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西弗斯的一天
“本来那里还有一个飞机坟场可以参观的,那都是当年被威廉·汉斯给打下来的,后来那些飞机全部腐朽,没有什么观赏价值就被政府处理了,如果要去那里的话,只能看到几条英军当年挖出的堑壕。”弗里德森一边开车一边为路明非介绍道。
他怕这位大主顾到索姆河什么都没看到会失望,所以提前给路明非打好预防针。
“索姆河……不,送我们去机场。”路明非说道,索姆河的回忆对他来说是一场噩梦,他不想再回忆起,那场屠杀。
弗里德森开车带著路明非他们,重新回到巴黎的机场,诺诺在回机场的路上就给学校打了电话,由于这次没有那么紧急,学校提前帮路明非和诺诺订好了机票,他们这次乘坐的是普通客机,而不是那架堪比战斗机的斯莱布尼尔。
路明非已经在法国找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他们的下一站将是普鲁士。
他们这次乘坐的是波音747,而且学校给他们订的还是头等舱,虽然座位没有校长的私人飞机舒服,但总体体验上却比斯莱布尼尔的体验高了一大截。
飞机经过差不多两个小时的飞行后缓缓降临在慕尼黑的机场上,飞机落地后路明非他们在接机口,又看到了一个拿著写著他和诺诺名字牌子的普鲁士男人。
看到路明非和诺诺走出机场那个男人立马迎了过来,很快便是跟之前弗里德森一样的介绍语。
“路明非先生,还有陈墨瞳小姐你好,我是卡塞尔学院给你们请的向导,我叫阿莱西。”与之前的弗里德森不同的是,这个叫阿莱西的男人更加热情,而且中文也比弗里德森说得好。
“路先生,你们有想要去的地方吗?还是我带你们游览整座城市。”在将路明非他们领上车后,阿莱西继续热情的说道。
在听见阿莱西的话后,路明非反而有些迷茫了,在法国他很清楚自己要去的东西,但现在到了普鲁士,他却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去那里。
他对普鲁士的了解还没有对法国的了解多,在战场的那一年他基本上都是在法国渡过的,没怎么回过普鲁士,而且现在的普鲁士也跟他记忆中的普鲁士天差地别。
“你带我们身边逛逛这座城市吧。”路明非用纯正的普鲁士语说道。
当听见路明非那一口流利的普鲁士语,诺诺对内心的猜想愈发肯定。
“好的路先生,一般游客来慕尼黑一定要参观的有两个景点,一个是当年希尔演讲的那个啤酒馆,不过啤酒馆一般都是晚上才去的。
还有一个就是威廉·汉斯博物馆,虽然我们慕尼黑有非常多有名的博物馆,但这家博物馆却非常特殊,专门为了纪念普鲁士的英雄威廉·汉斯而建造的。”阿莱西一边开车一边为路明非介绍道。
“这是一家小型的私人博物馆,据说是卡特家族在二战结束后出资建造的,本来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希尔的私人藏品,但二战结束后不知道怎么就流落到卡特家族手里,博物馆一直想要把这些东西追回,但卡特家族在普鲁士非常有势力,博物馆一直都没能成功。”
“但威廉·汉斯实在太有名了,卡特家族为了堵住其他人的嘴,才建了这么一个博物馆。”阿莱西继续说道。
听见专门有人为自己留下的那一点东西建了一座博物馆,路明非心里有些复杂,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盯著他,他猛的回头朝车后看去但却什么都没发现。
“路先生怎么了?”阿莱西看著猛的回头的路明非问道。
“没什么……”路明非只是平淡的回应道,但他知道自己可能已经被人盯上了,也不知道是最近才盯上他的,还是以前就在盯著他但是他一直没有发现。
