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鸽纸
往左看吧,洛青霓就穿着一身吊带小衣,手臂上挂着些汗珠,皮肤晶莹;睡相还很差,怕不是半夜要一拳打到他脸上。
往右看吧,江星楚那身白色睡裙又很薄,歪歪斜斜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这家伙在一点点挪过来。
如此情况,他只能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了——如果对这个出手,另一个听到动静被吵醒怎么办?
不要紧,两个我也一样的...真的不要紧吗?
这俩姑娘都很有矜持和自尊在,或许单独相处时愿意对他的花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明着来就太不好了。
‘真是三个和尚没水喝...’腹诽了一句,他直接把被子往脸上一蒙,昏睡过去了。
半夜,迷迷糊糊的,像是有人在梦里硬塞水果给他吃。
…
灵境里似乎是没有阳光的。
由于生物钟的原故,方曦文还是醒得很早。
没有吵醒她们,他只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把自己的衣服拿去洗了,跟着下一楼去做早餐。
穿过大堂,他来到一楼的后厨;这里的整洁让他有些惊讶。
整齐的砖石垒出三面墙,灶台下方一片乌黑,上面则堆了些落灰的干柴,两侧则摆了些大大小小的锅具、炊具等等。
明明是那么面容可憎的怪物,他还以为污血烂肉该会被涂得到处都是...结果没有。
‘要么是它们有相当程度的思考能力,要么是它们只会遵循生前的行为方式。’他有了结论。
端了几盘早餐上楼,推开门,江星楚已经醒了,小饭桶还在呼呼大睡,被子已经掉到了地上。
圣女大人正坐在床边换衣服,用光洁的脊背对着他,双手反在后面,语气轻快道:“过来,帮我系一下带子。”
“...行吧。”
她落星悬丝用那么熟,会自己系不上?
“嘻,你眼睛在看哪里呀?”
“谁稀罕似的。再说了,我想看的你有吗?”
“方、曦、文——”
“嘘!”他指了指小饭桶。
在随手打了个蝴蝶结之后,他走到桌边,屈指敲了两下,发出几声闷响。
洛青霓却还是在睡。
“...你不能直接叫醒她吗?”看傻子似的,江星楚翻了个白眼,跟着就要伸手去拍。
“等等,你看我的。”
只见他竖起手掌,鼓荡真气扇了两扇,把热腾腾的鸡蛋汤气味给吹了过去。
一瞬间,洛青霓鼻子动了动,跟着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眼神如同饥饿的狼般扫过一圈,最终锁定在桌面上。
她眼睛亮起来:“吃饭了?什么菜?几点了?”
咚一下跳下床,她伸手就要去抓,但被方曦文半路截住,抱到外面刷牙去了。
待得出了房间,他才露出些困惑的表情——
昨晚,到底是谁亲了他?
…
“味道怎么样?”
“特别好吃!”洛青霓显得兴高采烈,朝他用力点着头,把碗一递:“还要!”
“还好我做了五个人的份...”方曦文接过来,看向圣女大人:“星楚,怎么样?你俩口味差别比较大,你那份是单独做的。”
“嗯哼?好...还行,也就那样。”江星楚拿着筷子戳了几下碗底,跟着把最后一块肉给捞了出来,嘴硬道。
在整段早餐时间内,这两人看起来都没有异样,而且按理说有人弄那么大动作,另一个肯定知道的。
于是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感觉起来——
‘难道真的只是个梦?有那么逼真??’
...
饭后,三人歇了一会,跟着分头在客栈里面搜寻起来。
根据江星楚的说法,客栈的怪物老板已经被她们合力所杀,所以这间屋子是不会有怪物“回来”的。
至于会不会被突然袭击不好说,但安全性总是比随便挑一间要高的。
另一方面,既然客栈老板有记账的习惯,说不定也会把生活中的一些事情用纸笔记录下来;若是能找到相关的东西,或许能对破解小镇的谜团起到作用。
综上,江星楚负责搜索柜台的区域,洛青霓去的是东西比较少的二楼,方曦文则负责后厨以及一楼其他的居住地方。
“这是...”
在柜台后面的房间里,方曦文从床底钻了出来,端详着手上握着的那只小拨浪鼓。
它上面落了很多灰,牛皮的鼓面很陈旧,两侧的弹丸也只余下了一枚,竹柄更是已经腐朽断裂。
‘这户人家里,原本是有小孩子的...’
可客栈的怪物就只有老板一人...其余的人去哪里了?
