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空行
带程家马车走近,七娘母亲轻声喊道:“可是咱们家哥儿回来了?”
“是的,大娘子!”
车夫回话的时间里,马车停了下来。
车厢中两个年纪比徐载靖大些的少年走了出来。
车凳还没放下,两个少年其中的一个就要跳下马车。
看到此景的七娘母亲赶忙喊道。
“慢些慢些!”
“天这么冷,小心扭了脚!”
待少年下了马车,七娘母亲就着灯笼光看着两个儿子道:“八郎九郎怎么了这是?怎么都板着脸?”
其中一个程家少年鼻中喷出白气,一甩袖子道:“哼!母亲!这徐五郎当真无礼!”
“嗯?徐家哥儿怎么了?”
“婶婶,这大喜的日子里,徐五郎和黄大郎居然在坐席的间隙比试武艺,还手脚没个轻重的把朱家的门扇都踢坏了!”
“母亲,九郎说的是,徐五郎还把黄大郎给勒晕了过去。”
“什么!!??这人没事吧?”
两个少年摇了摇头。
三人一起朝着院子走去。
“这两家的哥儿,怎么就动起手来了?居然还把人给勒晕了。”七娘母亲疑惑的问道。
程家八郎道:“母亲,您不想想原来忠勤伯府袁家的亲戚是哪家”
听到儿子这么一说,七娘母亲倒吸了口冬夜里极寒的空气。
如今徐家二大娘子盛华兰之前和袁家二郎议亲的事情,程家也是有所耳闻的,毕竟当初袁家在汴京的热闹就够大的,
没想到去了扬州,码头闹的事情更大。
以致袁家回京后就被褫夺了爵位。
“这也太记仇了吧!”
七娘母亲感叹道。
“母亲,这袁家父子如今都在北边为国效力,黄家哥儿也是前些日子刚回来,徐五郎是一直没机会找茬罢了!”
程家八郎道。
说完,
三人之间一阵沉默的走着。
路上,程七娘的母亲心中满是思量。
快要走到柴铮铮祖父母的屋子事,七娘母亲摇头道:“不对!袁家父子在北边为国效力,也是在徐侯麾下!要找麻烦还要等到黄家哥儿回汴京?”
“而且徐五郎他又不是没去过西北那边。”
“这婶婶,可能是在军中,徐五郎不敢胡乱动手吧!”
“比试一下能算胡乱动手?”
听到长辈这话,两个少年没再说下去。
“等七娘回门的时候,我再问问她。”
徐载靖外祖家在西水门外,
祝家宅子则是在西水门里的内城。
祝家,
后院儿的院子里,
有女使挑着灯笼在游廊上带人走着。
正屋,
里间还亮着蜡烛,
“婆母,儿媳回来了,过来给您请安。”
“进来吧。”
倪祈秋进了温暖的里间,看着坐在床上的自家婆母笑了笑。
“大郎媳妇,来,过来坐。我这手腕儿不太爽利。”
倪祈秋依言坐了过去,伸手握住自家婆母的手腕儿就要按摩一下。
但她的手却被自家婆母给握住了。
“今晚可真够冷的,你手都凉了。”
“是,化雪天。”
“嗯。”
徐载靖姑姑,祝庆虎母亲沉吟了片刻:“今日你舅妈和我说了许久的话她说的是,虎哥儿他一直忙于公务,说到底也是为了徐家,为了他舅舅。”
倪祈秋苦笑了一下。
“这些日子你又操持家务,还要忙着刘家姑娘和你弟弟的事情,我作为婆母,实在不该给你添乱。”
“婆母,您说的哪里话战场上刀箭无眼,我本该早日为官人延续血脉的。”
徐大娘子握着倪祈秋的手,欣慰的笑了笑。
“对了,大郎家的,你舅妈说她给你想办法,你可知道是是什么?”
倪祈秋摇了摇头:“许是请厉害的妇科郎中?”
徐大娘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还真可能是这样!当年你舅妈刚进徐家门的时候,也是很长时间没怀上,还是嫁到盛家的姑姑给她找的郎中!”
曲园街,
徐载靖的院落,
屋子中亮着蜡烛,
徐载靖坐在桌旁的圈椅上,一边喝着醒酒汤一边听着屋子里的三个女使低声说着话。
三人时而聊首饰,时而聊下个月小蝶的婚事。
“公子,小蝶姐姐成婚的时候,我们三个人能不能一起去啊?”青草借着给徐载靖斟醒酒汤的时机,笑着轻声问道。
徐载靖看了她一眼后摇了摇头。
青草低头,心情低落道:“哦,知道了公子。”
徐载靖吹了吹汤碗道:“到时可能要去倪家帮忙,你们不能全去!”
听到徐载靖的话语,青草笑着抬起了头。
去盛家和去倪家,是都能看到小蝶大婚的。
三个女使正要继续说话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说话声:“靖哥儿,大娘子请你去她院儿里一趟。”
“妈妈,知道了!”
云想走到门口回道。
随后,
徐载靖重新披上大氅,带着云想,出院儿朝自己母亲哪儿走去。
云想则是披着斗篷,头上戴着萌萌的护耳,套着棉手套的双手挑着灯笼。
走在路上,
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不仅直往她脖颈里钻,还吹得云想的脸颊有些疼。
这让云想不由自主的躲到了徐载靖身旁。
灯笼摇晃之间,徐载靖道:
“对了,云想,最近越来越冷,你青草姐姐的手和耳朵怎么样了?”
“公”
此时主仆二人正好经过院子里的风口,
迎面的寒风把云想的话给堵了回去。
过了风口后,
云想将自己的嘴藏进围脖里,闷闷的说道:“公子,青草姐姐的手和耳朵还是有些冻着了,常常会痒。”
徐载靖嗯了一声:“你们俩呢?”
“公子,我和妹妹都还好,自小长在侯府里没有被冻伤过。”
徐载靖点了点头。
很快,主仆二人拐过了月门,进到了孙氏的院子中。
掀帘进门,
感受着屋内的暖和,
徐载靖搓了搓几步路就被冻得有些麻木的脸颊。
“母亲,您让孩儿过来,是怎么了?哥哥,嫂嫂。”
看着解下大氅,正在朝兄长和两个嫂嫂拱手一礼的徐载靖,坐在罗汉床上的孙氏笑道:“靖儿,方才载章都和我说了!你在朱家做的事情很对!”
“既保了朱家的体面也护了黄家的名声。”
徐载靖笑了笑坐到了载章下首。
大着肚子的谢氏道:“他们两家倒是好了,可咱们家小五,又要被人说成是好勇斗狠了!明明是做了好事的。”
孙氏笑着摆摆手:“该知道能知道小五是什么样人的,自然知道。”
“只听传言便对小五有些看法的,我也不放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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