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抹橘色
纵然阿波尼亚没有出手，爱莉希雅也会阻拦……所以自己根本就死不了。
思绪间渡鸦的声音响起：“芽衣，我还以为……你要殉职了呢。”
芽衣：“……”
渡鸦仔细检查她一番，确定没有丢失什么零件后，才问道：“情况如何了？”
一旁的爱莉希雅见两人有事要谈，与她们告别后，也就离开了休息室。
等她离开后。
芽衣才回答道：“我和千劫交过手了。”
渡鸦震惊道：“真的？你不会是……难怪刚才他出现的时候，樱立刻就把我拉到角落去了。”
“我还以为他一直都是那副怒火中烧的样子，没想到真的生起气来，要比平时还可怕得多啊。”
“不过，你出发前我就想问你——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自己获胜了怎么办？”
芽衣回答道：“你想的太远了，至少目前……我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我也有过类似的猜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也好，我想不论是你还是我，应该早就想把拳头放在他的脸上了吧？”
“放？”
渡鸦笑道：“还真是委婉的说法啊。所以战况如何？”
芽衣回想了一下，心有余悸道：“他……在力量这一方面，足够可怕。你之所以还能够看见我，是因为有人出面调停了。”
渡鸦惊讶道：“阻止他？谁能做到这件事？是爱莉希雅？”
芽衣摇摇头：“不，是阿波尼亚。”
“但事态并没有因此改观，那个预言，还是没有办法验证真假。我也依旧对她知之甚少。”
渡鸦说道：“即便爱莉希雅那么说，你依旧还是怀疑她预知的能力？”
“我也没有别的选择。”芽衣突然想到：“而且，还有一件事……渡鸦，你应该注意过自己在离开乐土时的异常感吧。”
渡鸦点点头：“没错。从意识的空间回到大厅，会有一种失重的感觉，而且，会有几秒钟昏厥的体验。”
“嗯。但每次阿波尼亚送我离开至深之处的时候，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似乎只是一眨眼，我就已经从相当深的区域回到了这里。”
芽衣继续说道：“无论是克莱茵对我进行过的强制切断，还是帕朵将我们送回来这里的手艺，都没能做到这点。”
渡鸦听懂了问道：“你是在怀疑她在往事乐土中怀有某种特殊性？”
“没错。”
“但到底是什么，目前还不得而知。”
“我不准备专门追究这件事。既然她认为一切早已注定，那就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再进行应对吧。”
“我要按照原计划，寻找真正进入至深之处的方法——或者说，我原本已经进入了那里，如果没有阿波尼亚搅局……”
“总之，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能再为此耽误时间了。”
渡鸦说道：“你还真是想得开啊……那就祝你好运了。还是那句话，需要我帮忙就开口，虽然我未必愿意……”
“不过芽衣大小姐求助的表情，应该还是很值得一看的，是吧？”
渡鸦的话音刚刚落下。
曝光画面就跳转一下，来到了既定的第10天。
期间，芽衣依旧没有停止调查，甚至得到了许多的消息。
而渡鸦，也是在这个时候找到了她：“芽衣，我向你道个别，我在这里实在太久了，灰蛇快要亲自来【请】我出去了々「 。”
“说是有什么非我不可的任务。他的语气你也能想象吧？”
芽衣毫无感情的说道：“好，再见。”
渡鸦：“……”
芽衣：“……”
两人看着彼此沉默了会。
渡鸦忍不住说道：“就只是这样？”
“那……一路顺风？”
听她这语气，渡鸦都忍不住笑了：“你不会把这件事也当做预言的一环了吧。”
“今天就是第十天了，你那边怎么样？”
芽衣回答道：“知道了一些事。但对预言本身，我依然没有能将其否定的决定性证据。”
“而且，就算她口中的命运只是谎言，凭借戒律和精神感知型的特殊性，她也完全可以让自己的预言变成现实。”
“……所以，我决定直面根源。”
渡鸦好奇道：“你找到至深之处的方法了？”
芽衣点点头：“没错，而且现在正要动身。”
“要我一起去吗？”
“不，正好……我希望你留在现实中，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见我所见，在最坏的情况下，这一战之后，我的精神或许会不复存在。”
“但如果我完全相信她的预知，那也有一项有利的情报——阿波尼亚只能确定结果，而不包括过程。”
