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我,张之维,嚣张的张 第648章

作者:久违的大晴天

  “阿弥陀佛,龙虎山小天师,好大的威风啊!”真言宗青龙寺的了结和尚开口说道。

  上次就是他的师兄了难和尚,随德宏法师上的龙虎山,结果师兄对上小天师惨败,负气下山。

  结果下山的途中,又撞上了三一门的大盈仙人左若童,又被重创,随后被拎了回去,受尽屈辱,师兄回寺之后,无脸见人,直接去闭死关了。

  这次小天师闯天台山,面对天台宗的邀约,青龙寺的其他和尚纷纷避之不及。

  但他想见见那小天师是不是有三头六臂?便应邀而来了,如今一看,确实非同凡响。

  “了结法师说的对,确实是很大的威风啊,亏他叫小天师,如此狂徒,若真坐上了天师之位,这江湖还能有宁日?”佛门律宗业净寺的长老怒斥道。

  “说的对,张静清明明也是一个识体之人,怎教出这么个不知礼数的亲传弟子?”佛门华严宗的长老怒斥道。

  “这就是小天师吗?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三论宗的莫论长老感叹道:“身无炁息,如同天人,所骑坐骑,如同天尊,虽行事作风有些乖张,但这何尝又不是一种不为外物所累的真性情呢?”

  “莫论长老,您倒是把这个小天师夸上天啊,对了,他杀死了莫名居士,你不去和他说道说道吗?”有和尚笑道。

  “贫僧谢他还来不及呢,找他说道什么?”莫论长老回了一句。

  随后,他看向张之维,朗声道:“小天师超度了贫僧的那入了魔障的师弟,与我三论宗有恩,贫僧此次前来,只为观礼水陆法会,绝无插手任何恩怨之意。”

  说罢,他默默退至一旁,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他一退,随他而来的几个三论宗的和尚也跟着退了一步。

  莫论是莫名居士吴曼的师兄。

  居士,音译为迦罗越、伽罗越,意思是在家修持佛法的佛教徒。

  吴曼曾三度出家,三度还俗,这个过程中,他自然有不少的同门师兄弟。

  而一个宗门,能接连容忍一个弟子这么折腾,可想而知吴曼的优秀。

  莫论虽是吴曼的师兄,但无论是在佛理还是手段上,都远不及吴曼。

  早期他对吴曼的情感,有些类似于龙虎山的师兄对张之维的情感。

  只不过吴曼后来走了歧途,入了全性。

  再后来,听闻吴曼堪破了无明,悟道成功,证得五蕴皆空这个小乘道中的最高果位,他们无不为之高兴。

  但朝闻道夕死可矣,吴曼悟道即身死,也让他们没了再会的可能。

  所以,在听闻张之维要上天台宗讨公道,而天台宗又邀他们来参加水陆法会时,莫论和尚带着几个师兄弟,怀揣着一种复杂的情感,一路紧赶慢赶的赶了过来。

  他们来这里,不是为了报复,只是为了来看一看,这位把自家那入了魔障的师弟度化了的小天师,到底有何等风采。

  至于天台宗的那点破事,他们才懒得管呢。

  若非这次有小天师要闯山,他们都不会应邀而来。

  事实上,对于天台宗和东瀛天台宗之间的联系,他们这些宗门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只不过佛门嘛,哪有那么多爱管闲事,不涉及自身,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现在,见到这小天师如此石破天惊的登场,三论宗的几个和尚,心里不禁冒出一个念头。

  这小天师度得了入了魔障的师弟,是否度的了入了魔障的宗门?

第648章 龙虎山的真仙,和尚毒计

  吴曼在三论宗的师兄弟……张之维看向刚才说话的那个老和尚。

  三论宗修行的目标是五蕴皆空和四大皆空,吴曼死前就达到了五蕴皆空的境界。

  若换成师父讲解的通俗一点的说法。

  五蕴皆空其实就是打磨主观的自我,摆脱客观的束缚,保持主观自我的独立。

  张之维对着莫论和尚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三论宗不参与,这说明佛门也不是铁板一块,这次闯山,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简单很多。

  与此同时,在场的那些来聆听佛法的普通人,也从云里雾里,听明白了一些,大概就是道士打上了和尚窝。

  天台宗真有佛法,这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他们不会来,但对比之下,那骑着九头狮子从天而降的道士,更似神仙中人啊。

  他们从方丈的话语里,提取出了几个关键词龙虎山……天师府……小天师……

  龙虎山他们知道,天师府他们也知道,天师他们也是知道的,但小天师,关键是这个小。

  小的天师就跟个神仙一样了,老的天师还得了?岂不是真成仙了?

  他们来天台宗礼佛,归根到底是来求神拜佛的,他们虽然虔诚,但神他们没看到,而现在……

  他们凝视着这前方那个骑着九头狮子的高大道士的背影。

  他们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神仙,但心里却种下了要去问道龙虎山的念头了。

  无论是场下的那些普通信众,还是大雄宝殿前,那些军阀,富商,名人这种身份尊贵的信众都一样。

  …………

  张之维倒是不清楚周围那些佛门信众的想法,他看向众多和尚里站在首位的那个身披大红袈裟,须眉雪白,面容枯槁,手提一根九环锡杖的老和尚。

  他看过师父给的资料,知道这是天台宗的方丈枯荣大师。

  枯荣大师一脸的和蔼慈悲,他略带歉意,与身后的诸多佛门同道和香客们笑道:

  “阿弥陀佛,是老衲照顾不周,让诸位受惊了!”

  说罢,他朝前几步,走到凭栏处,看向张之维,沉声道:

  “小天师,本寺在举行水陆法会,你却踏碎法台,此举意欲何为啊?”

