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萍闲人
林渊淡淡一笑，将方才的思考压入心底，提及起另一个问题，“梦魇天雾，这是您的独门绝技。”
“据说您曾施展此招，笼罩了一座中州城市，令城中上百万人口，在幻境中生活了数百年.待得雾气散去后，他们方才恍然发现，百年经历仅仅只是一场梦幻。”
“如此神异的功效，让我不由想起了菩提树下一参悟，其百世轮回和梦魇天雾……二者有什么关系吗？”
“或者说，利用梦魇天雾，能达到百世轮回的效果么？”
第445章 梦魇天雾，灵魂之伤
“林小子，你想利用梦魇天雾修行？”净莲妖圣凝视着青年，饶有兴致地询问道。
“正是！”林渊微微颔首，坦然地讲述起自己的想法。
“若传言为真，梦魇天雾能让人一梦百年。那是否意味着，若能实现对幻境的精准操控，那进行某些方面的修行……例如阅读、思考时，能以一梦之功，媲美百年修行。”
“若真能如此，那与打破时间壁垒无异，能令人以极短的时间，积累出极为深厚的底蕴。”
“这种效果，堪称弱化版的百世轮回。”
“将之简化推广，其意义，将不亚于革新修炼体系……”
说到此处，他素来平静、淡然的声音中，此刻，也不禁多了几分兴奋之意——大幅打破修炼中的时间壁垒，这是一项伟业！
建功立业，是所有古国男儿的心底情怀。
而林渊自身，也并不缺少“达则兼济天下”、“改造世界”的志向和胸怀。
待到时机成熟——他成就斗帝尊位，并将斗气大陆彻底纳入己手后，便会开启变革世界的伟业。
到那时，“合众力修行之法”、“人丹合一之法”、“分身修炼之法”、“幻境修炼之法”……诸多修炼诀窍，林渊将会整合一处，以特殊方式分享给世界。
与此同时，他也会构建一个系统，将众生的智慧化作自身的资源、养分，从而去攀登更高的巅峰。
斗帝，只是他实现诸多设想的起点。
轻呼一口气，林渊压下心中野望，目光炙热地看向净莲妖圣，等待后者解惑。
一旁，紫妍和烛坤听到林渊的话，亦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旋即也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净莲妖圣，显然也明白几分个中意义。
“啪啪啪——”
在几人的注视中，净莲妖圣轻轻拍了拍手掌，眼中满是欣赏之色：“林小子，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思维新奇大胆，颇有开拓进取之风，具备天然的创法才情！”
“如你所想，我创造梦魇天雾时，的确参照了菩提树下一参悟，但是……”
话锋一转，他坚定的摇了摇头，断然说道：“这个想法行不通，或者说……难度和代价太大，收获却是相对不足！”
“为何？”林渊眉头微皱，追问道。
“不用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净莲妖圣微微摇头，反问道：“在你看来，肉身、灵魂、斗气，三者中，哪一方为生命之根本？”
“灵魂！”林渊毫不犹豫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虽说这三者皆很重要，但若一定要选择其一，我会选灵魂！”
“不错，有此认知便好！”
净莲妖圣微微颔首，继续询问：“那继续回答我，在你看来，是什么塑造出了你当前的灵魂？”
林渊思考了好一阵，方才缓缓开口：“是先天的本源和后天的经历——先天的灵魂本源是种子，后天的经历和机缘是养分，二者共同造就了我如今的灵魂。”
净莲妖圣抚掌轻笑：“不错，这说法尚可！而你所问问题的关键之处，也正是在这里……”
林渊闻言，连忙微微弯曲身子，拱手道：“学生驽钝，请姜师为我解惑！”
“无需多礼。”净莲妖圣摆了摆手，旋即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林小子，切记一件事情，灵魂，并非单纯由力量塑造，经历或是说记忆，亦是其中极为重要的一环……”
“切记，记忆和接受传承、读取卷轴时讯息流，二者有本质区别。”
“记忆本身就是塑造灵魂的材料，能直接刻录进灵魂，几乎没有合适的防御手段。”
“记忆的刻录，既然能塑造灵魂、改变灵魂，自然也能够伤害灵魂，以记忆攻击灵魂的方式，我知道两种。”
“一种是精准攻击，以特定记忆造成特殊的心灵缺陷，俗称心魔。”
“另一种是饱和攻击，通过一些手段制造出大量‘虚假记忆’，然后在一瞬间释放，撕裂其灵魂根源，造成更隐秘、更危险、更难修复的灵魂裂隙。”
“饱和攻击中，‘虚假记忆’的量越大，对同一灵魂造成的裂隙越大。”
“此外，大量‘虚假记忆’融入，会导致灵魂出现和肉身不同步的变化，从而导致身体和灵魂错位，近似灵魂出窍……一旦长久，其后果也是相当不小。”
“你以前灵魂出窍时，也会尽量令自己出窍的时间短些吧？”
“灵魂是生命的本源之所在，有着诸多的未解之谜！但有一点毋庸置疑，那便是一旦灵魂受创，修炼方面定会出现问题，严重时，连修行之路都有可能被断绝……”
“说到这里，以你的才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净莲妖圣笑瞥了一眼林渊，旋即微微仰头，目光似乎穿透虚空，陷入浅浅的回忆之中。
“姜师的梦魇天雾，便是饱和攻击之法？”林渊沉默良久，确认道。
