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朋
他自己孤身一个人回到了冬木市照顾卫宫士郎。
一切岁月静好——真的是岁月静好吗?
还在观布子市的橙子不由得生出了这种疑问,这段时间里,当24小时护工的白明实在是太温和了,温和的就像是被人夺舍了一样。
对此,白明没有任何表示。
即将升上高中二年级的两仪式因车祸被送进医院。
车祸发生在一个下雨的夜晚。
受到车祸的两仪式身体上并没有什么损伤,出血、骨折等一系列问题统统没有,唯一的不幸就是撞到了脑袋,然后“撞死”了两仪织。
然后陷入了长达两年的昏迷,然后白明一照顾就是照顾了两年。
医疗费用自然是两仪家付出的,昂贵的医疗费让很多人都能够望而生却,但对于观布子市最大的黑道家族来说,这点花销简直是九牛一毛。
医院在高昂的医疗费用中维持着两仪式的生命,两仪式的那“没有”意识的肉体也在拼命的存活下去。
白明一日复一日的照顾着两仪式——这是他人生头一遭,也是最后一遭这样做。
1998年6月的某日,两仪式苏醒了,但意识还不是很清醒。
“啊,你醒了,医生,两仪式醒了。”
淡然的男声让她感到熟悉而又陌生,本应该感到混乱不安的两仪式在听到这男声以后莫名的安心。
就连视线中那多出的莫名的线条都暂时性忽略了过去。
相对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在场的医生们当场哗然,那惊奇的表情就像是死人复活一般,白明对此没有任何反应,毕竟他真的能让死人复活。
医生们立刻对于两仪式做了详尽的检查,又叫护士通知了两仪式的家属。
两仪式的父母大喜过望,很快就向着医院赶来。
对于两仪式来说,她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漫长的昏睡让她感受到了与过往记忆的割裂感,两年的空白以及对于过去事情记忆的丧失让整个人难以切实的感受到自我的存在。
少女认为即便自己想起来名为【两仪式】这一个体的昔日回忆,也多少是有些事不关己的,即便她确实是叫做两仪式。
拜得大部分记忆尚且存留的情况,少女能够笨拙的扮演着过去的自己,缺少的记忆能够顺利的帮助她应付双亲以及些许旧时。
但她还是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恼火。
那自己呢?
现在的自己扮演着过去的自己,那现在的自己就这样被孤立在一旁了吗?
两仪式很快就将这种无名愤怒压制下去,因为她看到了在远处静静看着她的青年。
也许现在的自己并没有被孤立。
两仪式这样想着,最起码那个故事讲的烂到爆的家伙还在注视着现在的她。
在她刚醒来的时候,她见到的不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而是一个看着只要精心打扮一番也许就能称得上是美男子的青年。
在昏睡的日子里,自己每时每刻都好像是溺水与鬼压床一般,但好在耳边总是能传来若有若无的温和男声。
那声音讲述着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与千奇百怪的故事。
她能听到但无法回应,有时候她真的很想说一声“别管我了”,也想吐槽一句“讲的故事太难听了”。
在一阵繁忙的检查以后,两仪式终于见到了她的父母。
虽然两仪式很不想承认,但她对于眼前的父母确实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只是过往的记忆再告诉她,眼前的人是你的父母。
两仪式与其父母的沟通十分冷淡,根本原因是当下的两仪式根本没有活着的实感,所以无论自己的父母抱有怎样的热情,总有一股淡淡的疏远感。
父母给两仪式的感觉甚至不如给她讲了两年但记忆中在两年前出现没多久的白明。
不相干的外人。
这种评价自两仪式内心浮现。
虽然她知道眼前一⒎鸸伞玲是jiu起厁si脸担忧的男、女中年是自己的父母,可她总觉得有一种异样感。
“我…想要出院以后搬出去住。”
思虑再三后,两仪式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为什么呢?”
两仪式的母亲充满了疑问。
“嗯…”两仪式陷入了沉吟,最后给出了一个根本算不上答案的答案:“因为想要这样做。”
“那就这样做吧。”
两仪式的父亲好似明白了什么,随后给出了自己的答复:“不过你要让那个不辞辛苦陪了你整整两年的朋友知道你住在哪里。”
两仪式点了点头,随后告别父母回到了自己的病床上,一旁的白明给她削了一个苹果,躺在病床上的两仪式沉默半天,开口问道:“我记得…你活了很久,观念和现代人不太一样,而且你也应该是有妻子、情人的,所以为什么还要照顾我两年?”