“报告老板,我们的人已经把小白兔引到那家博物馆了,该死!他好像发现我了!”酒德麻衣原本拿著望远镜和电话站在机场不远处的一栋建筑的楼顶,看著缓缓朝前驶去的汽车向电话那头的人报告道,但她突然看见路明非扭头的动作连忙蹲下身躲避。
“老板,那还是我们的小白兔吗?怎么突然间就变了一个人,那直觉比猛兽都要强了啊。”酒德麻衣想到这两天观察到路明非的怪异之处,不由得吐槽道。
“哈哈哈,麻衣,小白兔已经脱下了他的伪装,露出大灰狼的本质,不过现在的他是一只脱离狼群的而且遍体鳞伤的狼王,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帮他重新回到狼群。”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孩放肆的笑声。
汽车缓缓驶向一条繁华的商业街,而这条一看就租金昂贵的商业街居然开著一家博物馆,这座博物馆外观简洁却充满历史感,与商业街的繁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阿莱西带著路明非还有诺诺进入到那家博物馆内,不知道为什么博物馆里并没有什么人。
博物馆内部十分大陈列著各种二战时期的文物,包括威廉·汉斯的个人物品和战时的文献,甚至还有三架螺旋桨飞机,
“这是威廉·汉斯曾经开过的三架飞机,第一架斯帕德VII型战斗机是缴获的飞机,威廉·汉斯当初就是靠这架飞机以一敌五十,不过他只开过一次就被拉回普鲁士研究。”
“第二架是福克式战机,威廉·汉斯曾用这架飞机在索姆河上空击落了一百五十架飞机,后来因为机体结构受损被封存。”
“第三架就更加传奇,不过现在这架飞机是被修复后的样子,威廉·汉斯当初开著这一架飞机以一敌五百获胜,后来因为机体结构受损燃料又耗尽坠毁,不过由于燃料耗尽没有发生爆炸,所以我们才有机会将它重新修复。”
看到有人进来里面的工作人员介绍开始道。
但路明非的目光却没有落在那三架飞机上,而是被旁边的一个玻璃幕墙吸引,玻璃的背后摆放著一些展品,路明非在这些展品中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
“这个是威廉·汉斯曾经使用过的贴身物品,手枪,工兵铲,一些其他装备,还有勋章。”工作人员继续跟过来介绍道。
“那把巨剑也是威廉·汉斯用过的吗?现代战争还有人用怎么沉重的冷兵器作战吗?”诺诺指著玻璃后面的一把德式巨剑说道。
“呃,这把巨剑曾经是普鲁士王室的藏品,但希尔上台后把这把剑翻出来说这是威廉·汉斯曾经用过的,我们也不知道威廉·汉斯到底有没有用过。”工作人员看著那把夸张的巨剑也有些不确定道。
路明非看著那把巨剑出神,他当初用完这把剑就还给了威廉皇太子,因为这把剑确实太笨重了,在战场根本不好用,一般情况下他用手枪就能解决问题。
他的目光没有在那把剑上停留太久,而是落到了一旁的两枚精美的勋章上,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获得了这样两枚勋章。
“这一枚是威廉·汉斯勋章,是威廉二世在威廉·汉斯的葬礼上为其加封的,另外一枚是威廉汉斯十字勋章,是希尔上台后为威廉·汉斯加封的,这可是比钻石双剑银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还要高级的勋章,是独一无二的。”这次换成了阿莱西介绍。
希尔封的勋章吗……
路明非呆愣愣的看著那枚精妙绝伦的勋章开口说道:“我可以摸一下吗?”
