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龙
“没事，我明牌让你们去偷师的，罗浮也接受了，在这个期限内学到多少是你们的本事。”
“虽然知道了上尉您的真实身份，但这种能让大家都比较满意的斡旋……已经不是天才能够形容得了的了。”
佩拉对眼前比她高出快两头的男人已然没了当初的审视跟警惕。
“跟天才无关，这是经验的积累——诶，还得给派蒙准备封口费，真是麻烦，饿死你算了。”
觉得再这么聊下去可能会把佩拉也撩到的空挂上死鱼眼，明智地终止了话题。
“鸭鸭都没有卸磨杀驴呢你倒要先动手了吗！”派蒙飞过去捏着空的脸颊使劲扯，但这家伙的脸皮在刚才又被希儿锤炼了几分，现在硬得很。
“说起宵夜……刚刚托帕小姐念叨着，准备请您就下层区的改造问题探讨，共进晚餐呢，现在……”
佩拉抹了一下耳垂。
克堡内的所有声音都逃不过她布置的监控系统——只有空刚刚接待过的那俩女孩子，一直被她刻意忽略。
“应该正在约史瓦罗先生。”
请，请史瓦罗吃饭？
托帕要不我这85席让给你当算了，你才是天才！
——跟螺丝的构造不同，史瓦罗没有进食模块，空也实在想象不到那个一股子肃正味儿的机器大佬会用他千匹马力的机械臂小心翼翼地切牛排。
“是她让你转述腫轉＇°：⒐掕≌四∞.粑㈣℃≯衈韭＄。0′ˇ五的吗——”
“不，只是听到她念叨要翡翠和砂金两位同事来见您一面之类的，另外对方毕竟是位心思缜密的商人，可能是故意说给我听，想借我的嘴误导您，还请您明鉴。”
她确实可能干这种事。不过，史瓦罗愿意接受这场饭局，他也刚好打探一下对方跟螺丝的交易，以及双方的私交发展如何。
螺丝咕姆有意把帮史瓦罗将机械聚落锻造成另一处跟碳基生物共存的智械根据地的事，空有所耳闻，且持赞同态度。
只是，最好要在公司的监视下完成，不然依艾丝妲的说法，东方系的公司成员对智械的警惕从来没有消除过，可能会在摆上台面时产生不利于雅利洛的影响。
既然托帕正好在……不如试着打开天窗说亮话，战略投资部有用得到史瓦罗的地方，史瓦罗再提一下这件事，到时候就算公司不参与，也应当不会反应过激，阻挠他和螺丝咕姆的工作。
【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
【喂，老板，我是托帕！】
好快地接！
空还以为要占线一小会儿才能联系上这个大忙人，结果她毫不犹豫地断了另一边的电话先接自己的。
【我听说你打算请我出去搓一顿？刚好有点事情要跟史瓦罗商量，你在场更方便——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我还有三个小时左右的空闲。】
【您居然有贰时间？咳咳⑷，不好意０思，我以为四这个点叁儿您⒌会被大小姐抓⑹回去，肆想着等过两天再商量——刚好克拉拉跟我在一起，现在就去歌德怎么样？】
嗯？史瓦罗居然敢把克拉拉交给托帕？
有点意思，总监小姐的人格魅力还能得到认死理的史瓦罗认同？
【那就歌德见——】
【啊，我说的是地下的歌德哦？老板。】
……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地板漏风般的动静跟大小姐的劲爆台词实在太让托帕刻骨铭心了，她不仅给地下的酒店投了钱修缮门板地面什么的，还对这地方的宴会厅，也是现在的公司临时接待处有了很深的执念。
即使整体翻新了一下，地下的空间终归无法像地面那般野蛮向上“生长”，也导致了所谓的宴会厅单容积而言，更像是一般人家的餐厅，史瓦罗的个头儿光塞进来就快要撞到顶灯了。
他精细地控制着身子，不磕碰任何餐具，也一直注意着不挤到两侧的客人，红色的单眼则大部分时候在扫描着空，仅偶尔看一下两只小脚在桌面下自我打架，明显对空的归来欣喜非常的克拉拉：
“认知测试全部通过，克拉拉已经有了一般高校的知识储备量，可以立刻开始对自己感兴趣的科目投入研究，感谢公司的赞助，也感谢空博士的引荐。”
他一丝不苟地用机械音道谢，居然让托帕跟空都产生一点欺负老实人的愧疚感。
