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留半截烟头
“你们呢,也多动手帮着递递工具、搭把手。”
“手艺这东西,光看不行,得看明白了再上手练,练多了,自然就会了。”
听到何卫国明确答应教他们,三人脸上都露出感激之色,齐声应道:
“谢谢何师傅!我们记住了!”
文铁柱见气氛融洽,心里更满意了,接着安排道:
“卫国同志,你看今儿下午也没啥出车任务,厂里这些老东西都该拾掇拾掇了。中午咱吃个饭,歇口气儿。”
“下午,我、你、刘军,咱们仨一人带一个学徒,把这些车都过一遍!”
“该修的修,该紧的紧,该补的补!不能让它们带病上岗!”
对此,何卫国早有预料,刘军路上也打过招呼。
他干脆地点头:“没问题,文哥。下午听你安排。”
这时,刘军交完回执单回来了:“搞定!走,吃饭去!”
文铁柱大手一挥:
“走!今儿中午这顿,我请!就当是欢迎卫国兄弟正式加入咱们运输队这个大家庭!”
他看向何卫国,“卫国,去拿上你的新饭盒!咱食堂走起!”
何卫国没有推辞客套,队长请第一顿饭是情分,也是规矩。
他应了声“好嘞”,转身去拿自己那崭新的铝饭盒。
三人结伴往食堂走去。
路上,刘军忽然想起什么,问何卫国:
“哎,卫国,饭票你换了吗?”
何卫国一愣:“饭票?啥意思刘哥?”
刘军一拍脑门:
“哎哟!忘了这茬了!你没去财务换饭票啊?咱食堂吃饭,只认饭票!不收钱和粮票!你得先去财务室,拿你的粮票和钱换成食堂专用的饭票才行!”
“没饭票,你拿着金饭碗也打不着饭!”
何卫国这才恍然,原来还有这流程!
赶紧道谢:
“明白了!谢谢刘哥提醒!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个,赶明儿一早就去换!”
刘军松了口气:“这就对了!这事儿可千万记心上,耽误吃饭是大事!”
很快,三人来到食堂门口。
文铁柱说的请客,自然是指他和刘军、何卫国三人,不包括那几个学徒。
这年头,师傅能教你手艺就不错了,其它的就不要多想了。
食堂里人声鼎沸,正是用餐高峰。
几条打饭的队伍排得像长龙,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混合香气和汗味儿。
何卫国习惯性地就要往队伍尾巴走,却见文铁柱和刘军脚步不停,径直朝着打饭窗口的方向走去,压根没有排队的打算。
何卫国愣了一下,在后世养成的排队意识让他脚步顿住。
刘军发现他没跟上,回头招呼:
“哎!卫国!杵那儿干啥呢?不饿啊?赶紧过来!”
何卫国赶紧跟上,压低声音,带着点不解和犹豫:
“刘哥……咱……咱吃饭不用排队吗?”
他指了指那几条长龙。
刘军一听就乐了,他扯了扯自己胸前那枚刻着“运”字的工牌,又指了指三人身上那洗不掉的淡淡机油味儿,脸上带着司机理所当然的优越感:
“排队?排啥队啊!”
刘军声音不大,却透着股豪横劲儿,下巴朝打饭窗口扬了扬:
“在这厂里,咱司机班吃饭,从来都是头一份儿!”
“甭管前头排多少人,大伙儿见了咱,自动就给让道儿!”
“记住了兄弟,以后来食堂,昂首挺胸,直接往窗口走!没人敢拦你,也没人会说半个不字!”
“这可是咱司机用命跑长途、风里来雨里去挣来的脸面!”
第75章 修车
食堂的饭菜很便宜,这是国营单位的福利。
何卫国看着打饭窗口上方的价目表,一张饭票就能换两个海碗大的二合面馒头,分量十足。
他估摸着自己这大块头吃两个刚好,普通工人一个就能顶饱。
三人打好饭菜,找了个空位坐下。
常年跑车或部队养成的习惯,文铁柱跟刘军吃饭的速度快得惊人。
何卫国就不用说了,部队里吃饭的速度大伙儿都懂。
不到五分钟,三人面前的饭盒就空了。
文铁柱一抹嘴:“走!回车队拾掇家伙去!”
这个年代,晚上没什么娱乐,普遍睡得早起得早,午睡对很多人来说可有可无。
不过,文铁柱还是照顾何卫国这个新人:
“卫国兄弟,你是第一天来,要不找个地儿眯瞪一会儿?我跟刘军先去弄,都习惯了。”
“是啊,”刘军接口道,拍了拍鼓起的肚子:
“刚吃完就猫腰钻车底,怕你胃里不舒服。”
“咱这检修,脏活累活,不差这一会儿。”
何卫这两天生物钟调得极好,压根儿就不困,再说了即便是困,他哪能真去休息?
这点人情世故他懂,立刻摆手:
“文哥、刘哥,你们也太见外了!”
“我不困,咱哥仨一起动手,人多力量大,早点把这些老家伙伺候利索了,以后跑起来也安心不是?”
“车好,咱开得才顺心!再说了,修车这活儿,我在部队是有空就干!早就习惯了。”
文铁柱一听,咧嘴笑了:
“行!卫国兄弟爽快!”
他转身,用手重重的拍在一辆嘎斯-51的车门上:
“卫国兄弟!这辆老嘎斯,以后就归你使唤了!”
他叹了口气,带着点向往:
“咱厂里就这条件,全是些补丁摞补丁的老家伙。听说那新出的解放CA10,嘿!那开着叫一个舒坦!”
“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轮到咱食品厂。”
国产解放CA10于1958年量产,但在物资调配紧张的年代,并非所有单位都能及时配备。
何卫国很是理解文铁柱的心情,就在这时,文铁柱踢了踢那老嘎斯的轮胎:
“这辆车毛病不少,前轮轴承旷量大的吓人,跑起来‘嗡嗡’响,跟开飞机似的!”
“上次想找合适的滚珠,跑遍废品站也没凑齐,最后用几颗大小不一的自行车滚珠硬塞进去顶着,凑合跑短途还行,长途就别想了!”
“兄弟,咱运输队目前就这个条件,委屈你了!”
眼前这辆老嘎斯布满划痕和锈迹,一些部位能看到明显的修补焊疤。
不过何卫国早已经习惯了,他毫不在意地拍了拍引擎盖:
“文哥,瞧你说的!我在朝鲜啥车没开过?”
“被炮弹掀掉半边驾驶楼、只剩仨轱辘能转的车,只要能挪窝,咱都开过!”
“眼前这车,挺好!咱也不是那挑三拣四的娇贵人!”
“文哥你说委屈不委屈的,实在是太见外了!”
文铁柱听完,用力拍了拍何卫国的肩膀:
“好!卫国兄弟!不愧是战场上退下来的汉子。”
“你先熟悉熟悉它,拾掇一下,我去瞅瞅旁边那几辆。”
说完,便和刘军走向其他车辆。
何卫国挽起袖子,开始检修这辆老嘎斯。
这年代的汽车,通病就那么几样。
他首先检查化油器——这是故障高发区。
拆开一看,果然问题不少:浮子室油针磨损卡滞,量孔也有部分堵塞。
怠速不稳、油耗飙升的根子就在这儿!
他熟练地将化油器主体拆下,准备用煤油浸泡清洗。
接着,他又检查了空气滤清器,里面积满了灰尘和油泥,几乎堵死,严重影响进气效率。
他把空滤也拆了下来,一并处理。
既然动手检修,就得彻底,省得日后麻烦不断。
这时,几个学徒工吃完饭回来了。
李大锤瓮声瓮气地走到何卫国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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