“这……抱歉客人,这是展品不能……”博物馆的工作人员礼貌的想要拒绝,但话还没说完,一个苍老的声音就将其打断。
“当然可以,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第81章 老战友
“当然可以,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一个苍老而微弱的声音从博物馆门口传来,声音中透著岁月的沧桑和倦怠。
路明非转过身,看到一个拄著拐杖,步履蹒跚的老人缓缓走进来,老人身材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吃力,几乎无法支撑那风中残烛般的身躯,他额头上深深的皱纹如同干涸的河床,标志著漫长的岁月。
博物馆内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位老人,立刻神情紧张地上前搀扶,老人微微挥手,示意他们不用过来,但那些工作人员还是不放心地站在一旁,随时准备上前帮忙。
“馆长您老人家怎么来了。”一名工作人员焦急地喊道,声音中满是担忧和关切。
“有贵客上门,我怎么可能不来。”老人微微抬起头,露出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尽管眼中的光彩已随时间褪去,但依旧透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情感,那是对过去的执念,也是对眼前之人的深切怀念。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足足93年。”他轻轻挥手,示意周围的工作人员退下,“你们都退下吧,我要单独和我的客人聊一聊。”
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尽管心中满是不解和担忧,但他们从未见过馆长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只好顺从地退到博物馆外。
诺诺和阿莱西也察觉到气氛的不同寻常,诺诺一边回想起这些天的种种,一边强压住内心的忐忑,她知道,眼前的这一刻,将改变她对路明非的一切看法。
“诺诺,阿莱西,你们也在外面等一下,我要和老朋友单独聊一聊。”路明非依旧没有转身,只是用平静的语调说道,好像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诺诺听到路明非的话,心中一震,原本就已经清晰的猜测此刻几乎化为定论,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背包的包带,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内心的波澜。
“那你们聊,我先走啦。”诺诺努力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掩饰著内心的波动,然后快步离开,转身时她的脚步显得有些踉跄,她知道现在的路明非,已不是她所认知的衰小孩,她必须将这个消息报告给校长。
当最后一名工作人员离开后,偌大的博物馆内陷入了一片寂静,只剩下路明非和那位老人对视著,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气氛。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凝视著彼此,目光中交汇著无数未曾言明的情感,如同穿越了岁月的长河,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终于,还是那老人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沙哑,带著无法抑制的激动与哽咽,“好久不见,汉斯,我等了你93年,终于又见到你了。”他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水。
“好久不见……克罗普……可对我来说,只过去了四五天……”路明非看著克罗普那张因岁月而变得苍老不堪的面容,内心一阵苦涩,不由得喃喃自语道。
在这一刻,路明非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跨越了时空的界限,他记忆中那个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如今已被时间雕刻成了这个颤颤巍巍的老人。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还有你为什么知道我还活著……”路明非的声音中满是疑惑,现在的他早已不再是当年的威廉·汉斯,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可克罗普为什么还能认出他?
“希尔说过你一定会回普鲁士,他说过只要活得够久,我们就一定能再见到你。”克罗普的声音中夹杂著一种难以言喻的信念,这信念支撑著他活了93年,尽管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但他从未放弃等待的希望。
“刚才有人在我的办公室里放了一张纸条,上面写著‘你等的人已经来了’,我不知道放纸条的人是谁,但我选择了相信,我已经太老了,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一开始我也没认出来哪个人是你,我在门口张望了很久,但你一开口,我就知道了,尽管样貌变了,但你的声音依旧没有变。”克罗普的声音微微颤抖,情绪激动得几乎要落泪。
“希尔说的吗……”路明非低声呢喃,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克罗普,你知道希尔被埋在哪里了吗?我在来的路上查了一下,网上说他的遗体被焚毁后倒进了河里……是真的吗……”
他曾经最亲密的战友,那个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竟连全尸都没有留下,他来到普鲁士后竟连该去哪里祭奠那些战友都不知道。