“史瓦九罗大佬就别这么见外啦⒏——在⒉课题选择上㈣，我推叁荐克拉拉跟叁课拉蒂奥〇教授，他的哲㈤学思辨跟结构学都很厉害——当然，是远程课，如果黑塔女士同意博识学会进一步进驻空间站，也可以改成线下课……老板觉得如何？”
“这时候就不必帮学会讨价还价啦，托帕，黑塔那倔脾气就算是我也只能纠正一点点，她对博识学会的偏见不是一两天能抚平的。”
空轻??一口托帕带来的酒——有种奇妙的西洋风味，神似金酒，唤起了空一些“古老”的记忆。
桌面上的美食，都是外聘厨子带来的非本地食材制作的，尤其是那条长得很卡通，死不瞑目的鱼，正翘着身子从派里探看桌边的人，让温馨的气氛隐隐抽象起来。
除此之外，还有薯条，冰淇淋之类既视感极强的食品——都成为了其仰望星空的点缀。
但克拉拉跟托帕连岩蝾都吃过，居然没产生任何不适，反倒是空神情微妙地跟死鱼对视了很久。
……贝法偶尔会用类似东西吓唬不讨喜的“客人”，有时候也会拿去招待战俘，但正是这个异样的菜系，让空嗅到了托帕的暗示：
“拉蒂奥是很优秀的学者，请你代我转告他，天才跟凡人之间的差距只在于思维模式和先天硬件，而不在于成就——如果他的目标是取得成就或做学问抵达巅峰，天才的身份反倒会成为他的绊脚石，当然，傲慢也是。”
“……好，好长，能让我录一下音吗？”
“……你⒏把他联系方伍式直接给我qi就好了……⒍我正好需㈥要通过他了解⒊一下博识学四会的情况，si只要你贰们组建的学术体系没有那么不堪，我可以单方面跟你们合作，这种试探是没必要的。”
“呼，太好了，有老板这句话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
托帕拍着胸脯，差点把奶窗给拍散开。
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别忘了还有孩子在场，你让她误会怎么办？
空是不知道克拉拉也有一点小早熟，对这顿饭的附加目的心知肚明，同时她也在想着怎么跟空提，想要把自己和史瓦罗也纳入他们那个“列车家族”的事。
“完成了一半？你还有别的任务？”
空叹息一声：“我这边想问的都还没问出来呢，行吧，跟你招待我们的这些怪异菜肴有关吧？”
他又转身看了一眼那部老式留声机，里面循环播放的歌曲，似乎是姬子经常听的某处寰宇电台提到的……著名和平派歌者知更鸟的《使一颗心免于哀伤》。
但空对此兴趣缺缺，艾丝妲的各种内部消息已经让他对公司跟那处忆质星域的矛盾有了基本了解，想他介入这种已经定性的旧账，除非是他身边同伴遭遇与之挂钩的重大风险——
“老板一定懂的吧？”托帕笑嘻嘻地切着盘中的肉排，看起来胃口极好。
“我不懂。”空探出叉子作势要吃那仰望星空——
诶诶，老板的反应跟翡翠女士预判的完全不一样！
见他便秘似地插起鱼头丢入盘中，托帕游刃有余的俏脸有些定顿，随即慌乱地身子往前一拦：“这个不好吃，放着看就够了！”
“我不介意，东道主准备的食哵〃逜棲▲⌒瘤陆⑶·４[∨４△←誀艘$↑嗦：物我都会试着去欣赏。”
“我错啦老板！是砂金跟翡翠女士希望我能不要把话说得那么直白的！”
托帕已经习惯了老板的温和，却差点忘了他跟那些姑娘们的“默契”跟容忍是建立在彼此之间足够熟悉上的。
即便是获得了那批货物的处置权，她仍没拿到公频的长期使用资格，或许说明了空对她的芥蒂并非来自公司，而是出在她与其他风评不好的石心十人之间的联系上，搞这些餐桌上的小动作纯纯坐实了她过于“商品化”的一面。
好在补救得不晚，空还没有把鱼头吃下去——真吃下去，就等于掀桌了。
“您跟大小姐的蜜月之旅不是已经有计划去处了吗？就这个事，我找到了一笔可操作的大生意想同您探讨一下。”
“关于匹诺康尼的？”
精心布置的食物、歌曲，都指向那座经营梦境的星际酒店，空心想自己等人在希佩的见证下签订契约，大约是真的刺激到了公司……但他们的反应未免过于老套了点。
“嗯，如果我说，希佩恐怕无法见证诸位的情谊，权柄正在被异物所窃取，还可能会败坏您跟大小姐的蜜月，并让那纸约定变成麻烦——您是否有兴趣过问呢？”
446.《在银河中孤独摇滚》
托帕这说辞⒉如同拿腔拿肆调的念０诗般，让si空的眉头⒊连连跳5动。⊙∞４☆＄
“诶诶，老板！这次真的不是公司在背后做了什么——打入匹诺康尼的探子带回了一些关于梦境的不和谐音，有说法是家族正在经历一场内乱，我们看准的正是这个间隙。”
