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妙妙冲
这没道理的啊。
“‘假面’先生，很抱歉，我刚刚……”
“停下来吧。”
注意到主持人那羞愧和歉意交加的神色，夜星只是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直接打断道。
“人们的支持和追捧，我从来也不在乎，质疑和诋毁，对我来说同样也没有任何意义，我并不是为了别人……不，或许我在某些时候，会为了某些特定的人而行动，但并不是为了什么虚无缥缈，素未谋面，你们口中所说的什么民众。”
“你们想要如何评价我，是正义，还是邪恶，都无所谓，解决危险的事情，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去做，但同样的，我刚刚说会杀掉任何觉醒灵能力的人，也并不是在开玩笑。”
“刚刚你们应该也看到了……”
说到这里，夜星抬起手，指了指被钉在墙上，头颅被捏爆，死相凄惨的佐藤议员尸体，语气平淡道。
“在我面前，即便是他这样能化身恶鬼的家伙，也只是随手就能抹杀掉的弱小存在罢了，不要自以为觉醒了所谓的灵能力，就能跟我抗衡，如果是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就会落得跟他佐藤一样的下场。”
……
稍晚些时候，东京警视厅高层大楼内。
又是熟悉的作战会议室，又是各地警视厅高层和精英，集体参加的大型线上会议。
往常几年，甚至是十几年几十年，也不需要让全樱花省警视厅都参与的集体会议，在过去短短半年时间之内，都已经召开好几次了。
没办法，四天王寺被炸毁，天空当中的幻象，樱川六花传播的世界真相，即将入选国会的议员被杀，还在死前显露出了恶鬼的真实形态，以及最重要的，“假面”那一番公开宣言，无论哪件事情，都是史无前例的重大案件。
“那家伙……实在是太嚣张了……”
“任何人只要觉醒了灵能力，就要直接杀掉？在电视直播当中，公开发表这样的犯罪宣言，简直是没把我们警视厅放在眼里！”
听着屏幕当中传出的愤怒声音，L只是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随意开口道。
“这话说的，一直以来，‘假面’也没有把警视厅放在眼里吧？你们好好想想，多少次事件，是警视厅无法解决，幸好有他帮助，最终才完美收场的？”
“L，你最近……怎么一直在袒护‘假面’？难道说……你也是他的支持者吗？”
“支持者？”
L摇了摇头，语气平淡道。
“这只是因为我并非你们警视厅内部的人员，所以看事情的角度比较客观罢了，我相信在座的每个人，即便对于‘假面’的看法各不相同，却都无法否认，他的行为，起码拯救了很多无辜者的性命这一点吧？”
面对L的话语，荧幕当中陷入了沉默，过了好半天，方才有一名警视厅高层犹豫着开口道。
“关于那个佐藤议员所说的……灵能力者对应法案一事……”
听到这里，L对夜神总一郎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心领神会。
虽然二人没有明面交流过，但心里都很清楚，对方跟自己一样，也是“假面”的协助者，已经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咳咳，各位同僚，我想说一句。”
夜神总一郎轻咳两声，缓缓开口道。
“我们警视厅的职责，是要维持社会秩序的稳定运转，不让民众感到恐慌。”
“灵能力者应对法案？恕我直言，这是那个佐藤议员的狡猾计策罢了。”
“既然是要维稳，那应该是要尽量减少灵能力者的数量，出条正式法案，将这一类人的存在合法化，完全就是背道而驰，反而会给社会带来动荡，是绝对不能去做的事情。”
听到这番话，立马有人表示反对意见。
“那……我们该如何去限制‘假面’？”
夜神总一郎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问题，毫不犹豫地反问道。
“那我们该如何限制能够限制‘假面’的人？这完全就是个无底洞，是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假面’无法被限制，我们就算真的出台什么法案，让灵能力者拥有官方身份，那也只是引火烧身罢了。”
夜神总一郎说话还是比较客气，而并非警视厅内部成员的L，说出的话语，却是有点笑里藏刀的意思了。
“各位这么想要出台所谓的法案，是不是在你们当中，也有像那个佐藤议员一样，能够化身恶鬼的家伙呢？”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变得一片死寂。
L的输出并未就此停止，而是继续开口道。
“说到底，就连一名即将进入国会，有资格参与樱花省一切重大决策，甚至是亲身制定樱花省未来的一位议员，居然潜藏着那样狰狞扭曲的面目，先不谈这所带来的危险性，请问各位，像佐藤议员那样的怪物，真的还能算是人类吗？樱川六花所说的那种灵能力，真如她描述的那么美好吗？比起‘假面’及其协助者，佐藤议员和樱川六花这样的人，才是我们现在最需要提防的。”
L提出的这一个问题，其实才是参与会议的各位警视厅高层心中，最为忌惮的。
“假面”也好，“基拉”也罢，包括那些出过场的协助者们，其实归根结底，都只是义警，神秘英雄之类的存在，只是拥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神秘力量，所以受到的关注度比较高而已。
真要说起危害……
如果让佐藤议员那样的家伙进入国会的话……先不说这个家伙，打算利用国会议员的身份做些什么，就光是那种化身恶鬼的能力，他要是在国会厅内议事的时候，突然大开杀戒，谁能够拦得住他？
见荧幕内连线的各位警视厅高层陷入沉默，L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微笑，反正没有连接摄像头，只有夜神总一郎能够注意到，他这种毫不遮掩的表情。
L和夜星，并未就佐藤议员的事情进行过交流，但二者不需要交流，也达成了默契。
