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抹橘色
“既然你已经肩负起圣痕计划，那就大可不必让梅的孩子也牵连其中。”
“终焉降临之后的世界明明那么广阔无垠……在轮回重新转动之前，他有大把的时间去享受生而为人的自由。”
“你们这些人最喜欢那种自由了，不是吗？”
凯文依旧只能沉默以对。
梅比乌斯则继续说着：“放心好了。圣痕计划可是绝对公平的。当它有资本降临于世的时候，不只是终焉、不只是命运、不只是人类——”
“——连你自己也可以放心的被它粉碎到一干二净。”
凯文终于是开口说道：“……那当然是再好不过。”
“呵。”
梅比乌斯轻笑一声：“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过是住在地下的一个洞里。啊，我可不是指现在的这个避难所哦？”
“我们只是一群原始人，背向洞口，坐在地上，手脚都被锁住，只能就借由背后的火光看到眼前乏味的石壁。”
“偶尔，借助火光，会有某物的影子投向石壁——这些影子便是我们眼中的全部世界。”
“对大部分原始人来说，这也的确没什么不好。他们会在这些影子上倾注自己的心血，并对这些编撰出来的故事顶礼膜拜、歌功颂德。”
“但如果机缘巧合，在漫长的时光过后，有个原始人挣脱了枷锁、径直来到了洞外呢？那精彩的大千世界当然异常绚烂，这自闭不说——”
“只是……你觉得，这个人会就此留在外面，还是会设法去拯救他过往的同伴呢？”
凯文回答道：“……他的同伴未必需要拯救，但对他来说，某些事也同样非做不可。”
“哦?”
梅比乌斯饶有兴致的说道：“这个想法倒是很有意思。不过凯文，你该不会——”
“——把自己当成那把会照出影子的火炬了吧？”
“……”
看完这段记忆。
德丽莎也是思考许久。
想了很久。
才开口说道：“我不确定自己究竟听懂了多少。但看上去，对凯文或者其他人来说……圣痕计划，似乎不仅仅拥有战胜崩坏的意义。”
圣痕意志说道：“圣痕记录着他们的知识，也记录着你们的历史。用刚才的比喻来说，对于文明而言——”
“恐怕人类才是那些墙上的影子，而圣痕却是洞外那真实的一切。”
“人类身上充满了错误，又往往自甘堕落；虽然能创造美好，却又经常毁坏它们。很难说这些不是他们总被失败支配的原因。”
德丽莎问着他：“……你这算是自吹自擂吗，圣痕的意志？”
圣痕意志摇摇头：“不。我只是在转述一种观念。比起真正的理型，比起那些觉醒后的人类……我还差得很远。”
德丽莎疑惑道：“理型？？”
圣痕意志解释道：“理型是人类与圣痕的共同终点。至少……对于从五万年前，于基因中就刻下了圣痕的你们来说，尤其如此。”
“我想你很清楚律者是怎样的存在。而理型就是与律者相对的另一种极致，从外在特征来说，他们甚至颇为相似。”
“但你终究从未目睹过何谓理型，与天元也相见不相识。所以，用你听得懂的语言，我们也这样翻译圣痕计划——”
“抛弃被律者所诅咒的人类，以另一种基石重新定义文明。”
德丽莎瞪大眼睛：“……重新定义文明？”
“是的。”
圣痕计划提醒道：“我想你需要认识到…在某些观念中，人类不过是文明的一块垫脚石罢了。”
“如果这一点对你来说无法理解……那么，请不妨从直面自己的宿命开始。”
？？？
宿命？
德丽莎还在想着这是什么意思。
在她的前方就出现了一个传送门。
“去吧，德丽莎·阿波卡利斯。那是你早晚要面对的考验。”
德丽莎按照他的指引，跨过门扉。
来到一处由冰雪覆盖的区域。
“这是……?”
