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泰拉，治理奇葩小国 第436章

　　但是.......做出这件事的是拉特兰。

　　以那群萨科塔的抽象程度，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恩斯特摇了摇头。抛开萨科塔这个种族本身的乐子人属性，他们在不正常的时候，还是挺正常的。

　　而现在这种情况，必然不正常，所以也必须要以正常人的角度去看待萨科塔！

　　恩斯特要推动萨卡兹建国这件事情，除了给谢拉格的几位萨卡兹通过气之外，第一个对外透露的，不是开斯特公爵，而是拉特兰的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

　　一来他们是万国峰会的协办者，恩斯特要在第一届万国峰会上提出这种议案，势必得事先与他们有过交流，二来，众所周知的，萨科塔和萨卡兹一直以来都有那么点不对付。

　　恩斯特担心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会激烈的反对这项议案，为此，他甚至都做好了要进行谈判，妥协退让一些的准备。可出乎意料的，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却对这个议案给予了高度评价，并表达了绝对的支持。

　　他同意。

　　在当时的回信中，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言明，他曾在年轻时游历四方，那时的他还不是萨科塔的教宗，但他却见到过一位萨卡兹的织衣匠。也是她让他完全改变了对萨卡兹的看法，虽然如今身为教宗的他必须考虑拉特兰整体的态度，但他个人不会反对，而且会尝试说服教皇厅的下属枢机，在万国峰会投票时为恩斯特的提案投下赞成票。

　　他当时同意了，现在又岂会毫无征兆的随便反悔？给恩斯特送来这么一个一旦对外公布，极有可能被某窃据伦蒂尼姆的有心人利用，挑动萨卡兹敏感神经的称号？

　　所以，恩斯特冷静下来之后，又重新阅读了一遍这封信。

　　【尊敬的恩斯特·希瓦艾什，遵律法旨意，拉特兰教皇厅审核批准，拉特兰全体枢机主教确认，现特封您为拉特兰“圣徒”，随信附送“圣徒勋章”。赞颂律法，指引拉特兰前路........（一段很长很长的赞颂诗）】

　　文字没有任何变化，但恩斯特还是从中读出了一些方才震惊之余没能察觉到的信息。

　　“经律法旨意？”

　　拉特兰有一个至高无上的【律法】，这个恩斯特是知晓的，与其说那是个律法，倒不如说那玩意是一个已经超出恩斯特理解的超级武器控制器。

　　借助摘星计划中获得的那份录音，恩斯特可以激活那台律法机器，用最保守的态度估计，它大概真的能“摘一颗星星”扔下来。

　　那是悬在整个泰拉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为了保证录音不会泄露，给泰拉造成灭顶之灾，恩斯特将录音锁进了自己办公室一个任何机器都无法探测到的保险柜中！

　　而听这意思，那台机器似乎还有执行“灭绝令”之外的其他功能？

　　恩斯特不觉得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会专门写上一句没有用处的文字，以【律法】在拉特兰至高无上的地位来看，恐怕也只有它能强迫教宗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做出这种违背逻辑和两人共识的事情。

　　就好像耶拉冈德要是哪天要恩斯特给她跳个科目三，恩斯特也得捏着鼻子跳一样。

　　她老人家不会真的喜欢那种东西吧？应该？

　　可即便察觉到了“封圣”事件背后可能有【律法】主机的影子，恩斯特还是不能理解，一台机器为什么要莫名其妙的给自己下这么一个降头？

　　它要下，当时恩斯特前去拉特兰的时候，它就该下了啊，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莫非你这主机也有每年刷新一次数据，做工作安排的习惯？

　　实在摸不清楚拉特兰那边是什么状况，恩斯特摇了摇，按了一下桌上的铃铛。

　　霍尔海雅从隔间中走出，依靠在门框上，声音慵懒而妩媚：

　　“BOSS，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恩斯特问道：

　　“从拉特兰到谢拉格，如果走信使驿站的话，大概需要多久？”

　　“信使驿站？”霍尔海雅有些奇怪的挑了挑眉，“如果直来直往，正常速度的话，大概需要3-5天左右，如果是顺路的话，时间会久一些，一周到半个月都有可能。”

