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西弗斯的一天
由于是在后方营地内,所以路明非并没有释放言灵,他没想到法国人的炮击居然会从前线漫延到了后方。
炮击不知过了多久才结束,路明非从地上爬起,营地内已经是混乱一片,到处都是痛苦的呼嚎声,他连忙查看跟在他周围的士兵怎么样了。
还好路明非刚才提醒得及时,他们出于对路明非的信任立即卧倒在地躲过了炮弹轰击,但还是有几个倒霉蛋被弹片划伤,好在都并不严重,他们们互相搀扶著,检查彼此的伤口。
路明非看著身边那些还活著的士兵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他就想起希尔刚才跑出去了,他连忙扭头寻找希尔的身影,心中暗暗祈祷希尔能够平安无事。
很快他就在希尔刚才离开的方向看见了他,此时的希尔跪在地上呆愣愣看著前方,他的前方是一个还冒著热气的弹坑,里面有一些肉泥和残破的肢体,刚才那个画家就待在那个位置。
看见希尔还活著而且身上没什么伤,路明非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就没有再管他。
他打开镰鼬后发现还有一些微弱的心跳声从刚才被炮击轰塌的房子下传来,连忙组织人手去把那些还活著的人挖出来,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拼命地用双手和工具挖掘,希望能救出更多的战友。
他们一直从中午忙到太阳快下山,终于让混乱的营地重新恢复运转,不过营地里的人少了不少。
路明非拿著两块黑面包来到营地后方,那里有一块空地,他在那块空地上看到了希尔,希尔正呆呆的坐在地上抬头看著远处将天都染成橘红色的夕阳。夕阳的光芒映在希尔的脸上,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梦想。
“怎么了,不就是炮击吗,又不是没经历过,怎么还跟个新兵一样魂不守舍的。”路明非坐在希尔身边说道。他的语气虽然轻松,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关切。
“呐,食堂刚才被炸上天了,我们今天晚上只能吃这个。”路明非将手里的一块黑面包递给希尔,然后自己也拿著另一块开始啃。黑面包又干又硬几乎难以下咽,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别无选择。
“少尉先生,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一直都想当一名画家,但我的父亲并不同意,他想让我当一名公务员。”希尔接过黑面包,情绪低落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在讲述一个已经被尘封的过去。
路明非听见希尔的话也停下啃面包的动作,仔细聆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但我还是想当一名画家,我父亲并没有请人教我画画,我就开始自学,后来我父亲去世了,我母亲开始支持我学画画,十八岁那年我第一次前往维也纳,去报考那里的艺术学院,但是失败了,后来我回到家打算放弃绘画,但我的母亲希望我继续下去。”
“没过多久我母亲也去世了,但临终前她希望我继续自己的理想,后来我又去了维也纳,但再一次落榜,维也纳的考官跟我说,我在画建筑方面有些天赋,但画人像方面实在太糟糕了,推荐我去报考建筑学院。”
“但我那里有钱去上建筑学院,而且我也不想放弃自己的绘画梦,后来我就开始在维也纳的街头开始卖画,但是没什么人买,我就住在地下室里面,经常没钱吃饭,蹲在路口卖画的时候还老是被人当做乞丐。”希尔的声音哽咽了,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著脸颊滑落,滴在黑面包上。
“但是……我还是喜欢画画啊……”说到这里晶莹的泪水从希尔的眼角滑落。那泪水中,夹杂著他对梦想的执著和对现实的无奈。
