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鸽纸
“懂、懂什么喔,”洛青霓飞速瞥了眼父母在的地方,到底有些心虚,可美食又摆在面前,不免着急:“回去给你随便做弄,现在先给我吃嘛。”
“赊账是吧?往后双倍偿还,客官可想清楚了?”
“十倍都行!”
“好嘞,成交!”
在奸笑声中,方曦文拍板做好了这桩买卖,把盘子递到了她面前。
听了几句虎狼之词,洛青霓羞得小脸通红,想着回去要被他这样那样,当即埋头干饭。
那边洛霆浇灭了篝火,提着几尾活鱼走了过来,笑道:“曦文,你动作快,先把这些料理了,我去温壶酒,待会我们爷俩喝一个。”
“谁跟你爷俩...”他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很快洛霆就温好了一壶桃花醉,当着家里人的面与他大喝起来。
见状,洛青霓不免生气:“娘你看他...”
“得了,你爹今天是高兴呢,就别说了。你看曦文也醉了。”
“真的喔...”
两人喝得摇摇晃晃,一路去了沙滩边上。
“曦文,你、你说那些垂钓的人,到底是什么心态?怕死?”
“不、不知道,”他用力摇头,“真要论起谁更怕,那肯定是被钓的人。”
“对啊,被钓的人...”洛霆的声音莫名小了一些。
“别怕,谁、谁敢钓你,老子一刀剁了他——”
“哈哈哈哈哈!”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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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初临神都
神都西北方,三首山渡口。
虽然距离年关还两月有余,但这离神都最近的渡口已开始火爆;三首山处有数道航线经过,远至天南夷陵、东北定军等地,称得上是四通八达。
日日都有渡船来往,从上面下来的商队能挤满整条官道,浩浩荡荡地往正门而去。
“可真热闹。”马车里,方曦文掀开帘子,看着面前长长的队伍说。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位短衫绑腿,皮肤黝黑的老者,闻言一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看久也就习惯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自桂花山渡口出发,经历十日有余,方曦文总算到了心心念念神都的边上。
至于面前这位齐姓老者,则是在渡船上认识的新朋友:当时老人家突发恶疾,一把撞在他身上...总之算是他救了老人一命,当做报答后者便搭他一程,顺路介绍些周边之事。
至于方清筱与小蝶,则是后者策马带着前者,走在队伍的前头。
“齐老常来神都这边?”
“嗯,生意好做嘛,”老者从怀里摸出旱烟,刚凑到嘴边想抽,动作却是一顿:“公子不介意吧?老头子也就这点爱好。”
“无妨,”方曦文有护体罡气,自然无所谓这些:“我算是第一次来神都,就靠您老了解这边的事情了。”
“哈哈,那老头子就不绕圈子了。依着公子的打扮谈吐,姑且认你是地方上的商贾之子,此行是来打通商路,对否?”
“做点生意也行。外头那些运的都是什么货?”
“什么都有。小到盐、油、米、布,大到佛像、石料、木材等等,总之只要是能卖出价钱的玩意,在神都就不愁销路,”吐了口气,老者笑得露出黄牙:“只要运气够好,就是小本钱,跑个几趟也是够成家的,顶种几十年地的功夫呢。”
“这么夸张?”
“会这么问,小老儿倒信公子真是第一次来了,”他把手伸到外面,烟嘴儿对着那繁华都城:“一城之地,就万户人家,需求比江州陇川这些州府要多出三倍有余,什么都有,什么都贵...”
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
听了他的话,方曦文又拉开帘子望出去:前后的马车都难见尽头,每一辆的形制都称得上精巧,它们走在官道上,就像血液流经一条条血管,最后汇聚到大晋的心脏。
“对了,您说的运气好是指?”
“还是生意,世间一桩桩都是生意。这路上有人运货,就自然有人劫货,免不了的。”
“那怎么搞?”
“识相的就去寻有头有脸的商会,比如杨家名下的那几庄,上路先交一笔钱,悬上他们的旗子,对方自会上下打点;
等到了地儿,他们再从货物里抽一笔,这事就算结了。至于小商队,要么自备护卫,剩下的就都看运气了。”
老者说得仔细,完了将烟斗在窗边敲了下,伸手一指:“喏,那个就是运气不好的。”
抬眼看去,有一行马车已经与队伍脱节,行到了前头,即将抵达正门。
看了一会,方曦文眉毛一挑:“怎么,正门不给进?”
