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硬核狠人征程 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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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车！战车！可怕的战车！我们没有战车！”

溃兵的尖叫从掩蔽部外传来。幸运的是，这里还不是在阿特拉斯反击中彻底惊慌失措，一声尖叫就能引发溃散的前沿阵地。王庭军宪兵们对天鸣枪，高声喝令，终于成功抑制住了溃兵们的混乱。

特雷西斯对于外面的尖叫充耳不闻，他只是在握着彩色铅笔、尺子和计数画线器俯身在地图上，亲自将成堆情报汇总后的判断结果标注在地图上。

今天已经是6月28日，王庭军发现自己变成了夹在铁锤和铁砧之间挨砸的倒霉蛋——东卡兹戴尔联军发起了全面反攻。

那艘可怕的陆行战列舰用无法想象的恐怖炮火为东线的反击开路。460毫米巨型舰炮的炮弹每枚重达一点五吨，其威力可想而知。凡是成为其轰击目标的王庭军阵地，那些曲折的堑壕和躲藏其中的官兵均字面意思地消失了，消失在蓝紫色的爆炸火光中，所在之处只剩下绵延的巨坑。

联军于是轻而易举地拿下了这些阵地。

如芒在背的王庭军试图反击，但是很快就有了月亮变成一个，太阳变成方形般的错愕感：成群武装无人机和垂直起降炮艇像看到猎物的猎豹一样扑了过来！

王庭军官兵们一直为自己是整个卡兹戴尔最先进的军队而自豪：原本的密集横纵队战术被装备机枪、迫击炮，与工兵密切配合的新型步兵的散兵线波状冲锋取代；陆行舰和移动城防炮冗长而低效的火力准备，得到了机动灵活的新式野战炮兵补充。

前所未见的超级重炮还在大家的理解范围内，但是成群结队的军用飞行器以娴熟的配合和完善的战术向他们发起进攻——这他妈不科学啊！推广开栓动步枪和重机枪在这片大地上都已经数一数二了啊！这打开方式不对啊！

再怎么在心中碎碎念，也改变不了战场上的残酷现实：

负责贴脸舔地的廉价武装无人机每次出现时都是成群结队，先用钷素燃烧弹把整排整连的王庭军官兵罩进一片火海，然后机头下的加特林突击炮猛烈射击，将王庭军官兵打成糊在地面上的碎片；全身上下塞满各种直射和投射武器的“雷鹰”和“女武神”炮艇在还是天空中小点的时候，就让地面上的王庭军士兵被炸成飞溅的碎片，死得惨不忍睹。

该死的阿特拉斯落井下石——扔的还是拔了保险拉环的手榴弹：在武装无人机和武装炮艇的掩护下，通用和运输型号炮艇呼啸而来，整班整排的阿特拉斯步兵机降着陆，像一颗颗钉子一样嵌入王庭军的防线，让特雷西斯的部队痛苦不堪。

不错，空降下来的都是些人数不多的小分队，然而装备精良到了完全能克服人数劣势的地步：没少有整连的王庭军试图一个作气消灭孤立无援的敌人，结果被对面一个班用激光步枪和脉冲等离子枪打得伤亡惨重的战例。

那些人手一套动力装甲，火力凶猛弹药充沛的家伙本身就够难对付了，何况这帮家伙还能叫来精准到变态的炮火。时常有132甚至155炮的火力直接“砸碎”王庭军的散兵线，而仅仅五十米外的阿特拉斯步兵们却毫发无损的战例。

这些渗透者兵力虽少，却十分麻烦。凭借空中机动这个前所未有的手段，他们在王庭军地域里的任何一处位置都有可能存在，着实让王庭军流够了鲜血。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阿特拉斯只靠这套侦察兵贴近召唤炮火的打法，那仗还不至于完全没法打。再猛烈的火力也不可能完全消灭阵地里的敌人。哪怕王庭军只有双手和铁锹来构筑工事，但依托野战工事展开防御，利用地形伏击和阻击进攻方的步兵，或许消极了点，伤亡也必然惨烈，却是当前条件下能最大限度抵消双方技术差距的办法。