“帮我画一副肖像画吧。”路明非静静地将希尔所有的话听完才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一缕阳光,穿透了希尔心中的阴霾。
“可是……我人像画得很差劲……”希尔听见路明非的话,惊讶地扭头看著他。希尔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他不敢相信有人会希望自己画人像。
“又没说现在画,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名伟大的画家,到那个时候再给我画一副肖像画吧。”
“你成为了伟大的画家,无论画得多烂都会有人去追捧,那个时候被你画说不定还是我的荣幸。”路明非笑道。
“真的吗?少尉先生你真的觉得我可以成为一名伟大的画家吗?”希尔有些难以置信道,他的眼中闪烁著希望的光芒。
“我之前不是说你这个名字一听就是要当大人物的吗,说不定当的就是著名画家,到时候我的肖像画肯定能卖不少钱,我还打算靠这笔钱渡过下半辈子呢。”路明非将手重重拍在希尔的肩膀上坚定地说道,他的语气充满了信心和鼓励。
“放心吧!少尉先生,我一定给你画一张世界上最贵的肖像画!”希尔看著路明非坚定的眼神,也坚定地回应道,他眼中重新燃起了斗志内心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
普鲁士凡尔登前线指挥部
法金汉听见凡尔登前线战况不佳,连夜从普鲁士赶到凡尔登前线和皇太子商量下一步的进攻方案,但一走进指挥部的大门就被皇太子扔了一份战报。
他将手中的战报看完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指挥部内寂静无声,其他人全都在等待他开口说话,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说吧!法金汉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如果你早把那两个预备师给我,凡尔登现在已经拿下了!哪会有这么大的损失!”
最终还是皇太子率先打破了这份寂静开始发难,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满,双眼都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
“又不是你们这一条战线需要兵力,英国人在索姆河囤积了大量兵力随时可能发起进攻,我必须确保每一条战线都安然无恙。”法金汉放下手中的战报说道,但他的辩解却有些苍白无力。
“那英国人现在发起进攻了吗!”皇太子愤怒的将手拍在桌子上。桌子震动了一下,地图上的物品颤动不已。
“好了太子殿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下一步的作战方案是什么?”看见皇太子都气得快把桌子掀翻,副官连忙上前拉住,试图缓和这紧张的气氛。
“说吧,下一步你想怎么做?是打算进攻还是撤退?”法金汉依旧坐在椅子上冷冰冰地说道,他的语气依旧冷静而沉著。
“继续进攻!现在已经消耗了那么多物资如果还不能拿下凡尔登,我怎么回去见父王!”皇太子气得气喘吁吁。
“不过我有三个条件:第一,必须将进攻范围扩大到默兹河左岸,以减轻右岸的压力。第二,必须确保向我提供必要的人力物力以继续进攻,而且增援规模必须足够大。第三,一旦发现我军的损失和疲劳程度超过敌军,就立即停止战斗。”
“可以。”法金汉沉思了片刻便同意了皇太子的要求。
同意皇太子的要求后,法金汉立即离开前线指挥部,开始返回普鲁士。他要回去质问那些长老会的那些家伙。
“太子殿下,那我们接下来的作战目标是什么?”在法金汉走后副官继续问道。
皇太子翻开凡尔登的地图,将手指指在地图上的一个点上。
那是一块长长的,光秃秃的隆起高地,与默兹河呈直角,顶部有两座小山丘,这块高地名叫死人山。
