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从西线无战事开始的路明非 第13章

作者:西西弗斯的一天

  他们像一群野兽一样发出意义不明的吼叫,面容扭曲,眼中透露著疯狂,脑中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将对面所有人都干掉。

  他们在战场上的每一秒都像是刀尖上的舞蹈,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

  镰鼬展开,士兵的怒吼声,炮弹的爆炸声,机枪发射的哒哒声,甚至是子弹掉落在地面发出的清脆响声都一股脑涌入路明非的耳中。声音混杂成一片,仿佛一首疯狂的交响曲。

  路明非找了一个子弹发射声音最少的方向奔去,他一下子就跃进战壕内,战壕里法军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路明非挥舞的工兵铲给砍翻。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但他毫不在意只盯著下一个目标。

  什么杀人的恐惧、愧疚都让他们见鬼去吧,他还不想死,他还想要活下去,他还想再回家看看。

  虽然他在那个家里活得并不是很开心,但就是想回去看看,想再吃一次婶婶做的饭,哪怕战争结束后还要等上几十年才有这种可能,但他就是想,这成了他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唯一执念。

  但是他想要活下去的话,就必须让这条战壕里所有的心跳都停止跳动。

  他眼中的淡金色光芒开始变得耀眼,浑身上下的骨骼都开始啪啪作响,好像有一股无穷的力量从体内涌出。

  战壕里的法军士兵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眼中冒著金光面容扭曲如同恶鬼般的人,挥舞著工兵铲向他们,全都吓得一动不动连枪都忘记开。

  直到路明非冲到他们面前,用工兵铲砍翻了两个法国士兵,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不过他们并没有向路明非开枪,反而爬出战壕朝他们来的方向跑去,他们已经被那双金色瞳孔吓破了胆。

  路明非紧追不舍地朝那些法国士兵追去,他不断逼近那些逃跑的法国士兵,然后挥下手中的工兵铲。每一次挥动,都是一道血淋淋的弧线。

  一路上路明非不断将跑在最后面的几名法军士兵砍翻。

  法军阵地的机枪手看著牢牢跟在那些撤退的法军士兵身后的路明非,犹豫著要不要开枪,如果他开枪很可能误伤前面的那些法军士兵。

  很快他就不需要犹豫这个问题了,路明非从腰间抽出一枚手榴弹拉开引线,手榴弹精准地落在那名机枪手的脚边。爆炸的火光吞噬了他的身影。

  手榴弹爆炸的火焰瞬间将他吞噬殆尽,路明非几乎跟那些法军士兵同一时间钻进法军士兵的战壕里。战壕中,硝烟弥漫,空气中充满了焦灼的味道。

  由于没有了机枪的压制,其余人也很快钻进法国人的战壕内。战壕内路明非将手中的工兵铲挥舞得像一阵旋风,不断有法军士兵倒下,镰鼬捕捉著每个人的心跳,没有人可以逃过他的探测,也没有人能够偷袭到他。

  他将身上的手榴弹不断扔向有人的掩蔽壕里,如果里面的人没有被炸死,他再进去补刀。每一次投掷,都是一次冷酷的宣判。

  终于法国士兵的心跳声在这条战壕里消失了,路明非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乾了,他的神情有些恍惚,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突然他被脚下一个软软的东西给绊倒。

  那是一具被手榴弹炸得血肉模糊的尸体,他这才回过神来,他扭头发现周围的地面上堆满了尸体,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些都是自己干的,那股恐惧愧疚感又一次席卷而来,他趴在地上开始呕吐,但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什么也没吐出来。

  这时一个水壶递到路明非面前,是卡钦斯基,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水壶塞进路明非的手里。那双眼睛里透出的沉重,似乎在诉说著无尽悲哀。

  路明非接过水壶贪婪地喝了起来,水壶里面装的不是水,是干邑白兰地,辛辣的酒水顺著他的喉咙进入胃部,由于喝得太急他被呛得咳嗽起来。烈酒灼烧著他的喉咙,却带来一丝温暖的错觉。

  “我们搞些食物就该回去了。”卡钦斯基拿过路明非手中的水壶,开始朝这条战壕的厨房里走,并示意路明非跟上。

  他们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那些法国人的援兵随时会赶到,就凭他们这点人不可能守住这条战壕,他们必须在他们自己的炮火掩护结束前,赶回他们自己的阵地。

  路明非踉踉跄跄地跟上卡钦斯基,那些法军士兵并不像他们一样物资紧缺,他们在厨房里找到了不少东西。卡钦斯基将一条法棍别在腰间,上面一头还沾染著血迹,也不知道是那个倒霉蛋被开了瓢。

  那些法军士兵的伙食比他们好得多,甚至还有肉罐头,他们的肉罐头可是出名的好吃,一些普鲁士士兵甚至期待著能够进攻法军阵地,这样他们就有机会吃到这种罐头。

  卡钦斯基打开一个罐头,里面的肉香扑鼻而来,但路明非却毫无胃口,他的胃里像打结了一样难受。

  路明非他们拿著罐头还有酒开始朝他们自己的战壕跑去,很幸运在他们回到战壕前,法军都没有再一次发起进攻。

  回到战壕的路明非如释重负般跌坐在地上,双手撑著泥泞的地面,呼吸急促,额头的汗水顺著脸颊流淌下来。

  路明非拿著食物躺在破烂不堪的战壕内,虽然他现在饥肠辘辘但却一点食欲都没有,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景象。

