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铁王座 第280章

　　“熊岛人，公主殿下并没有召见你。”

　　乔拉爵士愣了一下，他似乎难以置信：“为什么？你在撒谎，她不可能不见我！”

　　巴利斯坦爵士微微皱眉：“这是公主殿下的命令。乔拉·莫尔蒙，公主殿下虽然没有取消你的放逐（第207章），但宽恕了伱的告密罪行，这已是莫大的仁慈。”

　　看著仍是一脸不可置信的乔拉爵士，他又道：“她还赏赐了你两大箱金龙，你该心怀感恩。”

　　乔拉爵士的语气里带著抱怨：“我为公主殿下出生入死！老家伙，你应该很清楚，这次的任务有多么危险，我们能活著回来，已是新旧诸神的保佑。”

　　巴利斯坦爵士皱眉道：“忠诚本就是荣光，荣誉骑士不求回报。公主对我们的忠诚赐予犒赏，那是她的慷慨与仁慈。”

　　深邃的眼睛直直看向乔拉爵士：“我很疑惑你现在的举止。莫尔蒙，你不该丢掉你那所剩不多的荣誉。”

　　乔拉爵士的视线扫过巴利斯坦身上多出的血红色披风与佩剑，怒声道：“篡夺者的走狗，你不配跟我谈荣誉。”

　　巴利斯坦爵士那只爬满皱纹的大手……郑重地掠过身上的披风和佩剑，道：“我承认我的愚蠢，我也承认我不配荣誉，我永远是个赎罪者，我会在赎罪之路上含笑而死。”

　　顿了顿，乔拉爵士神色痛苦地道：“我不要荣誉和财宝，我只求留在……留在丹妮……”

　　巴利斯坦爵士冷冷地打断：“她现在是盛夏岛的蕾拉公主。你应该很清楚这意味著什么，我绝不会允许有人让她陷入危险境地，刚刚获得宽恕的熊岛告密者。”

　　乔拉爵士的拳头紧紧攥紧：“老家伙，我绝不会出卖公主殿下，你这是侮辱。”

　　巴利斯坦爵士的神色依然冷淡：“既然如此，就停止你那幼稚而可笑的行为。”

　　沉默了会儿，拳头松开，乔拉爵士像是在哀求：“我只求留在公主殿下的身边啊……”

　　巴利斯坦爵士凝视脸上充满了乞求的乔拉爵士：“你的私心太重了，你的自私有可能辱没公主殿下的荣誉，我会盯著你的，熊岛人。”

　　乔拉爵士盯著巴利斯坦爵士，咬牙道：“老家伙，我并不需要你的说教。”

　　“不要无视我的警告。”

　　巴利斯坦爵士的手放在了佩剑的剑柄之上，道：“我们曾并肩作战，你应该很清楚……我虽然老了，但我的剑仍然能像切奶酪一样轻松切了你，曾经的告密者，乔拉·莫尔蒙。”

　　…………

　　次日，太阳刚刚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轻纱。

　　海浪轻轻拍打著“黑珍珠号”的船身，发出了轻柔的声音。

　　蟹爪半岛的阿尔学士抱著一本厚厚的书籍，颤颤巍巍地进入了丹妮莉丝所在的船舱。

　　坐在桌前的丹妮莉丝从翻开的书籍中抬头，道：“有劳了，尊敬的阿尔学士。”

　　行完礼，阿尔学士眨了眨眼睛，道：“能成为您的教师是我的荣光，老头子的劲头十足，公主殿下。”

　　丹妮莉丝抿嘴而笑，道：“阿尔学士，谢谢您。”

　　阿尔学士颤颤地坐了下来，道：“公主殿下，今天继续跟您讲谷地的历史吗？”

　　丹妮莉丝轻轻点头，道：“是的，它现在是我最需要学习的部分。”

　　沙沙~~~阿尔学士一边翻页，一边道：“好的……或许，您不必如此焦急，学习需要耐心，它就像走路，一步一个脚印。”

　　他建议道：“今天听听谷地发生过的一些趣事如何？”

　　“谢谢您的建言。”

　　丹妮莉丝靠在了椅背，顿了顿，道：“我只是一想到……马上要代格林治理谷地……”

　　她轻呼口气，继续道：“我担心我会做不好，毕竟我没有治政的经验。”

　　“我向您坦诚，其实……我也很紧张。五十年前我被学城选为轻语堡学士的时候，我在开始教导格林大人认字的时候，就算是不久前……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会成为谷地统治者的学士。”

