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色窗户
……
曾经是卢西安不理解小丑讲出的笑话，现在他讲出的笑话也不会被人理解。
就像现在杰克说：“损人同时损己……只是为了一个笑话？”
“人总要追求点什么。”
卢西安前倾身体，弹了弹烟灰：“有些人会追求财富，为此抛弃家人、爱情、朋友……一切，或许会有人骂他没有良心，却不会有人说他没有追求，哪怕践踏道德法律，他这一生也都在朝着‘更有钱’的道路狂奔。”
“也有人会追求爱情，不会在乎任何外部阻碍，也不会在乎恋爱对象的任何行为——哪怕她曾经乱搞、有了孩子、染上性病——只要爱他，你不能嘲笑他的卑微，因为这就是他的追求。”
“就像我现在……我在追求笑话，为此我愿意被误会，愿意肉体受伤，愿意耗费大量精力，愿意牺牲许多东西……我追求的就是这个，我能追求的也只有这个。”
“为什么？”杰克在问：“你不觉得这样太过浅薄了吗？”
卢西安脸上很难似是悲哀，也似是在笑：“我问你，杰克。”
语气平静，带着些感慨的叹息：“一个人没有恐惧的东西，也没有想要的东西，你觉得，这个人是为什么而活呢？”
杰克去看卢西安，但现在卢西安的垂下头，似是无意落在地板上的烟灰引起了他的注意，藻绿的头发遮挡大部分面容。
杰克在思考，认真的假设：“需要活的目标和必须要活的理由。”
“对的。”
“目标不能是具体的……比如财富、爱情，最好范围大到难以确定——所以是笑话？”
“所以是笑话。”
“所以你追求笑话？”
“所以我追求笑话。”卢西安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点上：
“我不知该怎么跟你解释——不是我追求笑话，而是这是最好的选择。”
……
杰克不能够理解这件事，但也不想多谈这件事…卢西安的心理状态与他无关，或者他更关心布鲁斯，在短暂沉默后说：“我要离开。”
“不行。”卢西安拒绝。
杰克皱皱眉：“这只会让你们误会加深，或者我可以给他个平安信，有一些暗语是别人不知道的，他会相信……还是说你要那我威胁？”
“你没有懂我的意思。”卢西安说：“我没有留下你的想法，杰克，复活你也不过是为了个笑话，我刚刚说的那个——一张过期一张没过期的兑换券。”
“你想如何做？”
“一场游戏，你得等我一段时间，等我跟他说完笑话，你会以最后礼物的形态登场。”
“你以为我会听你的？”
“我以为正派人物都有最基本的信用，都至少有一颗知恩图报的心……毕竟是我复活的你。”
可惜这在杰克身上不太适用，也可能是蝙蝠系超英本来就有自己的想法——总会报恩，但可能不是现在。
所以卢西安又说：“你以为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吗？”从怀里拿出个按钮晃了晃：“炸弹在你身体里。”
杰克眯了眯眼：“我没有感觉到。”
“你现在全身都在痛，自然不能分清楚。”卢西安笑：“别紧张，我没有恶意，我既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他——这只是个玩笑。”
第214章 布鲁斯
杰克深深的看了卢西安一眼……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复活的，卢西安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自己不会死的事实，自然投鼠忌器。
“再说了，杰克，虽然我们现在都受伤。”卢西安从腰带中抽出枪，在手里转了转，拉下保险，清脆的子弹上膛……然后对准杰克的头。
微微笑：“但我有枪。”
……
杰克看向奥摩森——那位在大庭广众之下应该死去市长——的方向：“你不会杀人的。”
“我不会杀人？”卢西安说：“你猜你是怎么死的？”
“你以为我是被你杀死的吗？”这时的杰克才变的有趣一点，他说：“你以为我猜不到杀死我的到底是谁吗？”
他猜的到，他自然猜的到，但卢西安还是要问：“是谁？”
杰克与卢西安对视片刻，却回避了这个问题：“不是你。”
“不是我……让我想想，在场的人——我、你、布鲁斯。”卢西安说：“既然你不可能自杀，杀你的人也不是我，那……啊……”
笑声很是轻：“天呐，杰克，我真应该录下了这场对话，我真应该把这放给布鲁斯听的——你说，是布鲁斯杀的你。”
“这很好，我也这么觉得。”
……
杰克知道卢西安是故意的，也知道卢西安知道，但他不能点破，或者说……不想。
实际上，在与狂笑见的第一面的时候杰克就认出狂笑不是卢西安，又在随后，很快的明白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是布鲁斯。
那就是布鲁斯。
……
