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空行
“咚咚咚。”
一处已经扫了雪的院子门口,厚实的木门被人敲响。
“谁呀?”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
“我!”
“主君回来了。”
一阵走路和打开门闩声后,带着一个仆妇,挑着灯笼的花清出现了门口。
看着拉着小板车的青云,还有一旁推车的阿兰和寻书,花清疑惑道:“这”
“快,阿兰兄弟,寻书兄弟,快进屋暖和暖和。”
“嫂嫂,时辰太晚,我们就不进去了。”阿兰拱手说完便和寻书转身离去。
“哎~”花清就要说话。
青云摆手制止后,喊道:“过几日来家里喝酒!”
“哎!”寻书应了一声。
人力车进门,关门落闩后。
花清看着板车上的东西疑惑道:“官人,这是”
青云停稳放下双手中车辕,道:“公子好友送的东西,说是给两个孩子的。两个孩子呢?”
“睡了!官人,这也太多了。”
“搬吧。”
东西已经进屋,
小板车静静地停在院子里,
不时的有风吹过,掉落些许雪花。
正屋的窗户里映出了明黄的烛光。
青云小院儿不大,但是五脏俱全。
一侧厢房里有炉子,住的是请来做家务的嬷嬷,
正屋里,外间有烧暖炕的灶口。
灶口上的大大的水壶冒着热气,
“轰轰~”
这是炉火旺盛的灶口发出的声音。
“这些东西可真好!”
花清就着烛光,看着摆在条案上的东西,感叹道。
“咱们公子的好友,送东西哪有差的?”
听着青云的话,花清很是认可的点着头,举起一匹缎子道:“就是这匹锦缎,看着颜色有些老!”
青云站在一旁看了看,道:“嗯!你穿着是有些不合适,但岳母她穿着应是正好!”
“在侯府里,青草那丫头还说,这匹锦缎和这条兔毛围脖很配。”
花清看着青云手里的围脖,笑着点了点头。
“叔父说,这里面还有滋补的阿胶等好东西,明日一早分大半给岳母送去。”
“嗯嗯。”
“这个料子可以给小弟弟他做个虎头帽,剩下的给两个孩儿再做身衣服。”
“嗯,做得大些,便能多穿两年。”
屋外,
寒风凛冽,隐约传出了小两口商量过日子的声音。
一阵北风吹过,屋檐上又是一阵雪粒飞下。
第二天,
很是温暖的卧房中,
徐载靖坐在床边,接过了花想手中的热毛巾。
擦了擦脸后,看着有些莹白的窗户,徐载靖道:
“什么时辰了?”
“夏妈妈说,听着已是寅时末(早五点)了。”
“嗯!”
今日学堂休沐晚起半个时辰。
穿戴整齐,带着女使走出屋门。
“公子,昨日下午那么大的雪,早晨居然出月亮了。”
花想指着清晨的天空喊道。
清晨的夜空中很是明净,
椭圆的月亮挂在空中,
白色的雪地反射着月亮和星星的亮光,这才有了窗户上的莹白。
徐载靖嗯了一声后,
朝着已经有了铲雪声音的院外走去。
巳时正刻(上午十点)
太阳当空,阳光耀眼。
积英巷盛家,
前院中间地上堆着扫在一起的积雪。
在阳光的照射下,
被雪花覆盖的白色屋檐、走廊顶上的雪正在融化,
有的地方结着短短的冰凌,
雪水顺着流下来,砸落地面的声音,就如同是在下雨一般。
下朝归来,一身官袍的盛紘披着斗篷,戴着绣有月季花的护耳,带着冬荣在廊下走着。
下雪不冷化雪冷,
鼻头被冻得通红的盛紘,呼了一口白气后,揉一揉脸颊。
他的脸颊也被冻得有些难受。
走到前院书房门口,
盛紘看着门口正准备端茶进去的女使羊毫道:“长柏在书房里?”
羊毫躬身应是。
盛紘点头后进了书房。
因为长柏在,书房烧着地龙很是暖和。
又有雪折射阳光,
让这前院的书房中非常的明亮。
“父亲。”
手里拿着一本书的长柏,朝进来的已经脱了披风护耳的盛紘躬身一礼。
“柏儿,在看什么书呢?”
“儿子在看前朝柳诚悬大师的《用笔论》。”
“哦?柏儿是在书法一道上有所领悟?”
“是。”长柏回道。
盛紘点头道:“柳公笔法骨力劲健,内藏刚强,和柏儿你的性格很是相配。”
长柏躬身谢过自家父亲的夸奖。
走到长柏身旁坐下,看着长柏手中的册子,盛紘眼中有些追忆的神色。
“父亲,喝茶。”
长柏接过羊毫端来的茶盏道。
“嗯,柏儿,你坐。”
喝了口热茶后,盛紘拿过长柏放在桌上的册子。
随手翻了翻,盛紘道:“说起来,这本用笔论还是当年你祖母托了不少人,卖了大脸面才寻到的。”
“为父能有如此笔法,也是托了你祖母的福气。”
“这书房中的书籍,有半数都是为父求学之时你祖母特意买来的。”
长柏点头道:“祖母为盛家付出良多。”
盛紘看了眼长柏,笑着点了点头:“柏儿,你还有两年多便要下场会试,好好努力。”
“是,父亲!那.儿子就回自己书房了!”
“嗯!也别用功过劲伤了眼睛,你书房里的金鱼也要多看看。”
长柏再次应是。
待长柏离开,盛紘看着书房中的一排排书籍,他惬意的舒了口气后,起身找出一本棋谱后下了起来。
兴国坊,
坊中街道早已被各家清扫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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