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您应该从您同行的忆者那里听到过净庭骑士的名号，我是其中荣耀的一员，侍奉于秩序太一。”
空闻言想起小信跟黑天鹅近期好像在追查什么，好久没露面了，会不会也是在调查这家伙的背景？
但她们毕竟是个体户，在仙舟的忆庭规模应该不大，难有酒馆和云骑这样的效率，慢了点很正常。
“资料里说……你们曾经对抗过恶魔，之后在丰饶的诅咒中损失惨重……为什么还会跟丰饶民合作？”
空的灵能一直在监视他的情绪，但他的灵能波动十分平稳，就算是撒谎，这般坦荡的心绪也只有一点都不认为自己有错，观念早就扭曲的人才能达到……
一如奥托，就9（=４ba∏ˉ⒉司∶#３糤lin伍搜〗索￡Ｑ群：可怕在完全没有一般人该有的同理心，意识不到自身行为会给他人带去多少苦难，一门心思追求那个终极欲望。
“为了将他们引入自灭的圈套。”
果不其然，罗刹用温柔的语调说出了杀气腾腾的话。
“我是药师的敌人，今生不忘，来世可追——为了尽快祛除这些顽疾，不得不用一些无法跟将军预约的方式……和镜流一起，她对您的评价相当高。”
“果然她在工造司对我发难是你授意的。”
“我可命令不来那位，能让她动剑的只有真正的敌人和真正的朋友——很庆幸您是后者，但得到了令我们都松口气的答案，我们仍很遗憾，不能让您参与到我们的计划中。”
“你要是也玩谜语人那套我现在就帮你预约一位判官，把你脑子抠出来。”
空的头上又迸出青筋。
妈的这人说话果然一股子大主教味儿啊！
你一直背着的那具棺材里装的该不会也是一位圣女吧？？
见空的脸色又有转黑的迹象，一旁眼镜疯狂反光的那位中年男人捏着手仗的劲儿都能听见绞声了，罗刹赶忙解释：
“抱歉，藏匿多了，已经有点不懂得如何跟坦诚的人交流……您对药师的态度很明朗，认为其有存在的意义，只会敌视滥用祂力量的丑恶者——但不会去管祂的死活，与我们不同。”
罗刹拎起那缠在手套上的小香炉——其上闪烁着丰饶的绿光，证明他所言非虚。
空一挑眉——
一个秩序的信徒，却在用丰饶的力量对抗祂？
“我二是在用祂之九命途忤肆逆祂——我渴〇盼祂的陨4落，没有san共存５可言。”陆/¨四'≡
罗刹见空没有因为他的坦白而敌意更盛，微笑重归面庞：“……为了杀死那位存在，我们必须将罗浮引入‘正轨’，镜流女士熟悉景元将军、以及罗浮云骑的作风，也了解罗浮的症结所在，我的故乡与星核纠缠多年，清楚怎么对抗、运用之，由此一拍即合。”
瓦尔特捏紧的手总算松缓了些。
说来也怪，罗刹有种他胳膊上使劲儿，自己的身子就发沉的感觉——大抵是对方的压迫感太强了。
“以星核为饵，将计就计，让密传和军团的隐患爆发，只要罗浮能挺过难关，便从此身上再无顽疾，而过往怨仇，也能让星舰联盟重回全力巡猎的道路……至于那致药师于死地的办法，必须我与镜流去同将军、元帅谈……在虚陵，我于此自首，希望能得到公允的审判。”
罗浮瞥向一脸处理不来这么大信息量的彦青，这场“审讯”的音频全程都被他转接给了将军，但当事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给空打来电话，难说是不干涉还是想分两次套话。
“言之凿凿的，就不怕我们把你给截胡了吗？说不定我对你脑子里杀死星神的办法，感兴趣程度要大于跟罗浮的合作呢？”
理由充分，只是这种行为方式相当极端，也不愧是长了同一张脸的家伙，疯狂的同时还很有条理……
“这就是近卫小弟在场的意义了。将军不会同意您越过他掌握太多机要，或把我处理掉，也不会放过杀死丰饶的任何一种可能——而且我相信，做出如此之多义举，被誉为利尔他再世的空博士一定会认同我的行为。”
“我不认同二，你这家伙的⑨傲慢实四在令我火大。零”si!三※wu‘〉陆!⒋〈〖
空暗中啐了一口，自诩颇有底线的他很讨厌被别人用道德绑架，虽然他完全可以撇开那些繁文缛节让罗刹见识一下什么叫黑手，但他给出的理由勉强算充分，有了这些主观上敦促罗浮狩猎的说法，加上案子太大了，就算要给他定罪，也要由十王或者元帅来——只要涉及到那个杀死星神的办法，景元都要慎之又慎。
