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我倒是希望前辈不要有用到它的机会……呼。”
虚抓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水后，她看向楼下，优菈正端着一盘骇浪派对她晃手，头上还绑着十分应景的厨娘头巾：“下来吃饭啦，花凛。”
“我马上——前辈，保险在这里，发现目标之前千万不要抠开——”
基沃托斯超人扳了一下大金毛发欠的小手后，直接从四楼跳了下去，让送饭的优拉眼皮猛地一抽。
这个高度不展开风之翼的话她也会崴了脚，但花凛就跟没事人一样，也不知道她那同样丰满的身体是如何控制势能的。
越是跟空的女伴们相处，她就越是理解所谓“人与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并不只是一句调侃，就好像她们没有坠落伤害这个概念一样。
“……味道真好。”
骇浪派的内馅儿融合了洋葱的香甜和肉的浑厚，但并不会让人想到它是优菈这位“贵族”亲手烹制的。
“射击方面我没什么天赋，填饱你们的肚子还是做得到的。”
听到花凛由衷的称赞，优菈微妙的脸重新挂上自得的笑容。
“……优菈前辈亲自下的厨？”
“我在你们眼里，难道除了挥剑就没有别的可以擅长的东西了吗？”
“当然不会，但每个人擅长的毕竟有限，我投入了太多的精力在家政和战术修习上，厨艺方面便有所欠缺……前辈你太过全能，让我有点羡慕。”
花凛直率地表达着艳羡，反倒令优菈脸上泛红，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种夸赞：
“……没什么难的，我可以教你。”
对付傲娇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超级直球——但优菈那口不对心的愉悦发言，花凛当真了。
“谢谢……不过恐怕要等冲突结束，咱们才都能腾出时间。”
捏着叉子，花凛抿掉嘴角的油花，看向距离前线不远的整备场：
“就像总力战前夕一样……气氛一紧张起来，都没时间约贝法女仆长的课了。”
过去几周太过轻松，让她都快忘了自己是来当护卫的，如今的只差临门一脚的氛围，让她仿佛回到了“学园冲突”的日常，有一种熟悉的安心感……
在两人共同的凝视下——西城区集市的中部，古斯塔夫单膝跪地，正在接受改造。
现在总算有了一处交通、补给都便利的区域，供空给这家伙来一次符合当地特色的大改。
“希露瓦，递把一字螺丝刀！”
“给你！存护在上，这机甲真是太美丽了，我可以摸摸它吗？”
“别摸粒子炉，其地方随意。”
空能够理解这位披着歌星皮的“机油佬”对机动战士的迷恋，当初他第一次接触高达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德行，但看她那抚摸的手法……仿佛她摸的不是传动装置，而是琴弦，是爱人的私处一样，就多少有点绷不住了。
“需要整备师吗？咳咳，我是说，我可以自费帮你改装，只要你同意我接触这机体的构造图——”
“可以是可以，但米加粒子炉在这个世界是孤品，复刻不出来的，物理法则不通用，给别人开跟我开的效果完全不一样，你恐怕要失望了——”
“哦，它需要类似于命途的力量驱动核心？”
“差不多吧。”
空刚准备用拇指抹掉脸上的油污，旁边立刻有一双纤白的手递来毛巾——
“大哥哥的手艺好厉害，像雕刻艺术品一样！”
克拉拉那缺乏色素的眸子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希露瓦在对着古斯塔夫的膝盖猛猛扭腰不能自己的时候，人小姑娘却始终把目光集中在空的身上，前者欣赏艺术品本身，后者欣赏艺术的塑造者，一下子就给大龄单身女青年拉开了鸿沟般的差距。
