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空行
夜深了,一行人来到了卫所门口。
入夜营门不开。
喝的大醉的都头呼延招被大筐拉到了木楼之上。
听到了漕兵所说,呼延招挥挥手道:“我早已知晓,去,熬些醒酒汤来,这侯府里的管事,还真能喝!”
“还有!明日一早,点二十个人,跟上三艘官船,护卫一番。”
“是,都头!”
“呕~~~~”
第二日,
船起锚,
辰时(上午九点左右)
后面有一艘漕兵快船跟了上来。
航行了半日后,
到了午间,三艘官船依旧是在汴河中行驶。
坐在最后面船上的徐家疤脸亲兵正在和祝庆虎一起吃着前面船送来的吃食。
往嘴里塞着馒头,就着一口肉,疤脸嘟囔着:“白日里看,这漕兵还真不错,不愧是呼延家的,很是凶悍,难道是禁军退下来的?”
祝庆虎道:“可能吧,如今呼延家掌着汴京的虎翼水军,有些精悍的倒也说得过去。”
两人看着自家船上系着的一艘小船正在驶过去送上三家贵人们提供的饭食。
疤脸亲兵继续道:“他们这趟差事结束,定也少不了三家的赏赐。”
祝庆虎一笑,道:“定然少不了的。”
青云来到船上,眉头微微一皱,因为他闻到了有些难闻的味道。
“这位小哥儿,都是军中莽夫,还请见谅,见谅。”领头的押司赔笑道。
“无事,押司过谦了,这是船上从东京带来的大师傅的手艺,还请诸位兄弟不要嫌弃。”
船上的漕兵似乎是因为这饭食呆了一下,还是押司一喊,众人才赶忙躬身谢过。
青云也是躬身回礼,上了小舢板,眉头皱了起来,显然是被熏的够呛。
这漕兵船内,诸多兵卒并未立即就吃,反而是推出了一个最瘦小的,那押司道:“吃!”
青云回到官船上,徐载靖正站在船尾看着青云看着他皱着眉问到:“如何?”
“味道很大!”青云回道。
徐载靖看着后面的漕兵船有领头的在向他躬身想行礼,他也是一拱手,脸带笑容。
到了晚间,白家的一位积年的老管事再次送上了备好的吃食。
当晚,半夜。
连成1字的官船突然灯火通明,有仆从在船尾挥舞着灯笼,也有仆役举着火把在牵引小舟,渡了两匹马上了岸。
“哎哎哎,哟~疼!哎哎哎.”老人的呻吟远远的传来
侍卫在侧的漕兵船听到了动静,船上的兵卒也有些躁动。
好在很快接到了官船上派来的小厮,说是有管事急病,要骑马快快送去附近的城里。
让这船漕兵稍安勿躁,听着那管事痛苦的呻吟,领头的押司说了句望管事早些康复就回了船舱。
很快,黑暗的河岸之上就响起了马儿奔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声音很是有些大。
天色大亮的时候,三艘官船已经来到了汴河上的永城,离扬州四百里,离下一个较大的运河城镇楚州六十里。
官船之上再次派来了小舟,直言船上贵人要去岸上看昨夜病重的管事,船要靠岸。
辛苦了一日也请这一船的兵卒上岸潇洒一番。
可漕兵船上的押司居然说要在河上护卫。
三艘官船缓缓的靠了河岸。
汴河之上,漕运繁忙,但此时尚早,船只不多。
但是慢慢的来往的船只开始变得稀疏了,最后只有几艘快船游荡着。
这时,永城的卫所都头也来到了这河岸边的最高的船上。
“永城卫所呼延台,见过五郎、二郎!”
“见过台大哥!”
“几位放心,咱们这有从金明池退下来的水军,定让他们一个都跑不脱。”
徐载靖在船尾看着河面上差不多净了,对着漕兵船摇了摇头,似乎在否定某些想法,然后道:“烦请台大哥让卫所的出兵吧,先逮住几个再说。”
船上,呼延台挥了挥手里的旗子。
河面上,
“咚咚咚”鼓声传来。
刚才在河面上游荡的快船中的两艘两侧瞬间出现了一排船桨。
随着鼓声船桨划的越来越快!加速朝着着下邑跟来的运兵船撞去。
另有七八艘快船只在四周游弋,准备着‘捕鱼’
听到鼓声,下邑跟来的漕兵船瞬间涌出了几个人,看着远处观战的徐载靖,那领头的押司面色苍白。
随即面色一狠回身大喊一声:“打脊背泼才,那徐家的含鸟猢狲早已识破咱们,兄弟们,抄家伙和他们拼了!”
