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双河无忧
两人对视著,玛格丽抿嘴笑:“谢谢………你看,瑟曦太后把你照顾的多好,她是一位护崽的母狮。”
托曼似乎不喜欢听到这种评价:“我快十岁了,我已经不需要妈妈的照料了。”
“是啊,你还是她的国王。”
玛格丽挑挑眉,她抿了口酒,又道:“可你永远都是她的小宝贝。”
托曼动了动身子,低声道:“我不是小孩。”
“我很爱她,仰慕她,她对我………”说著,玛格丽微微耸肩,接著道:“既仁慈又………和蔼。”
她把酒杯放到一边,拿起她为托曼准备的新衣服,缓缓抚平著,叹气道:“她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先是失去了丈夫,然后是长子和父亲………难怪她把你看的那么紧,王国政务那么繁忙,她还能每天与你一起用早餐,时刻关心你的成长………她是一位好妈妈。”
她看向他:“好了,我的国王,你该换上衣服了,我可不想再被母狮怪罪耽误了你的早餐时间。”
听到最后,托曼脸上出现明显的不悦:“上次,是我的原因才耽误了时间,妈妈不该怪你!”
玛格丽无奈地耸了下肩,扬扬手中的衣服,道:“所以,为了你可怜而无辜的未婚妻,还请允许我,服侍您换上它。”
托曼纠结了好一会儿,道:“还是让你的侍女帮我吧?”
玛格丽似乎很哀伤:“你不喜欢我的服侍对吗?你喜欢谁?梅歌?埃萝?雅兰?难道是………”
托曼气呼呼地道:“都不是,我最喜欢你!你再开玩笑,我就真生气了!”
“噢,那你不还乖乖地让我………”
国王寝室的房门这时突然被推开,梅歌·提利尔有些慌张地走了进来。
梅歌先朝国王欠了欠身,随后来到玛格丽的身旁,在她耳旁低语了几句。
听完梅歌传达的内容,玛格丽的眼眸颤动,她稍稍沉默了下,道:“托曼,我有事情要处理一下。”
她把衣物递了过去:“梅歌,由你来服侍国王。”
见玛格丽要离开,托曼忍不住道:“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玛格丽的脚步一停,看向床榻上的小国王:“不是大事,有海盗骚扰河湾地,我想去了解一下情况。”
说完,她朝托曼行了个提裙礼,便转身迈开了脚步。
国王寝室外。
玛格丽的身影出现,海政大臣、马图斯·罗宛伯爵和雷德温舰队司令、派克斯特·雷德温伯爵等人等人齐齐朝她行礼。
玛格丽轻轻回礼,语气平静道:“高庭公爵有消息吗?”
马图斯伯爵微微颔首,出声道:“风息堡的梅斯公爵已调出三万军队驰援。”
玛格丽思索了下,道:“这会影响到我父亲攻破风息堡吗?”
