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是。”
……都不用黑塔太过张罗，心系小黄毛的人群已经自发组织了救援队伍。
互的筛选限制固然令人戳火，但苛刻的条件阻止不了勃发的人心。
321.即将战败的女骑士.JPG
现在攻守之势互换，考虑到星核之前表现出的“小心眼”，主动闯入裂界就好像是往对方的枪口上撞……
但优菈在独自深入时，根本没有任何犹豫、没有跟大家打招呼，就一头攒进了滤网里面。
她已经失去过空一次了，即便信任空能够凭一己之力度过难关，身子还是先脑子一步动了起来。
她很佩服影，居然能够压制住对滤网拔刀的冲动——但她做不到，一想起这些时日跟空在一块儿体会到的，瓯在蒙德城里十几年都无法体验的松弛感与满足，她便重新陷入了来时的那种焦虑。
他只是无法呼救，公频都被切断了——他需要我。这种念头在她的脑内盘旋着。
裂界并不总是存在外在的能量表现，至少这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优菈眼前便天地一转，深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古战场。
一只虚卒的手在她面前的雪堆中凝固着，毁灭的卒子们就好像上个时代的记忆，被遗忘在风雪中——但毫无疑问这东西是活着的，只是星核撤去防护后的升温速度还不足以让它立刻重新活跃起来而已。
或许是冲动的心绪勉强平复，也可能是在看到脚下埋藏的东西，以及更远处雪原之上仿佛无处落脚的芒白后，她认识到光暴躁没有用，心逐渐降温，恨不得立刻飞起来满世界找空的冲动总算是压制住了。
“……劳伦斯，居然是你。”
拎着大剑游走在军团的“遗骸”中，她一面将自己稍微熟悉了一些的灵能探出去，希望能听到重建公频的好消息，但在这个寻找的过程中，她似乎听到了霍尔海雅的声音：
“博士应该也在这附近，就你吗？其他人呢？我记得你不是在保护娜塔吗？”
“……肥蛇？”捞起的大剑轻轻磕在地上，优菈缓释地出了口气。
从遗弃的机兵后方冒出，那道熟悉的幽绿影子令她无处安放的急切有了一个宣泄口：
“你倒是优哉游哉的——空呢？看这样子，你也没跟大家说一声就单独闯进来了？”
“？闯进来？爆炸中我跟博士都被吹飞，这才走散了——还有那位已经恢复自我的大守护者……看你的样子，应该也不知道我们所处的位置……真麻烦，还得我自己定位——”
“……你这家伙真是冷静得令人火大，不立刻动身吗？”
“拎着剑胡乱寻找也找不到他们，省省吧，得准备一个很远就能看见的显眼信号，我可不想在这大冷地里乱跑……既然你突然出现，附近应该就是裂界的豁口了。”
海雅低头端详了一下积雪下的一撮土壤，但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只得拍拍手起身。
“升狼烟吗？”优菈提议。
“是个简单的办法，但也可能会吸引来敌人。”
海雅轻轻地用法杖指了指脚底梆硬的虚卒。
“生火恐怕会刺激到这些家伙，用冷光源。我这里还有一架小型无人机，可以发出两种长波信号跟三种信号光——只有博士能看懂。”
她说着，将外骨骼上携带的特制无人机解下来抛上天：
“没有雪雾，也没有风暴……希望一切顺利。”
“……肥蛇，你已经找了有一会儿了？”
“我也是刚刚才清醒过来，就看到你在傻转——不过不用担心，这里面的时间流速跟外界没什么区别，至少我的表盘都显示正常……这才过去了十分钟不到。”
海雅展现出了相当厉害的野外求生素养：“这里的太阳方位跟外界是反着来的——如果你不确定自己在哪里，按照太阳的反方向定位。”
闻言优菈挑了下眉：
“……共享小地图上不是有标出东南西北吗？”
“嗯？公频都断了，哪还有小地图？”
海雅也一攒眉，重新打量了一遍优菈：“冰凉凉，你这是……在试探我？”
“……好吧，这讨人厌的眼神——看来是真货。”
跟肥蛇对视半天后，优菈点点头，似乎收起了警惕：“没办法，人生地不熟的，星核还能篡改人心，总得多个心眼。”
“说得对，星核能够影响我们的精神……你也讲一个外人不知道的秘密来听听，方便我辨认一下。”
海雅反客为主道。
“我现在对你而言都已经不能算‘外人’了吗？啧，真不爽。”
优菈单手掐腰：“你讨厌被我碰到尾巴。”
“这不算秘密，换一个。”
“喜欢坐脸。”
“……啧。”
海雅也不爽地别过头去：
“我就知道每晚你眼珠子乱转总没好事。”
“彼此彼此。”
俩人完成了身份确认后，向对方靠拢，似乎做好了下一步搜救准备。
但在海雅操纵无人机启动光信号的空档，原本只是踱步而来，看似毫无敌意的优菈突地一摸收在背上的松籁，朝着海雅后脑勺偷袭过去！
“邦！”
一团金光闯向她的剑身，打偏了她的攻击，也让海雅的身子变得模糊起来——
“呵，到底是没沉住气露馅了？”
优菈一击未中，却因为挥击就没有使用全力，立刻在金光袭来时侧身挪开，如跳舞般规避了“海雅”挥来的法杖。
