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鸽纸
在帝君状态下,血煞已经无法干扰到他任何操作,因此秘宝可以正常触发。
而即便如此,那刀光被重重削弱之后,仍结实地砍在他胸口处,又洒出一蓬鲜血!
方曦文的身形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他的伤本来就很重,血煞之气没有半点疗伤效果,只是让人感觉不到而已。当痛楚超过临界值之后,之前被压制住的反而会一股脑地全涌上来。
这些痛仿佛深入骨髓,方曦文几乎痛得要昏死过去。但他不敢昏。
“本座倒要看看,你还有多少秘宝!!”面对该死的“小偷”,舵主又找回了往常的骄傲,狞笑着一掌拍来!
舵主其实受伤也很重,七窍流血,但架不住他是疯子。
而这一次,似乎没有人能够救他了。
“曦文!!”“方公子!”
有两道急切的呼声响起,声音的主人们挣扎着摔倒在地。
岳正方目睹了他从救自己,到救大家的所有转变过程,看着他任由血煞入体,从温和冷静变得漠然疏离、一言不发,直到胸口再中一刀。
他什么都做不了。浓浓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汉子趴在地上,发出无声的哀嚎,指甲深深地扣进土里、鲜血淋漓。
而兰雪雯的关心更加纯粹。算上这次,他已经救了自己三次了啊!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面前吗?!
这些纷杂的念头转瞬闪过,而舵主的手掌带起劲风,已经要拍在他脑袋上了。
下一刻,他的头就会如西瓜般爆开,红的、白的混在一起——
“哎呀呀,好危险好危险,”在他面前,有看不见的白裙精灵巧笑倩兮,一双璨璨星眸直勾勾地望着他的背后,轻轻鼓掌,“终于要来啦。”
只见在这生死存亡的一瞬,方曦文身后的“猩红帝君”应激跨前一步,仿佛要走进他的身体。
“休想。”
剑仙清冷的声音响起,伸指一划,虚空中涌出微弱的黑白剑意,各自化作两道追逐纠缠的剑气,宛如一对阴阳鱼。
嗤嗤!
黑的那道落下,帝君身形消散;
白的那道落下,方曦文伤势好转,舵主的攻击消弭无形——
这超出认知的交手玄妙至极,连当事人舵主都楞了一瞬…这小子怎么这么多底牌,不用代价的吗?!
当然要。
在出了这一招后,剑仙的形体变得很淡很淡,看向方曦文的眼神有些复杂,从他身上挪开后又变得凌厉,视线冷冷环视了一圈,身形消散。
随着她离开后,那白裙精灵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笑意从天真逐渐变成嘲讽。
“‘我会保护好他,用不着什么猩红帝君’,你是想这么说?你做得到?”星落天女冷笑了一声,倒也不气不恼。
看似满盘皆输,实则超额达成目标,这种幼稚的挑衅她爱做就做吧。
“呀,她要来了,”突然,星落天女变回了那副天真的样子,捧着俏脸,眸光如水,“又能再见情郎了,真好——”
随着她也散去身形,有一抹水袖卷住方曦文的腰,将他一把拉回,落到一个温软的怀抱里。
江星楚没有做什么小儿女情态,只是将丹药塞进他嘴里,然后面无表情地环视一圈,视线落在血衣教舵主的身上。
第106章 窃取权柄
方曦文是被痛醒的。
他的意识有些朦胧,胸口受到的两道刀伤在隐隐作痛,但明显是做过了应急处理;
再细细感受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好软好香好温暖,第二反应是有风吹得他脸皮子痛,第三反应是有种失重感。
于是方曦文睁开眼睛,入眼就是一张温婉恬淡的俏脸,那双灵动的星眸翻涌着杀意,面若冰霜。
“星楚?”他试着叫了一声,发现喉咙有些沙哑。
这一声喊出来,江星楚脸上冰川融化,一双秋水剪眸泛起笑意,眨了眨,又假装板起臭脸,“我们的大英雄,睡得还舒服吗?”
明明是在这种情况下、明明憋着一肚子火,只是被他叫了声名字,少女就感觉甜滋滋的,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经她的提醒,方曦文这才发现自己正被她抱着,腰间缠着条水袖,浑身的血污将她的衣服染得鲜红。
“那个,岳师兄他们怎么样,你们赶跑血衣教的疯子了吗——”
他的疑问被掐断,只能感受到腰间传来一股大力,整个人被提着飞起、落下,于官道之上疾行,一个起落便是数丈之远。
回头看去,原来水袖的尽头握在一位美貌女子手里,她一身白衣轻纱,身材高挑,周身气息隐约与天地勾连,赫然是一位半步外景的强者。
“他们关我屁事。”听到他的问题,江星楚的脸骤然冷了下来。
那战局一看就是他在勉强自己,说不定还用了什么损害身体、消耗寿元的秘法,江星楚本来打算等他一醒就骂一通狠的,如今第二句话更让她肚里无名火大作。
一点都不知道珍惜自己!
