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肉三鲜云吞
路明非:“.”
说到这,男孩被北极冰川冷冻的大脑才终于开始活跃起来。
最后?发生了什么?
自己走出了巷子,自己应该要去义体医生维克多那边.然后
不对,记忆在中间中断了。
自己在走出巷子自以为安全的瞬间就被路过的车辆拐走了,路明非大意了没有闪,他以为走出巷子就安全了.
但整个夜之城都是漆黑无比的巷子。
路人哪怕看见了自己被拐走估计也不会报警,夜之城一直都是一个繁华与贫穷同时存在的区域,犯罪早就见怪不怪了。
但是自己还有什么仇人要这样对自己?
荒坂?不对啊,以他们的势力根本不用这么煞费苦心。
田中?不对,他怎么确定自己的位置?动手这么快?
本地帮派?更不可能了,自己日记中从未惹恼过对方啊?
谁?
自己到底招惹了什么东西?
随着思考的深入,少年的表情也愈加惊恐起来,而路鸣泽见状嘴角终于勾起几分弧度,然后用充满磁性的声音接着问。
“那么,第二个问题。”
“哥哥你还记得,当初我说过,该如何使用我吗?”
“——哈啊!!!!唔咳咳!!唔咳咳咳!!”
路明非从睡梦之中惊醒,然而等他睁开了眼,却又立刻被刺眼的白光刺激到合上眼眸。
圆形的环状灯管向下照射出高瓦数的冷光,那是许多影视作品中会出现的,手术室的照明灯。
手术?手术室?!
路明非咳嗽的同时剧烈挣扎,他的动作伴随着哗啦啦碎冰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该死的!这人怎么醒来了!”
“艹!都他妈是因为你!我都说了冰水罐是用来放新鲜腰子的,谁让你往人身上泼了!”
“那又怎么样!麻醉剂不是用了两倍量了吗!!”
耳膜生疼,与此同时肋骨的旧伤也反上来一阵刺痛,手腕脚腕都感觉瘙痒异常。
路明非强忍着白光的不适努力转头,却发现自己嘴巴被粗麻布一样的东西帮住无法发出正常的语言,而四肢都被固定在了冰冷的床板上。
自己的衣服被拔了个干净,梦里的寒冷不是错觉,那是他妈的真的有人把冰水泼到了自己身上。
“唔!!唔呜呜!!!————”
路明非眩晕的视角中一切事物都消失了轮廓,带着渐变的晕眩,只能够隐约看到自己两侧站着好几个人。
他们外观看上去似乎就是普通的街头混混,但是共性是在太阳穴两侧却带着刚好覆盖肌肤的装置。
那黑漆漆的装置是投影面罩,原理类似于路明非今天在地铁上看着的大只游鱼,但与艺术品不同,这群家伙都只是在他们的脸前投射出一块混杂着血色马赛克的青灰面具。
血色的眼睛,泪水从那原型的孔洞之中流落。
“——!!!!唔呜呜!!!”
路明非挣扎得更大力了。
他的确不了解夜之城,但他在网络上大概搜索总结过这个城市的势力。
海伍德帮,虎爪帮,漩涡帮这些都是城市内有名的黑帮势力,自己需要避开的存在。
然而,就在这城市中,有这么一个群体,那是比黑帮更为糟糕,更为遭人嫌弃,更为令人恐惧的存在。
【清道夫】
预估人数:未知
重要成员:未知
派系地点:未知
他们大多是处于底层且生性凶残的人渣,他们惯于袭击没有防备的路人或流氓。收割他们的赛博义体和器官并卖往黑市。在他们眼中人命只是一堆拼凑起来的,可以在黑市里换钱的商品。
又名:削肾客。
一群完全没有人性,也没有作案预警的怪物!