只要拿下死人山,就能消灭部署在反斜面给对岸普鲁士军队造成最多杀伤的法军野战炮群,还能有效地控制通往凡尔登的下一道山岭中最重要的布鲁森林。法军的重炮群就集中于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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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进攻
路明非带他手下的三十多名士兵正躲在默兹河左岸的树林里密切地注视著对岸,等待进攻的命令。
树叶间透进来的阳光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士兵们屏住呼吸,唯恐发出一丝声响。
“怎么回事?那些炮兵怎么还没开炮?”保罗实在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低声抱怨道。他的手紧紧握著步枪,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们从清晨就蹲在这里准备进攻,但现在已经中午了,进攻的信号依旧连影子都没有。
“听说那些炮兵在往这里转移的时候又遭到法军的炮击,不知道等下还能有多少炮火可以给我们掩护。”克罗普在旁边说道,他一边说话一边敲打著自己蹲得有些麻木的腿,试图让血液重新流通。
“该死,等下不会要我们冒著机枪和炮弹渡河吧?”保罗骂了一声,声音里带著明显的恐惧和愤怒。
“我还听说那些法国佬昨天就发现我们可能要进攻这个方向,已经在我们前面布置了四个师,少尉先生,你觉得我们能成功渡河吗?”希尔朝一直盯著对岸目不转睛的路明非问道,声音里充满了焦虑。
“放心吧,我一定能成功把你们带过去的。”路明非神色凝重地盯著河对岸,他的镰鼬捕捉到对岸高地上有大量心跳声,但作为这些人的头,这个时候他必须说些能够鼓舞士气的话。
听见路明非肯定的回答,其他人原本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他们相信路明非的话,毕竟路明非曾一次次地带他们脱离险境,他们相信这一次也一定可以。
突然,细小的尖啸声从天空划过,落在河对岸的法军阵地内,爆发出恐怖的巨响,同时越来越多的尖啸声划过天空,落在法军阵地内。
恐怖的爆炸声在河对岸的法军阵地内不断响起,树木开始断裂,泥土仿佛沸腾的水在不断翻滚。
普鲁士的炮击比路明非他们预料的还要猛烈,这次的炮击甚至比他们第一天发起进攻时,朝考雷树林发射的炮火还要多。
每一声爆炸仿佛都在大地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伤口,火光映照在士兵们的脸上,显得他们的表情更加严峻。
恐怖的炮击连续不断地响了接近两个小时,路明非探测到河对岸高地上的心跳声在急剧减少,而法军防线后方的部队也被炮火压得不敢向前。
“就是现在!”在炮击停止的那一刻,路明非吼道,然后率先冲出树林朝河对岸跑去。现在法军阵地只有零星的几个守军还活著,后面的部队还没填补上来,这个时候就是绝佳的进攻时机。
保罗、希尔他们紧跟在路明非的身后,一齐朝河对岸奔去。树林里的其他普鲁士士兵看见有人发起进攻,也一同跟上。
一时间,灰色的普鲁士军装将默兹河填满,原本湍流的河水在这么多人面前开始显得温和。
路明非跨过冰冷的河水,踏上宛如沼泽一般的河岸时,天空再次划过尖啸声,不过这一次不再是普鲁士军队发出的炮击,而是法军后方布雷树林里的炮兵阵地开始反击。
法军炮兵预测著普鲁士军队过河的时间,然后发射出雨点般的炮弹朝路明非他们砸来。
但有一点法军炮兵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们发射的炮弹落入河对岸沼泽般的烂泥里时,居然没有爆炸,只有几个倒霉蛋被炮弹直接砸中才会引发爆炸,但爆炸的效果也不尽人意,冲击波全被那些烂泥给吸收了。
路明非他们看见那些炮弹如同被投石车抛出的石头一般,松了一口气,但他们脚下的烂泥对前进速度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他们奋力地将脚从齐膝深的烂泥里拔出,缓慢朝河对岸的法军阵地前进。
由于他们进攻速度的缓慢,法军的后备部队已经开始填上前面防线的缺口,机枪的咆哮声如同死神的呼唤,走在前面的普鲁士士兵一个个倒下,鲜血将烂泥地染红。
