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铁王座 第243章

　　说著，他感受到了来自培提尔的视线，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垂下了脸，不敢再继续出声。

　　“妈妈说过，我的城堡是攻不破的！”

　　“妈妈说过，我是这里的主人，我说了算！”

　　“妈妈说过，我想看谁飞，谁就得飞！”

　　培提尔皱眉道：“安静点，你妈妈死了。小劳勃，在你十六岁命名日之前，这里我说了算。”

　　他转身，朝著站在远处的侍女吩咐道：“给他拿一个新汤勺，他想喝粥。”

　　“我才不想喝！我想看它飞！”小劳勃端起大碗掷过去，麦片与蜂蜜霎时在空中飞溅。

　　见状，培提尔敏捷地闪躲开来，站在近处的柯蒙学士则是被食物溅满脸庞和肩膀。

　　小劳勃抓起一壶牛奶再度扔出去，然后他在试图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病了，他撞翻椅子摔在了地上。

　　“噢，诸神在上。”

　　柯蒙学士顾不得自身的狼狈，他连忙跪在小劳勃旁边，呢喃著安慰的话语。

　　幸好这次的癫痢病发作并不算强烈，等发作完毕，小劳勃被侍者抱去寝室。

　　刚刚还闹哄哄的明月厅变得异常寂静，这里只留下了培提尔和柯蒙学士。

　　柯蒙学士在培提尔的凝视下，缩了缩他那长长的脖子。

　　顿了顿，培提尔开口道：“柯蒙，小劳勃是个幸运的孩子，他有个忠诚的学士。”

　　柯蒙学士吞咽了口水，张了张口，道：“培提尔大人，我只是……只是……只是在履行身为学士的职责。”

　　培提尔的眸光闪烁，他微微点头，道：“能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就是最大的忠诚，我该让小劳勃奖赏你……”

　　他的语气像是在打趣：“奖赏他最喜欢的……飞？”

　　培提尔的话音落下，柯蒙学士吓得差点跪在了地上：“我……我……”

　　“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我可不想教坏我的养子，我更不能辜负莱莎夫人的重托啊……”

　　培提尔叹口气，接著道：“我希望小劳勃能乖乖地长大，这需要你的相助，柯蒙学士。”

　　“我……任您差遣，培提尔大人。”

　　培提尔满意地笑了笑，道：“你有好的建议吗？”

　　柯蒙学士认真地思索了下，回道：“自莱莎夫人离世后，公爵大人的病一天比一天厉害，不仅发作得更频繁，每次发作也更加剧烈。”

　　培提尔的灰绿色眼眸一动，道：“你的治疗方案是？”

　　柯蒙学士用手指梳梳头上稀少的头发，他尴尬地甩开粘在手上的无数米粒，开口道：“从前，每当公爵大人焦躁不安时，莱莎夫人便会喂他奶喝……安布罗斯大医师说母乳具有奇特的功效……”

　　“柯蒙学士，这就是你的建言吗？”

　　培提尔狐疑地打量了下柯蒙学士，继续道：“你要我为鹰巢城公爵和艾林谷守护者找以个奶妈？那等他结婚那天，该怎样让他断奶呢？或者教他放弃奶妈的**直接找上新娘的？”

　　说完，培提尔忍不住哈哈笑了一下。

　　他又道：“柯蒙学士，这可不是个好建议。我建议你另选一条路子……孩子都爱吃甜食，对吧？”

　　柯蒙学士疑惑道：“甜……甜食？”

　　培提尔微微一笑，道：“蛋糕、派饼、果酱、果冻、蜂蜜……诸如此类，或许……在牛奶里加一点甜睡花，你试过吗？只加一点点，以安抚神经，帮他摆脱癫痢病的困扰。”

　　柯蒙学士的瞳孔骤缩，道：“一点点？”

　　培提尔优雅地微微颔首。

　　顿了顿，柯蒙学士的喉结急促地前后蠕动，道：“一点点……也不能太多……也不能太频繁……”

　　再次吞咽口水，他颤著声音道：“也许，我可以试试……”

　　“柯蒙学士，我只要他在必要的时刻保持清醒。”培提尔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

239.第239章 真龙与异鬼

　　第239章 真龙与异鬼

　　丹妮莉丝·坦格利安轻呼了口气，自从格林离开领地……她好忙。

　　克莱勃领民的请愿……关于储备粮食的政务……关于领地建设的政务……接见来访的蟹爪半岛贵妇与小姐……公主殿下很忙。

　　笃笃笃。

　　门被推开，山姆威尔宽胖的身影出现在了公主书房。

　　山姆威尔微微欠身，道：“公主殿下，狄克·克莱勃从女泉镇送来了信件。”

　　丹妮莉丝看了眼山姆威尔又红又肿的眼睛，道：“山姆，他说了什么？”

　　山姆威尔恭声道：“狄克在信里说女泉镇的威廉·慕顿伯爵拒绝与我们交易粮食。”

　　丹妮莉丝轻点下颌，道：“和我们预想的一样。”

　　山姆威尔又道：“狄克在信里说女泉镇伯爵已宣称效忠于罗柏·史塔克，所以他按照格林大人的安排，对女泉镇发出了战争警告……然后，狄克被他们驱逐出了女泉镇。”

　　丹妮莉丝浅笑，打趣道：“以后，我们得称他为幸运的狄克了。”

　　山姆威尔挠了挠后脑，道：“是的，公主殿下。”

　　顿了顿，丹妮莉丝柔声道：“山姆，你其实可以回家看看的。”