马图斯伯爵沉稳地回道:“若是只围困风息堡的话,剩下的兵马足够的。”
“玛格丽小姐。”
派克斯特看向小玫瑰,道:“河湾地的海岸没有足够的舰队守护,若是葛雷乔伊入侵的消息一旦在君临传开,雷德温舰队的船长们肯定会请求返回河湾地。”
玛格丽来回踱了几步,扫了眼众人,道:“无需等待他们的请命,派克斯特大人(奥莲娜夫人的侄子),请你尽快率领所有雷德温舰队出航,河湾地的海岸更需要你的保护。”
派克斯特皱了皱眉,道:“虽然你祖母让我听你的差遣,但她还命我护卫你的周全。”
玛格丽微微摇头:“表叔(奥莲娜夫人的侄子),您放心地去剿灭葛雷乔伊,马图斯伯爵会保护好我的安全,我在君临等待您凯旋而归。”
马图斯伯爵伸手拍拍雷德温伯爵,道:“请您放心,我会保护好玛格丽小姐。”
派克斯特伯爵不再多言,他点了点头。
玛格丽的眼睛微动,她瞥了眼走廊远处忽然多出来的侍者和侍女,道:“诸位,具体的安排,我们去国王的书房商议,请随我来。”
…………
…………
烈日的奔流城下,狂狮怒吼旗飘扬,喊杀声震耳欲聋。
攻城梯被兰尼斯特兵士们粗暴地竖起,紧紧靠在城墙上,仿佛一条条狰狞的巨蟒想要攀爬上城。
守城的徒利兵士用长矛不断地向下猛刺,试图将攀爬者全部推下去。
惨叫声响连连,兵士不断地从高处坠落。
城门处,巨大的攻城锤在兰尼斯特兵士们的推动下一次次撞击著城门,发出沉闷的声响。
每一次撞击都让城门颤抖,木屑飞溅。
在兰尼斯特军队的疯狂进攻下,奔流城仿佛在发出痛苦的呻吟。
城墙上最高的塔楼,布林登·徒利正一动不动地俯视下面的战场,当兰尼斯特军队密密麻麻地聚集在城墙下方时,他忽然眯了眯眼,随即挥了下手。
随著他的动作,传令官高吼:“倒滚油!”
回应声连连,布林登的新命令很快就抵达了遭受攻击的城墙之上。
第434章 奔流城下11
徒利家的兵士们立刻行动了起来,一个个装满滚油的巨大木桶被他们齐心协力抬到墙垛。
“倒滚油!”
随著军官的吼声响起,桶口倾斜———滚烫的热油如汹涌澎湃的瀑布般倾泻而下,在空中形成一道道灼热的弧线。
凄惨的叫声瞬间爆发,那声音仿佛来自七层地狱,尖锐而凄厉,直刺人的耳膜。
倾泻的滚油迅速渗透敌人的铠甲和衣物,铠甲在高温下变得滚烫,衣物瞬间燃烧起来,冒出刺鼻的黑烟。
被滚油伤及的兰尼斯特兵士们痛苦地扭动著身体,面容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有的从云梯上跌落,直接砸在下方兵士的身上。
有的则在地上疯狂地翻滚,双手徒劳地拍打著身上的火焰,试图扑灭这来自地狱的折磨。
原本汹涌的进攻浪潮顿时出现了混乱和停滞,涌向城下的兰尼斯特军队惊恐地望著城墙上倾泻而下的滚油,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兵士们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原本紧密的阵型开始变得松散,相互推搡、踩踏,引发一片混乱。
然而,敌人的后方指挥官仍在疯狂地驱使著他们继续前进,大声咒骂著,驱赶著士兵们像羊群一般重新涌向城墙。
后方最大的狂狮怒吼旗帜下,西境守护、达冯·兰尼斯特抽出佩剑怒吼:“不许退!该死的,后退者,就地格杀!”
“不许后退,不许退!进攻!”
“进攻!进攻!”
兰尼斯特兵士们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但在威逼下,只得硬著头皮,再次发起那几乎是送死的进攻。
詹姆·兰尼斯特身下的马儿在来回踱步,他凝视著远方的战斗,抓著缰绳的那只手青筋鼓动。
随詹姆来河间地历练的御林铁卫、巴隆·史文爵士驱马来到了旁边,声音有些焦躁地道:“大人,我或许可以射下那些倒滚油的兵士。”
【格林获得骑枪冠军的那届君临比武大会,巴隆·史文是箭术比赛冠军】
詹姆爵士扯了扯缰绳,伸出另一只手抚摸马鬃,安抚了下身下的马儿,道:“巴隆爵士,攻城战就是一场巨大的消耗战,一个人的力量改变不了什么。”
他遥望了会儿奔流城的方向,又道:“布林登·徒利本就善战,这场战斗不会那么快结束。”
九铜板王之战(黑火的第五次叛乱)中,不少年轻贵族在此次战争中脱颖而出闻名七国,其中最为出色的是:布林登·徒利、史蒂芬·拜拉席恩(劳勃的父亲)、泰温·兰尼斯特和伊里斯·坦格利安(王子时期的疯王)。
巴隆爵士没再坚持出战,顿了顿,有些痛苦地道:“詹姆大人,我能感觉得到城下兵士的绝望,我们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攻破鳟鱼的城堡?!”