“呃,”方曦文不知道说错了什么话,想了想,很感激地一笑,“总之,谢谢你救了我。”
“哼,本小姐是怕血神石被那疯子夺了去,顺手接了你一下而已。”江星楚撇嘴。
在两人身后、带着他们赶路、一直在暗中观察的林画芷,闻言只能无奈叹气。
这嘴硬的...一路上这少主都快急死了,催得她赶路得脚底都要着起火来,现在又说这种话,万一人家不领情怎么办?
“嗯嗯嗯,我都知道,”只见方曦文笑眯眯地点头,“救了我又顺手抱了一路,圣女大人手可真长。”
“你还好意思说!”这呆头鹅一副看透自己的样子好让人生气,江星楚终于忍不住发了火,“那帮人跟你很熟吗,是你谁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至于拼成那副样子吗,我去晚一点你就死了啊!”
“为了你,我也会做到那种程度的。”
“用不着!”江星楚气得不想理他,于是恶狠狠地别过脸,“血衣教的疯子还在追我们,那些人没事!”
“呼,那就好。”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方曦文终于释然一笑。
岳师兄是他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兰师妹是个善良正直的姑娘...比起他们没事,自己被人安排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好什么好!”江星楚一直搂着他的要在输送真气,见状忍不住拧了他一下,头也不回,“画芷,他离我们还有多远?”
“回少主,很近了。”星女略微感应了一下,神色凝重。
虽然林画芷身为半步外景,修的轻功是疏影天织,长于速度与隐匿,水袖缠着两个人也不算费力...但距离还是被越拉越近。
那个血衣教的疯子,此刻正在燃烧生命,狂奔而来。
“该死的小偷,我杀了你,我把你碎尸万段啊!!”凄厉的嘶吼声远远传来,声音里的恨意几乎凝成实质。
“喂,你怎么把他得罪得这么厉害?”江星楚摆出兴师问罪的样子,眼睛滴溜溜一转,自己没能绷住,于是扑哧一笑,“教教我呗?”
对这种动不动屠村的疯子,一刀结果可太便宜他了。方曦文此举甚合她的胃口,主打一个折磨。
“他突破外景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
“哦?”
“在他成功的那一瞬间,我用血神石引出了他体内的煞气,打断了他的天地之桥,”方曦文摊了摊手,“然后他境界跌落、损伤又不可逆...所以这辈子他都只能是半步了。”
“太坏了。”
“但至少他体验过外景的感觉不是?”
“所以才说你太坏了。”江星楚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责怪,但眼波流转,嘴角轻轻勾起。
看着她开心的模样,方曦文也笑。
“少主,这样下去我们会被追上的。”充当电灯泡的星女出言提醒。
“喂,有没有办法?”江星楚晃了怀里的他一下。既然他都醒了,圣女大人就不想自己动脑了,只是懒洋洋地搂过去。
虽然满身是血,但他抱起来真的好暖哦...
“有的,”方曦文才不知道她满脑子都是贴贴,心念电转,“经过刚刚跟他短暂的交手,我可以判断他如今的身体状态已经很差。
血煞之气太过暴虐,他体内的经脉应该断了不少,现在咬这么紧,多半是激发了秘法,正在透支潜力,回光返照罢了。”
“那就,暂避其锋?”江星楚闭着眼睛,纤手往上移了一点,找到了个舒服的位置,把头搁在他肩膀上。
“既然如此,我回去杀他,”星女自告奋勇,“我也有秘法,状态还比他好。”
“诶诶诶,不必如此冒险,”方曦文连忙拉住她的袖子,“血衣教的疯子不可以常理度量,发起颠来说不定要拉人垫背的,还是稳妥一些。”
林画芷看向少主,后者轻轻点头,“都听他的。”
于是星女更疑惑了,这刚见面的男人居然在关心她?少主还习以为常?
“你的方案不错,但我要略作修改,”方曦文展颜一笑,摸出一张地图,“刚刚判断了一下方向,你们是朝着北边逃的吧?”
…
...
其实方曦文对舵主的大部分判断都是对的。
在帝君状态下他俯瞰天地,观察入微,但唯有一点他判断失误了。
血衣教舵主根本不是因为境界跌落而对他恨之入骨,而是因为他是所谓的“小偷”。
那道挺拔的人影根本不是血神,只是窃取了神明权柄的凡人!
他的气息与血神疑似同源,浩大肃杀,却又有着极为分明的差别…那不是血神,却又能另最为暴虐的血煞之气臣服。
这是无言是蔑视、是无上的亵渎!
这已经不仅仅是在侮辱教义了,他更将血衣教数千年的传承尽数踩在脚下,踏得粉碎!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的!
“啊啊啊啊啊!!”
削瘦男人全身的细胞都散发着刻骨的恨意。对他这种虔诚的教徒来说,自己存在的意义自从那一拳之后便被全盘否定。
此身如今的唯一价值,就是把那小偷杀了,并且碎尸万段!
嗤嗤!
大片大片的鲜血从他身上泼洒而出,在空气中蒸发着,滚烫无比,速度随之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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