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为了防止地下的就诊者对她生出歹意，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娜塔极少会专心打扮自己，当然，不代表她不会……
她以前也是上层区的“大小姐”。
谁还不是个大小姐了？
那天空间站绕了一圈，她拿到学会的预支信用点后，第一时间便顺着指引在基座舱段买了些化妆品跟贴身衣物，藏起来带进了小窝——
“呵呵，说不定我还挺擅长星际走私？”
“娜塔？”歌蒂还没有挂断，听着她那边颇有执念的发言，有些发怵。
“歌蒂，我能搞定的，就这几天，希望他能被困在地表多几天……”
她喃喃两句：“真是罪恶……刚刚我居然有点怕这种对峙态势结束以后，找不到更好的机会接近他。”
“……娜塔？？”
“都说了别担心，歌蒂……这只是一念的可怕想法，我不会输给孩子们的，呵呵。”
“……”
歌蒂有些后怕地撂下通讯，第一时间回到大厅，重新挂上热情的笑脸——
但某只大小姐仿佛故意似地，娇里娇气伸着懒腰的动静，让她脚步又一僵。
“啊啊啊，累死了……布洛妮娅不按套路出牌啊！”
小富婆直接仰倒在大堂的沙发背上，纤细但又看着有点肉的腰狠狠向后折，恨不得把自己的挺翘同脊骨垂直般做出了一个柔韧性相当可以的动作，一脸的生无可恋：“我明明应该兴师问罪的，怎么到后面还不得不为了你的面子跟她达成一致呢——”
“辛苦你了……”空只得低头认错。
“艾丝妲……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没想那么深？”
而跟空一起坐了半天“牢”的派蒙已经被刚刚所谓茶会的氛围给摧残到快崩溃了。
虽说情敌之间气氛本就该肃杀一点，但即便板鸭跟艾丝妲都把话说开了，结成统一阵线，她俩聊起来依旧各种扯大旗，上至贝洛伯格的存亡下至公司长远利益，就不能坦诚一点直接聊聊空的约会时间分配问题——
她挂着死鱼眼，想起了滞留璃月期间，留云那俩好徒弟跟七星两星是怎么高效瓜分空的蛋糕的——
【我子时下班，甘雨什么情况？】
【我得忙到平旦左右，刻晴你先去吧。】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拿下空九点的黄金时段了？】
【嗯，这样的话，卯师傅那边收摊的时候，我跟凝光小姐衔接上。】
【申鹤，刚好之前帮你订的新衣服已经送到群玉阁了，晚上你来我这边过夜，接下一班，就别进壶了，刻晴你也是……对了，真君那边？】
【师父今晚不来。】
【完美。】
不过想到瓜分的过程是一个循序渐进，同时展露吃相，拉下脸皮，建立规则和默契互信的过程，派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这些姑娘尚且扭捏，多有收敛。
就是不知道随着混熟了，以后会不会进化成记忆中那番完全不把空的主观感受纳入考量的光景。
在她的微妙注视中，空仿佛完全感受不到未来的风险般，依旧挂着便秘的神色：“虽然很感谢你顾及我的颜面……但其实我跟她还没有达成任何实质进展……”
他来帮艾丝妲在地下办入住，不只是为了今晚有片私人空间，也是给她近几天在贝洛伯格寻一个勉强算是舒适的落脚点……以防被别的事情绊住脚步来不及陪她时，她烦躁得更快。
小富婆见过贫瘠星区的生活模式，也能接受短时间跟大家同甘共苦，但不能让她一直在西城区的临时营地待着……这种委屈让阿兰或者她的母亲知道了绝对是超级减分项——
哪怕她很要强地不说，但即便有装备辅助，寒潮对她的身体机能影响依然比较严重，空完全能看出来，那双漂亮的白腿在寒风的舔舐下悄然生起鸡皮……又要展现身材，又忽略温度的最终结果，就是去娜塔诊所拜访。
