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系恋爱游戏 第192章

作者:冬眠一百年

  徐秋白定了定神,给她使了个手势,示意自己不会打扰,慢慢聊。

  “没说什么了啊...就是让我去拿这两样。。。”

  “你们见面的时候旁边有别人吗?”

  “没有吧...”

  “什么叫吧?!到底有没有!”

  电话那头母亲突然的呵斥让钟小绵整个人都傻掉了,半晌才开口:

  “我们吃完饭边散步边聊的,最多只有人远远地路过,那个距离肯定听不见我们讲话...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然而母亲葛芷完全忽略了女儿的关心,依旧一个接一个的问题。

  “你爸怎么样,精神状态好不好,瘦没有吗,饭吃得多不多??”

  “他一直都是那样啊...”

  “哪来的一直?!难道你已经忘了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的样子了吗?!”

  “可是...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很多记忆都淡了...”

  “你一天到晚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这也不知道那也不记得!”

  “为什么...这些问题,你不自己去问他呢...”

  钟小绵此刻的情绪已经相当低落了。

  “我要是能问还用来问你吗?!”

  电话那头再次加大了声音。

  “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不懂事的女儿!!”

  一阵哀怨声,终于击穿了钟小绵的心理防线。

  这些天,一直,一直有人对自己说类似的话。

  我很没用,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溢了出来。

  徐秋白皱紧了眉头。

  在钟小绵刚才的讲述里,她母亲葛芷应该不是这样的形象才对啊。

  葛芷并没有因为听到了的钟小绵的哭腔而停下。

  “东西我放在侧间床底的箱子里了,你拿到后给我拍照过来,不行,拍照还不行,那本图鉴你去复印一份,然后送到我这边来!要彩印的!”

  一连叮嘱了几遍,那边才挂断电话。

  徐秋白第一时间走了过去,搂了搂看起来无比脆弱的钟小绵。

  “没事的学姐,中年女人嘛,总是有那么一段时间不正常的,别往心里去,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钟小绵颤抖地咬住嘴唇,似乎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越来越委屈。

  “这样,你上班很忙,我帮你复印,然后我替你送过去。

  你看,你妈妈年轻时包是个颜控,我觉得我的脸起码和你爹五五开吧,她不可能对我发脾气的。”

  钟小绵还是不说话,也不肯放任眼泪决堤,徐秋白都着急了。

  “不管什么时候,我肯定不会犯这种暴躁病,遇到这种委屈,你就来我这边发泄,我永远都能和你嬉皮笑脸!”

  徐秋白冲她做了两个鬼脸。

  钟小绵终于有了反应,她将脸埋在徐秋白胸前,任由眼泪把徐秋白的内衫濡湿。

  徐秋白松了口气,摸了摸她扎起的发辫:

  “你尽管哭,这衣服我不洗了,就搁宿舍供着,每天起床就闻一下。”

  “你...你有毛病……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

  依旧带着不少哭腔的嗓音从胸口部位传来。

  “对症下药,用下头打败下头!”

  ……

  不得不说,徐秋白确实很了解钟小绵,知道说什么话能哄她开心。

  很快,钟小绵就恢复了平静。

  “妈妈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就算是刚离婚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对我撒气过。”

  “那确实奇了个怪了。”

  徐秋白薅了薅头发,十分地不理解。

  “莫非你爸新找女朋友了?然后你妈就急眼了。”

  钟小绵不满地剐了徐秋白一眼。

  “那不然怎么解释啊!”

  钟小绵沉默了。

  从逻辑上来说,徐秋白还真不是在胡咧咧。

  “我先找东西吧。”

  不多时,钟小绵找来了她爸指名要的两样东西。

  明信片,陈年老古董,这年头谁还用这玩意,也就是网络不发达的年代大家用来当贺卡用。

  保存得倒是不错,装在一个盒子里,用了大概一半左右。

  “这玩意他以前给谁用?”

  徐秋白还是坚持自己刚才的思路,看能不能揪出个白月光小情人什么的出来。

  “都是发给他的那些学术好友,我小时候经常看他写的。”

  “是吗。”

  徐秋白又去翻了那本生物图鉴。

  这个东西就看起来有点高级了,竟是全拉丁文版!

  众所周知拉丁文是一种已经“死掉”的语言,使用范围极其有限,不会再进行更迭。

  且语法固定,不容易发生变化,适合用于需要高度精确和稳定的科学名词定义。

  徐秋白反正是一个字也看不懂,想从这里面找找线索基本不可能。

  “你妈为什么说,她不能去问你爸啊?发消息打电话都不可以吗?”

  “可能是她觉得爸爸不会回?我也不清楚。”

  “所以当年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就关系破裂了呢?”

  钟小绵犹豫了一小会,还是对徐秋白说了更多。

  “其实不是突然...只是我小时候看不懂,后面我听了好多个版本,都说这件事和外公的关系很大,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一直在针对爸爸。

  其中有一个版本是说,外公一直在找茬,影响到了爸爸的工作,让他在一个很重要的项目上出了大差错。

  科研在他心中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之一,最后爸爸终于是受不了了,才提出了离婚。

  妈妈和外公吵了很大一架,所以外公也住院了。”

  “这...”

  什么两败俱伤。

  但按照这个版本,总体来说,他爸是最大的受害者,老爷子就因为一句莫须有的“不知道图什么”,就能一直放在心里疑神疑鬼十多年,把这一家三口都伤害了个遍,属实有点让人看不懂了。

  但这老爷子已经过世多年,也不好再对他评价些什么。

  “我能问个题外话吗?”

  “什么?”

  “你是怎么和那个研究所扯上关系的?不能因为你是花知火的学妹,就能让你住研究所的宿舍小区吧?再说了你是护理系的,也扯不上直系学妹的说法吧?”

  上次钟小绵就没有把这个问题解释得太清楚,只是说自己和花知火私交不错。

  “……”

  钟小绵又沉默了,徐秋白知道自己又问到了点子上。

  “如果这个也告诉你,我的事你就全知道了……”

  钟小绵的眼神就好像在说——不公平。

  “你想问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徐秋白一秒就看出了钟小绵是什么意思。

  “为了追求可信度,各种指标我可以现场量给你看!”

  徐秋白向上比了个手掌。

  “你闭嘴!!”

  钟小绵又双叒叕地秒懂了,俏脸上的红晕一闪而过。

  收起了心里的那一点点小心思,赐予了徐秋白极高档次的信任感。

  “爸爸从国家研究院里出走以后,就加入了火火姐家的企业,在那里继续自己的研究。

  我的几次转学升学,全是江沪的顶级学校...都是火火姐家打点安排的……

  我也是上了大学以后认识了火火姐才知道这些...

  她们几乎照顾到了我的方方面面,火火姐虽然脾气很冷傲,但对我绝对和其他员工子弟不一样。

  研究所对我来说,就是像家一样的存在……”

  “那难怪了。”

  现在徐秋白终于理清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