前者还是“古代艺术”的继承与发扬者，每天写点情啊爱啊的摇滚歌曲，但结果是她还不如一个后生懂得维护男人。
“谢谢……毕竟是战场上过命的关系，对机动战士负责，它便会回应你的呵护和期待。”
“哥哥会对机器投以期待和感情吗？”
“当然会，人就是精密的机器，只要是自主产生的意识，确保其未遭到后天的外部篡改，容器是什么并不重要。”
对着眼睛越发明亮，好像找到了知己一般的小姑娘，空看出了一直以来困扰她的某种“坚持”，想到她跟史瓦罗的家人关系，他便将自己的经历道出，希望能给她一些启发，让她不必质疑自身：
“我指挥过一支全部由构装体组成的部队，他们全身上下除了灵魂就没有一个地方符合‘人类’的定义，但我们依然自称为人类……时至今日我也只剩下意识还是人类了，本体是颗星核，但你看我跟其他人有什么区别吗？”
“有啊，大哥哥更豁达更体贴！”
“哈哈……”
虽然被克拉拉红着小脸猛夸，空却不敢露出太过得意的笑容，因为优菈的“死亡射线”已然落在他的背后，但凡他让克拉拉再扭捏、好感度再高一点，等待着他的一定是晚间无尽的蹴鞠报复。
“不过我还是不太明白，大哥哥——在机械聚落改装的话，虽然弹药的运输会困难一些，零件却有足够现成的，为什么一定要到前线来整备呢？只是为了快速出击吗？”
顺着空有些发怵的目光看到优菈那扁着的眼睛，小姑娘虽然不是很懂男女之间那点弯弯绕绕，却无师自通地改变了话题，不去刺激记仇骑士。
冰蓝色的大姐姐虽然目光凶狠，但她好像有种保护克拉拉的意图——这是她得出的结论……非常奇怪。
“……是为了钓鱼。”空呲出大白牙。
“诶？”
克拉拉眨了眨眼——贝洛伯格的鱼获多是“开凿”的，钓鱼好像已经成为一种相当久远的活动了。
在前线直接大改古斯塔夫，除了这里相对交通方便外，空未尝没有故意引敌人来主动攻击的意思。
他总是高看对手一眼，将战术战略的布置分成上中下三档同时施行，分别应对敌人的三种不同智商和战略水平。
只要步离人的侦查能力达标，一定会收到古斯塔夫这台在地底大杀四方的战争机器于非常接近前线的位置进行改装的消息，闪电般跨过那条线，突袭MS整备场的话，就能够稳定拔掉一个强大的火力点……哪怕对空都是很有诱惑力的诱饵。
但步离人的缩卵功好像臻至大成，自上次一战后再没有主动试探过周边的卫戍团，更不敢越过铁丝网进入西城区，任由杰帕德部跟游侠们发起挑衅。
“可惜，这么久都没有上钩，我差不多弄完了。”
擦过脸颊，确保最后一枚液压杆也正常运作后，他目光又不由自主落回克拉拉的裸足上。
虽然知道有额外保护措施，但在下层光着脚乱跑就已经很危险了……上层更冷——你这腿又不是构装体。
“请放心……我有更新力场盾，不会弄脏也不会戳破脚底的。”
为应对空那多少有些别扭的目光，克拉拉抛出了她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往日总会有流浪者们、矿工诡异地看向她那呵护得好像白玉般的脚趾跟粉红的足弓，但克拉拉的害羞程度都没有被空盯着看的时候这么强烈过。
甚至她觉得这种刺激得她不安、脚趾本能蜷缩、抠住地面的奇妙视线，让她有点……满足？还想多多展示给他看。
她可能隐隐懂得什么是“异性张力”，也可能渐渐理解了其他女生对她那如临大敌的态度意味着什么——但越是如此，在空面前她反倒更不想收敛自己的小爱好。
通过寒冷刺激脚底来增高这个理由不管科不科学……反正尝到过那种令她浑身燥热的目光后，她是绝不会选择在空的面前穿鞋的。
“你在干嘛？”
终于，优菈受不了空跟克拉拉那已然忘却了年龄差距的暧昧互动，将厨娘头巾暴扣在空的脑袋上。
“诶，哦，准备收工了，下一步就是确保其他装甲部队顺利运抵前线——史瓦罗人呢？”