  刚才的他仿佛变成了只知道杀戮的恶魔,他恐惧这样的自己。每一次挥动工兵铲的动作,仿佛都在他的脑海中重现,鲜血飞溅的瞬间,敌人惊恐的眼神,都让他无法平静。

  卡钦斯基又一次将那个水壶递到了他的面前。

  “喝吧,喝多了就不用想那些事情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著一种历经沧桑的疲惫。

  路明非接过水壶大口大口地喝著,很快他就感觉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意识开始消散。酒精的麻痹让他暂时忘却了战场的残酷和内心的恐惧。

  他终于明白了那些大人为什么说酒是个好东西了。

  “酒,确实是个好东西……爸爸妈妈我想回家……”路明非目光迷离地看著繁星闪耀的天空,他好像看见了自己父母的脸。星光在他的眼中闪烁,他好想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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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援军

  法国人不断向路明非他们发起进攻,但法国人每一次的进攻顶多就是再次占据前沿战壕,可能过个几个小时就会被路明非他们给夺回来。

  双方士兵不断在这条战在线展开拉锯战,不断有士兵倒下,染红每一寸土地,双方战壕中间几乎每一米的土地上都有一具尸体。

  路明非他们将距离比较近的士兵尸体给拖了回来,然后扔到一旁的弹坑里安葬掩埋,更远距离的尸体他们就无能为力,只能等法国人或者他们自己的炮火将他们埋葬。

  那些尸体开始腐败,上面长出蛆虫,肚子也鼓了起来,他们体内因腐败而产生的气体不断从体内排出,像是在打嗝或者放屁一样。

  当风吹过时那些气体就会飘向路明非他们的战壕,这种氯仿和尸体腐烂的混合气体,比毒气还要难闻百倍,闻得他们直犯恶心,老是想吐,连饭都吃不下。

  有一次一名伤员倒在距离路明非他们战壕比较远的地方,要把他带回来需要面对很大的风险,一开始他们以为那名伤兵很快就会被法国人打死,但他们想错了,那名伤员躺在那里整整哀嚎了两天。

  那名士兵应该是脊椎或者盆骨受伤了,因为他们一直没有看到那里有人在移动,他的哀嚎声越来越沙哑,显得十分凄厉。

  他一开始一直在喊救命,后来可能是发烧了他开始说著胡话,好像是在和妻子还有孩子说话,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但那些话语还是如此清晰的传进路明非他们的战壕里。

  他到后面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咽的抽泣声,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死了的时候,那道凄厉的抽泣声又持续了一个晚上。

  最终路明非实在受不了那凄厉的声音,他开著镰鼬去寻找那个伤兵,那声音实在太可怕了,几乎快将他们折磨得发疯,当路明非感受到那股微弱的心跳声时,法国人的炮击又开始了,那道微弱的心跳声很快就被埋葬在炮火之中。

  从那以后只要有士兵倒在战场上还没死,路明非他们就会想办法去把他救回来,他们不想再听见那样的声音,那道声音始终萦绕在他们脑中,有的时候睡著了都会猛的惊醒。

  不过有一个好消息,战壕里终于不闹老鼠了,那些老鼠全都跑到路明非他们战壕和法国那边战壕的中间地带,所有老鼠在那里全都胖了一圈。

  路明非他们当然知道老鼠在吃什么,后来他们一有空就开枪打老鼠,他们可不希望自己死后还要被老鼠啃。

  “我们的援军明天应该就会到。”

  炮击仍在继续,路明非他们什么都做不了,索性趴在战壕里聊天,他们已经开始适应这漫无天日的炮击,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一帮新兵蛋子能干什么?只会拖我们后腿。”保罗不屑的说道,他们现在已经算老兵了,这里的新兵早就死了只有老兵才能活下去。

  “听说是希默尔施托斯带队,他在后方像训练我们一样训练其他新兵,但他没想到里面一个新兵是内务部大臣的儿子,他直接就被发配到前线来了。”克罗普说道,这是他前不久才听到的消息。

  “希默尔施托斯要到前线来了,哈哈哈哈,那个邮差可有得受了。”保罗听见克罗普的话直接笑出了声。

  “我要在他背后偷偷打黑枪。”说话的是加登,他还是对希默尔施托斯之前对他做的事耿耿于怀。

  “算了吧加登,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你也会完蛋的,只要他不在来招惹我们,就不用管他,战场上的炮火会替我们给他教训的。”路明非说道。

  他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记恨希默尔施托斯了,如果不是希默尔施托斯在新兵训练营的时候,那样折磨过他们,他们可能到前线没多久就发已经发疯了。

  第二天,希默尔施托斯果然到前线了,他的身后还跟著一群年轻的士兵,他们显然还没意识到他们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他们面带笑容,好奇的看著周围的一切。

  当路明非他们看到那些朝气蓬勃的士兵时,他们感觉自己已经老了,虽然在年纪上他们差不多大,但路明非他们却觉得自己的灵魂早已腐朽不堪,如同年迈的老人。

  希默尔施托斯来到路明非他们的掩蔽壕外,朝里面看去。

  “你是加登,还有保罗,汉斯,你们都在呢。”他立马就认出了路明非他们几个,毕竟他们几个之前给他留下了不少深刻的印象。

  路明非他们却没有理会希默尔施托斯,继续打著牌。

  “长官跟你们说话,你们就是这样回应的吗!?”希默尔施托斯看到自己被无视,气得暴跳如雷。

  “希默尔施托斯你以前上过前线吗?”