　　沉默了一会儿，山姆威尔神色坚定地摇了摇头，道：“公主殿下，感谢您的仁慈，但……我是格林大人的侍从，我想当面得到他的允许。”

　　说完自己的好“借口”，山姆威尔悄悄抹了下眼角。

　　丹妮莉丝轻轻点头，她知晓山姆威尔在离家前已经放弃了角棱堡的继承权。她能猜出山姆威尔现在宁愿躲在屋里因父亲的离世而哭泣，也没有选择回家的原因是为了避免与自己的弟弟（狄肯·塔利）发生“冲突”。

　　山姆威尔为所有人著想，却唯独忽视了自己的感受，他太善良了。

　　…………

　　丹妮莉丝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窗前，默默地站立了一会儿，便伸手推开了窄窗。

　　她开口道：“山姆，今天我想听听维斯特洛的传说。”

　　山姆威尔不仅是丹妮莉丝的首席事务官，他还是她的“文化课”老师。

　　山姆威尔用衣袖擦了擦眼角，道：“公主殿下，维斯特洛的传说数不胜数，我的知识有限，但我很乐意为您效劳。”

　　丹妮莉丝的紫罗兰色眼眸凝视了会儿窗外，开口道：“山姆，我想听听异鬼的故事。”

　　丹妮莉丝昨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雪地里一大群黑色身影在缓缓移动，虽然是梦境，但身为真龙的她竟感受到了强烈的寒意，以至于浑身颤栗。

　　早上醒来，回忆起梦中的场景，不知为什么……让她联想到了传说中的异鬼。

　　…………

　　“异鬼？”

　　“嗯，异鬼，把你知道的讲给我听，山姆。”

　　“遵命，公主殿下。”

　　沉吟了下，山姆威尔缓缓地开口道“维斯特洛编年史中提过异鬼，但他们在我读到过的书籍里出现的并不频繁。

　　我们最古老的历史记载是安达尔人来到维斯特洛之后写成的，先民只留下了岩石上的符文。

　　因此我们自认为了解的关于黎明之纪元、英雄之纪元以及‘长夜’的所谓史实，统统都是数千年后学士们的补记。

　　比如，传说中提到很多统治时间长达数百年的国王，驰骋疆场一千年的骑士……而骑士的称号是安达尔人带到维斯特洛的。”

　　他舔舔嘴唇，继续道：“传闻……不少学城的学士根本不相信关于异鬼的传说。”

　　丹妮莉丝的眉毛微挑，道：“有记载它们长什么样子吗？”

　　思索了下，山姆威尔开口道：“大多数故事声称，异鬼会在寒冷时到来，或者说寒冷是因为它们而到来。

　　有时候，它们在雪风暴中出现，天晴时则融化殆尽。它们躲避日光，只在夜间行动……或者说当它们出现时天就变黑了。

　　有些故事叙述它们骑著动物的死尸，包括熊、冰原狼、长毛象、马……反正都是已死亡的肌体。

　　有的故事中还提到巨型冰蜘蛛。还有，传说中被异鬼杀死的人必须火化，否则尸体将会复活，成为它们的奴隶。”

　　丹妮莉丝转过身，道：“杀死……有如何杀死异鬼的记载吗？”

　　山姆威尔微微点头，道：“我曾在一本非常古老的书籍里看到过，书中说普通的刀剑杀不死异鬼，而且它们所使用的剑十分寒冷，足以令钢铁碎裂……只有火焰能影响它们，除此之外，龙晶是它们的天敌。”

　　“龙晶？”

　　“龙晶的学名是黑曜石。据说在英雄之纪元，森林之子每年赠送给守夜人军团一百把黑曜石匕首。”

　　停顿了下，山姆威尔又道：“古籍里我曾看到过一段关于‘长夜’的记叙，讲的是最后的英雄用龙钢之剑斩杀异鬼。如果这是事实的话，我想异鬼也无法抵御龙钢。”

　　丹妮莉丝轻声道：“龙钢？”

　　山姆威尔点点头，道：“我想龙钢指的应该是瓦雷利亚钢，格林大人的寒冰巨剑就是瓦雷利亚钢剑，但这些只是我个人的猜测。”

　　听完“故事”，丹妮莉丝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见丹妮莉丝重新把视线转向窗外，山姆威尔动作笨拙地为丹妮莉丝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

　　“谢谢。”

　　丹妮莉丝抿了一口夏日红，道：“山姆，异鬼是什么东西？或者说它们从哪儿来？”

　　山姆威尔摇摇头，道：“公主殿下，我不知道……我的大多数知识来源于角陵堡学士收藏的书籍和阿尔学士的书籍，我没读到过相关的记载。”

　　他犹豫了下，又道：“公主殿下，您……相信异鬼的传说？”

　　“我想确认一下它的存在……”

　　丹妮莉丝转过头看向了山姆威尔，道：“山姆，我听闻旧镇的学成里收藏著维斯特洛的所有知识？”

　　山姆威尔愣愣地点了点头。

　　丹妮莉丝接著道：“山姆，角陵离旧镇很近，也许我需要你的帮助。”

　　昨夜的梦让丹妮莉丝感到了莫名的不安，此刻听完异鬼的故事，不知为何……这种感觉加深了一层。

　　丹妮莉丝觉得这有可能是来自真龙血脉的某种警示。

　　从另一个角度看，毕竟只是一个梦而已，丹妮莉丝是不是太过敏感了？

　　其实丹妮莉丝的目的很简单，她只是不允许有任何东西“打扰”她现在的辛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