“希尔的遗体吗……抱歉,我也不知道。我甚至连他到底有没有死都不知道。”克罗普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很多人都说他在地堡里自杀了,但我知道,那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我们是战友,我了解他,如果一切真的失败了,我相信他一定会拿著冲锋枪,带著他的突击队冲在最前方战死,而不是躲在地堡里自杀,而且,他还有一支最精锐的突击队没有上战场。”
克罗普的声音沉重,他的眼中闪烁著回忆的光芒,“在稣军打到柏林前,我和保罗还和他见过一面,那个时候他的样子已经出现了变化,他的眼睛变成了金色,身上似乎还长出了鳞片,他告诉我们,你一定会回来的,还让我们给你带一封信。”说到这里,克罗普从怀里掏出一封早已泛黄的信封,递给路明非。
“这封信我从未打开过,是专门留给你的,我相信你的疑问,或许在信里能够找到部分答案。”
路明非接过信封,那古老的纸张透出一种历史的沉重感,但信封完好无损,甚至连一丝折痕都没有,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纸缓缓抽出。
“上尉先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而且已经成了世人口中的恶魔。
抱歉,明明答应过你不参与政治,去当个画家,但当我看到这个国家在经历苦难的时候,我还是决定站出来,我相信你说的,我会站在这个国家的顶点,所以我做到了。但为了让普鲁士恢复过来,为了清扫一些这个世界的蛀虫,还有为你复仇,我还是发动了战争。”
路明非的眼神渐渐凝重,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著,继续读著信中那熟悉的笔迹。
“我用尽了一切办法去清理长老会的势力,但长老会的势力还是有一部分残留下来,而且那些诡异的势力不单单只有那个叫长老会的组织,那个时候我同时要面对几个国家的进攻,已经无力去清扫那些残党和其他势力。
不过我看见了未来,看见了你一定会回来而且会彻底改变这个世界,所以我给你留了一些东西还有人,这些人和东西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帮助你。”
“只是很遗憾,没能再与你见一面。”
阿道夫·希尔
信纸在路明非手中微微颤动,他能够感受到希尔在写下这封信时的决绝与无奈,那种身负重担却依然前行的孤独感,穿越了时间的洪流,直击路明非的心灵深处。
改变这个世界吗,路明非并不觉得自己能够改变这个世界,他连自己该去做什么都不知道。
“克罗普,除了你,还有其他人还活著吗?”路明非缓缓将信纸重新折迭,塞回信封,抬头问道。
克罗普微微低下头,叹了一口气,“除了我,还有保罗还活著,不过他十几年前就得了老年痴呆,连他的曾孙女都不记得了,身体也很不好,一直在住院,靠著输液吊著一口气。”
“带我去见他吧……”路明非的声音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即便保罗已经老得记不清一切,但他还是想见见这个曾经的老战友。
克罗普点点头,缓缓起身,在外面找到一个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吩咐他开车带他们去医院。
车内,气氛变得沉重起来,路明非靠在车窗边,望著飞驰而过的街景,心中却是一片茫然,时光就如同眼前的风景一般飞速流逝。
“汉斯,你现在看上去很迷茫,当初战争结束后我也是这样,不知道该去干什么。”克罗普看著坐在他旁边沉默无言的路明非开口说道。
“你还记得你当初留下的那笔钱吗,我后来拿著那笔钱去上了大学,上了慕尼黑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慕尼黑大学教书,保罗则拿著你留下的钱做起了生意,做得还不错,希尔当初出狱的第一笔政治资金就是保罗给的。”
“后来希尔上台,他说为了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事,他要开始疏远我们,后来他确实没有再和我们联系,我们每次都只能在台下看著他的演讲,不过他暗地里还是给了我和其他战友不少帮助,直到那一天他告诉我们你会回来的信息,二战结束后卡特家族聘请我当这里的博物馆馆长,我就这样当了半个世纪的博物馆馆长,一直等待著你的到来。”克罗普将这么多年的经历娓娓道来。
路明非就这样默默的听著,听著这些老友已经走过的路程,只不过他眼中的迷茫却更加深了。
不知不觉中,车停在了一家看起来很高级的医院门口。
克罗普带著路明非缓缓走进这家医院,直到他们来到一间高级病房的门口,房门缓缓打开,一个青春靓丽的普鲁士少女正巧从里面走出来,她的头发卷曲而金黄,脸上挂著甜美的微笑,眼中闪烁著一种明亮的光芒。
看到克罗普,她的脸上顿时露出兴奋的神色,“克罗普爷爷,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曾爷爷,还带你爷爷的一位朋友。”克罗普慈祥地朝她笑了笑,那双苍老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尤为柔和。
“我爷爷的朋友?”少女的目光从克罗普身上移到路明非身上,她明显有些不相信,“这么年轻?克罗普爷爷,你在开玩笑吗?”
她上下打量著路明非,用一种充满疑惑的表情看著克罗普,毕竟眼前的年轻人与她心目中爷爷的朋友形象实在差距太大。
克罗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神秘地笑了笑,然后推开了病房门。
病房内一片静谧,病床上躺著一个几乎枯萎的老人,他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皮肤干瘪如同老树皮般褶皱,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瘦削的脸上,让那张疲惫的脸庞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医生说,我爷爷浑身上下的器官都已经衰竭了,随时都可能失去生命体征。”少女的声音低沉,带著无法掩饰的悲伤。
路明非缓缓走到病床前,轻轻握住了那如枯枝般的手,那只手微微颤抖,皮肤冰凉,几乎没有了任何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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