不幸。
遇到这种家伙只能说是完完全全的不幸。
宛如多米诺骨牌一样,路明非的不幸不断碰撞着,激发出新的不幸,连锁带着咝咝啦啦的声音,将他拽入深渊。
空气中全是麻醉剂的味道,天知道这群牲畜给自己用了多少。
“呜!!!——”
他想挣扎,想把固定住自己四肢的装置取消,想大声叫喊,想和这群畜生商量着用钱换命,但一切都无济于事,湮灭人性的疯子在最初的内讧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在模糊的白色光晕之中,那一张张【血色的哭脸】靠近着路明非。
带着银色的手术刀,切开了毫无防备的肉体。
刀锋的前端,染上刺眼的红色。
“唔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痛觉传来,让路明非怀疑‘这群家伙真的有打麻醉吗?’的程度。
但他的理智已经不足以思考这些了。
漫长的耳鸣,以超高频率在蓝色和紫色间闪烁的视觉信号,恐惧和痛觉疯狂折磨着他的精神,不断逼近正常人类的极限.不对,或许早就超过了,只是在致人休克死亡的边缘回荡盘旋。
路明非想起来了,交换,对,自己还有路鸣泽。
粗麻布被卷入上下排牙齿之中,舌头顶开一定空间,路明非慌不择路地大喊,“路鸣泽!!!交换!!——”
【交换】
那是父母给自己留下的最后的宝物。
那个号称什么都能够做到的电子幽灵一定会救自己的!
果然,在路明非喊完的瞬间,路鸣泽就出现在了他此刻模糊不清的显示面板一角。
他坐在手术室角落的一个白色柜子上,双腿耷拉在外面,微微摇晃,时间没有静止,路明非竭力拉拽着自己的理智让他努力听清路鸣泽接下来会说的每一句话,这关系到他的命。
他说——
“交换,当然可以啊哥哥,虽然把你的生命用在这种地方让我觉得有些可惜就是了。”
他说什么?
生命?
不用路明非继续说话了,因为路鸣泽善解人心地继续解释了起来。
“之前我不是问了哥哥你吗——【你真的知道你插入的芯片是什么吗?】。”
“答案现在可以揭晓了哦——这玩意叫做relic芯片,前称灵魂杀手,在这个时代的话大概还没有大规模投放广告,而是只有产品前瞻之类的信息吧,所以我来给哥哥你亲切地介绍一下这个产品的用法。”
路鸣泽用食指和中指夹住自己变出来的虚假的荧粉色芯片,开口说,“这个装置的作用是通过拷贝人类的灵魂以及精神数据,将其储存在芯片之中,再以芯片为媒介,将芯片内的数据覆盖新的机体。”
“嗯这么说或许有些复杂,那么简单来解释就是——这个芯片内存储着我的灵魂,而插入芯片的作用,其实是让我的灵魂逐渐吞噬哥哥你的灵魂,而交易只会加快这个进度~”
“结论——”
路鸣泽笑起来时,双眼如月牙眯起,带着一丝真挚的温柔,说。
“哥哥,你快要死了。”
“不是死于清道夫之手。”
“而是死于自己的父母手中。”
哈?
路明非在那一瞬间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抽离了出去。
是血?总不是能是肾脏或者心肺吧,那群削肾客动作可没那么快,他们手法差劲的要死。
那就是灵魂?亦或者某种路明非说不明白的东西。
或许是快死了吧,他竟然开始真的开始在脑中放映着缓慢的走马灯。
【来到陌生的世界】
【失去所有的家人,亲人,朋友】
【脑袋被做了什么改造手术】
【第一次看见人的大脑被霰弹枪打爆的样子】
【呼吸的空气臭的要死】
【踩过的路面脏得要死】
【房间一点也不舒服,没有喜欢的游戏】
【为什么我非得因为不认识的家伙而被人殴打不行?】
【为什么我一定要遭遇这种不幸,这群削肾客会偏偏盯上我?】
【自己在乎的亲人,自己的亲生父母,在临死前给自己留下的芯片,却是用来杀死自己的实验道具?】
【他们真的还记得自己吗?还是说,自己也只是某个实验的一环?】
【原来自己所生存的世界——也是这样吗?】
坠落,坠落,不断坠落。
明明躺在手术床上,但肉体却感受到了无边无际的失重感。
【我没能够和喜欢的女孩在一起,灰暗又卑微的少年青春。】
【在父母离开我时,因为同学恶意揣测他们,我和同学打架,但婶婶却压着我的脑袋,宛如要将我的脊柱折断一般让我和对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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