比起真让她去做勘探，她登陆雅利洛的态度其实对公司方而言更重要一些，是更甚于托帕的“参与决心”，现在已经足够了。
……空希望不要有机会用到她精心准备的泰坦和力场设备。
“好在她放弃了主导权……真是奇怪，一个有魄力，某些方面却过分优柔寡断的孩子……感觉好割裂……就像这座城市一样，空你说，她是不是被自己的母亲压制得太狠了？”
“……艾丝妲，要不我还是给你加条裤子吧。”
男人的视线落在小富婆的小腿上——此时已不再泛红，但刚刚她和板鸭争执的时候，膝盖尖儿是有点顶不住了，只不过她一点没露怯罢了。
除了关心艾丝妲，空也不想她继续讨论布洛妮娅的长短，他需要一点时间去想清楚怎么跟袒露心意的板鸭相处，即便艾丝妲以聪明的高姿态，接纳布洛妮娅进入“大家庭”，但板鸭在这方面的笨拙和小迷糊，也不是他们能帮忙解决的。
仿若看出空对自己，以及板鸭的心疼劲儿，艾丝妲不再抱怨被迫达成一致的事——又转头半趴在沙发扶手上：“不用了，人都在宾馆了——而且我的腿不需要修型哦，这里我很有自信的！要摸摸看嘛？”
【……老板娘还在附近偷瞄着我们咧……】
【就是因为她在才够刺激嘛——】
虽然私频中多少有点混沌的意味，艾丝妲在引诱空干坏事的同时也如他所愿地把话题带偏，突出一个从始至终情商在线：
“……这里环境超出了我的预期呢，沙发旧是旧了点，但没有认主的恶习诶，车上的那面弧形沙发我都没办法坐下去的。”
“为什么坐不下去？之前你跟黑塔不都能坐在一起喝茶吗——？”
“那是单人沙发——观景平台的弧形沙发是奇物啦，只认无名客，我登车这么久了但还没有被认定是无名客，就不能坐它，这是一种‘规则’，很值得研究！”
对奇物话题有很多想要分享的，也想让空把手上的余热分享给自己——艾丝妲对空招了招，示意他赶紧过来腻乎一会儿。
一直当黑塔的奇物“管家”，在满足自身好奇心的同时，她的趣味跟常人也产生了些许偏差：
“明明生活在一堆‘奇物’中，你却完全没意识到其不凡之处，这就是见多识广的余裕吗——生气！”
“因为大部分规则限制不强的物件影响不到我，尤其是负面影响的规则。”
空顺着她的引导坐下，对前台正在挑选钥匙的歌蒂投去歉意的笑容，接着不带犹豫地把手搭在了艾丝妲的腿上。
热力从掌心渗透过来——小富婆的眼眸开始迷离，本就是找一个阿兰跟几个女人都管不到他们的地方偷吃，将车上未竟的情绪发泄一下，她的脑袋立刻开始发晕，也听不进去空跟她讲的什么在“后室”冒险时积攒的各种垃圾代码一样的规则抗性了。
“还没办好吗~入住手续~”
“抱歉，两位，这是你们的钥匙，祝你们有个好梦——”
歌蒂总算是在僵直中挑出了远离那位公司高管的房间。
老实说，她非常不希望本地的姑娘输给外来的姑娘——娜塔是风韵十足，不比任何小姑娘差，希儿也是泼辣充满青春感……但艾丝妲那股腻乎劲儿，恨不得把自己揉碎了喂给空的姿态，还有她在灯光下几近透明的皮肤都让她叹为观止。
“……别输了啊，娜塔。”
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给院长鼓劲儿之后，她尽可能礼貌地不去瞅两个发散笨蛋情侣光辉的家伙，防止自己想起一些酸涩的过往。
“……啊咧，钥匙？”而艾丝妲在看到那串铜钥匙的时候眨了眨眼。
“怎么了？”
“不，我只是好久没有见过这种复古机械结构的安保措施……这东西已经算是藏品级别的了——稍微有点小兴奋呢~”
艾丝妲的话虽然声音不大，还是让歌蒂额头青筋微跳：
“请客人放心，虽然设备旧了点，但房锁我时常保养——”
“嗯？不，没事的，应该说越是不安全，可能越有感觉。”
说着，艾丝妲捏起空的领带，轻巧地引导，却没有多余侮辱意味地另一只手扶着他的手腕，带他往客房去了，那呼出的吐息飘到歌蒂鼻孔边，居然带着几分甜美的果香。
“？”