“因为你们这场自以为是的祛病行动——这船上已经死了很多人，包括一位勇敢的骁卫！他的部队被迫划拨到我麾下，都是因为你们自以为是的计划——”
“所谓不破不立——请原谅我们做出如此极端的行为，但主导了贝洛伯格政变的您一定明白，凡有变革，必伴随硝烟与血，我不会为自己辩驳太多，只求事后降下符合‘秩序’的罪罚。”
“不流血就活不下去，和主动燃起硝烟可不一样！傲慢的家伙。”
空弹出一根手指：“直说吧，我对你这张脸有很大偏见，所以别让我找到理由杀了你。看在你对将军还有用的份上——彦青，既然当事人对罪行供认不讳，把他押送到哪里去？”
“……嗯，将军说把他带到司辰宫去，司舵大人要问他偷渡的漏洞在何处……另有要事与您详谈，面对面的。”
……不知道有多少丰饶民和军团的卒子顺着类似的缺口或监控死角，在罗浮瘫痪前进入，现在又准备偷偷溜走，估计驭空都快愁坏了——如果她再知道自己手底下得力的干将其实是个愚者，估计会愁上加愁。
捌“啧，居然不是幽囚狱。丹枢呢？还在你们的监视下吗？”
五“嗯，密传魁首还在鳞渊境休养，与她进行对接的每一个密传歹徒我们都备案了。”虽然审讯的过程有点过于顺利，让人恍惚，但彦青算是见识到了，在空的威势下，阴谋无所遁形——
qi能够将那个前代剑首击退的人果然厉害！
六少年憧憬的神情并未落入空眼帘，他开始后悔依托景元的帮助跟罗刹碰面了。
潞虽然很不情愿，但这个罗刹，行事方式、口吻都很像奥托，却终究不是奥托，他的“自私”是出于信仰，而且主观上的友军标识，并非系统故障显示错了——
仨他认同空对于丰饶命途的态度，唯一的分歧在于对星神的态度上。
⑷甚至往深了说，他可能认为空的义举，也是在践行“秩序”这一命途。
“老杨，只能先这样了。”
佴“……不用考虑我，舰长你一直没做错过。”
两个老登用除他们外谁都听不懂含义的短句，交换了一下意见。
脱离了丹鼎司体系的阴影，丹枢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另一方合作者兑现承诺，本来空以为罗刹能让情况明朗些，但现在把他摘出去，线索又断了。
星核诱发的灾害在列车的介入下，并没有取得能让丹枢和那些毁灭信徒满意的效果，而按罗刹所说，列车跟俱乐部成功地将这个有些不人道又自以为是的计划损害限制在了最低水平，此后毁灭的卒子甚至可能只有零星的抵抗，等不来他们期待的那“嘭”的一下了。
艾利欧的剧本含糊其辞，符玄也看不到任何毁灭方的关键人物，就好像以空为中心，一座黑洞正在缓缓旋转，把未来吞入未知领域，从预言方面着手是不可能的，他能想到的，也只剩下封印星核，看看敌人反应一途。
“罗刹……你的那个同伙，还要在工造司继续活动吗？我想把她召回——再核对一下你们的口供。”
【每日任务已更新，将镜流带回司辰宫——奖励3%车票办理进度。】
“她跟将军有约定，便让将军去传唤她吧。”罗刹双手往前一奉：
“谢谢您愿意听我解释。”
“由衷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呼。”
428.桂乃芬试图加入战场
见对方伏法，彦青上前想要中轉≯—羣：㈡㈨↑⑷√∮０∠＠俬杉5⊙；塶∞§4绑住罗刹的双手，但空居然压下了小金毛的胳膊，对他摇了摇头：“在悠瑕庭跟客人起冲突是我的个人问题——不要给其他住客一种你们云骑在外交保护区拿人的印象……我亲自送他去司辰宫。”
“诶？”
【照博士说的做，非常时期我们要有所取舍，但能不引发骚乱，最好还是不要。】
一直听着现场谈话的景元肯定了空的说法。
“是，将军……您要跟博士通话吗？”
【让他打给我。】
彦青隐形耳麦里的小动静，在场的人都能听到，都不用他开口，空直立刻拨通了将军热线，搞得小伙子超级尴尬。
“将军，镜流的放风时间得提前结束了，请让她回来配合调查。”
【她会立刻前往天舶司。】
景元没有说什么“我管不了师父”、“军中没人能强迫得了她”之类的胡话：
【关于罗刹那……杀死寿瘟祸祖的计划，还请您不要向外人提及，这是为了他的人身安全，无论是十王司还是云骑现在都没有多余的兵力专门保护他。】
“明白。”