　　阿尔学士咧嘴，露出所剩无几的几颗牙齿：“老头子我也没有做好准备，天上诸神作证。”

　　丹妮莉丝不禁微笑，道：“我相信他。”

　　老学士和蔼地道：“信任是这世上最可贵的宝石，您与他彼此信任，在您与他的统治下谷地将长治久安。”

　　…………

　　…………

　　奔流城，提利昂·兰尼斯特包下的旅店内，艾德慕·徒利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道：“提利昂大人，罗柏国王很快会召见你的，我估计还要两天或三天，或者更多天。”

　　提利昂的眼睛转动了下，道：“艾德慕大人，能定下接见我的时间吗？”

　　抿了一口酒，他接著道：“我想尽快用美人和美酒安慰一下可怜的詹姆爵士。”

　　艾德慕犹豫了下，道：“或许我可以跟罗柏国王提一下，能不能改善詹姆爵士的待遇。”

　　“感谢您的好意，您是一位仁慈的大人。”

　　语气一转，提利昂提醒道：“但您确定……此时的史塔克国王有空理会这种小事吗？”

　　艾德慕挠了挠头发，道：“你知道了？”

　　提利昂嘿嘿一笑，他拿起金色的酒壶，一边往艾德慕的酒杯里倒酒，一边道：“至少我能听见旅店的仆人在谈论新王后的美貌，他们说她的美貌非常迷人。”

　　停顿了下，他利嘴：“我想史塔克国王更换婚姻对象的事情，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提利昂压低声音道：“我听闻您要代您的外甥迎娶佛雷家的小姐？”

　　艾德慕似乎很诧异：“你连……这个也知道了？”

　　提利昂往自己的酒杯里倒酒，笑嘻嘻地道：“哈啊，这个消息也是从旅店仆人那里听来的，我估计大部分人都知晓了。”

　　艾德慕叹了口气，道：“身为罗柏的舅舅，我必须帮他。”

　　提利昂倒是认同地点点头，道：“我在君临当首相的时候，最大的任务是擦干净我那外甥国王拉下的屎。”

　　艾德慕与提利昂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默默地饮下杯中的酒。

　　喝到第七杯的时候，艾德慕忽道：“提利昂大人，你觉得……佛雷家的小姐不会都像佛雷侯爵那么丑吧。”

　　虽然他的叔叔已经答应帮他跟佛雷侯爵谈这件事，但艾德慕的内心仍旧充满了担忧。

　　提利昂的眼睛微动，道：“佛雷侯爵娶过那么多妻子，总能生下几个标致女儿吧？”

　　艾德慕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又嬉笑：“可他干吗要送个好看的女儿给您？我听闻佛雷侯爵可不是位心胸宽广的人，我猜他会选个很难嫁出去的女儿，狠狠出口恶气。”

第278章 永远相亲相爱

　　艾德慕·徒利张了张口，道：“提利昂大人，你说得没错，换做我……也会那么做，噢！”

　　提利昂看出艾德慕用叹气声掩饰了内心的惊慌，他憋笑憋得比较辛苦。

　　沉默了会儿，提利昂伸手拿起酒壶，倒著酒说道：“我的朋友，不要太难过，其实……”

　　他的嘴角不禁微微勾起：“不点蜡烛的夜晚，都一样的。”

　　艾德慕仰脸望著上方，有些无力地道：“这个是我的妻子，她还会是我孩子的妈妈，不一样啊。”

　　说完，他“痛苦”地举杯，停顿了一会儿，再次叹气，随后一饮而尽。

　　提利昂继续为艾德慕倒酒，他的眼睛转动了下，第十杯了……接触艾德慕的这段时间，提利昂已知晓此刻的奔流城继承人状态最好，很容易听进他人的劝言，也很容易真情流露。

　　借著倒酒的动作，一黑一碧的眼睛不动声色地瞅了眼眼神稍稍迷离的艾德慕，提利昂开口道：“艾德慕大人，我不得不赞同你的想法。”

　　他放下了酒壶：“我这个兰尼斯特半人，最大的梦想就是我美丽的妻子为我生下像詹姆一样威风的儿子。”

　　他像是在感慨：“这是我能想到的……不让我儿子恨我的唯一法子，毕竟我做不了高大的父亲，至少能让孩子有个漂亮的妈妈。”

　　艾德慕非常认同：“对啊，我更担心未来的鳟鱼家淑女变成别人口中的嘲笑对象。噢，七神哪。”