小富婆的糟糕发言跟身上昂贵的香水、乃至过分考究洗漱品的香气，令歌蒂眼皮狠狠跳了跳——她由此确定了……娜塔跟希儿恐怕很难赢这个小妖精。
……
“噢，大小姐也在这边下榻了吗？看来她也喜欢这种复古风格——”
听闻账账的汇报，托帕眼前一亮，将全息屏拖到一边，换了个姿势夹着电话。
每天记个讨好上司的小tips，已经成为了托帕的日常，她也在公频里活动，自然知道空在“招待”艾丝妲。
冒然拜访很容易惹人生厌，守在附近等他们完事再过去商量经济战下一步布局的话，刚好能赶上空最“冷静”的时候，此时商议更能仰仗他的超群智慧跟理性。
“……要不要再卖个人情给砂金那家伙呢……？除了这笔投资，我记得他刚好在匹诺康尼还有一笔大的。”
托帕掏出一枚钱币弹玩着：“得提前订好房间，唔，但我这边要不要入局……”
但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动，她抛起的硬币丢歪了，顺着衬衫缝落入了沟内。
因为她听到似乎是楼下传来的动静——
【我现在这个姿势好像佩佩啊~嘻嘻。】
……歌德饭店的隔音不是很好。
299.托帕：雪豹闭嘴！
“……唧！”
账账看着托帕手忙脚乱地从缝里把金币往外抠，两只小爪子啪地往头上一拍，似乎对她过分“纯情”的反应很是无语。
“……我当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这不是因为听到不得了的话才……唔，我也不能弄出太大动静。”
原来那两位在看不见的地方也会讲些有的没的……还是他们根本不在乎自己这个“下属”的感受，即便知道跟她住在同一间旅店里，也不会刻意防自己窃听？
这到底是过分信任她还是瞧不起她啊？
……不过空跟艾丝妲的互动，倒让托帕生出了几分奇妙的自信心来——
老实说，托帕每次出任务，催债的时候，穿这身专门定制的制服，也有那么点展现自身魅力跟身材的意图，希望面谈的对象放松警惕，转移注意力，否则没必要在右腿腿根处做一段镂空设计。
但一直以来她在跟空交流的过程中，对方实在是太过规矩有礼了一点。
不是说言语方面，而是他的注意力从没放在过托帕的小花招上过。
包括几次她做好献身准备的时候，会故意翘起腿让那连接内部衣物的丝带凸显出来，在空的面前摇晃——但空总能目不斜视，以至于她觉得自己的优势之处在空那边一文不值。
可是……大小姐上垒成功——弗莱明小姐跟她的身材多有相似的地方，要说空不喜欢肉多的，艾丝妲那种也是在匀称之上的，要比黑塔女士大好几圈……说明自己有戏。
“……要么老板不喜欢搞办公室恋情，要么他就是误会了我是个过分随便的女人，不想吃脏东西。”
托帕由此得出两种猜测。
“你觉得呢，账账？”
“叽叽——”
“通过观察表明他只是没有足够的时间催生对我的兴趣？哦，原来是这样吗？不对，会不会自我意识过剩了点……你怎么比我自己还有信心啊？”
“唧——”账账用爪爪指向托帕的嘴唇，好像在嘲笑她明明打扮得花枝招展，却实际上根本没有跟男人实战过。
“啊啊，我知道了，别埋汰我嘛，零经验难道对老板不是加分项嘛？说明我干净！没有谈过恋爱不是因为我太忙了吗，成了总监之后也有各种想做的事，找男人的优先级太低了——”
莫名其妙跟账账掰扯起来的托帕脸上微红，像极了过年回家被家长问及婚姻问题的大龄姑娘。
“唉唉……我也不是非要自己上……嗯，这是一种加重筹码，防止被抛售的行为……还有还有，因为大小姐把我当成自己人，那以后万一……她给老板找情妇的话应该也会优先考虑自己人……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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