然而阿特拉斯不只会这招。

当人多势众的国民自卫军步兵跟随着以人联机械化步兵和“帝皇毒刃”超重型坦克为核心的战斗群进入视线时，王庭军官兵们的心情都是无比卧槽的。

在人联成立后对原帝国武装力量实施的改革中，改进这支军队的军事技术与军事理论是至关重要的任务。在这场改革的大潮中，超重型坦克们的地位直线下跌。究其原因，还是帝皇毒刃为代表的超重型坦克们在以火力、机动和信息化为导向的陆军改革中无所适从。

但是，银河实在太大，原帝国军队所面临的战场和敌人也过于复杂。任何一种军事理论，和由其指导建设出来的军队都有自己的不足之处。保持军队在作战方式和武器装备上的多样性是有益的。

——用帝皇毒刃对付连一级单位就合成了悬浮坦克和飞行动力装甲，高度信息化的钛帝国军队当然不合适，人称“打穿防住”败给“信火一体”。但用它们的十一门炮和坚固装甲对付筑垒地域无穷无尽的各类工事，难道不是正好吗？

所以，在从至高无上的圣物变成了消耗品，从高端主战坦克变成了适用面较窄的特殊单位后，超重型坦克们在人联军队的进攻战役中负责突破敌人坚固筑垒地域的工事群，在防御战役中负责充当移动炮台加强防御地带、前出警戒阵地。在这里凭借火力和装甲慢慢啃王庭军阵地，正好专业对口。

对于泰拉军队而言，超重型坦克更接近小型陆行舰艇，在使用方式、战术逻辑和配合作战上反而比常规坦克更让人熟悉。所以帝皇毒刃们出场时，泰拉亚人并没有看见航空兵那般被震撼一整年，也没有看见常规坦克时的那种匪夷所思，只有居然有“陆行突击艇”支援自己这群大头兵而欢欣鼓舞，或者为了敌人居然掏出这玩意而头疼。

但当毒刃开火时，卡兹戴尔内战的两方都深受震撼——

帝皇毒刃炮塔上的巨型战斗加农炮只用一发，王庭军拼了老命像眼珠子一样保护，现在开出来对决的陆行战斗艇就前半截轰然粉碎，后半截炸飞腾空......

巨型战斗加农炮和车体前部的“毁灭者”臼炮轰响，最为坚固的工事和装甲便四分五裂；车体上的小型激光炮塔每次开火，空气里便充斥电离效应和人体烧焦的臭味，被熔化的装甲像眼泪般流淌下来；跟主炮并列的自动炮和车体上的重爆弹机枪塔凶狠地轰鸣，将一切试图逼近的敌军步兵打成空气中弥漫的血雾。

泰拉人们终于在阿特拉斯中找到了用途和设计相仿的武器，然后从这玩意上最直观地感受到了双方技术的差距：

王庭军的技术军官们冷静地分析，向指挥官们指出这些东西可能的弱点。首先他们承认，以这个体积的武器系统达到这种火力效果，是泰拉技术难以达到的，即使是源石技术武器也是如此。而且对于泰拉人而言，在这个尺寸的陆行艇/超重型坦克上分配如此多的载重和空间给武器，会让武器系统缺乏必要的防护措施，让乘员开上一炮就在糊脸的源石粉尘中变成感染者。

但是，阿特拉斯即使能规避上述问题，枪炮过多也必然影响防护性能，技术军官们从车辆工程学的角度上分析了这玩意理论上的防护弱点；还表示这个级别的小型陆行舰艇悬挂系统向来是老大难问题，在目前的丘陵地带忍一忍让它突破几个阵地，它就自己趴窝了。

这些美好的幻想接连被残酷的现实粉碎。

技术军官们接收到了某位战死同僚死前拍摄的记录：整个营的一切火力拼命射击某辆毒刃，结果被那辆泰然自若的超重型坦克调动各种枪炮横扫。全营最强大的术士用自爆给那辆超重型坦克留下网球大的凹坑，然后——

扭曲凹陷的金属诡异地自动形变，像是水坑底部有泉眼涌出水来填平凹坑，让它和周围的地表平齐。几秒之内，坦克装甲上的凹坑就变得平滑恢复原状。摄像头甚至完整地记录下到了坦克装甲像液态般从凹坑底部“上升”，然后“凝固”成装甲的过程。

王庭军技术军官们当然不会知道另一个宇宙中名为“太空死灵”的强大异形和它们的记忆金属，他们只是对着这份结尾是重爆弹机枪枪口对准镜头的视频默然——变态的技术差距推翻了一切基于现有技术水平做出的工程实用性分析。

“自我修复......”