　　“但，为什么拉特兰要走正常的信使驿站呢？他们不是有万国信使帮忙传递消息吗？”

　　恩斯特的眼神亮了一下。

　　对，这就是他从收到这封信以来，一直感觉非常违和的地方了。

　　因为，本该站在这里的拉特兰驻谢拉格万国信使——莫斯提马小姐，并没有来。这封信，是走的正常的信使路线，经历了三天多的快递，在今天，一月四号的早上，才姗姗来迟的抵达了谢拉格，被他签收。

　　在这之前，戴菲恩，灰礼帽，威灵顿公爵的使者，卡西米尔商业联合会和监正会的雇员与骑士都已经轮番拜访过了恩斯特，唯有拉特兰，以万国信使的专用线路，他本可以最快抵达，但却落在了最后面。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教宗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冕下终于是糖吃的太多，中风或者老年痴呆了，放着免费，高效，还保密的万国信使系统不用，专门要把买零食的钱拿去发一个昂贵的国际快递。

　　要么，这封信，有不能被万国信使看到的理由。

　　恩斯特侧过头，看向这极其浮夸的鎏金信封，以及其上的拉特兰教皇厅纹样的火漆印。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再次道：

　　“霍尔海雅，帮我拿一份今早的报纸。”

　　“好的，要哪国的？”霍尔海雅问道，

　　报纸是获取信息的重要来源，有些时候，首相府邸的消息灵通程度不一定比追着新闻尾巴跑的媒体要高。所以，在霍尔海雅的建议下，恩斯特一直有订购外国报纸的习惯。

　　“维多利亚的吧，开斯特公爵领的。”

　　霍尔海雅递来报纸，恩斯特扫视了一眼版面，确认没有自己的大头照后，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笑着摇了摇头。

　　倒是他低估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了，教宗冕下的确没办法违抗【律法】的直接指令，既然封圣的命令已经下达，那他就势必得把它执行下去。

　　可执行也分为两种。一种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一种是送那些不上称没几两重，上了称千斤也打不住的事情上称。

　　而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显然选择的是第一种。

　　封圣那就封圣，律法下令了，哪怕恩斯特这边拒绝，他们拉特兰该封还是要封。但“封圣”和“公开封圣”是两件事啊。

　　仅在教皇厅的少部分枢机之中通知此事，绕开在外，可能暴露信息的万国信使系统，并且尽量封锁一切的消息，不指望恩斯特这个“圣徒”能帮拉特兰承担什么责任，所以也不打算给他什么权力。说穿了，就是递过来了一个头衔。

　　这和独眼巨人请求恩斯特接任王庭之主的情况截然不同，因为独眼巨人真希望恩斯特带领他们。

　　这更像是卡西米尔监正会给恩斯特挂的那个勋爵爵位，给点钱就是，剩下的都是名誉。

　　当然，这行为还是有风险的，假如恩斯特这边想搞事，要把封圣的事情捅出去，那这个计划恐怕就得出现问题。

　　但恩斯特了解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也同样了解恩斯特。将这件事捅出去，恩斯特就能分到拉特兰的权力吗？不能，拉特兰从未有过一个异族的圣徒，就和绝大多数萨卡兹不可能认一个异族的魔王是一个道理，他们只会质疑，质疑教皇厅，质疑律法，质疑信仰，但不会服从。这除了给拉特兰带来社会动荡之外，什么都不会发生。

　　而代价就是，恩斯特会彻底得罪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没人希望与他人分享权力，哪怕是以宽容仁慈闻名泰拉的拉特兰教宗本人。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或许得罪不了律法，但反对恩斯特却是轻而易举的。

　　在万国峰会上带头投一票反对就足够了。甚至没人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因为萨卡兹和萨科塔本来就有那么一点小摩擦，他反倒算是顺应民意了。而恩斯特这边就会失去一个在“重建卡兹戴尔”的同时，“弥合萨科塔萨卡兹大分裂”的机会。

　　得不偿失。

　　理清了思路，现在唯一的问题就只剩下了一个。那抽风的律法怎么就突然给自己下了个“封为圣徒”的指令，整的他和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都措手不及？

　　发生什么事了？

　　恩斯特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摇了摇头。

　　这个问题，恐怕得他有时间，亲自去一趟拉特兰，看看律法的情况，才能得出结俑论了。

　　“发生什么了吗？BOSS？”

　　霍尔海雅有些好奇的问道。

　　恩斯特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我差点上天堂了而已。”

　　霍尔海雅闻言笑了笑：

　　“人总是要上天堂的嘛。”

　　.........