“当然能进,但要看形势。瞧见边上那片马场了没?那些权贵子弟常在上头策马,弄些骑射之类的嬉戏,就像如今这般。”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真有几骑在上面奔跑。
为首之人怀里搂了个花花绿绿的妓子,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弯弓搭箭乱射,逗得那妓子咯咯直笑。
“要是运道不好,路过那边给一箭射死,想告状也没地方去,”说到这里,老者把头伸出窗外,朝着驾车的马夫骂道:“还不转弯去西门,找死啊?等会冲撞到了小少爷怎么办?!”
“是、是!”
此处离着正门还有几里路,马车从官道上偏了出去,准备绕上一个大圈,去到侧旁的另一个门。
往后看去,许多商队也有类似动作,以他们这俩马车为首,一时间许多队伍都乱了起来。
‘这世家权势当真狗看了都摇头,难怪地方宗门不鸟他们...’见了此景,方曦文居然觉得这种对立倾轧都有些合理了,实在是病态。
见他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老者敲了下桌子:“我们这些商人的命都贱,如果公子往后也想做这行,见到这些人还是绕道为妙。”
“我晓得,多谢齐老教诲。”
见他恳切点头,老者也欣慰一笑,心道孺子可教。
一路相处数日,他也清楚这小子心细,懂得想事情,模样生得也板正,想着能不能把第七个女儿许给他,说不定往后能继承自己的衣钵。
“还有一事要提醒你...”
正当两人谈话之间,远处道路上便响起一声凄厉惨叫。
方曦文眼尖,一眼就看到城门的商队里,有人一头从马车上栽了下来,胸口插着根箭,看身形像个女子,摔在地上不动了。
“发生什么了?”老者敲了下窗户。
车夫道:“回东家,好像是有人中了流矢,从马上摔下来了。”
“我就说嘛。”应验来得如此之快,老者不免有些得意,刚想多提点几句,却发现对面已没了人影。
“哥们,借你的马一用!”
转眼间,那青年已经翻身上马,直直朝着城门而去。
“回来!管这个闲事做什么!”连呼了几声,没有反应,老者只能把烟斗往桌上一丢:“唉,就当老头子瞎了眼!”
~~
马场上众人玩得不亦乐乎。
见到有人中箭,他们先是安静了一会,往后爆发出一股猛烈的笑声。
没有上前查看,几匹骏马像是吓着他们玩似的,时远时近、时急时缓,一时间把车夫们吓得手忙脚乱,有马车轰一声倒在了地上。
“啊呀呀,可要小心才是!”
在笑声里,翻到的马车滚出来许多货箱,它们砸在地上,裂开,露出里面那极漂亮的织锦,颜色金灿灿的。
“我的货,我的货啊!”
有毛巾包头的行商从马车里跳下来,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姑娘,神色急切;跟着,他却连忙跑过去抱起织锦,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回箱子。
见状,为首那位油头粉面的青年笑了,当即把妓子推了下去,策马上前揪住那姑娘的头发,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喂,这女人你不认识吗?”
“这是小女,你们快放开她!”行商急得双目赤红,却动作不停,仍在将货物往箱子里放。
“哈哈,你女儿都进气少出气多了,你还在乎那几寸破布?”
揪住背后的衣服,让那姑娘仰起面来,青年端详了一会,伸手捏了几下,满意点头:“确实挺漂亮的。喂,借你女儿玩玩!”
说着,他竟直接将其抱在怀里,双腿一夹,驱马就往城里跑去。
中年行商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楞了一会才哭嚎起来:“来人啊,我女儿被捉走了!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来人啊!!”
可任凭他如何喊,周围也没人出手。
毕竟都是些同样的商人,出张嘴也算给面子了:“那不是宋家的宋残星?京城的恶少当真一年比一年过分,强抢民女都来了。”
“嗨,哪年不是这样。”
有马车从他身旁经过。
讽刺的是,在那帮恶少离开之后,正门反而能走,许多人不想走远路又绕了回来,还带着些伤人话语。
“那些织锦能值几个钱,真是掉钱眼里了。”
“我看他也不怎么在乎女儿...”
冷语声声。
“不是的!这些买布的钱是我与人借的,还用上了小女的聘礼!
睿王寿宴将近,我、我想着用作祝寿的礼物怎样也卖得出...若是这些货丢了,我一家都没有活路了!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帮帮我吧!”
行商又哭又喊,又是跪地又是磕头,就是一点用都没有。
来之前他听说神都是龙兴之地,来往的各个都是非富即贵,乃是人上之人,可为何行事如此蛮横,为何旁观又如此冷漠?
“当街抢人!就连我老家那养不活人的山沟沟,都不会有这种事呀!这里是神都,是天子脚下啊!!”
渐渐的,似乎是他的哭嚎有了作用,那一行人在城门慢慢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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