【……如果您愿意加入我们，成为帝弓的锋矢，为万千世界鸣不平，景某会将您正式举荐与元帅，并不只限于临时的云骑指挥，也会同您共享一些……资源。】
已经给了空一些兵权的景元到了这一步，基本是把空当成“自家人”了——不知道他的信任升级是从得知了哪个细节开始的，但听他的意思，是在暗示空有权知道这个杀死星神的方法，且希望他成为联盟里举足轻重，以化外身份参政的贵人。
“……先让他讲与将军听吧，比起杀死丰饶，于我而言令‘毁灭’陨落的方式更重要一点，但大约是不通用的……如果联盟的后续目标是报复步离人，我很乐意加入，除⑵〉咎〗°驷』〈婈⑷≥<５^○⒍〓▲肆肿￡」zhｕaｎｑUｎ：此之外或许点到为止最为合适。”
空叹息一声：“我被均衡盯着呢，还有神秘——某些时候可能会起到负作用。”
【景某领会，我们司辰宫见。】
“司辰宫见。”
不是错觉，那位将军对自己说话时隐隐有了些亲切感。
果然为他着想了这么多，他也在多个方向有所回报——正如他对他师父依然保持着复杂的态度……这是个心中装着别人好的家伙，还没完全被执政的琐事给变得无情，实属难得。
“有机会代替白露帮他调理一下吧……罗刹，你跟我们从正门一起出去，桂乃芬小姐，有件事我需要你帮忙——”
“诶！请，请说！”
莫名其妙跟着出勤的闺蜜来到这种华贵的地方，“凑巧”地拍到了空压制罗刹的场面，还见证了一堆阴谋阳谋，桂乃芬现在整个人都是麻的。
早知道就以恢复身体为由在团里直播压腿了——反正有的是粉丝看，现在信号被屏蔽了不说，还要被官方再交代一个澄清任务——
跟被岁阳附身不同，这次她摊上的事更大了！为什么谈论如此要紧的问题不把我单拎出去啊！你要说裳裳跟那行商有过交集还勉勉强强算当事人……我不会被灭口或者施展大遗忘术吧？
“请你以你的账号发布新贴与视频，证实‘第85席’因私人恩怨跟一位外域行商动手，彦青小弟是为了阻止我们才跳出来。”
“啊？”彦青跟小桂子都一愣——
桂乃芬似ba乎理解了wu空的用意，qi但她总觉得这liu样做对于维护liu其社san会形象不是si很好。si＊°er←∧
刚打算问具体的操纵细节，本该保持沉默的罗刹却以一种听着很弱势的语调提醒：“博士，在处理尾巴前，我可以先得到那个问题的答复吗？”
“你问，但说过了，我不保证回答你。”
“镜流说您的剑路很正，但您的‘大敌’究竟是谁？如此饱经磨炼的剑路是为斩灭什么而挥舞？”
“……这是什么脑瘫问题？”
空一脸嫌弃——
“……跟那女的一样，为了砍人啊。”
“……？”
……
在飞往司辰宫的路上，被空那无比实用主义的回答震惊的罗刹，向他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不算遥远的故事，有经典的圣女与骑士，有恶魔，有不属于本地的外力介入，伴随着外力的反噬，新的冲突取代了老的冲突，圣女消逝，骑士们也堕入了复仇的深渊，充斥着文艺复兴时代的矫情气息。
但时代的矫情落在一群苟延残喘的骑士头上还好，落在单个骑士的头上，那就显然过于沉重了——空不好评价这个故事跟死在自己手里的那个情种的故事，哪个更令人倒牙一点，但他能说不愧是异世界同位体，这种执念的强大程度也是首屈一指的。
秩序的信徒，用着丰饶的力量贯彻巡猎的道路……简直不要太惊悚。
虽说这片宇宙里每个人的信仰和践行道路所用的手段都很难匹配上，空还是得对罗刹竖起大拇指——这人简直太宗教正确了，人设放在游戏里一定很无懈可击。
而罗刹９不理解肆空的根源也在这方面——这二个世界凡能登四峰造极之人⑶的执念都３不会小，０或有５坚定的信仰或有必须达成的目标，空就好像漫无目的地成就了好几个极致……按理说这即使是天才也做不到，因为智识的令使首先要在“发问”上达到极致，甚至俱乐部里偷懒如史蒂芬，也是在贯彻这一概念上的人类巅峰——
由此，罗刹曾怀疑空跟虚无有关。
毕竟只有祂平等地笼罩着每一个人，将所有命途都吞掉，让道路的极致显得是那么可笑跟空虚，这也能解释他为何身兼数个令使身份都还没有被撑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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