詹姆忽然想起了父亲曾经的格言———高踞坚城,以一抵十。
詹姆爵士撇了眼巴隆,动动嘴唇,道:“或许一万,或许更多………巴隆·史文,战场上容不得仁慈。”
最后的那句曾是老狮子对自己的教诲。
他踢了下马腹,转了码头,接著道:“但也无需不必要的牺牲。”
巴隆爵士一扯缰绳,跟著詹姆爵士朝最大的那面狮旗驱马而去。
哒嗒哒嗒。
达冯爵士看向驱马来到旁边的詹姆,尽是怒色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道:“我的表兄,鳟鱼的花招还不少。”
詹姆爵士神色凝重地道:“达冯,今天的战斗该结束了。”
闻言,达冯爵士咬了咬牙,紧紧抓著剑把,道:“詹姆,刚才战士们差一点就爬上鳟鱼家的城墙了………”
“是啊,但是鳟鱼家的油让他们滑下来了。”
詹姆爵士伸手拍了拍达冯的臂膀,又道:“你知道的,兵士们的主动撤退和溃退可是两码事,后者的士气很难恢复。”
大致算一下,今天兰尼斯特军队在奔流城下至少伤亡一千………达冯爵士满脸不甘心地闭了闭眼,随即大声道:“传令官,下达撤退的命令。”
嘟———嘟———嘟嘟嘟。
撤退的军号声传来,仿佛是来自天上诸神的赦令,让陷入苦战的兰尼斯特军队瞬间找到了逃离七层地狱的出口。他们慌乱地转身,脚步急促而杂乱,相互推搡、拥挤著,每个人都只想尽快远离这片死亡之地。
盔甲的摩擦声、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混乱的嘈杂。
兰尼斯特军队就像退潮的海水,迅速地从奔流城下撤离。
撤退的路上,一直沉著脸达冯爵士忽然怒声道:“该死的佛雷军队,他们竟是只在腾石河上游玩,根本没有按照约定一起攻城,他们违背了承诺!”
詹姆爵士拉了拉缰绳,调整了马儿的方向,看了眼表弟,道:“我听闻是几支巨弩就把佛雷家的兵士给吓回了渡口。”
沉默了下,他又道:“新侯爵还没有足够的威望让他的兵士们死战。”
达冯爵士稍稍扯了下缰绳,冷声一声,道:“我倒是觉得佛雷家只是在随意应付我们,我无法信任那些黄鼠狼!”
詹姆爵士拧起眉头,道:“但我们可以相信吉娜姑妈。”
达冯爵士张张口,随后耸了耸肩,道:“你说的对。”
詹姆爵士扯了下嘴角,道:“嘿,我的表弟,战斗才刚开始。”
“我会的………”
默默地骑行了会儿,达冯爵士再度开口,他的声音里隐隐带著怒火:“克莱勃不是答应用投石机协助我们的攻城吗?今天他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连个敷衍的行动都没有?!”
詹姆爵士侧头看向达冯,皱眉道:“达冯,我记得我没跟你说过,格林公爵会配合兰尼斯特的攻城。”
“是的,他只承诺看心情往奔流城里扔几个石头。”
达冯爵士摊了下手:“很抱歉,詹姆,我现在………看谁都想踢一脚,我不该这样。”
詹姆沉默了下,安慰道:“我会帮你一起安抚西境的领主们,你要打起精神,让鳟鱼被雄狮的怒吼吓尿,我的表弟。”
“我知道了,谢谢你,詹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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