见空的脸色又有些不对，总监小姐赶忙把石心内部讨论准备的劝说言论丢开，用更加符合她直觉跟空喜好的说法，柔柔地澄清了一顿。
托帕已经清楚了空的立场，至少所谓的“博士跟公司站在一起”，是投资部的一厢情愿，比起青睐公司，不如说他青睐的是更具体的几个人，如果没有跟公司关系相对密切的朋友维系着这层关系，所有合作都将崩盘。
“……连仙舟的活儿都还没结单呢，你们就又给我派了一个。”
果然，见托帕越发慌乱，空才恢复了之前的态度：
“说说‘异化’的那一部分？”
他单手撑腮，在托帕跟克拉拉看来，那不耐烦的样子居然有点可爱：
“我对你们的商业游戏不感兴趣——只要那份协议书没有被下毒，事后钻出亚空间生物之类的鬼东西来恶心我，就算匹诺康尼爆炸了、你们把战舰开过去要回收殖民地主权，我都没什么想法。”
这可跟您之前仗义出手的风格不符啊老板。
就〖．〇『√俬｜∑8○㈣ˇ〓★）揂阾∫⑤sｏUSＵｏ： 托帕心底碎碎念——
翡翠女士分析过，博士是一位潜藏在俱乐部中的，具备巡海游侠心性的天才，只要跟他说明那边可能会因为内讧死很多人，博士一定不会放任不管……
现在看来空是只对自己视线范围内、刚好手边能够得到的目标施以援手，远了他也不会过问，不过这样才正常嘛……搞得博士跟个圣徒一样，明明他很好色的，会偷瞄自己胸口开窗的他才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托帕刚准备给空添点酒，账账那边已经两爪一合，从桌子另一边给空把酒满上了——讨好的态度比托帕更像做生意的。
“谢谢账账，你接着说托帕。”
“嗯咳，有非常多的证据指出，希佩近期的沉寂，是因为阿斯德纳星系的不和谐音日渐强大，秩序的残党正在尝试侵蚀、拾回被同谐吞并的权柄。”
托帕眨眨眼：“情报的来源还请允许我暂时保密——如果您对提供者感兴趣，愿意介入，自然可以见到她，并由您亲自分辨情报是否属实。”
“……我记得秩序不是……对了，希佩吞噬了太一……但被吞并的星神，还能复活吗？”
空心sｏSｕｏ羣：捌芜＿〈萋↑liu↓〕６＿≥㈢肆;〔si`〉尓想罗刹都“落网”了，怎么跟他有关的破事儿还在追着自己不放？
……奥托后遗症的劲儿可太大了。
“这我不清楚，但您与列车乘客共同签下的声明，可能会因那些投机者的扭曲而偏离本意，并被希佩之外的存在接手，甚至其可能代替动机更加干净的同谐，对您和身边的人进行干预。”
托帕用了很狡猾，也比较严谨的说法，就是希望空能在这场巨大商机中，关注他家人受到威胁的可能性。
当然，她也很担心艾丝妲的情况，小富婆毕竟算是她少数能交心的朋友了：“这种干预是相当不可控的，没有人愿意被一个自己不了解的星神，甚至是不是星神都两说的东西约束，尤其是那些疯子试图创造、复活的神明，更加贴近神性而非凡性……相信您也一样。”
她两手交叠，慢慢找回了谈判的气场——
现在只有她能说服老板，换其他任何干部都只会让他拍桌子走人。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想我也会有不借助公司力量自己解决的办法。”
“您当然有，只是这样做更省事一点。我们在匹诺康尼布局这么多年了，能够提供海量的资料供您分析——录入模拟宇宙，说不定能提前得知那里将要发生的变化。”
“哦，你还惦记着黑塔跟螺丝呢是吧？”
“是您说的，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
托帕笑９过之〇后，见空已经有些八意动，才把si自己最担２心的9那件零事问了出来㈤：
“……我得问个不太讨喜的问题……大小姐应该还没有加入到列车刚成立的‘家庭’里吧？”
“没有。”
“呼，我的大小姐啊……还好她没被爱情冲昏头脑，如果她也被那份协议裹挟，我们恐怕就不能抱着温水煮青蛙的态度了，即使没有您参与，硬来我们也要尽快把它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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