  张之维盘坐在九头狮子的背上,晃晃悠悠的便大雄宝殿踱步而去。

  他已到天台宗,并一脚踏碎了他们的法台了,也就不急着冲杀过去。

  毕竟那里的和尚有点多,他又分不清哪个和尚是哪个寺庙的,总不能过去都镇压了吧。

  他这个人,一向恩怨分明,这次只冲着天台宗而来,就绝不牵连其他,当然,主动对他出手的例外。

  张之维缓缓说道:“贵寺的德宏和尚伙同倭寇,对我出手,我让你们给个交代,你们不给,我只好来讨回公道了。”

  “公道?”枯荣大师说道:“我寺的德宏师弟,自上次上龙虎山之后,就一直未归,我们也不知他的下落,只在你们龙虎山上找到一只被雷劈的焦黑的断臂,我寺还没找你们龙虎山要一个公道,你们反倒恶人先告状了。”

  张之维笑道:“德宏和尚无中生有,凭空捏造一个东西,就来龙虎山找事,被打断一条手臂是他咎由自取。”

  “我有凭有据,来你天台山找你,你要有这个本事的话,能打断我一只手臂,那我也无话可说。”

  “不过,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一码归一码,我今天来,是来问你们,为何与倭寇勾结?”

  枯荣大师说道:“小天师还真会扣帽子,德宏师弟与你有怨,你与倭寇有怨,这是因,他们一起袭杀你,这是果,说来说去都是个人恩怨,岂可上升到宗门高度?”

  枯荣大师脸色一变,慈祥和蔼不再,怒目圆睁道:

  “你既已将师弟打死,恩怨两清,因果已消,我们都没找你算账,你居然恶人先告状,打上门来空口白牙的要我们给你一个公道?”

  “天师府的小天师,好气派,好威风啊,未成天师就如此嚣张跋扈,以后成了天师,那还得了?”

  “是不是该看谁不顺眼,就要一意孤行,无视江湖规矩,下山将其扫平?”

  枯荣大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

  张之维歪头听着,似笑非笑,怎么说呢,这和尚虽然是在扣帽子,但还真让他说对了几分。

  枯荣大师说完,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头戴昆卢帽,六十多岁的样子,长眉毛,高颧骨的老和尚,吐气开声,喝道:

  “师兄说的极是,你们道门,欺人太甚,真当我们这些吃斋念佛的和尚没脾气吗?”

  此人是天台宗的首座德性法师。

  首座是寺庙里的一个职位,一般是主持的接班人。

  按理来说,德宏法师死后,他就应该接替德宏法师成为天台宗的主持。

  只不过德宏法师死的不太光彩,天台宗并未公开他的死讯,明面上只是失踪,所以德性法师一直未能继位。

  而不久前,张之维说德宏法师勾结倭寇来袭杀他,被他掌毙,他要来天台宗讨回公道。

  这也算间接替他们公开了德宏法师的死讯。

  既然主持已死,首座理当继位,所以,枯荣大师便以德信法师接任主持一职,召开了水陆法会,只等这次法会结束,他就会宣布德性法师成为主持,成为他的接班人。

  只不过法会才刚开始,就被从天而降的张之维给搅黄了,这无疑让德性法师极为动怒,对着张之维舌绽莲花,口诛笔伐。

  与此同时,暗处的无明山峰上。

  左若童极目远眺,把天台山上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他感叹道:

  “天师,你之前说的果然没错,这些和尚还真是舌绽莲花,能言善辩,三言两语间,就避重就轻,把问题扯向了于之维小友不利的方向,若左某前往,只怕就是道理说尽,却也不能把白的说成白的!”

  天师则是面无表情的说道:“左门长,如果道理讲不通的话,你不还略通些拳脚吗?”

  左若童听之一笑:“道理都讲不通,又哪敢动拳脚?”

  若敢的话,当初他就打死鬼手王了。

  张静清摇头:“左门长就是太讲道理了,其实有些时候,不必那么讲道理,心即道,道即天,知心则知道,知天心即理也,心外无理,若无心,则无理,若违心,则违理。”

  左若童闻言,若有所思,他其实是明白张静清的意思的,大概意思是,外部的具体事务或事务之间的联系,并不会产生理。

  理是我们主观对客观事物或规律的认知,是我们心里的想法,没有心,也就没有理,若违背了心,也就违背了理。

  当客观的道理,和你的心冲突的时候,谁是理?又如何理?

  此道太难,不可贸然践行,或许能用济公和尚的话来阐明,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他认真看向张之维,想知道之维小友会说出何种道理?

  却不曾想,张之维根本懒得回应,反正说到最后都是鸡同鸭讲,他也就不白费功夫了。

  至于被和尚说动,那决计是不可能的,或许换成师父来,还有那么点可能。

  要知道,当年武当门长闯龙虎山,便是被师父不战而屈人之兵,一通嘴炮说的在武当自闭了多年。

  一想到这件事,张之维就忍不住笑了笑。

  而此刻,大雄宝殿前,德性法师见自己一通嘴巴,舌头都要绽莲花了,对方不仅丝毫不为所动,反倒噗嗤一笑,当即勃然大怒,开口道:

  “张静清无道,竟教出如此狂徒,方丈,诸位,为避免他扰乱法会,惊吓了众多信众,咱们一起出手,直接将他镇压了可好?”

  这便是他们邀请其他宗门来参加水陆法会的原因,想把张之维推到整个佛门的对立面,先扣一个佛道之争的帽子,而在佛道之争面前,勾结倭寇这件事,就显得有些不值一提了。

  更何况,他们可以把勾结倭寇归咎于个人原因,把脏水全部泼到已死的德宏法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