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空行
康家外院儿,
待客的前厅中竖着两个烛台,
烛台上的所有蜡烛已经被点亮,
烛光中,屏风前的罗汉椅上一边坐着满脸怒色的康海丰,一边坐着面有恨色同时眼睛动个不停地康王氏王若与。
“主君,大娘子,盛家来人了!”
门口,一个穿着体面的管事妈妈说道。
“祁妈妈,盛家都是谁来了?”康王氏站起身赶忙出声问道。
康海丰也看了过去。
“回大娘子,盛大人和王大娘子都过来了。”
康海丰点了下头又坐了回去。
康王氏丰看了一眼康海丰后,恨恨的一甩袖子就要朝外走去。
刚出了屋门,就看到黑暗中康家仆役挑着灯笼,带着盛紘夫妇走了过来。
盛紘夫妇二人身后还跟着冬荣和刘妈妈。
待人走到跟前,
一身厚重冬装的王若弗一把握住康王氏的手道:“大姐姐,你没事儿吧!你们家里仆役说打死人了?”
康王氏看了眼盛紘,恨恨道:“这狐媚子居然想勾引我儿子。”
灯笼一旁的盛紘摇了摇头,王若弗急声道:“大姐姐,这等贱婢你直接发卖了就是,怎么能手上沾了人命啊”
盛紘眼中满是意外的看了眼王若弗。
康王氏瞪了眼王若弗道:“我只是想罚她十板子,谁想到那贱人这么不禁打。”
这时,
前厅中的康海丰撩开了门帘道:“怎么不请人进来,在屋门口说起话了?”
看到康海丰,盛紘赶忙拱手一礼:“姐夫。”
康海丰对着盛紘罕见的露了一下笑容,点头道:“妹夫,进来说话吧。”
四人进了前厅各自落座,
盛紘和王若弗将披风交给各自贴身的仆从后,盛紘首先开口道:“姐夫,那女使的尸身在哪儿呢?”
康海丰有些烦躁了摇了摇头后指了指康王氏。
康王氏则和祁妈妈示意了一下。
祁妈妈看着盛紘道:“盛大人,你问这个干什么?”
听到这话,盛紘十分意外的看了祁妈妈一眼后没说话,端起奉上的热茶喝了一口,低头喝茶的时候还偷瞄了康海丰一眼。
王若弗也扫视了一眼祁妈妈后道:“我说祁妈妈,主人家说话,你插什么嘴?在咱们王家,母亲她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祁妈妈赶忙福了一礼:“三姑娘,老婆子是个蠢的,心里只想着我家姑娘,也是想问明白了。”
看到康海丰没什么反应,盛紘放下茶盅后看了冬荣一眼。
冬荣躬身道:“这位妈妈,主君是想让小的看看情况,方便帮贵府说话谋划。”
听到此话,
康海丰看了盛紘一眼后,站起身示意盛紘跟过来。
来到不远处,康海丰低声同盛紘道:“我说妹夫,你这长随靠不靠得住?”
盛紘低头掩下眼中的不愉,低声道:“姐夫放心,我这长随跟了我十几年了,祖父是积年的狱卒,不仅打板子有一手,仵作的手艺他也略懂一二。”
康海丰点了点头后,径直回到了座位上,盛紘则跟了上去。
“带他去!”康海丰道。
祁妈妈看了眼康王氏后点了下头:“小哥儿,这边走。”
祁妈妈和冬荣已经离开了厅堂,
王若弗看了一眼康王氏道:“姐姐,这女使失手被打死,你赔上个卖身的银子便是,怎么还这么兴师动众的?”
康王氏抬起头刚张开嘴想说什么,又气恼的摇了摇头:“这里面事儿有些多,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说就是了,我和官人都来了,有什么说不清楚的。”王若弗没心没肺的说道。
盛紘摆手道:“大姐姐不想说,你就别问了。”
王若弗讪讪的看了盛紘一下。
“大娘子,喝茶。”
王若弗身后的刘妈妈端起茶盅解围道。
王若弗赶忙接过。
过了一会儿,
冬荣走了进来,在盛紘耳边低声道:“主君,人没了有好几天了,伤势也不是十板子能打出来的。”
盛紘眼珠动了动,看了已经站直身子的冬荣一眼。
冬荣会意,再次凑过去低声道:“小人瞧着,至少有三十板子,就是奔着打死人去的。”
盛紘闭眼蹙眉点了点头。
看到盛紘的样子,王若弗道:“官人?冬荣,你和主君说什么了?”