“算是副产物！”净莲妖圣微微点头，淡淡道。
“我创造梦魇天雾的初衷，是和你的想法一样——复刻菩提机缘的百世轮回，将之用于修炼，但终究还是失败了。”
“费心创造的梦魇天雾，最终只是一种灵魂攻伐手段。”
“而且，这种用法对同境强者作用不大，他们很快速打破幻境，令虚假记忆的量无法累积出伤害。后续，我便调整了研究方向，将梦魇天雾往其他方向改进。”
“至于饱和攻击这种用法，只能算梦魇天雾的小众用法之一，是一种以强欺弱的用法！”
“说起这个……”
他脸上浮现出莫名意味：“我对那座城施展梦魇天雾的理由，还有那座城的结局，你看的古籍中都没有记录吧？”
“嗯！”林渊点了点头，肯定了对方的说法。
“呵呵！”净莲妖圣轻笑一声：“那城名唤霜月城，是一个颇为强大的势力，亦是我曾经的仇敌。”
“我终究不想杀伐百万之众，便以梦魇天雾断了他们的修炼之路。不出所料，受到梦魇天雾攻击后，霜月城快速衰败，很快为其他势力攻灭，消失于历史长河。”
“我告知的的结果，是经过了百万人测验的结果，你进行灵魂方面的研究时……务必谨慎行事。”
良久之后，林渊再次拱了拱手，真诚谢谢道：“多谢姜师教诲！”
第446章 灵魂超频
“还有一点需要告知于你……”
净莲妖圣面色一正，目光中透出几分肃然，缓缓开口道。
“幻境，终究不是现实世界，无法完美模拟出现实的法则。因此，在幻境中思考所得出的结果、所创造的功法，在多数情况下，是无法直接应用于现实世界的。”
“说到底，梦魇天雾所构造出的幻境，与菩提古树那百世轮回的幻境，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若你真能得到菩提树下一参悟的机缘，务必珍惜。因为，你在其中所创造出的东西，是真的能应用于现实世界的。”
“具备如此效果，这株古树与天地的联系，远比大多数人想象的要深得多。”
说到此处，净莲妖圣那沧桑的眼眸中，也不禁多了几分凝重。
林渊微微点头，目光中闪烁着几分思索之色——这一点，也是他极重视百世轮回的原因。
在原轨迹中，萧炎便是在百世轮回中，推演出了菩提大还丹的丹方。
九品丹方，何等复杂之物，绝非巧合所能推演而出。
既然百世轮回推演出的九品丹方可用，那么其幻境世界中的规则，应与斗气大陆的规则相通。
正是这一点，对林渊具备极高的价值。
稍作停顿，净莲妖圣补充道：“另外，梦魇天雾乃是我的绝技之一，施展它的难度，颇为不小！”
“在没有净莲妖火辅助时，施展梦魇天雾的难度，还要更高几分。但威力，反而会小上一些，难以制造大规模的幻境，更难做到一梦百年的程度。”
“这一点，你要心中有数。”净莲妖圣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我一身绝学，要想发挥到极致，净莲妖火，必不可少！”
林渊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却显得颇为坚定：“姜师放心，学生明白！”
对于这一点，他心中早有预期。
梦魇天雾，极为特殊，是魂技与斗技的结合秘术。它单是作为魂技，品阶就不低于黄泉天怒，叠加上高阶斗技的属性，修炼难度更是远甚黄泉天怒。
同时，灵魂境界不同，施展出的梦魇天雾，其差距极大。
原轨迹中的净莲妖火，都是直到这一时代，方才完成了对梦魇天雾的修行。
当然，其威力也是极为不俗，差点令夺火众强全军覆没。
按照林渊的估算，要做到净莲妖火那种程度，要有天境大圆满之魂，加上大量前期准备，方才可能。
而要做到净莲妖圣那‘令百万人一梦百年’的水准，则需帝魂强者才有可能办到。
至于林渊自己，估计也得等到突破天境之后，才有可能施展出基础的梦魇天雾。
不过……
林渊稍作停顿，眼中闪过一丝灵光，继续提出设想道：“姜师，我还有一个设想！”
“我们能否对梦魇天雾做一定剪裁？以弱化其对敌的效果为代价，强化拉伸幻境时间的效果，从而在交战时的必要时刻，能加速自身思考、寻找破敌之策……”
“我这设想中，梦魇天雾或许还可以同阵法、铸术相结合。”
“简化梦魇天雾为幻阵，将之镌刻于特殊材料上，通过注入灵魂力量激发幻境，从而让无幻术才能之人也能使用。”
说到此处，他看了看身旁的紫妍，只见她正眨着大眼睛，一脸迷惑地听着。
林渊笑了笑，偏过头，期待地看向净莲妖圣。
他所说的，正是前世文艺作品中‘子弹时间’的效果。若能成功将之复现，对紫妍、对小医仙、对美杜莎、对小彩……对身边众人的战力，都将是一个不小的提升。
至于林渊和青鳞，幻术才能绝佳的二人，其实已能简单做到这个效果。
而这个将幻术、阵法、铸术结合的设想，想来，只有净莲妖圣——这位几乎全才的大师，最可能将之完美完成。
“呵呵，你的设想真够多的啊！”
净莲妖圣闻言，不禁笑了起来，玩味道：“你小子，是不是把本座当苦力了？”
然而，他眼底的赞赏之色，却是更多了几分。
林渊闻言，连忙摇了摇手，脸上也浮现出几分赧然，恭声解释道：“姜师说笑了，学生怎敢把您当苦力？不过是心有所想，便忍不住说与您听罢了。”
“好了！”净莲妖圣随意摆了摆手，饶有兴致道：“你这设想倒也有趣，本座倒也愿意试试！准备好必要材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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