祝庆虎在一旁看着河面上的战斗摇了摇头道:“这一诈就诈出来了,哪里的蟊贼?”
然后看到了那漕兵船直接被撞翻,船里穿着厚厚衣服的贼人直接进了水里,
待水里的贼人被冻的差不多了,喝了热身烈酒的永城漕兵这才脱了衣服光着膀子,嘴里咬着刀跳下河,随后河面上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另外两艘官船上,白氏派了常嬷嬷过来,问怎么回事。
顾廷烨回道:“嬷嬷,那是卫所捉拿盗匪。”
“好,那我便回禀大娘子。”
不到两刻钟,光着膀子,身上冒着热气的永城漕兵把最后一个喝够了冰冷河水的贼寇拖上了船,不管晕没晕死没死,直接绳子绑的结实。
随后自己赶忙裹上了衣服,凑到了同袍身边烤火取暖。
还有一章。
第113章 未到扬州4厮杀前【拜谢大家支持!再拜!】
载着贼人的快船互相通报着盗匪人数,随后便齐齐的朝岸边驶来。
徐载靖则是带着两家侯府的部分亲兵还有自家表哥去了岸边。
早有昨晚送过饭的装病的老管事和青云一同跟着漕兵快船,两人都清点过,人数对得上,一个没跑。
青云回徐载靖身边道:“有那晚与您吃酒的主仆也在这里,藏在了漕兵船的最里面。”
“嗯。倒是好大的胆量!让表哥好好伺候着,问清楚。”
贼人被押或者拖着来到离岸边有些距离的卫所。
徐载靖带着祝庆虎,顾廷烨骑马跟了过去。稚阙和青云两人搬着一盒子的银两骑马跟在后面。
进了卫所,河上每个脱了衣服下水的永城漕兵都得了一块十两的银元宝。
既是奖赏也是封口费,领完的赶忙跑进了卫所里的暖房里泡澡,同时饮用驱寒的汤剂,要把身体里的寒气逼出来。。
“谢过台大哥帮忙擒拿匪徒。”徐载靖拱手道。
呼延台道:“本就是漕兵职责,不过.我那堂兄呼延招,还请五郎”
说着,他看了一眼正在不远处躬身作揖的真·呼延招。
徐载靖道:“自然,这些事上的手尾,还请呼延家打理,我们是定然一个字都不会透露的,但那些漕兵,多半凶多吉少还请做好抚恤。”
呼延台低沉的说道:“昨夜得了消息,一早下邑的捕快就已经把尸体已经找到了,在下邑的一处荒院儿的井里,说是被人灌醉了抹了脖子。”
“真是狠毒。那这些盗匪,还请台大哥能允许我家表哥一同参与审讯。”
“自然,自然。”
很快,有昨晚半夜听闻了风声的下邑、永城衙门派缉捕使臣来,希望能在呼延台手里找一找有没有累年逃脱的悍匪流贼。
未到中午,
祝庆虎一身的血腥味回了后船。
徐载靖坐在船舱里,拿着一块磨刀石细细的磨着,他问道:“表哥,如何了?”
祝庆虎在炉边暖着手道:“嗯,学到了不少刑讯的手段。”
“这群贼人的根问清楚了?”
“他们一半儿是东边水泊里的水匪,一半儿是平海军的罪徒。那假扮呼延招的乃是前两年登州获了罪的水军小校,他和呼延家交好,因不堪忍受劳役投了水匪当了个军师二当家,又招揽了不少之前一同获罪的下属。”
青云看了一眼自家公子道:“怪不得漕兵船上一身的海腥味儿。”
祝庆虎微微一愣道:“有海腥味儿?”
徐载靖放下磨刀石道:“是殷家的独门秘方,能放大人的嗅觉。表哥你别看我,这个得自小苦练。”
祝庆虎有些疑惑的问道:“靖哥儿,你既然已经识破了贼人是来探查的,又把他放回去,怎么不继续放长线钓大鱼?”
徐载靖将刀回鞘道:“姐姐有了身孕,我思虑一番不敢让她冒险,万一照顾不到她,钓到再大的鱼也没甚意义。”
祝庆虎点了点头道:“靖哥儿,观摩了缉捕使臣一寸一寸的碎了那小校两条腿的骨头,倒是问出了点东西。”
徐载靖眼睛一亮道:“哦?还有意外惊喜?”
“从扬州府那边来了一批凶悍的人手,他们不知道这位水匪二当家以前是水军,被他瞧出了些端倪,他说是盐帮的。”
徐载靖眉头一皱:“扬州府的盐帮?不是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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