至于这玩意的可靠性就更直观了——等到一个又一个阵地沦陷，这些玩意也没有一辆瘫痪下来，看来悬挂系统也没有问题，速度不怎么快，但是可靠性有保障。

战场上的形式依然是屠杀，区别无非是冲向阿特拉斯机降步兵小分队时吃炮弹和空袭；或是把一切能打能炸能烧的玩意送给帝皇毒刃超重型坦克们，却只有各种未击穿，然后被那巨特么大的炮管子顶在脸上一发干掉。

在这些或新奇或可靠的打击手段面前，王庭军在战场东线的阻击开始不得不动摇与后撤。不知所措的将军们报告特雷西斯：“敌人在推进......但我们用尽一切办法也不能阻止他们！”

而王庭军基层军官和士兵们饥肠辘辘、晕头转向、不知所措，被炮火和坦克碾压让他们遭受了身体和心理的双重伤害，一听见类似坦克发动机的声音就惊慌失措——他们用极快的速度学会了“Panzer！”这个单词。

可在战场西线，为全军撕开一条生路的突围行动也陷入了绝境。

第四十五章 战争迷雾

“向下俯冲，我们喷射着火焰，留下来自地狱的怒吼！

“我们要么生在荣光中，要么死在火焰中！”

——人联大军团陆战队航空兵小调

“在汉堡沦陷后，阿特拉斯航空兵开始对卡兹戴尔城到汉堡市之间广大地域上的我军实施猛烈突击。我们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如此完善、如此强大的空中武装力量出现在这片战场上。明明当前的技术水平还难以批量生产可载人飞行器......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这套逻辑毫无意义：

“战争突然从平面的战场变成了立体的战场，而天空完全由敌人所使用——敌航空兵掌握着绝对制空权。第一军和第二军三天内遭到了七次大规模空中打击，每个波次都有8到40架各型敌机。公路、平原、丘陵和树林中到处都是大火和弹坑，王庭军前线总司令部和两个军司令部也遭到过空袭，我军前线陆行舰队因为空袭几乎完全失去了战斗力。有时，甚至一个在公路上蹬着自行车的传令兵都能招来空中打击。”

——王庭军前线司令部，1093年度6月份第4号作战报告，1093年6月28日

伏在地图上的特雷西斯站起身来，看着刚刚废了大劲才终于赶到他这里的各位王庭军军长和师长们。他把地图展示出来：“情况有多紧急，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我们的部队像春天的积雪一样融化消失，却几乎不能给敌人造成伤亡。”

王庭军将领们连苦笑都笑不出来：每个人的指挥所一架天线，就招飞机过来。连军队的高级指挥官都这样了，前线情况更是可想而知了。

“在卡兹戴尔城防线上，东卡兹戴尔联军投入了预备队、巨炮、陆行舰队和陆行突击艇——阿特拉斯全面介入了战争。他们的力量很强大，可以说，我们对卡兹戴尔城的进攻已经没有可能成功了。”

特雷西斯表情平静，声音从容：“而且，局势不仅仅是‘我们攻不下卡兹戴尔城’这么简单。在六月二十二日当天，敌人的那些‘蘑菇云炸弹’和战车集群突击在三个小时内就击溃了北线的第三军和南线的第四军，汉堡城内发生了大规模市民暴动，在六月二十五日时汉堡就沦陷了。

“目前我们对南北两翼和背后的侦察显示，国民自卫军正在用最快的速度挺进，囊括第一、二军全部和第三、四军残部的包围圈正在形成；甚至，很可能已经形成了。”

王庭军将领们沉默着看向地图，看着包裹住自己部队乃至整个王庭军主力的巨大红色包围圈。

“我们必须立刻发起突围和撤退行动，放弃对卡兹戴尔城的进攻，保存我们的有生力量......现在这个包围圈里有十六万人，他们是王庭军最精华的部分，失去了他们，王庭军事实上就不复存在了。”特雷西斯摘下眼镜——长期负责司令部工作的结果——说，“但是困难也是很明显的。长期以来我们和敌人的陆行舰都受到了卡兹戴尔地形条件的很大限制，以至于整场战争里，陆行舰队从来没能作为突击力量过，只是移动的炮兵阵地存在。”

王庭军前线陆行舰队司令官，阿尔弗雷德·提尔皮茨中将向前一步：“将军，我不得不提醒您，我们的舰队实际上已经不存在了。从敌人发起大规模空袭以来，目标最大的陆行舰队遭受了最沉重的打击。就在昨天，最后一艘完好的大型战舰‘欧根亲王’号重巡洋舰也在空袭中受到中等程度的损伤......”