  克罗普听见希默尔施托斯的怒吼,丢下手里的牌说道。

  “这跟你们没关系,现在长官在向你们问话,全都给我站好敬礼。”

  保罗和加登听见希默尔施托斯的话直接笑出了声。

  “闭嘴,你们这帮猪猡,对长官不敬!我要关你们禁闭!”听见保罗和加登的笑声希默尔施托斯更气愤了,嘴角那两撇抹了蜡的胡子都在一抖一抖的。

  “看见外面那些云团了吗?”克罗普指了指战壕外远处不断升起的白色气团。

  “那些是高射炮发射产生的烟雾,昨天那些高射炮瞄准的就是我们这里,我们有五个人死了还有三个现在受了重伤在医院里。

  “难道我们在进攻前还要要脚跟并拢,脚尖分开,向你敬礼然后问我可以向前跑了吗?难道,在炮弹打过来的时候我们还要向你问,我可以死了吗?”

  希默尔施托斯被气得浑身发抖,但没有在说什么转身就走,估计又是去打小报告了。

  “哈哈哈!!!”路明非他们看见狼狈离开的希默尔施托斯,全都爆发出巨大的笑声。

  希默尔施托斯真的去向连长打小报告了,但连长不但没有理会希默尔施托斯的报告,反而将希默尔施托斯臭骂了一顿,希望他不要把新兵训练营的架子带到前线来。

  抱歉今天就一章,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每天要上十二个小时班,全年无休,我码子速度也比较慢,四千字要四个半小时左右,每天上班加更新有些超负荷了。本来年初的时候换工作了后来被坑了就只能灰溜溜回来继续这项工作。我个人写作有个习惯就是写前先睡半个小时,这样能让我的大脑更加清醒也不至于陷入深度睡眠,但有的时候实在太累了,一觉醒来天就亮了,时间就不太够只能码出一章,如果那天只有一章不要太意外,那是身体到极限了没有办法,我尽量每天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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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养书的朋友每天可以拉到章节的最后一页,这本书的成绩确实太差了,甚至比不上上一本,不过我还是会写完它的,算弥补自己的一个遗憾。

第27章 那个熟悉的名字

  那些跟希默尔施托斯一起来的新兵被分配到不同的排里,他们在后方训练的时间仅仅只有一个月。这段时间里,他们每天都在匆忙中度过,伴随著刺耳的哨声和教官严厉的训斥声。

  他们接受训练的时间仅是路明非他们接受训练时间的一半,但因为战事紧急,他们被提前调上战场。

  一些新兵还在因为不用再接受那些繁琐的训练而高兴,甚至在心里庆幸能够早点上前线,毕竟在他们天真的想像中,战争或许只是一次冒险,一场荣誉的竞赛。

  他们将和路明非他们一起防守这条战壕。战壕里满是泥泞,夹杂著腐烂的气息和潮湿的土壤味,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路明非抱著枪靠在战壕里睡著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不是被炮火声震醒,就是被梦里那些沾满血的脸给吓醒。他的脸上布满了疲惫和焦虑,双眼深陷,显得更加憔悴。

  “汉斯,醒醒。”一个人将好不容易睡著的路明非给摇醒,是卡钦斯基。他的声音带著一丝急促。

  “炮击要来了。”看见路明非醒来,卡钦斯基继续说道。

  在没有炮击的时候,路明非和卡钦斯基会轮流用言灵侦查战壕外的情况,以防炮击突然响起。他们的神经时刻紧绷著,如同被拉到极限的弦,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立即反应。

  “你们怎么知道炮击要来了?”路明非旁边一个新兵有些呆头呆脑地问道,他的声音里透著一丝好奇和不安。

  “看到头顶那个东西没有。”路明非指了指天上的一个小黑点说道。那个黑点在天空中盘旋,像一只不祥的乌鸦。

  “飞机?”新兵有些不确定道。

  “准确说是侦察机,他们等下就会把我们的位置报告给后面的炮兵,炮击要不了几分钟就会到。”路明非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用力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个烟圈。

  “您不怕吸烟的火光被天上的侦察机看到吗?”那新兵听完路明非的话,然后看见路明非掏出烟点燃,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但还是很有礼貌,并没有大呼小叫,一看就是读过不少书的人。

  “他早就发现我们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乖乖趴好。”路明非将那名新兵高高抬起的头给按了下去。他的动作不容置疑,带著一股老兵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