而且他还有些在意,为什么波浪鼓会在床底深处:如果说是不小心掉进去的,那为什么不拿出来?
比较合理的解释是,这鼓是被小孩子带进床底下玩的。
‘是出了什么事,大人把孩子给藏了起来...?’
他又翻了翻屋子,找到几盒针线与一些褪色胭脂,还有几件成熟的女性衣物。
这里住的应该是一家三口:作为客栈老板的父亲,或许会去厨房帮忙的母亲,以及还在玩拨浪鼓年纪的小孩。
方曦文没找到纸质的记录,有零星几张也都腐烂了。
他把这些遗留之物摆到桌上排成一排后,走出了房间,开口:“我这里有点收获。”
“我有大收获。”
只见江星楚正趴在柜台上,戴着手套在翻看什么着一本册子,口气很大。
“什么收获?”他走过去。
“应该是客栈老板的随笔,”说着,江星楚把册子推过来:“你仔细看看。”
只见这是用账本空着的背面写的,但字迹很工整,虽然模糊但也分得出是哪个字:
‘去岁大旱,店中生意愈发红火。’
‘听说收成愈少,朝廷征税却愈多,许多流民都弃了田地,入城找营生糊口,我的生意便好起来了。可我却有些忧虑。
若是无人打理庄稼,如何能养活城里的人呢?’
‘粮食愈发贵了。好在我提前预了三月的份,高价卖出了少许,买了新布来过冬。’
‘到时用水缸把门一堵,再大的灾也挨过去了...’
到这里,他的笔迹还很工整,甚至字里行间都能看出他的自得之意。
跟着,往下的随笔就有些残缺了:
‘远房亲戚来投,被我好生打发了。他带来消息,说东边那头出了大事,桂花山连着的几个渡口都停了,没法运作。’
‘六扇门还在四处张贴告示,让有富余的人开仓放粮,说是半月内就会处理好;入他娘的,老子才不会信呀!’
‘听说刘大嫂接济了个东边逃难来的亲戚,第二天家中的灰狗就害了怪病,见人就咬,留下的伤口脓血不止,这狗瘟可厉害得紧。’
“出大事了!刘、刘大嫂全家都死了,只有狗还活着!
听人说它用火也烧不死,身子断成两截也还能跑,必是被妖怪上身了!”
往后字迹变得潦草,他也急躁起来:
‘今日又死了一户。打铁的小吴还未娶上媳妇...’
‘又死了一户。’
‘王大壮啊王大壮,也该做出决断了;这三月的粮食恐怕也未够,还是赶紧带妻儿去逃难,便舍了这几百年的家业罢!’
跟着,又空缺了几页:
‘...的人来传话了,我决定还是先不逃。’
‘她们来了,我们有救了!
哈哈!
还好没逃出去,入他娘的狗朝廷,还得是——’
随笔戛然而止。略去许多残破、难以辨认的部分,这些就是主要的内容。
看了两遍,方曦文放下册子,沉吟了一会:“我大概了解了。”
“怎么说?”
“一共有三个阶段,两个节点...”他竖起手掌比划了一下。
“没错!”江星楚眼睛亮起来,伸手击了一下掌,两人讨论起来:
第一个阶段的表现还比较正常,岁大旱,朝廷不振灾反而施苛税...怎么说呢,很符合他对高家的想象。
皇室不像是会管底下人死活的样子,做出应对只是怕农民起事造反,也就赈灾安抚跟铁血镇压两个大方向;
前者劳财伤神,后者却能杀鸡儆猴,想来以高家的底气,肯定是选后者。
“虽然作法很畜生,但这个阶段还算是正常的;一方面动用武力强行镇压,另一方面六扇门到处捉人封口、粉饰太平。”
“不错,”江星楚翻了几页,伸手一指:“第一个转折点在这。刘大嫂收留了一个‘东边’来的人,让家里的狗害了‘怪病’,像是鬼上身一样四处咬人。
用火烧也没用,家家户户紧闭房门...”
“对的,”方曦文打了个比划,看向刚下楼的洛青霓:“还记得我们上次遇到那个狼妖吗?是不是也有这种特别的‘生命力’?”
探头过来看了看,又听了会解释,洛青霓点头:“对喔,跟里面的很像。”
江星楚跟着道:“嗯。然后通过这第一个节点后,小镇的灾害就从‘旱灾’成了‘妖灾’;可出奇的,不知是朝廷仍毫无反应,还是老板没写进来...事态已经严重到,他要带着妻儿背井离乡了。”
互相对视了一阵,他们的目光落回册子,或多或少都能感受到老板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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