“哪怕我今天无法全身而退，但在那之前，能否得到我想要的信息，决定权仍然在我自己手中。”
“我需要有一个人保留那些情报，并且……”
渡鸦没忍住直接问道：“将它们带给你的同伴……还是找时机救你出去？”
芽衣沉默会，说道：“我知道这很难，所以选择权在你。”
“我明白了。”
渡鸦知道这是她对自己的信任，等于把生命交给了她。
“说起来，你不着克莱茵吗？对于乐土，她可比我熟悉多了吧。”
芽衣说道：“我有另一件事要拜托它，我曾经答应过格蕾修，要送给她一种颜料——与我有关，并且前所未见。”
“我尽力了，这是到今天为止，我能想到的唯一答案。”
一支试管躺在她的手中，红色的液体在其中轻晃。
“我拜托了苏取出来的。既然我是第一个踏入往事乐土的律者……希望它足够特殊吧。”
渡鸦看着红色液体说道：“你不惜做到这种程度，也不想让那孩子失望吗？”
芽衣平静的说道：“也许有更好的答案吧，但……以防万一。”
两人都懂。
她是担心预言是真的，那样自己就没法去寻找其他的颜料。
“我该出发了，再见……希望我能够做到。”
看着芽衣抱着必死的决心离开。
渡鸦幽幽叹息：“至少……多说几句啊。”
……
随着渡鸦离开往事乐土，回到外面。
芽衣也是来到了她的目标前面。
“喔！这不是芽衣吗，要去哪啊？”
芽衣看着面前的维尔薇说道：“很好，在这种时候，我更希望……能和一个相对正常的你交谈。”
“维尔薇，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维尔薇双手叉腰：“正常……这对我来说可算不上称赞哦？不过，这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需要我教你一些更令人吃惊的方法吗？”
“‘你就是我此行的终点，维尔薇’——这样听起来是不是好多了？”
芽衣没有搭话，直接说道：“有一些问题，我想找你确认一下。”
“哦？为什么是我？”
“既然这里有一个能随心所欲塑造他人心智的人……我想，向一位能够摆脱戒律影响的人进行求证，更不容易误入歧途。”这就是她专门找维尔薇的原因。
维尔薇说道：“那我还真是荣幸啊，不过，你这可是解开别人的伤疤了哦？我为此付出的代价可是很沉重——杀死其中一个自己，没有旁人想的那么简单。”
来此之前，芽衣已经从其他人口中知晓了，维尔薇是将自己的意识分割，形成不同的人格共存。
所谓的杀死其中一个自己，那是真正的杀死！
“……抱歉。”
见到芽衣突然道歉，维尔薇都有些不好意思：“呃……倒也不用这样。你这么客气，反而让我感到有些尴尬了。”
“身为一个英桀的确是一个麻烦事啊，换作生前，我早就把你打发走了，所以……你到底想求证些什么？”
芽衣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了解：“时至今日，我终于对往事乐土的本质有了更深入的了解。由认知构成的空间，在这一基础上，英桀们似乎还拥有分属于自己的区域。”
“那是真正保有他们个人记忆的场所，如果没有获得对应的许可，就无法进入其中。”
“手术室之于梅比乌斯、画室之于格蕾修，至深之处之于阿波尼亚……都是这样的存在。”
维尔薇赞许的说道：“你的判断很准确，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关于许可的事，是不是太绝对了？”
“的确。”芽衣补充道：“爱莉希雅曾帮助我进入过梅比乌斯和格蕾修的领域，但换成阿波尼亚后，她似乎难以做到类似的事了。”
“虽然我还没有探明原因，但阿波尼亚对于往事乐土……显然非常特殊。”
“这个……”维尔薇犹豫会，说道：“我也不想乱评价什么，然后呢？”
芽衣继续说道：“但是，在确认了至深之处是属于阿波尼亚的记忆后，我产生了一个疑问。”
“假设至深之处在不同英桀的脑海中的曾作为重要的记忆存在，那么……对此完全不同的两种主观认知，它们会彼此交错在一起，还是各自独立？”
维尔薇问道：“找到答案了吗？”
芽衣点点头：“在很久之前就找到了……只是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应用它的机会。”
“凯文曾对我说过‘逐火之蛾的暗面由主观的记忆构成，被拼凑起来时甚至可能会自相矛盾’。”
“所以我的前一种猜测才是正确的。而且，拼凑出至深之处的记忆不只属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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