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色窗户
第182章 猜猜你的爸爸妈妈在哪里挂掉？布鲁斯
卢西安必须要说他不喜欢打架，尤其不喜欢和打不过的人打架……干净整洁的黑风衣在地上滚了一圈沾满泥土，小圆帽下用发胶摸的平整光滑的头发也在逃跑中被打掉帽子，头发散乱。
矮底皮鞋不适合跑跳，也不适合躲避。
能被勉强当做棍棒使用的雨伞不消片刻就被缄默之蝠折断。
“真特么该死啊。”
难听的话憋不住的从嘴边冒出，接连问候着缄默之蝠的父辈母辈和祖宗十八代，从先天基因嘲讽到生值器。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
缄默之蝠依旧追在身后，紧追不放。
“……”
猫戏老鼠。
卢西安想到了这个形容词。
月明亮到了某种程度，石砖被照耀的一片银白，很难说是卢西安故意的，还是机缘巧合。
在墙壁上挂着的，写着犯罪巷的标牌反射出微光。
好吧，就是他故意的。
卢西安停下脚步，任由缄默之蝠把他扑倒在地，脸被狠狠的砸到一边，肿起青紫。
缄默之蝠仿佛从胸腔中发出困兽般的嘶吼声。
“嘿，听着，走狗，还记得这是哪里吗？”卢西安拼命的向后扭头，企图看到缄默之蝠的一点身影，可惜失败了，他的头被狠狠的按在地上，贴在脏污的地砖上。
卢西安没有在意，反而因长久的运动身体产生热量，而地砖的凉爽让他长舒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恶毒的调侃：“这里是你的爸爸和妈妈挂掉的地方～”
“需要一张过期的父母兑换券吗？还是说你更想猜‘什么东西六条腿走进巷子，两条腿出来’这个谜语？”
缄默之蝠是卢西安遇到过最暴力的蝙蝠侠了，那种力气像拆迁所用的流星锤，他甚至感到喉中腥甜。
“咳咳……”卢西安把嘴里的血吐到一边，但面色不改：“这么生气做什么？我以为你半点不在意你父母的死亡来着……瞧瞧看，你居然在给杀死他们的罪魁祸首当狗？”
“哎呀呀呀，你不会真的以为当初阿尔弗雷德查出的就是真相吧——一个和你一样的八岁稚童就能够杀死你的父母？我的天呐～布鲁斯，布鲁斯，告诉我你八岁的时候是不是还在幻想着成为佐罗大英雄？”
卢西安的身体在地面上扭动着，像一条蛆——如果其他世界的蝙蝠侠来到这里，不会觉得他与小丑有任何区别。
他打着弹舌，喉里哼着诡异的调子，然后在缄默之蝠的重拳下哈哈大笑。
直到缄默之蝠忍无可忍，用手掐住他的脖子，把卢西安从地面提起。
“哦，哈……呃。”挣扎着，破碎的模糊的音节钻入缄默之蝠的耳朵中：“嘻，为什么——八岁的，埃利奥特，能说服司机——杀掉你父母？”
……
在缄默之蝠故事中，韦恩夫妇的死亡真相就是八岁的埃利奥特说服自家司机当的凶手，目的就是为了收养布鲁斯韦恩。
又过几年让这位司机又把自己的父母杀死，让埃利奥特能立刻继承遗产。
那么问题来了，八岁的埃利奥特是许给了这位司机什么利益？是救了那位司机的命吗？还是说……另有其人？
比如，猫头鹰法庭？
杀死韦恩家族与埃利奥特家族的掌权人，最大的赢家不会是年幼的继承人……尤其卢西安还经历-32宇宙，猫头鹰法庭是真想杀韦恩夫妇。
这让他不由有一个猜测：猫头鹰法庭在察觉到埃利奥特有这个想法后，让司机去杀死的两对夫妻。
……
卢西安都能想到的疑点为什么缄默之蝠想不到呢？
同样的，为什么在漫画世界的结尾，缄默之蝠也只是报复了所谓“上流”，浮于表面的埃利奥特，没有管当上总统的林肯o马奇——那位在其他故事中，大名鼎鼎的，所谓布鲁斯韦恩的“哥哥”。
缄默之蝠大概是被下了心理暗示，就像他现在这样，只是沉默的来宛如“执行任务”，没有尽力而为，也没有情绪表现。
……
还得是犯罪巷啊，还得是韦恩夫妇啊。
卢西安感受到握着自己脖子的手逐渐松动，而缄默之蝠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古怪之处。
“咳咳咳———”
手掌彻底松开，卢西安双脚落回地面，有些软，没有站稳，于是半跪在地，咳的撕心裂肺。
他实实在在的觉得，纯的酒神因子不如劣质的好用。
不死跟不死这两张卡牌的属性重复了啊。
……
阿卡姆疯人院在这个世界是在“政府”手上的，当然，埃利奥特家族也有一部份股份，总之，在一个从小在这里长大，举目无亲的孩子的心底植入心理暗示对猫头鹰法庭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而是它植入的还并不显眼……猫头鹰法庭没有正面接触缄默之蝠，看他出逃和报复也都没有制止……也或许他们乐于看到这位人形犬的诞生，立在高处，为他们解决威胁者。