当着电视全程直播的面，“假面”逼迫佐藤议员显现出了恶鬼的真容，并且轻而易举地消灭了对方，而在这个时候，L又用言语，提醒了一下在座的警视厅高层，倘若佐藤议员顺利进入国会，将会引起的严重后果。
只是三言两语，“假面”做出的行为就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并不是公然杀害一位议员。
而是消灭一个妄图进入国会，借用这种身份，隐瞒着自己身为恶鬼的真相，想要借此谋划一些不可告人之事的危险分子。
二者不需要进行特意交流，也达成了默契，完成了一场天衣无缝的合作。
“你的意思是……‘假面’公然杀害一位议员，还是在做好事？问题是……他可是公开杀人，还是以那么血腥残忍的方式。”
“这重要吗？”
L语气平淡地回道。
“各位都是警视厅的精英，我索性就直说了，枪械能够夺走人的性命，那么枪械本身，是邪恶的吗？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如果‘假面’不是做出这样的选择，而是先来征求各位的意见……先不说以他的行事风格，不可能做出征求意见这样的事情，你们会相信，一位即将进入国会的议员，其实是狰狞恐怖的厉鬼吗？试问各位，除此之外，还有更好的选择吗？我洗耳恭听。”
等待了几秒钟过后，见荧幕内没有传来回应，L看了坐在那里的夜神总一郎一眼，后者立马心领神会，接过了话题，沉声开口道。
“诸位，为了应对现在的情况，我提议，对于各地警视厅的所有警员，包括高层在内，全部接受由东京警视总厅派出的医生，进行专业的心理咨询调查，以此来判断，是否有着所谓的‘强欲’，当然，我们东京警视厅的所有人，也是一样的待遇。”
参与这场线上会议的，都是专业的刑警，自然知道心理咨询这东西，并不是说患者想隐瞒就能够隐瞒下来的，不说专业的心理医生，哪怕是他们这些办案经验丰富的刑警，也能通过各种微小的细节，判断出嫌疑人是否在故意隐瞒些什么。
“第二，关于所谓灵能力者的事情，非常时期，应该用非常手段，我的建议是，将其解释为一种由心理问题，所引起的精神和身体双重疾病，至于患病的后果……可以编造得尽量严重一些，杜绝人们想要觉醒所谓灵能力的念头，也可以尽量平息舆论。”
听到这里，L突然开口补充了一句。
“可以发出公告，只要通过某种特定的方式……嗯……比如拔一根头发，就能鉴定对方是灵能力者，还是普通的人类。”
“诶？真的有作用吗？”
“当然没有了。”
L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但是只要人们相信这种方法有用，就可以达到平息慌乱的目的，这就足够了，在‘假面’的那番宣言之下，即便是现在已经觉醒了的灵能力者，恐怕也不敢轻举妄动，这应该就是他的真实目标，在社会彻底失控之前，让官方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来平息这场舆论。”
听到L的这句话，警视厅高层们才恍然大悟，“假面”之所以做出那样的行为，原来是这么个目的。
就跟核威慑一样，只不过针对的目标，是那些潜伏着的灵能力者。
……
而此时的京都市商业街，那间熟悉的店铺当中，正在进行着一场占卜。
“第一张……愚者。”
看着教母婆婆翻开的第一张牌，夜星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知道了知道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主管塔罗牌的神明，要真有的话，我见到之后一定得给他点好果子吃，每次占卜都要提醒一句我的愚者之旅还未结束，真是烦人。”
教母婆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话，只能是缓缓揭开了第二张牌。
“皇帝，正位，代表着……”
“我靠？”
看到夜星见到这张正位皇帝，瞬间大惊失色的表情，教母婆婆和织田能登也是不由得心中一颤，心想莫不成这张牌，在对方的眼里，代表着某种重大的劫难？
“皇帝……还是正位的……”
夜星喃喃自语着，瞳孔都放大了。
“难不成……我要当爸爸了？”
教母婆婆：“……正位皇帝是有父亲的责任这么一说，但感觉……应该不是……”
“也有道理，本来就有很多人叫过我爸爸了。”
“啊？你已经有孩子了？”
“别问，懂得都懂。”
教母婆婆无法理解夜星的抽象言语，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手，翻开了第三张塔罗牌。
“命运之轮，逆位。”
“哦？逆位？”
夜星还是第一次在关于自己未来的占卜当中，看到一张代表逆位的牌，还偏偏是命运之轮。
不需要教母婆婆解释，他也明白这张牌的含义。
“挫折，计划失败，障碍，无法前往正确的方向，事情向着坏处发展，恶性循环……别说，还真有点唬人。”
教母婆婆眉头紧锁，也是有点看不懂这次占卜的结果。
正位的皇帝，还能跟逆位的命运之轮一起出现？
她属实是无法理解。
……
等离开商业街，来到一间通过四宫雁庵的关系，所安排的隐秘道场之内后，夜星看到四谷见子和双叶理央，这两位超量社内实力最强的成员，正在与迦楼罗进行着近身搏击的实战演练。
“呼。”
这并非是呼气的声音，而是四谷见子挥出一拳，所引起的破空声。
迦楼罗微微侧身，躲过了见子挥出的这一记直拳，身形如同猎豹一般灵巧，甚至还有闲心进行点评。
“速度和爆发力都很不错，但你的招式太过简单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种，虽然战斗经验和心理素质都很好，但似乎完全没有系统学过搏击技巧的人。”
迦楼罗毕竟是吴之一族的人，一眼就看穿了四谷见子的本质。
四谷见子的身体素质很不错，与迦楼罗不相上下，甚至还要胜过一筹，并且战斗时也能保持着冷静的头脑，从来不会有半点迟疑和慌乱，但要说搏击的技巧方面，就完全像是个外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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