“到处都是坚冰……是凯文的梦境吗？”
圣痕意志回答道：“这是卡斯兰娜圣痕空间的最深处。从奇美拉计划的意义上来说，这确实是他的梦境。”
“……奇美拉计划？？”
圣痕意志解释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所谓卡斯兰娜血脉的源头，就是那些融入凯文体内的崩坏兽基因。”
“诸多品种的崩坏兽力量在他的体内交汇、融合，因此有了奇美拉这个称呼。但少有人知的是——”
“这也正是圣痕空间得以存在的起点。”
德丽莎一步步往冰雪中间的平台走去。
一边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凯文，他是圣痕空间的起点？”
这种事情，实在太过难以想象了。
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或者说……自从来到这里后，所接受到的所有内容全都颠覆了她的认知。
于此同时。
提瓦特大陆。
聊天区内。
【纳西妲】：“我明白为何曝光系统突然会来到德丽莎的视角了，原来是借用凯文……圣痕意志，来告诉像德丽莎这样的比如……派蒙，能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圣痕计划。”
【温迪】：“诶~有道理呀！”
【派蒙】：“喂！怎么就和我一样了？我可是看懂了什么是圣痕计划好吗？就是人和圣痕交换，然后在终焉之下保护文明，不保护人类吧？”
【钟离】：“以普遍性而论，连派蒙都懂了，我想，应该提瓦特的人都能看懂了。”
【派蒙】：“啊啊啊啊啊！！你们都是什么意思啊，坏人！一顿坏人！不对，坏神明！”
【温迪】：“我可不是神明哦~应该叫我坏的卖唱的。”
【钟离】：“我亦不是神明，只是一个往生堂的客卿而已。”
【纳西妲】：“我……派蒙，我是在夸你聪明，毕竟你都看懂了。”
【派蒙】：“我才不信！哪有这么夸人的，我就不信，就我一个人现在才看懂。”
【神里绫华】：“我早就懂了。”
【达达利亚】：“其实很好理解啦。”
【夜兰】：“我的职业……自然早就洞悉。”
【荒泷一斗】：“不好意思，飞行小堇瓜，其实我也懂。”
【派蒙】：“哼哼！之前怎么没人说。”
【荧】：“好啦，派蒙，我们继续看看后吧。”
【温迪】：“哈哈哈~旅行者说得对，继续看吧。”
派蒙气得跺脚，但也完全没办法，谁让她之前确实不懂。
只好气呼呼的看向天空。
圣痕意志问向德丽莎：“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德丽莎·阿波卡利斯。”
德丽莎回答道：“通过……吞噬梦境，以及你的引导。”
圣痕意志点点头：“是啊。如你所见，圣痕空间在一定条件下可以与梦境相连。因为梦就是崩坏的思考方式。这也是你的毗湿奴能够吞噬梦境的真正原因。”
？？？？
——？
德丽莎瞪着智慧眼睛，完全没理解。
圣痕意志继续解释道：“很不可思议，对吧。因为人类必须通过时间的流逝才能思考。你们很难理解时间混乱的梦境。我也很难。”
“但正是这种混乱造就了现实之外的空间，为某个计划营造了捕梦的可能。”
“在这种情形下，即使一个人无法与圣痕的力量内外合一，他仍然可以将自己的实体与梦境交换，让圣痕代替他作为文明的基石存在下去。”
“最终，整个地球都会被圣痕空间所置换——而文明，也将从这里开启自己全新的征程。”
“这个过程会从世界的两端同时发生：在虚数的一侧，它是最初的圣痕空间；而在现实一侧，它是终焉的归处、过往无数文明的终点。”
这里德丽莎听明白了。
这个所谓的它应当是……
“你指的是——月球？”
圣痕意志点点头：“当然。我说过，这是位于绕月轨道上你首当其冲，受到圣痕计划影响的根本原因。”
德丽莎说道：“可如果说，月球只是发起圣痕计划的一个端点……那么另一个端点，其实就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圣痕空间？”
?“没错。”圣痕意志点点头：“所以——你会怎样选择呢，天命的新任主教？”
“你可以放弃挣扎，重新享受梦境，你可以挑战极限，尝试觉醒自己的圣痕。又或者……”
德丽莎直接代替他说出来：“又或者，既然这里与梦境连通——我可以干脆吞噬掉这个端点，让所谓的圣痕计划就此停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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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痕意志说道：“……勇气可嘉，德丽莎·阿波卡利斯。但我不推荐你这样做。”
德丽莎问道：“是因为你觉得我能力不足吗？”
圣痕意志摇摇头：“不。我指的不是这个方面。我说的是更直接的一种外部条件——你瞧，他果然来了。”
说完这话，圣痕意志就直接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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