　　拉特兰，地下，“天堂支点”所在地。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手持权杖，站在这台指引与守护了拉特兰无数年的庞然大物之前，目光深邃，难以捉摸。

　　主句投射在半空中的荧光显示屏上呈现出许多的内容。这并不奇怪，他这个教宗对此也已经习以为常。

　　因为，萨科塔虽然没办法直接操纵这台机器，但【律法】之所以被认为是拉特兰的“指引者”，就是因为每年的新年伊始，它都会呈现出各项数据与指令。

　　这些数据中包含所有的“萨科塔人”——是所有的萨科塔人，甚至包括那些不在拉特兰，没有拉特兰户口的萨科塔——“授权适格者列表”，即圣徒列表，以及一些与拉特兰发展息息相关的指令等等。

　　律法从来不会出错，这是所有拉特兰人的共识，也是身为教宗的萨科塔所必须坚持的真理。

　　可秉承着这个真理直到今天，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心虚感。

　　毕竟，律法为什么会选一个不是“萨科塔”的人，成为圣徒呢？

　　虽然恩斯特这孩子说话做事都很合他的胃口，但合胃口和当圣徒显然是两码事啊，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都不敢想象，假如自己出点什么事暴毙了，【律法】又不像是往常一样，在枢机名单中挑选下一位圣徒继任的话，那该怎么办？

　　莫非真的去谢拉格请雪豹加冕？

　　这种事情不是完全没有概率的，毕竟，泰拉大地的治安水平一直以来也就那样，还有不少隐藏的手段，就像是谢拉格那位神明，如果祂知晓了这件事，而恩斯特又不打算和他默契，直接请耶拉冈德过来让他脑洞大开或者敞开胸怀，事态会发展成什么样，谁又说得准呢？

　　偏偏，律法做出的指令在萨科塔之中就是有这种强制的作用，就好像是指挥官下令，那士兵就必须令行禁止一般，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能做的，也就只是通过这种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手段，稍微“阳奉阴违”一下罢了。

　　希望【律法】不要再整活了，您是一台机器，不是萨科塔，我们需要您的指引，但您不要什么都和萨科塔学啊。

　　疲惫的长叹了一口气，算算时间，恩斯特那边应该也已经收到邮件了。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恩斯特会与他抱有同一个想法。剩下百分之二十，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希望恩斯特能看在万国峰会举办国的份上，拉他这个老头子一把！

　　一切，就看明天的泰拉局势，自见分晓了。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转过身，准备离去，可就在此刻，【律法】却又发出了声音。

　　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浑身一颤，有些后怕的回过头，看向那此刻才更显得像是个喜怒无常的神明的机器。

　　投射在空中的显示屏上再添一行内容，但这次，其上的内容却不是翻译过的，能被他看懂的拉特兰文，而是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看不懂的未知文字。

　　那是【律法】本来的文字，属于他造物主的文字。

　　【监测到保存者计划实验信号，是否回应？】

　　【yes】or【no】。

　　没人去确认。

　　几分钟后，文字自动消失，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松了口气，转身离去。

　　保存者的信号又一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第五百零六章 W：我插不上话

　　谢拉格，火车站。

　　凛冽的寒风吹过科学家品味独特的中分头，缓步走出火车站时，列维的脸上甚至有几分怀恋。

　　虽然俄罗斯的寒冷已经成了一种浮夸的刻板印象，但谢拉格这冰天雪地的天气某种程度上的确和他的祖国很像。

　　如果没有其他人打扰的话，他也很乐意就在这火车站的出站大厅中多坐上一会，休息片刻，久违的给自己的大脑放个假。

　　假如没有其他人打扰的话.......

　　“伊内丝，我说，这玩意该怎么用？”

　　比起双角，那脑门上的红色触须更加引人注目的萨卡兹女人无所顾忌的在火车站大厅中嚷嚷着，嚷嚷的对象则是一台恩斯特不久前引进的自助导航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