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防舟舟
奥托暗地支持，林曼、欧维尔、托蒙德三人保持沉默。
战争打的不是兵强马壮，而是后勤供给。
狭海之战六月末开启，八月初结束，耗时不过短短一月多。
然而，就是一个月时间，国库损耗的财力成为一个天文数字。
密尔攻坚战前夕，大批量舰队与士兵自杀式诱敌，遭遇里斯、泰洛西两方损毁。
其中冤大头固然是科利斯所在的瓦列利安家族，船上的士兵与盔甲、武器依然大半由铁王座负责。
后续的里斯海港战，全国各地的港口组成舰队，拿着国库提供的军械攻破城邦。
兼之石阶列岛的驻防，又是一大笔钱财。
到此为止，还没算密尔与里斯的城邦重建费用，港口修缮费用，船只与商人间的关系处理……
种种关乎内政的麻烦问题。
讨论愈发激烈，莱昂诺孤身一人，将其他人怼的满头大汗。
雷加饶有兴趣的旁观，眼光时不时瞥过脸色不渝的科利斯。
雷妮拉表情呆呆，一手抚摸着肚子，一手握着他抚摸肚子的大手。
其余人中，韦赛里斯流露苦恼之色，被吵的不自觉皱眉。
他喜欢大臣们一致投票认同的事情，一争论起来令他很难抉择。
大多时候，他会凭喜好处理。
咚咚……
桌面砰砰敲响，科利斯忍不下去，黑着脸说：“诸位大臣，不妨听一听陛下与王子的意见。”
“国库财力损耗颇大，还是减少开支为重。”
韦赛里斯立马表态，背刺了老伙计莱昂诺。
莱昂诺脸色一垮，悻悻坐好位置，倒是看不出生气发火的样子。
雷加点点头，同样支持：“港口还是要重开，自给自足。”
好不容易打下了新土地，若是不能创造收益，那不是白打下来了？
话题转回正轨，科利斯脸色好转，建议道：“那咱们便该讨论一些具体事宜，早做打算。”
“……”
大臣们包括潘托斯与瓦兰提斯的使臣皆是默认。
“等等！”
奥托突然打破氛围，话题尖锐道：“陛下，据我所知，戴蒙王子占领了泰洛西，放言那里已经是他的私人领土。”
“少跟我提那个混账！”
韦赛里斯顿时黑脸，说话都咬牙切齿。
好弟弟干了什么好事，他再清楚不过。
私自侵略作战，大肆屠杀泰洛西反抗的居民，越过铁王座将城邦划归私有。
一件件恶劣之事，毫无骑士的荣誉与责任。
雷加横插一嘴：“父亲，我与戴蒙聊过，泰洛西暂时由他镇守。”
“暂时”用的好。
为后续的谈判做出铺垫。
“他就是个混账，不知廉耻！”韦赛里斯愤愤不平。
“陛下，戴蒙深感错处，他会遵从您的旨意。”
兰娜尔不再沉默，再次补充：“他在镇压乱民，有何事我代替他商谈。”
韦赛里斯闻言看向她。
历经难产与丧子不久，兰娜尔气色极差。
深肤黯淡无光，厚唇毫无血色，眉眼透着一股深深疲劳。
一手搭在腰身上，身上仅穿了一件白裙，整個一位病美人。
韦赛里斯眼露不忍，不情愿道：“有什么事叫戴蒙亲自找我谈。”
说着，对着侍立在身后的伊利克招手，正色道：“爵士，替兰娜尔夫人搬一把椅子。”
“是，陛下。”
伊利克应声行动，一丝不苟。
兰娜尔此次以旁听的身份出席御前会议，因而没有座位。
韦赛里斯心里明镜似的，也不抓着这件事为难。
“慢一点。”
雷妮拉回头看着好友，抬手轻轻搀扶。
兰娜尔抿嘴一笑，不再强撑着站立。
难产一事，对她的身心都造成不同程度的影响。
子宫被刨开，学士诊断她伤了根本，恐怕往后再难有孕。
心理上，兰娜尔反倒想的很开。
帮助丈夫夺取心心念念的领土，与瓦格哈尔一同自我救赎，人生的方向豁然开朗。
与其内心挣扎的依赖丈夫与家族，不如自己做出一些成绩。
奥托继续阐述：“陛下，戴蒙私自占领泰洛西，铁王座理应出面问责，而不是一味纵容。”
林曼微微蹙眉，不偏不倚道：“戴蒙王子行事乖戾，少不了一番严厉警告。”
在御前会议的大臣们眼中，三座城邦已经是维斯特洛的土地，理应划归坦格利安的直辖领土。
戴蒙擅作主张的霸占一座城邦，实乃叛国之举。
韦赛里斯臭着一张脸，沉声道：“出战前，我曾答应划分一座城邦给他，戴蒙也做到了。”
“但那不是陛下亲封，而是戴蒙私自占领。”
奥托目光灼灼，说话一针见血。
这一点，无人反驳。
即使国王答应分给王弟一座城邦，那也该有个章程与说法。
戴蒙的举动，实在是蔑视铁王座。
韦赛里斯不禁扶额：“事后我会让他返回君临谈话，今日先讨论重开贸易与港口。”
雷加默默转动凹槽里的石球，不急着表态。
他与父亲私下商议过，先不将此事揭露闹大。
布拉佛斯与多恩恶狼般环伺，暂且不适合挑起内部矛盾。
此言一出，大臣们偃旗息鼓，不再揪着不放。
“你能偏袒他到几时？”
阿利森声音淡淡，突兀开口。
第393章 制度与利益分配
声音不大，却传到每一个人耳朵里。
韦赛里斯脸色徒然难看，却又无力反驳。
重重“哼”了一声，转移话题：“科利斯大人，说一说重开贸易的事，你是这方面的行家。”
“没问题。”
科利斯一口答应，侃侃而谈。
雷加忽视这些，眼光隐晦的扫过阿利森。
阿利森面色从容，再次保持沉默，眼底隐藏一抹不满。
奥托眼帘低垂，眼角余光瞥过闭口不言的海伦娜。
雷加顺着目光看去，落在海伦娜带有雀斑的可爱脸蛋上。
有一说一，海伦娜没能遗传阿利森的惊艳美貌，反倒与父亲的平庸长相更类。
不过小姑娘身材窈窕，安静时宛若一朵幽兰，带有一种莫名的知性美。
注意到有人在看，海伦娜悄然抬头，冲着他嘻嘻一笑。
“调皮。”雷加不禁莞尔，重心放回议会桌。
事关坦格利安的领土大事，他提议叫上几个弟弟妹妹一同参与。
伊耿守在石阶列岛，伊蒙德游荡在风暴地，小戴伦年龄太小。
最终，陪同的只有雷妮拉与海伦娜。
“陛下，方案大致如此，不知您打算将港口税收制定多少？”
科利斯一板一眼的讲述，随即开始展露真实想法。
韦赛里斯还未发觉，耐心道：“海关之事理应由海政大臣负责，您与泰兰大人先后退出御前会议，这个职责便由首相与财务大臣兼任。”
海政大臣的职责；各大港口的税收、喉道的把控权……
这个职务从征服者那一代的御前会议起，基本由瓦列利安家族的成员担任。
某种程度上，该职务被传为瓦列利安家族的世袭权柄。
科利斯退出御前会议，铁王座便失去了对喉道的把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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