她对那歪曲的金色人影露出嘲讽的笑容，旋即眼内涌出无比庞大的敌意。
“……我们读取了这个女人的记忆，包括她心底深处，四百年种群的记忆，连你们的人际关系都模仿到了最佳，为何你还能识破？”
【因为一些我也说不准的细节，可太多了，到处都是破绽。】
优菈腹诽的同时剑尖平举越肩——虽然这么说有点太过依赖“直觉”，但星核并没有表现出海雅跟自己真正不对付的那一面，细节确实对不上。
她跟海雅相看两厌的点，和星核理解的点不一样，至少记仇骑士很确定，如果是海雅，肯定会先自己一步确认她身份真伪，甚至可能会先一步发动试探攻击——自己都尚且犹豫了一下呢。
……最关键的是，优菈只是想要通过对方的应激反应来判断她是不是真货，如果她没反应过来被敲到脑壳，也不过脑袋稍微红一下，但反应过度的话，那就肯定是敌人——
很难说没有一点私怨在里面，也有点不合时宜，但效果还是很出彩。
估计星核也不会想到优菈跟海雅的关系可以“恶劣”到这种程度，事实上优菈给海雅攒的每一笔仇那都是真记住了，只不过报复她的地点和环境都是在私密环境……在彼此的宿舍里——很难有这种名正言顺下黑手的机会。
“没有心的东西，我跟你讲了你也听不明白。”
优菈才不会解释给它听——要是让它长了心眼儿，后面还去骗人那就大条了。
“为减少被识破的风险，我们没有选择变成你的爱人——但这或许是个错误的判断。”那团金光声音变得阴阳难测。
哈，确实，你变成他的模样我砍下去的时候可能还会避开脸砍——！
星核的BB赖赖没有影响到优菈欺近的身姿，她确认了，刚才撞开她剑锋的那团金光是假海雅放出去的无人机——但现在细看其不过是星核分离的一缕拟态能量，但如果多来几股那种灵活的东西，她不太好有机会对星核造成致命一击。
“这个改造人并非本地生物群系的一员，如果时间更充裕一些，我们可以完美拟态成她，再次分析——你本能捕捉到了她对寒冷的抗性比记忆里稍强的细节，捕捉到了她跟同类走散后仍表现得太过理智的细节，我们会收录这些关键的信息，力求下次拟态更加完美——”
“你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面对这种实力不明的对手，优菈贯彻了空全力应对一切未知的好习惯。
“冰浪怒涛！！”
眼前就是整场灾害的罪魁祸首，它挨得起优菈节省了几个月，捏得死死的元素爆发。
横拉一周的大剑旋切进金光内部，把海雅的人影彻底吹散。
“嗯？？”
优菈也跟没有实体的敌人战斗过，可星核这种可以随时在实体跟虚无状态来回切换的诡异玩意儿，她受限于攻击手段，暂时没有相应的对策。
这一来二去砍不到任何实在玩意儿，但大都开了，无论是出于强迫症还是怕浪费，都不该炸空——
她追着星核那逸散的光粒一路奔向雪丘另一端，直追到倒塌的造物引擎残骸上，嘴上也是越来越厉害：
“无耻之徒！你死期将至！”
虽表现得如同一头暴躁的母豹般跃升多次，追得星核的光点满街乱跑，但在登临造物引擎胳膊残骸上的刹那，优菈又好像突然冷静下来一样高跟靴往前一刹，通过结霜止住了自己的冲势。
背后只有半截的霜晶之剑轰然落下，在那残骸上吹开新雪，将其锈蚀的表面装甲粉碎，生生掏出一段扭曲的钢铁空洞来。
从空洞中，略显人形的星核擦着她的身子飞了过去，但没能撞到她。
“……女人，你比我们前一具载体还要警觉，身体素质更好，能够承受更多祝福——有了你这具载体，我们一定能找到重建新世界的去处。成为我们的一部分吧。”
同样偷袭不成的星核先是满意于这个女人的“机灵”，又在她面前凝聚成了空的模样——
是她最喜欢的少年体态，它对着优菈伸出手掌，好像邀请她共舞一般彬彬有礼。
“优菈，你忍心拒绝我吗？”
“非常忍心。”
然而攻心不成，优菈毫不犹豫地化斩为捞，连续两剑吹散了星核的实体。
刚才飞降而下，扬起白色羽翼的元素爆发有溅射到星核，还把它拟态的人影身上开了几个洞，看上去颇有点恐怖谷效应。
更何况还是优菈最喜欢最熟悉的人——现在她要不是血统不允许，高低得给星核表演一个怒发冲冠：
“他肯定不会说这种话——要是想恶心我，我承认你成功了。”
“那我们应该说什么？”
【优菈——求你不要，放过我吧——】
优菈的思绪多少带着点混沌的意思。
“？”
可能星核并不清楚私生活方面优菈跟空的地位是反着来的这回事，但隐约读取到她强烈思绪的星核宕机了一瞬。
而后这类似于意识聚合体的玩意儿开始自己跟“自己”吵吵起来。
“……载体，我们一定要得到。赶在同类找到我们之前。这是仲裁官最后支持的机遇，如果无法取胜，我们会被封印。”
“我们知道，那个红头发的女人，会将我们封存进容器里。”
“但强行占用躯壳的话，会损失很多能量。”
“可以以此要挟同类，他们的关系亲密，值得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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