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色窗户
足够主观和冒昧，但缄默之蝠并未生气——他对疯子很是仁慈。
“这就是理由？”只是问。
“这不够吗？”
缄默之蝠对上隐藏在平静下炽热的绿色眼睛：“这是个不错的借口，如果到此为止，我确实会放过你。”
但现在不够，卢西安没有解答为什么他一开始是用答案来推演过程。
……
卢西安是故意让缄默之蝠意识到他是根据答案来推演过程的。
突兀出现在哥谭，没有过去和身份本身就会引起缄默之蝠的怀疑，就算最后成功合作，那也是个定时炸弹。
索性卢西安把来历和答案放到一起，他说：“你知道时空穿越吗？我来自未来。”
……
缄默之蝠的故事不涉及时间线，如果在红死魔，卢西安就不敢这样说了。
这个宇宙闪电侠没有诞生，没有“现在的我创造了一个新的时间线，让过去的我追上未来的我阻止这件事才能避免时间线被代替”这种事。
缄默之蝠所涉及的战斗只有哥谭内部，甚至这个世界都没有外星人入侵的记录。
他听到卢西安这句话，第一种感觉是荒谬，第二种感觉是新奇。
哪怕他更相信卢西安是从刺客联盟亦或者猫头鹰法庭那里得到的消息。
“我知道这件事很离谱。”卢西安道：“但就像鱼生活在水里一样——上不了岸，但不能否认土地的存在。”
“我确实是来自于未来，这个你没有涉及到的领域。”
空气陷入了寂静中，缄默之蝠的手指一下一下点在手里的蝙蝠上：“这是个不错的理由，现在你要解释为什么到这里，在未来是谁，与我又是什么关系。”
卢西安松了口气，他并未遮掩这种情绪：“我以为你不会相信这件事。”
缄默之蝠将从报纸上切下来的文章放在桌子上：“只看文字就能觉察出你的文学素养与想象力，我很荣幸在这里听到现场版。”
“你以为我在说笑？”卢西安诧异的看他：“你总不会以为我是刺客联盟或者猫头鹰故意派来蒙骗，获得你的信任，让地下的囚犯恢复自由的……间谍吧？”
缄默之蝠没有对此表现出任何不同的态度。
“所以你不会真的这样以为吧？”卢西安试探的又问。
缄默之蝠看他：“最好祈祷你编出来的故事足够精采，能够说服我。”
卢西安没有再撩拨，他可不想什么都还没做就先暴露自己死不了。
第176章 我是复仇
蝙蝠洞内，杰克看着收集起来群英荟萃的报纸，不由高高挑起了眉。
《蝙蝠女侠与猫男的海底两万里》/作者：懦弱的丈夫
《小丑蝙蝠侠的专家访谈：笑能止痛》/作者：苍白骑士
不同的内容与不同的书名，但看文风就能看到这些东西都是出自一人之手，杰克吹了声口哨：“原来是位华生。”
（华生是福尔摩斯里面的角色，记录案件，文彩斐然）
……
“我不是想编出什么谎话来欺骗你，蝙蝠。”卢西安指指自己的脸：“但认真说，当你看到我样貌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起谁吗？”
突出的颧骨和眉骨，高鼻梁，深眼窝，与仿若裹尸布一样紧绷的皮肤。
甚至无需在意瞳色和发色，仅凭这些特征——
“你不是杰克。”缄默之蝠道。
哥谭没有蝙蝠侠的名号，也没有小丑的名号，只有缄默之蝠与杰克o内皮尔。
“我没有说是他，但他绝对知道我是谁，你有把我的照片给他看吗？”卢西安点了点耳朵，示意：“或许你可以听听他的话。”
……
卢西安没有与杰克有过任何交流，也不对任何小丑有半分信任，更不指望一个陌生小丑会因同为小丑的原因站在他这一边。
但没关系，卢西安肯定一件事——小丑对蝙蝠侠的情感。
只要让小丑意识到……他针对的是蝙蝠侠便可以。
哪怕这个小丑现在只是杰克o内皮尔，也一定在许多年时间中注意到缄默之蝠的困惑和迷茫，或许杰克无法形容自己的古怪情感，也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但这些情感会在那些文章中得到解答。
……
卢西安抄那些漫画剧情不仅仅是用来引缄默之蝠的，更主要的用处是给杰克看——正常蝙蝠侠的迷人之处。
小丑拒绝不了这个。
杰克会站在卢西安这一边的。