冬荣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王若弗,没回话。
“妹夫,怎么了?这事办不了?”康海丰看着盛紘道。
盛紘摇了摇头,看着康王氏道:“大姐姐大半夜让我和大娘子过来,你却不告诉我实情,我不知道这事儿有多大,便也帮不了这忙了。”
听到这话,康王氏挤出一丝笑容道:“妹夫你可是吏部高官,掌着百官考绩,有什么忙不能找人帮啊。”
王若弗在一旁:“就是就是!”
盛紘瞪了眼王若弗:“就是什么啊就是?你知道人死几天了么,你就就是?”
而一旁跟冬荣进前厅的祁妈妈则惊讶的看向了冬荣。
“不是白天打死的么?”
王若弗说着疑惑的看向了康王氏。
康海丰攥紧拳头看向了康王氏,眼中满是质问的神色,
康王氏抬眼看了下盛紘,对上盛紘的眼神后摆了下手绢儿道:“我没想瞒着妹夫你.”
盛紘点头:“大姐姐,你还是告诉我实情吧!有着康家和王家的势力,这么一个女使哪有你摆不平的?”
“能半夜找到我家,是事情瞒不住了?”
康海丰看着盛紘的样子,一拍椅子把手道:“妹夫,你就说这个忙你帮不帮吧!”
盛紘拱手道:“这个忙是帮的,可是大姐姐她不说明原委,我也不知道找谁啊!”
“还不快说!”
康海丰呵斥道。
康王氏抿了抿嘴道:“这小女使年纪不大,有两个姐姐一个兄长,那两个姐姐是两个京中得力武官身边的贴身妈妈,兄长前两年投了军,听说也是在西军立了功的。”
“年前就说让这女使回家过年,我家瞒了过去,过完年她们家来人说明日一定要见到人,这才”
听完这些话,
盛紘点了点头:“好,如此我便心中有数了。”
康海丰在一旁道:“那,妹夫,这事儿能不能挡过去?其实,这些日子我是在谋求起复的,这个节骨眼儿出了事,我就前功尽弃了。”
“想当年你刚中进士,也是我领着你认识那些官宦子弟的。”
盛紘点头拱手道:“姐夫帮过我,我自是记得,此事我尽力而为。”
康海丰说道:“有妹夫这句话,我便信妹夫一会。”
盛紘站起身:“有了解这女使家情况的,还请大姐夫让人和我家长随说一说,明日上午下朝我便请人说和此事。”
“好好好!”
康海丰连连点头。
盛紘和王若弗起身离开。
送盛紘夫妇二人出门,当盛紘夫妇二人上马车的时候,康王氏在一旁道:“妹夫,说和说和,还是少陪些银钱才好。”
上了马车的王若弗掀开车窗帘道:“大姐姐放心!”
盛紘则只是点了点头。
盛家马车朝外驶去,
站在原地的康海丰训斥道:“你说银钱不银钱的干什么?就是花再多的银钱也得把事情摆平!”
康王氏白了康海丰一眼:“合着花的是我的嫁妆,不是你康家的钱!”
“闭嘴!”
康海丰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康家二门附近的一处小院子,
院子屋里,
炭盆的红色火星几近湮灭,提供不了多少热量。
床榻上,
一大三小四人盖着一床棉被。
离大人苏小娘最近的两小只正呼呼大睡着,
棉被中的苏小娘给离她最远最外面的大女儿塞了塞被角,习惯了黑暗,苏小娘能看黑暗中大女儿明亮的眼睛,那大人道:“兆儿,你还没睡?”
“小娘.哥哥屋里的那个女使姐姐,真的被打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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