　　提利昂的眼睛微动，他像是在尽力安慰：“或许，是我猜错了，您毕竟是奔流城的继承人，佛雷家身为你的封臣，他们应该不敢冒犯你。”

　　“我还不是佛雷家的封君。”

　　艾德慕先是否认了一句，再继续道：“提利昂大人，老佛雷是七国最小气的人，你猜得肯定没错，我敢保证。”

　　提利昂无奈地叹口气，举杯示意：“愿诸神保佑你。”

　　抿了一口酒，他接著道：“愿七神他老人家保佑我，猜错了。”

　　艾德慕举杯喝下一大口，道：“提利昂大人，感谢你的良善之言。但我知晓，这只是个……以我对老佛雷的了解，噢，只能是个美好的祝愿。”

　　提利昂没有继续安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他忽然疑惑道：“我知晓孪河城的位置很重要，但你们是不是有些过于……怎么说好呢……过于重视了，说来说去佛雷家只是徒利家的封臣。”

　　艾德慕的眼神出现了警惕之色，提利昂面上却表现得毫无察觉，接著道：“我想……正是这场战争让佛雷家的地位变得很重要，倘若没有战乱，能与奔流城的继承人联姻，佛雷侯爵都能高兴死。”

　　他的语气带著感慨：“可惜泰温公爵把我那迷人的瑟曦姐姐嫁给了拜拉席恩，若是嫁到了奔流城，至少不用当个寡妇……嗯，也不会发生……我们现在遇上的这些麻烦事。”

　　艾德慕似乎有些诧异：“伱的姐姐可是摄政太后，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她更尊贵了。”

　　“经常被丈夫殴打的女人。”

　　提利昂的身子朝著艾德慕的方向前倾，稍微压低了声音：“劳勃是个酒鬼，我姐姐很可怜。”

　　艾德慕不可置信：“身为国王竟……对自己的王后动手？这是真的？”

　　提利昂的声音有些悲伤：“我们是朋友，所以我才告诉你实情，艾德慕大人。”

　　他又道：“劳勃·拜拉席恩的战锤七国皆知，这也是我和詹姆一直待在红堡的原因，你永远无法猜到酒鬼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还真是可怜……我倒是听到过一些传闻，我以为那只是些……没想到劳勃一世竟是……”

　　艾德慕没再继续说，不在人后恶言是徒利家的教养，这是他父亲从小对他的教导。

　　见往常喜欢嬉笑的提利昂此刻却因为自己姐姐的悲惨遭遇而一脸哀伤，他安慰道：“提利昂大人，至少她现在过得不错，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她更尊贵了。”

　　提利昂看了眼好心的艾德慕，微微摇头，叹气道：“艾德慕大人，你瞧见的是她表面上的风光，她现在的状况其实更可怜……”

　　说著，提利昂欲言又止，艾德慕伸手拍了拍提利昂的小肩膀：“没关系，我会当好一个听众，我们是朋友，提利昂。”

　　提利昂感激地点点头，喝了口酒，道：“劳勃一世死了，乔佛里已坐上了铁王座，泰温公爵觉得我姐姐已经没有价值了……”

　　他的眼睛看向奔流城的继承人：“艾德慕，你应该知晓这意味著什么。”

　　艾德慕的眼睛微微睁大：“这……这怎么可能？！”

　　提利昂无法猜测艾德慕具体想到了什么，但也达到了他想要的结果，所以……无所谓。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西境之光，七国第一美人，如今被残忍的父亲当成了失去价值的东西。瑟曦姐姐从小最疼爱我，我却是个毫无勇气且没有用的侏儒。没有詹姆爵士，更没有传说的骑士……拯救关在梅格塔的小鸟。”

　　他的声音里透露著些许恨意：“我父亲毫无亲情，他把自己的子女当成换取他权势的货物，他的眼里只有权力。”

　　这的确符合艾德慕对泰温公爵的一贯听闻。

　　詹姆……艾德慕的蓝色眼睛微动，试探道：“提利昂，你觉得詹姆能拯救你的姐姐？”

　　通过提利昂的言语，艾德慕猜测到了什么？他以为泰温公爵会把瑟曦·兰尼斯特赶出红堡，让她成为七神的修女，这是他能想到的最惨结果。

　　艾德慕此刻在试探什么？因为提利昂刚刚提到了詹姆·兰尼斯特，他有点怀疑提利昂口中之言是为了拯救詹姆爵士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