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梦深渊
第一百零二章 柑橘味香水
时间一晃来到3月11日，也就是星期四。
放学后的图书馆，织田政继续跟随一之濑学习，即使在这次特别考试里放学后是难得的讨论战略的时间，织田政也不打算为此舍弃学习（与一之濑见面）。
反正排兵布阵什么的可以在聊天群组里讨论，没必要真的一放学就聚在教室里开会。
今天一之濑的身上喷了柑橘味的香水，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吧？
织田政稍微凑过去，一之濑目光游移，没有出声反对，就让他仔细闻了一下。
“小帆波，你这是……专门为了我吗？”
“咦？只是今天刚好有兴致，就想试试这款香水。”一之濑轻巧地否认。
织田政当然没有信她的鬼话，而是道：
“下次别喷了吧，我不太喜欢女孩子用化妆品、香水之类的东西——如果我有权力这么建议的话。”
一之濑很是失落：“你不喜欢吗？”
“嗯。”织田政没有在这件事上选择顾忌她的心情，直接承认了。
一之濑低头问道：“织田君为什么不喜欢香水呢？这类东西是很普遍的吧？闻起来会香香的。”
织田政：“有句话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我认为小帆波不需要这类外物就很有魅力了呢。”
当然实际上是因为喷了香水会把一之濑自身散发出来的香气掩盖住，工业品的气味很廉价，还不如她天然的有价值。
“谢谢，我好像明白了。”一之濑抬起头，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织田政在她耳边小声道：“为什么会仅仅因为我的喜好就做出改变呢？小帆波？”
一之濑羞赧地低下头，织田政试探地用手去碰她的手。
一之濑没作出反应，织田政进一步牵住了她的手。
这是栉田特别告诉他的试探方式，要是一之濑不反抗，那就说明就算是做些奇怪的事，一之濑也不会特别抵触。
手虽然不是隐私的部位，但再怎么说也是身体的一部分，而女孩子这边都愿意和身为异性的你牵手了（礼仪性的握手除外），换言之身体接触是OK的，这足够代表很多事情了。
一秒、两秒……一之濑在第三秒的时候默默地把手抽了出去。
要是一之濑没有第一时间表达抗拒，过了一会儿后才把手抽出去，就说明她不介意和你的身体接触，只是还在介意你非单身的状态……织田政回忆起栉田针对一之濑这种反应的论断。
一之濑觉得气氛转向了不妙的方向，于是抛出了一个她认为能吸引织田政注意力的话题：
“织田君有听说吗？最近D班在对我们做着些小动作呢，而且还是有点过分的那种。”
“小动作？什么样的？”织田政问道。
栉田的对外情报收集工作是一直没停过，但据她所说能收获到的高价值情报已经越来越少了。
这不单是她为了减少精神负荷主动收缩交际圈的缘故。
更重要的是谁都知道栉田是织田政的女友，栉田知道了就是一年B班的领袖织田政知道了，其他学生也不是傻子，在栉田已经有了立场，不再是“绝对中立守口如瓶”的情况下，栉田已经没办法像以前那样从毫无防备的学生口中轻松打听出情报了。
一之濑的神情有些凝重，这事对她来说也很困扰：“像是尾行，把我们班落单的学生逼到墙角之类的事情，目前还没有演变成肢体冲突……D班是想用他们的方式给我们施加压力吧？”
织田政：“让我猜猜，D班来骚扰你们班学生的是石崎、小宫、近藤、阿尔伯特和伊吹？”
一之濑：“嗯，织田君猜的很准呢，只是少说了一个人。”
织田政稍微坐正：“龙园？不会吧？他不是已经摆烂了吗？”
一之濑摇头道：“是木下同学。”
“木下？”织田政在记忆中搜寻相关情报，很快想起这是在体育祭里诬陷过堀北的女生，是擅长运动的类型，所以能承担这种干扰任务——毕竟太文弱的学生不适合这种类似不良的行为。
一之濑：“可能D班也知道再怎么样也不能派男孩子来尾行我们班的女生吧？那样性质就严重了，要是举报了的话，校方也不得不认真处理。”
也就是说D班那边是由伊吹和木下来负责挑衅A班的女生。
织田政询问道：“需要我的帮助吗？我可以试着邀请金田和椎名过来一起谈谈，让他们停止这种行为。”
一之濑立刻惊讶道：“织田君，真的可以吗？能和平解决再好不过了。”
“没事，最近我和他们的关系还算不错，多少会卖我一个面子的吧？”
说完，织田政拨通了金田的电话（他还是没加椎名的联系方式）。
【织田同学？如果是为了A班的事的话，恕我无能为力，我们班也要考虑通过特别考试增加班级点数的。】金田的声音有些迟疑。
看了看一脸期待的一之濑，织田政有些绷不住了，他刚刚才在她面前夸下海口说能摆平这件事。
【运用那种方式椎名同学应该是反对的吧？】
金田：【椎名同学一个人反对也没用。】
织田政：【如果我想强行干涉呢？比如说派出B班的学生来阻止石崎他们？】
金田：【抱歉，我们会奉陪到底的，就算要引起暴力事件，我们班也没有多少班级点数可以被扣的了。】
这几乎是明示的警告，金田的意思是缺少龙园的D班在武斗派方面是不如B班，但现在的D班一穷二白，敢打架，光脚不怕穿鞋的，B班敢吗？
麻烦的是，织田政还真不敢……或者说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划不来。
D班没有采用“零点战术”强行来与A班学生打架，估计也是在担心要是做的太过火了，校方那边会有相应的制裁措施。
比如说干脆让D班上班级点数变成“隐形的负数”，也就是表面上是零点，实际上以后得到的班级点数要先跟之前的负债抵消。
一之濑扯了扯织田政的袖子，担忧道：
“无论如何，别打架。”
织田政叹了口气：【金田同学，你觉得这种小手段能起到多大作用？】
另一边，金田看着对面的龙园，推了推眼镜：