“所以吸走了王庭军百分之六十军费的陆行舰队现在就只是堆废铁了。”特雷西斯说。

提尔皮茨不再说话，又气又羞之下脸色血红。

“考虑到我军当前的现实需求，我命令：所有失去战舰的舰员用轻武器武装起来，编成步兵部队。而陆行舰队所有还能机动的舰艇集中起来，向西北方向的布伦瑞克-汉诺威轴线全力突击。”

沉默持续了片刻。然后提尔皮茨说：“将军，我必须向您指出，虽然纵观当前整个战场的态势，直冲汉诺威是当前敌人防御最为薄弱的突围路线。但当前的问题是，陆行舰队是分散开来各自隐蔽的，集中行动会遭到敌人空中力量的猛烈打击，再考虑到主力舰的丧失；阿特拉斯地面部队云集的汉堡城也离我们较近，我很难保证......”

“这只是个误导，我的舰队部长。”特雷西斯凝视地图，“把那些剩余舰艇的载员配置放到最低限度，能开动就行。其余舰员全部步行突围。强攻汉诺威的意图过于明显，留下陆行舰队的种子，然后让我们的舰队发挥最后的作用吧。”

提尔皮茨露出了极度扭曲的表情，但最后只是一声长叹。

曼弗雷德问：“那么，将军，我们的突围路线将是哪个？”

特雷西斯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与此同时，我需要一个团的兵力跟随陆行舰队佯攻汉诺威方向，这支佯攻部队必须尽可能伪装成规模较大的主力部队，吸引敌人注意力。

“然后，在确认敌人的航空兵和战车力量都被吸引向北方，从汉堡离开前往汉诺威地区之后——起草命令，在诱敌佯动工作取得圆满成功后，我军将沿着在汉堡以南的格丁根-帕德博恩轴线强行通过敌军防线，返回西卡兹戴尔......拟好了吗？给我看看。”

曼弗雷德递来文件纸。包括书面命令、行动时间表和行动路线图。特雷西斯亲自一一翻看检查，然后还给曼弗雷德：“很好。想办法让敌人拿到。”

掩蔽部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特雷西斯接着说：“找具尸体，给他换上参谋制服什么的，再把这些放进那位假传令参谋的公文包里——而在汉堡南侧的佯动部队最多也是一个团。但前线司令部的电台要直接跟着他们。这个负责佯动的团要迅猛地向汉堡地区以南攻击前进，电台也要做出佯动。”

“最后，全军主力要使用最高程度的伪装和隐蔽措施，关闭电台，前往西南方向。我们要从富尔达谷地冲过去，返回西卡兹戴尔！”

在进一步细化和安排了部分细节，重新规划了通信手段和方案后，将军们散会了。

当掩蔽部里只剩下曼弗雷德和特雷西斯时，曼弗雷德终于忍不住了：“将军！”

“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们的部队去干送死的任务，甚至把我们最后的战舰也牺牲掉？如果佯动方向上的敌军发现自己遭遇了王庭部队的袭击，认为这是主攻的概率一定会比我们的士兵上蹿下跳张牙舞爪高！而他们规模小，也更容易隐蔽和脱离战场——”

特雷西斯抬起一只手来，曼弗雷德止住了话语。

特雷西斯平静地说：“曼弗雷德，食腐者、变形者、赦罪师和血魔，他们之间的区别是什么？”

“......前三个是作为现实主义者，相比特蕾西娅殿下，更认同您作为军人的现实主义方针。而血魔则是字面意思地嗜血。”

“是啊......我还要告诉你，根据我与血魔大君的相处判断，那个嗜血、傲慢和权力欲旺盛的家伙绝不介意干掉我去掌握半个卡兹戴尔。而现在我们在失败，这种时候最可能出现纰漏，不，是这个时候出现的纰漏最容易要命。