但这里还有一个疑点，如果缄默之蝠不知道他被猫头鹰法庭给下降头控制了，但杰克还能不知道吗？阿尔弗雷德还能不知道吗？
除非……都被。
卢西安想起了名叫《苍白骑士》漫画：在这本书中，小丑和蝙蝠侠都是资本家在社会这个舞台上的傀儡，是两个可怜人。
与现在何其相似。
……
不能净信书。
卢西安在心底默默的想。
不按常理出牌的狂笑和分不清是残酷还是破晓诡灯的小布鲁斯都在告诉他这件事。
哪怕知道剧情的发展，也没什么用……无论降临的哪个时间线，剧本带来的好处也是微薄的。
更多的却是误导。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
缄默之蝠打量着周围的场景，记起“埃利奥特”这个许久没有回想过的姓名。
这像是梦游的时候忽然大梦初醒，又像人格切换的薄膜被打碎。
缄默之蝠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没有再看手软脚软的卢西安，透过墙壁，视线锁定自己常常落座的位置。
以及，卢西安还不知道一件事，缄默之蝠并不是被当做猎犬培养，或者说，成为猎犬只是今天的事情，甚至，只是今晚的事情。
第183章 如何让阿尔弗雷德身败名裂
“实话说……我真的很，非常，极其的同情你。”
卢西安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绷住的仰面躺在地上，平整的黑风衣被压在身下，把有些皱巴巴的烟放进嘴里：
“以及，你真的应该谢谢我，没有我，几辈子你都不一定知道你在被当成狗耍。”
“不。”缄默之蝠说出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是杰克控制的我。”
“嗯？”
“早上，他来找我道歉，我没有防备，于是被催眠。”
卢西安心中感慨杰克的雷厉风行，也理解杰克这个举动的含义——因为缄默之蝠的弱点是不同的。
这是个无助的小孩子，只会在受到伤害的时候才会反击，而杰克控制缄默之蝠这件事本身就是在他的雷区蹦迪。
“看来他背叛你了呢。”卢西安咬着漏嘴，有些含胡不清。
缄默之蝠没有说话。
“现在怎么办？报复回去？杰克还是那群咕咕叫的鸟？”
在月光的照耀下，卢西安脸上阴影浓厚，但眼睛却足够的亮，宛如魂火从眼眶中冒出的骷髅，歪歪头，像是在扮可爱：“需要帮忙吗？”
“比起这，我更好奇你为什么站在这里。”
卢西安难听的笑了两声：“如果我说这是巧合——只是无家可归随便进入一个房间却发现屋主人死了，于是善心大发帮他报仇，报仇之后拒绝成为一条狗，于是便被你追杀……你信吗？”
缄默之蝠没有说信不信。
“或者你更喜欢这个理由——我死遁后一直跟着你，在杰克的提示下发现你的囧境，于是故意去接触那群鸟，引来你的追杀，带到这个地方，利用爸爸妈妈来让你恢复理智……”
卢西安看着缄默之蝠的脸色，鬼知道他是怎么在一张被纱布缠绕的人的脸上窥见脸色这东西的，总之，得意的吹了声口哨：
“我就知道，世界需要善意的谎言……你是被我哪句话打动了呢？让我猜猜——‘在杰克的提示下’？”
……
杰克o内皮尔，一个好人，至少对缄默之蝠来说，是这样的。
“虽然他伤害了你，但你没有多么恨他，对不对？”卢西安坐起来，把烟头从嘴里吐出来：“你其实在恨我。”
抬眼看着缄默之蝠，是以仰视，好似在打量一座雕像：“改变是从我开始的……打破了你规整的生活，怂恿你的朋友背叛，让一切变的糟糕，确实，确实，你恨得就应该是我。”
“没有。”缄默之蝠却说：“这早晚会引爆，你只是在潜伏期让我意识到他们的存在。”
卢西安一噎，唏嘘着：“哦，天呐，英雄——虽然你不是，好吧，你足够聪明，但还是那句话，我没有恶意。”
“蠢人有时比恶人更坏。”缄默之蝠道。
“我讨厌这个评价。”
这让卢西安想到不是很好的回忆。
缄默之蝠冷不丁的：“你没有证据证明我父母的死亡真相，那只是你的推断。”
“哦，当然，我没有证据。”
“你只是想让我怀疑猫头鹰法庭，对上他。”
“嗯，是这样的，没错没错。”
“你是刺客联盟的人。”
“嗯？”卢西安啧了一声：“别把我想的那么没品，兄弟，我可不是谁的人，动动你聪明的小脑瓜，但凡我真的有什么利益纠葛也不可能这样显而易见。”
缄默之蝠又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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