白明对此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十分平静的说道:“因为喜欢你。”
“奇怪的家伙。”
两仪式也没有多做什么纠结,拿着苹果,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两仪式主动触碰了在苹果上的【线】,随后苹果一分为二,惊慌之中,两仪式直接将手中的苹果扔了出去,而白明看都没看的就接住了苹果。
“刚才那个…”两仪式迟疑几秒,立刻拜托白明去找医生过来,帮她蒙住眼睛。
从FZ到Fsn : 第三十章 问老白索要加特林玩的两仪式(4K)
“看起来,你的机缘到了。”
白明起身:“但,式,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悲哀的事情,你应该已经有察觉了吧?”
被蒙着眼的两仪式愣了愣,随后心情复杂的点了点头。
“那么,我先离开,给你一些一个人独处的机会。”
白明离开,然后两仪式下床,根据光感摸索着到了窗边,随后猛然捂着口鼻呜咽起来。
缺失的记忆、补全的部分性格还有自己原本记忆中的事情无一不在表达着一件事。
身为【两仪式】这个个体一部分的两仪织,死了。
被布带捆绑的眼神暗淡起来。
“那…那个,你在吗?”
“我一直在。”
白明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我从未远离。”
语气之柔和是摩根见了都觉得见鬼的程度,但两仪式根本不知道这种情况。
只是认为这个男人一直是这样子。
但为什么…为什么记忆里有这个男人,但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他的名字?
“现在的你就算是没有活着的实感也无所谓的。”
白明开口说着,而两仪式回到了病床上,用被子盖在她那被白色病号服笼罩的身躯之上。
“就算感知不到也好,未来总有一天,你会意识到,你就是式。”
“嗯。”
两仪式一向是沉默寡言的,她听着白明的话语,闭上了眼,双手交叠放在胸口。
她认为,现在的自己是一具空壳,胸中空着,像是洞一般未被充实。
但,内心的空洞必须要用东西来填补。
就像是言峰绮礼为了填补自己的内心开始违背道德、追寻愉快一样,就像是白明为了填补内心的不安而变得神经病一样。
但两仪式的填补方式与这两人并不相同。
并非是依靠记忆,而是通过从以前到现在的所有积累形成一个全新的自我。
即便是能够轻易创造一个世界的白明也无法对两仪式进行出手相助,最多只能推波助澜。
“你…叫什么?”
低沉的声音从两仪式的喉间传出:“虽然很不想直说,但…我记着你和我做过什么,可忘记了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的话…白明,露从今夜白,夜是故乡明的白明。”
“嗯,白君,我没有杀人。”
“我知道。”
毕竟两仪式出车祸的时候是连环杀人案的时候,而每次两仪织都会顶着身体出现在案发地点,等到大多数事情结束以后,两仪式才会被两仪织放出来。
也正是因为织的这种行为,名为【两仪式】的个体被判定为了连环杀人案的嫌疑人,“碰巧”的是在两仪式出车祸以后,连环杀人案就直接终止了。
“如果你想要毁掉你自己的眼睛……”
白明的声音再度响起:“那是无用功,式,有的眼睛就算是毁掉了也能够看到不想看的东西,灵体、鬼怪、人类、万物的死亡。”
“……五①(七)⑧拔溜(七)》陸依你很懂我的想法。”
“两仪家虽然是退魔家族,但是你从来没有接触过相应的修习。”
“你…是人类吗?”
“你觉得我是,那我在你面前永远是人类。”
白明坐在了一旁,两仪式什么都没说,直接躺在了床上,背对着白明。
“你说吧,我听着。”
语气中颇有几分自暴自弃的感觉,而白明也不在意,不如说脾气不好、略带粗鲁的才是两仪式。
“你经历两年昏迷以后得到的眼睛名为直死之魔眼,是你长时间接触死亡、理解死亡后得到的眼睛,你看到的线是死线,并且能看到对方到底是怎样死的。
不止如此,你还可以触碰死线。”
“直死之魔眼…是什么?”
白明身上散发着令两仪式感到安心的气息,为此不太想说话的两仪式也是愿意多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