“是的，布鲁斯，是的。”杰克的声音从耳麦中传出，轻之又轻：“他确实没有恶意……我认识他。”
杰克会主动给卢西安打掩护。
在蝙蝠侠方面，小丑们是天然盟友。
卢西安没有听到杰克的声音，但缄默之蝠表现出来的情绪能让人明白他听到了什么。
摊了摊手：“我只是觉得你不完整，你迷茫，你不解，你没有目标……我只是想看看你，我没有恶意。”
“至于那些故事……”
“那是我想象中完整的你要经历的事情，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变成的样子。”
目光落在其中一张上，补充：“当然，指的不是性别。”
……
缄默之蝠在打量卢西安，没有什么情感，而是种看不懂的晦涩。
灰雾从卢西安指间的烟中升起……他是来救世，又不是来灭世，以现在蝙蝠的脆弱心态，就算卢西安扬言炸掉哥谭，他也只会看着。
卢西安要怀柔，要潜默移化，要与缄默之蝠站在一个阵营……没那么疯的小丑就是最好的帮手。
他不知道杰克是怎么说的，也不知道缄默之蝠是怎么想的，昂长沉默中只有透过破碎窗户传进来的雨声和雷声。
窗帘挡不住风，这里是高处，风尤其的大，吹动书架上一摞摞的报纸……铺在地上。
从韦恩夫妇之死到今天的所有哥谭报纸，内容包括：
布鲁斯韦恩被埃利奥特夫妇收养、埃利奥特夫妇之死、布鲁斯韦恩进入阿卡姆疯人院治疗、小埃利奥特继承埃利奥特家族与韦恩家族遗产、詹姆斯o戈登在调查韦恩夫妇之死时遇害、芭芭拉o戈登建立反抗军、埃利奥特与塔利亚结婚……
传说中的蝙蝠怪物出现在阿卡姆疯人院杀人、埃利奥特为首的名流离奇失踪、阿尔弗雷德继承韦恩庄园遗产……
跨越二十年时间的报纸被风卷起又落下，泛黄或崭新的报纸有些被吹进房间中的雨晕染油墨。
像是场纷纷扬扬的雪，亦或秋日的满地落叶。
卢西安开口打破沉默：“或者你能解释……为什么身体完好无损却在上面缠满纱布？还有每晚站在顶部是在观察什么呢？”
“看看自己的心，布鲁斯。”他说：“你是最应该知道自己在遮挡什么，在观察什么的人了。”
……
缄默之蝠在想什么呢？
不是他悲剧的罪魁祸首埃利奥特，也不是塑造他前半生的阿卡姆疯人院。
就这样，十分不合时宜的，他想起八岁时父母倒下的夜晚。
……
挡在前面的身体、匪徒黝黑的枪口、散落的珍珠项链……甚至能回想起那一晚天色暗沉，想起脚下砖石的纹路，想起身体倒地时候的沉闷声音。
想起那场《佐罗》英雄电影。
————
蝙蝠侠为什么要像西西弗斯那样明知无望，却一直在试图拯救哥谭呢？
其实拯救哥谭是后来的事情，他也从未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像英雄那样拯救。
布鲁斯最开始，只是想向哥谭复仇，因父母的离世而向这座城市复仇。
所以才成为了蝙蝠侠。
就像那句话——“我是复仇，我是黑夜，我是蝙蝠侠。”
……
这只蝙蝠只是没有把复仇的对象由具体的人扩展到城市，只是没有看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他的前二十年都沉浸在对埃利奥特的复仇当中，所以在复仇结束后才会迷茫。
卢西安要做的，是将仇恨种子由具体的人拓展到范围更大的一种“概念”上。
他甚至不需要点出来具体的东西。
布鲁斯会自己想明白的。
————
韦恩家族墓地。
“托马斯之墓”，“玛莎之墓”
与“布鲁斯o韦恩之墓”
缄默之蝠腿脚上沾染一路走来的泥土，他就这样站在雨中沉默的看着。
像只无助的幼鸟，亦或那只摔落在卢西安伞上湿淋淋的蝙蝠。
阿尔弗雷德慢慢靠近，将伞支在缄默之蝠的头顶。
黑色的伞面像是华盖，遮挡住雨水。
这位因多年劳累和悲剧显得远比其他宇宙的阿尔弗雷德更加瘦小苍老的长辈坚定着撑起伞……哪怕背后的燕尾服已经被淋湿，寒风吹来，异常刺骨。
第177章 ACE化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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