“所以，我们绝不能让王庭们产生对我们的猜疑，要避免一切可能让双方之间出现裂隙的举措。否则，我们就是在自寻死路。我还得告诉你，在我看来，血魔大君已经有意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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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让特雷西斯的阵营里暗流涌动，成功也没能弥合特蕾西娅集团内部里的分歧。

6月29日上午八时，在卡兹戴尔城内的联军总参谋部会议室里，排排坐的联军将领和参谋们正在倾听林参谋长的介绍：

“在刚刚结束的‘大雷雨’战役第一阶段中，我们粉碎了特雷西斯攻克卡兹戴尔城的决心，使得东卡兹戴尔政权免于灭亡的命运。同时，我们击溃了王庭军的第三军和第四军，使其遭受了严重损失。由于我们的目的在于迅速穿插到位改变战场态势，并不以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第一目标，所以这两个军都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人员成功与战线中部的王庭军第一、二军会合。同时在战场上还有大量的小股王庭军人员活动。

“接下来，我们将进入‘大雷雨’计划的第二阶段。这个阶段的主要目的在于歼灭王庭军有生力量，彻底消灭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政权存在的依仗。

“当前的战场东线上，王庭军正在被我军以压倒性的火力优势逐步压迫，虽然由于地形较为复杂的缘故，我军未发起大规模突击快速结束战斗，但正缓慢而不可阻挡地前进着，用很少的伤亡获得了很大战果。

“在西线，我军依托汉堡地区建立了战线，形成了绵延的警戒幕，一旦发现敌军主力动向，就能用地面远程火力和航空兵对其实施猛烈杀伤，并用地处汉堡的两个突击战斗群进行拦截和歼灭。

“我军现在，正于东线用铁锤猛砸王庭军，于西线摆放好了铁砧。当铁锤最终砸上铁砧的时刻，就是王庭军主力全军覆灭的时刻。”

林淮生暂停介绍。

然后特蕾西娅开始鼓掌。

坐在她旁边的凯尔希垮着个批脸，但立刻跟上鼓掌，力度与特蕾西娅本人；后面排排坐的卡兹戴尔军事指挥官们当中，国民自卫军方面的指挥员们表情明亮，态度兴奋，卖力地拍着双手；邦国门阀军队的军官们表情像死了全家，鼓掌也只是意思意思。

康曼德从最前排站起身来，转身向后面摆了摆手。掌声立刻平息。他走上前台，从林淮生手里接过遥控器，按下，同时开口：

“但是，我要提醒诸位，问题可没有完全解决。”

大显示屏上的战役地图咔哒一声变化，从两个红色箭头从卡兹戴尔城西北和西南出发砸碎王庭军战线两翼在汉堡会合的激动人心，变成了更加让人幸福的局面：由部分阿特拉斯单位领头，加强有阿特拉斯陆行舰队的国民自卫军正在从西向东一路平推；另一批阿特拉斯部队带领着后续跟进会合的国民自卫军部队以汉堡为基点展开南北走向的防线。这两线的两翼都有国民自卫军部队沿着南方和北方的两条公路——也就是两个突击的路线——延伸开来，形成了略显单薄的包围圈。

而两线之间的大片地域中，密密麻麻的王庭军部队让人心惊肉跳又兴高采烈——饺子马上就包好啦！

台下的门阀们甚至已经有人开始考虑阿特拉斯在战后会造成一个怎样的全新政治生态，自己又要如何应对这个环境了......

“特雷西斯绝不会坐以待毙，我们的包围圈也相当不严密。敌人完全可能突破包围圈并返回西卡兹戴尔！”

台下的人们明显一下子紧张起来。

康曼德再度按动遥控器，显示屏上的队标图案和箭头开始变化，显示出参谋部对于王庭军突围行动的图上推演预判：

“第一个可能性，是向西北方向突围。这里地形平坦开阔，是在从丘陵过渡向平原。在冲过汉诺威地区后，王庭军就能直接回到西卡兹戴尔。

“第二个可能性，是向正西方向突围。直接冲向汉堡看起来是送死，但这里的地形正在复杂化，植被也开始茂盛，限制着我们的先进武器。王庭军如果强行通过会受到惨重损失......但是，他们依然很有可能成建制地突破过去。

“第三个可能性，是向西南方向突围。这里的地形从丘陵逐渐过渡到山脉。这里几乎没有地方允许大规模兵团通行，仅有的通道是......富尔达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