“哼，派蒙，帮我盯着点他，别祸害人家小姑娘。”
“没问题——喔喔！是骇浪派这熟悉的烟熏香味！”
见派蒙跟优菈通过食物贿赂达成一致——空赶忙重新回到工作状态，选择性忽略了管克拉拉那被“针对”后局促的姿态。
他不敢让女伴们知道他还能分神去欣赏异性，因为这侧面说明他仍有余力跟存货。
就好像做生意那样，天天嚷着不赚钱，实际上肯定还有得赚，不然日子是过不下去的。
某种意义上优菈提醒得很及时——不能让克拉拉产生误会，纯粹欣赏艺术也就算了，若把她变成下一个菲谢尔或者香菱，他罪过就大了。
“史瓦罗先生还在指挥小机器人们铺设一条长轨直联车站，大约26小时后，就能快速将聚落的熊式运过来了。”
“很好，对了，游侠投放的重装备也能蹭车吗？”
“当然可以，单节平台最大承重120吨，也可以运送人类哦？”
见空尽可能目不斜视，不再欣赏她反光的腿部肌肤，小姑娘也只能遗憾地跟着汇报起来——
“黑塔女士的人偶，我也可以帮忙转运维护，之前确认过了，部分零件切削后是通用的。”
有着完全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工程、机械知识储备，还是编程大师，同时温柔体贴几乎达到了无微不至的程度——无怪乎连那些隐隐产生了自我意识的机器人都会如此亲近她。
“嘿，空，我能进驾驶室看看吗？”
而在克拉拉展现她的体贴之时……某大龄女青年还在发出怪叫，对着古胖的传动装置和那从驾驶舱垂下的缆索粗重呼吸着——
……这“一老一小”的对比实在是令人忍俊不禁。
“倒是可以……”
在空准备提醒另一位同样相当“强大”的工程师女士别把舌头附在卡尔装甲上，以防冻住的功夫……
一阵引擎的嗡鸣从他们身后传来。
“嗯……星槎？回来得这么快？”
空抬眼看向那群造型颇有点仙侠味道的飞行器——
这些前飞行士，刚从北半球回来。
确立城区对峙线的第二周，各种重型装备陆续运抵城区，其中不乏艾丝妲跟托帕的私货，以及游侠们从老家倒来的设备。
自从知道步离人打算干涉贝洛伯格内政后，予云咬牙把空给他们的款子全都拿去添置了武器，看他们的态度，就算空不多出钱，也要狠狠地踹对面的屁股——
被空不解地问到为什么要贴钱为战斗做准备时，予云用“狐人曾被步离人奴役”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但比起那轻飘飘的一句话，显然这份仇值得他们牢记“九世”。
……至于空也被丰饶赐福过，成为“新芽”的事，予云就好像完全不知道有过一样……目标非常明确。
“空博士，北半球的侦查手回来了——步离人分出一支舰队投送了兽群到我们的阴面，好像是在避免外空间接战，增派陆战队员。”
予云摘下头盔，接过克拉拉递过去的水，随即发觉这一圈……空身边全都是莺莺燕燕，只有自己一个男人闯入，报告的嗓门儿也跟着弱了几分，全无刚才的英气：“另外我刚才降落前看到东边在结阵……也多是步离人，应该要弄出大动静了。”
303.女的天上飞，男的地上跑
“……我都整备完了，他们才开始‘阅兵’？感觉有诈。”
予云汇报观察到步离人跟克堡近卫正在集结的时候，空只觉得十分抽象——
近卫单独集结被观测到还好解释，毕竟指挥体系、连带头顶大姐都烂成那个德行了，做不好反侦察可以理解。
但步离人跟铁卫能同时被逮到结阵的场面……如此恰到好处……
听到“结阵”这个词的瞬间空就想笑——不是因为予云搞得文绉绉的，而是步离人的兽群虽然表现得不太像是正常概念中的军队，怎么还敢在星槎的眼皮底下扎堆？不怕被一发等离子全都送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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