“如果。”杰克斟酌着用词：“如果我有更好的主意。”
“关于什么？”卢西安兴致盎然。
“关于……玩笑？”
卢西安笑一声，拒绝：“杰克，我相信那很有意思，但不行的，我不能总是用别人的点子。”
于是杰克想了想：“或者我能帮你点什么？有什么我能帮到的吗？”
“这也不需要——你只是个礼物，最后的惊喜，你如果提前登场，就没有乐趣了。”
杰克没有放弃，依旧在尝试说服：“如果有我的帮助，你会更容易取信……我发誓不会泄密。”
如果杰克癫癫的，无论是疯成红头罩、阿卡姆骑士还是小丑，那么卢西安都很乐意与他狼狈为奸。
但他没有——鬼知道为什么这么理智，但明显不是个乐子人，也不是能允许乐子出现的人。
“我知道为什么牙黄了。”卢西安看着夹在指间的烟开口说着杰克听不懂的话。
“抽烟导致的……但抽烟会导致口臭。”
“所以……漱口水还是口香糖？”
卢西安曾吐槽过小丑牙黄，但他确确实实没闻到过小丑嘴里有味道……但他又实实在在的牙黄，以至于卢西安一直很困惑这件事。
直到今天才反应过来。
————
最开始卢西安躲到这里缄默之蝠找不到还能情有可原，但现在时间太长，再没发现缄默之蝠就可以开除蝠籍了。
卢西安早就跟阿尔弗雷德说过他要复活杰克，阿尔弗雷德不可能隐瞒缄默之蝠，所以缄默之蝠自然知道这件事……卢西安猜测，缄默之蝠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来打扰，大半可能就是在默认。
所以过期和没过期的兑换券笑话并不适合现在，也没法给缄默之蝠惊喜——意料之中算不上惊喜。
他得想一个好点子。
……
缄默之蝠最近份外的忙碌——不是关于杰克，也不是关于卢西安，不是关于蝙蝠，也不是关于阿卡姆，而是韦恩。
韦恩家族的韦恩。
缄默之蝠好久没有管这种事情了，自从阿尔弗雷德继承之后，他把所有一切弄的井井有条。
但现在确实他很难独自解决的事情了。
那群人认为阿尔弗雷德只是管家，没道理继承雇主遗产，认为韦恩应该归政府所有。
这件事早就解决过一次——在阿尔弗雷德继承遗产时，解决办法是缄默之蝠出面把反对的人杀干净，再提交一些资料，剩下的极有眼力见的通过。
这次质疑阿尔弗雷德继承的绝不是哥谭本地老钱的主意——
“老爷。”阿尔弗雷德将托盘放下，说：“我还是认为，最好的办法还是你成为布鲁斯。”
缄默之蝠知道这个道理，无论是从合法性还是别的什么方面来说，重新成为布鲁斯都是好的，就连在接下去几年让哥谭逐渐稳定下去，韦恩也总比一个只出现在黑暗中的怪物的优势大。
但他的绷带依旧缠绕着身上可能裸露的任何皮肤，双手交叉握在胸前，避而不谈：“是军队想要韦恩的钱充作军费……贪得无厌。”
韦恩并不是特立独行，也常常资助军队警局和政府的某个方面……但阿尔弗雷德就是最大的问题，他只是个管家，这让更多人很难不去假设——如果让阿尔弗雷德失去继承权，自己是不是就能得到更多。
“杀死或恐吓军官不是什么好办法，尤其在现在。”阿尔弗雷德提醒说。
个人在国家力量面前不值一提，除非这个人是超人，当然这个世界也没有超人就对了。
“或者如果您实在不想继承韦恩。”阿尔弗雷德提出另一方面：“我的寿命总是要快的，如果我死了，谁来继承遗产……杰克吗？如果杰克成功复活那确实可以。”
“但老爷，谁继承都没有你的名正言顺……你才能把韦恩的所用发挥到最大。”
阿尔弗雷德一个字都没有说错，可惜说话的对象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缄默之蝠像是没有听见，抬手敲击键盘，人名在上面滚动：
“罪魁祸首是个叫做路易斯的军官，我会让他后悔去做这件事的。”
看着缄默之蝠紧紧捆在身上的绷带，阿尔弗雷德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便也没有再说下去。
……
缄默之蝠的绷带下面什么也没有，皮肤和组织都是完好无损的，也没有什么疾病——只是一种癖好。
就如他不愿成为布鲁斯一样的古怪癖好。
第215章 克制小丑的办法——卢西安病毒
孤独、死寂、毫无生命力。
这是个噩梦。
“你梦见了吗？”
当杰克醒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一双眼睛在直直的看着他，距离非常之近，以至于能清晰的看到虹膜的花纹。
双脚蹬着床单，颇为狼狈的坐起来：“干什么！”
卢西安不以为耻：“我对你没有想法，只是我猜——你应该看见了一些东西，在梦里。”
杰克对上他的眼睛，狐疑的试探：“指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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