路明非不得不停下,开始对不远处的法军阵地进行射击,为还在继续前进的士兵提供火力掩护。
他掏出他的炮兵型鲁格P08,开始不断的朝法军阵地射击。这把枪比一般的鲁格P08射击精度更高,而且还装备了32发子弹的弹鼓。
他飞快地扣动扳机,几秒的时间就将32发子弹全打了出去,每一发子弹都能命中一名法军,还将那挺最具杀伤力的机枪给打哑火了。
然而,越来越多的法军填补到前面的防线内,即使路明非将手枪的火力打成机关枪的火力把枪管都打红了,对于法军的防线依然是微不足道。
他每击杀一名法军,就有另一名法军补上他的位置。而且他连续不断的射击吸引了法军士兵的注意,他们开始朝路明非集火射击,打算先将这名能把手枪打成机枪的恐怖枪手干掉。
这个时候路明非的子弹也已经没有多少了,他一共带了五个弹鼓,刚才两三分钟就打掉了四个,现在只剩下一个弹鼓了。
至于为什么不多带一点,他能一口气拿五个弹鼓都是看在皇太子的面子上,其他人顶多就一两个弹鼓。
半自动武器在普鲁士军队还是十分稀少的,更别说是这种能够发射恐怖火力的半自动武器。
就在路明非以为这次铁定要挨上几枪的时候,火车通过铁轨的轰隆声在他们身后响起。一辆装甲列车居然从他们之前待的那个树林前面的铁轨上驶来。
之前路明非还奇怪为什么要把进攻位置选在这里,现在看来估计就是为了那条铁轨。
这条铁轨被普鲁士军队掌握后,由于不远处就是法军阵地,所以一直没有用过。而法国人见普鲁士没有用铁轨也没有把它炸掉,估计是想著以后夺回来还可以自己用。
装甲列车停在路明非他们发起进攻的位置,开始朝法军阵地射击。装甲列车上的四挺机枪同时开火,恐怖的火力瞬间就将法军阵地压制,这可不是路明非手上那把小手枪可以比的。
法军阵地开始集火朝那辆装甲列车射击,但子弹完全无法穿透装甲列车坚硬的钢板,反而在装甲列车的机枪扫射之下造成大量损伤。
普鲁士军队继续前进,当然装甲列车也不是无敌的,它行驶时冒出的黑烟被后方的布雷树林里的炮兵发现。
那些无法在烂泥地里爆炸的炮弹,开始在装甲列车上轰鸣,装甲列车立即遭受重创,开始退出战场,不过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普鲁士军队已经跨过河岸边的沼泽地朝高地上的法军阵地扑去,路明非将最后一个弹鼓打光,将法军阵地的防线打出一个缺口。
路明非将手枪重新插回腰间然后将工兵铲给抽了出来,他在地上用力一踏整个人如同一只猎豹窜了出去。
在平地上他的速度堪称恐怖,法军士兵还没来得及将缺口补上路明非就窜进战壕内。
工兵铲在路明非手中挥舞如风,不断夺去战壕内法军士兵的生命,其他普鲁士士兵也顺著他打开的缺口涌入战壕内,与法军士兵展开肉搏战。
路明非在战壕内如同神魔般恐怖,每一个与他黄金瞳对视的法军士兵全都抖如筛糠,那把短小的工兵铲在他的手里却如同一把方天画戟,血不断喷溅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都染红。
其余还活著的法军士兵看著满身是血,眼里还冒著金光的路明非,纷纷喊著怪物然后开始溃逃。
第一道防线攻破。
在法军士兵全都逃走后,希尔看见路明非依旧站在原地看著法军士兵逃走的方向,不由得有些疑惑道。
“少尉先生,怎么了?”
“没什么……”路明非听见希尔喊他,扭过头回了一句。
希尔先是看见路明非沾满鲜血的侧脸,当路明非完全转过身来,他看见了那双还未熄灭的黄金瞳,刺骨的寒意立刻从头传到脚,他的呼吸都开始放缓,整个人好像被猛兽盯上了一样,刻在骨头里的基因在呼唤他赶紧离开这里。
很快路明非的黄金瞳熄灭,那种被顶级掠食者盯上的感觉消失了,希尔紧绷的身体开始放松,随后便是大口喘气,整个人好像死里逃生一般。
路明非拍了拍有些不对劲的希尔问道。
“没事吧?”
“没事。”
看著重新变回原来样子的路明非,希尔摇了摇头说道。
“嗯,那检查一下装备然后吃点东西,我们等下还要继续进攻。”路明非又在希尔肩上拍了两下随后便朝其他士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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