【反正是没什么成本的事，只要能让A班感到困扰就达到目的了。】
第一百零三章 分组结伴
挂断了电话，织田政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一之濑：
“抱歉，小帆波，我说大话被打脸了。”
这巴掌扇的有点疼……看来D班虽然感念他的恩情，真涉及到班级利益还是不会妥协的。
“诶？才没有这回事呢。”一之濑露出体谅笑容的同时慢慢摇头：
“织田君愿意帮忙已经让我很感动了。”
眼前微笑的人儿稍微与栉田的身影重合，一之濑和栉田一样，都是超级包容的性格，从来不愿意对他说一句重话——当然她们对其他人也同样温柔，唯一的区别就是栉田对除织田政以外的人的温柔是装出来的罢了。
如果用阵营九宫格来划分的话，织田政认为一之濑是守序善良（遵守秩序的同时优先利他），他自己和栉田都是守序邪恶（遵守秩序的同时优先利己）。
另，轻井泽为混乱善良（做自己认为是善良的事），茶柱佐枝为守序中立（只按规则行事），龙园为混乱邪恶（蔑视规则的同时优先利己），绫小路为中立邪恶（只要利己就行）。
织田政忽然道：“小帆波，我之前称呼石崎他们都没有加【同学】，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呢？关于我私底下其实没那么尊重其他人这件事。”
这是织田政想要和一之濑交心了，慢慢地撕下伪装，看她能不能接受她心目中的“好人”其实没有她想的那么好。
一之濑的关注点却落在了奇怪的地方，发出了不知是开心还是在悲鸣的声音：
“咦咦咦？私底下？呜……有这么亲密吗？”
织田政咧嘴一笑，缓缓道：“要是说亲密的话，你以前可是还不小心摸到过……”
“别说出来，拜托了。”一之濑脸羞的通红。
织田政没有再逗弄她，而是回到了严肃的话题：
“所以你是怎么看的？”
一之濑努力平复心情，认真想了想，很快答道：
“如果往严重的方向想，织田君，这算是心口不一，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喔。”
这应该算相当严厉的指责……
一之濑补充道：“但想的简单一点，这并不是什么需要特别在意的事，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很多学生说话根本不加【同学】、【老师】之类的敬语的，我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说到底这是个人的自由。”
就是对世界有一套能够自洽的理论体系，并能切实地按照认可的理念行动，所以她承受的精神压力才会远远小于小桔梗吧？
今天的试探到此为止，深入的太快会吓坏小帆波的……织田政想到。
普通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织田政就看起了学习资料。
向来活泼开朗的一之濑打开话匣子后还有些意犹未尽：
“织田君，你觉得D班的行动是出于谁的指使呢？”
织田政没怎么犹豫，推测道：“应该是石崎想出来的作战，然后被金田采纳了吧？”
一之濑：“这背后会不会其实是龙园同学的指示呢？存在这种可能性吗？”
织田政：“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呢，但不管怎么样，对A班来说好像都没什么区别。”
就算真的龙园的指示，A班的处境也不会更差，关于这点没必要特别警戒，不管怎么说，龙园确实是织田班和一之濑班的手下败将。
一之濑显出伤脑筋的样子：“果然还是只能忍耐吗？等这次特别考试结束，D班就会收手的吧？这种恶作剧般幼稚的事情，像是捣蛋的孩子在给大人惹麻烦一样。”
“那也未必。”织田政思考了一下：
“D班派出的人手目前只有六人，只要A班学生在上学放学和吃午饭的时候尽量结伴而行，不要落单，保持人数上优势的话，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无视D班的骚扰了。
他们应该是男女分开行动的吧？也就是说尾行人数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是四个人，如果把A班四十名学生按照八人一组分成五组来行动，那么就算不擅长打架，拥有至少两倍人数优势的A班学生也不会太害怕了吧？”
“在课余时间一直保持集体行动吗？”一之濑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
织田政继续完善这个防守策略：“每个小组可以按照1：1的比例男女对半分，要是D班男生来找茬了，就让四名女生去拦，四名男生尽量拍照，要是能收集到疑似D班男生骚扰A班女生的证据，校方也不得不重视。
要是伊吹和木下来找麻烦了，就让四名男生去拦，就算她们两个擅长运动，对上那么多男生气势也会弱下去吧？
这样互相保护，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不用遭受骚扰了，当然要是D班的六名学生一起来了，那么被找麻烦的小组也可以在班级群里请求附近小组的支援。”
一之濑听的连连点头：“我等一会儿跟朋友们商量一下，要是都同意了，那么这个策略马上就能实施了。”
虽说是商量，实际上由一之濑提出来，A班学生应该会抱着试试看地心态快速同意这个策略的。
这也就是关系和谐的A班了，换成是B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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