨不了好，只能硬着头皮链接定锚——
分两批次把姑娘们运回车上，空只往前走了两步，便看到阮梅正坐在观景车厢的沙发上跟姬子洽谈。
能代双手扣于小腹处，学着贝法的模样向两人提供服务，但没几秒就破功了，回头惊喜似地朝着空的方向小走两步……
招待客人哪有跟指挥官贴贴重要？
“指挥官，事情办完了？”
“嗯，现在丰饶会注视娜塔的进展，迷思由浮黎顶着，就看互跟毁灭要怎么处理了……呃，她还真在啊？”
嗅着舰娘身上的淡雅香气，右手还被娜塔攥着，他却越过能代的香肩，目光落在座中的阮梅身上。
这一举动其实在外人看来多少有点渣男的意思，但吃瓜群众早已习惯，从沙发背后捏着手机露头的三月和银狼都扁了扁嘴，滑下去继续打她们的游戏。
“又多了一个。”
“嗯，又多了一个呢。”
这俩碎碎念着，游戏中扣扳机的手都更果断了些。
看到空，刚刚还挂着淡淡微笑的阮梅一下子变得局促起来——说来很惊悚，但她确实是有点害怕现在就立刻见到空，怕他误会或者进一步讨厌她的。
“……诸位应该有要事详谈，我先告退了……姬子小姐，谢谢你愿意代我转达歉意。”
“阮梅女士，我只能转达，但他接不接受……”姬子有些为难。
“无论是否接受……都感谢你。”
她起身，目光落在空跟不再生闷气的黑塔身上片刻，稍稍欠身低头后，身子化成了蓝色的光碎。
“……喔，那是她的一个切片？还是她本人？无所谓了，她专程过来干嘛的姬子？”
哪怕心中早有定论，黑塔仍对阮梅试图偷家的行为嗤之以鼻。
“来给你们送歉礼的。”
姬子将一份包装精美的点心盒从矮桌上端到空面前。
上面有个标签，大大地用仙舟字写着“无毒”。
令人十分难蚌。
对正常人而言这实在是过分多此一举，但对阮梅而言，有前科的她会做出如此“体贴”、“人性化”的标注，已经算是相当考虑众人的心情了。
“她说她已经在打包收拾，但恳请你继续在培育令使的实验中与她合作，除了这些补偿，她的私人实验室也会对你永久开放。”
姬子就好像一个收到邻家女孩提亲请求的母亲般，用“出息了”的微妙眼神对空眨了眨。
空能游走在两个异性天才之间，这多少让姬子有点佩服，觉得他已经在泡妞方面登峰造极了。
“还有黑塔的份，这是你的。”
“阮梅居然学会迂回了——啧啧。”
对方都跑路了，黑塔便没有空那般纠结，扥开盒盖，毫无介意与优雅地把里面精致到好像玉佩般的梅花糕丢进嘴里。
“……她亲手做的，很有诚意嘛，你看怎么办？伟.大的空博士？”
“空间站是你的……”空翻了个白眼——黑塔肯定是希望阮梅继续实验，都不用猜。
在感情上她一万个警惕对方，但又对她的研究充满好奇……这种诡异的矛盾关系甚至延续到了空的身上，乃至于就算空对阮梅一点都不感兴趣，黑塔还是会阴阳怪气他。
“哎呀～那毕竟是我的好闺蜜嘛。”
黑塔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那股甜腻又敷衍的劲儿，给姬子听得都一身鸡皮疙瘩。
“封闭舱段继续给她用吧，谁让我心软呢～”
“你别恶心我噢。”空无情地抢走了黑塔马上要下手的糕点：
“给我留点。”
“喂，那份才是阮梅给你的！”
“来，能代，娜塔，快吃，别客气，反正人偶又不能把糖分直接转化给黑塔，别让她浪费了。”
娜塔不得不松开抓着空的手，却在拿她那份时，见影从梦想一心中钻了出来，落在她右手边——
稻妻一姐喉头微微鼓动……“渴盼”的眼神全都凝聚在了娜塔手中的豆沙酥饼上。
“……影小姐先来？”娜塔迟疑了几秒，选择“上贡”。
275.银狼：这男人我还能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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