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空行
待平宁郡主经过的时候,都是垂首行礼。
对这些女使,平宁郡主看也没看一眼,继续微抬着下巴目视前方的朝前走着。
忽的,
平宁郡主停下了脚步,蹙着眉打量着站在一旁的一个女使。
打量了几个呼吸,平宁郡主道:“府里没有给你发春天的衣服么?”
“回娘娘,奴婢.”
“多嘴什么?只要答发没发!”平宁郡主身边的管事妈妈呵斥道。
“是,是!回娘娘,发了的。”
平宁郡主疑惑道:“那你今日为什么不穿府里的衣服,而是穿这般花红柳绿的?瞧着这身衣服,料子不错,还是个窄腰的,这是要穿给谁看呢?”
那女使慌乱的看了平宁郡主一眼,躬身道:“回,回娘娘,府里发给奴婢的两身春衣,都沾了污渍,奴婢这才换了这身.”
“衣服沾了污渍,你头发也脏了?发髻怎么梳的?那捋头发梳不上去是吧?”平宁郡主淡然道。
“没,没”说着,那女使眼神慌乱的赶忙将头发捋到了耳后。
平宁郡主深呼吸了一下,沉吟片刻,道:“记住,在国公府做事,一律不准穿这些花红柳绿,翻样勾栏的衣服!尤其是你那头发!”
“是,是,娘娘,奴婢谨记在心。”
平宁郡主看了眼齐衡的屋子,继续道:“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让我见到你这样,可别怪我心狠。”
“是,是。”女使躬身垂首点头不停。
平宁郡主摆了摆团扇,那女使如蒙大赦,赶忙走到一旁。
走到齐衡屋内,
站在外间的不为赶忙躬身一礼:“小人见过娘娘。”
“你家公子呢?”
“回娘娘,小公爷正在做学究留下的课业。”
“嗯。”
说着,平宁郡主迈步朝书房走去,撩开珠帘,看着低头写字的齐衡,平宁郡主笑道:“衡儿,还在用功呢?”
齐衡抬起头,笑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平宁郡主笑了笑:“课业可做完了?难不难?”
“母亲,学究讲的透彻,儿子觉着并不算难。”
“如此就好。”
平宁郡主点点头,环顾四周时,目光停在了快要掉下桌子,却被压住没有掉下来的一张纸上。
“沾衣.欲湿?这是在写徐家靖哥儿的那两句诗?”平宁郡主笑道?
齐衡一愣,赶忙点头道:“母亲,您也听过这两句诗?”
平宁郡主笑道:“前两日在宫里,听皇后娘娘称赞过两句。不得不说,靖哥儿的诗才实在是好,”
“哦!母亲说的是。”齐衡点头道。
平宁郡主看着齐衡:“在学堂里,衡儿闲暇的时候,也可以多和靖哥儿请教,说不定你也可以作出这样好的诗词。”
“儿子省的。”
平宁郡主点头:“方才你院子里的女使”
“母亲,女使怎么了?”
看着齐衡一脸迷茫的神色,平宁郡主笑了笑道:“没事,衡儿继续用功,有什么想吃的,就吩咐厨司给你做。”
说完,
平宁郡主起身朝外走去。
出了屋子,一旁的管事妈妈道:“娘娘,方才那女使要不要撵出去.”
“以观后效吧,瞧着元若也没看到那小蹄子。”
“是。”
晚些时候,
曲园街,
一队敲锣打鼓披红挂彩的喜事的队伍,从街口拐了进来。
为首的新郎官穿着大红喜服,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还跟着青云等侯府亲随小厮。
新郎官后面跟着一辆扎着红绸的马车,马车后面抬着的嫁妆,大概一数,约摸着有三十六抬。
到了勇毅侯府门前,
持着团扇的新娘子,在一旁全福娘子的搀扶下,和新郎官一起进到了府里。
因为阿兰在京中并没有亲人,青栀也是如此。
所以,
在徐家前院正厅拜过了孙氏以及侯府的两位大娘子,得了四份好礼后,新郎官和新娘子便被送到了曲园街上的一处小院儿中。
小院儿内外也是挂着红绸,一片喜气。
院子里参加喜宴的,也多是侯府的故旧小厮女使妈妈们。
侯府里,
后院儿,
借着由头带着儿子呼延璧回娘家的安梅,坐在华兰身边,笑道:“我说小五,你身边的亲随成亲,你倒是舍得送礼。”
徐载靖没搭话,只是笑道:“姐,想来潘家婶婶是个好的,我身边的亲随成亲,都能放你回来。”
“那是!”安梅得意笑道。
“对了母亲,那这青栀是一直留在咱家做事,还是以后回二姐那里儿?”安梅又问道。
孙氏道:“自然是回你姐姐身边,顾家那边人情庞杂,青栀那丫头也是待久了的,用的顺手。”
安梅眼睛一转:“顾家二郎也成亲了.”
华兰在一旁笑道:“四妹妹,余家大姑娘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是。”安梅点头道。
载章放下茶盏,看了眼被嫂嫂谢氏抱着的外甥,道:“妹夫可有说什么时候回京?中秋或年底有可能回来么?”
安梅笑容稍减,摇头道:“官人他来过几封信,说北方事多,要回来最大可能也要到年底。”
徐载靖听完说道:“姐,哥哥他也是因为代哥儿的事情,怕我这外甥想他爹爹。”
“没事儿,反正有你们这两位舅舅在。”安梅说着,看了眼华兰,笑道:“我听祝家表嫂说,又有人给小五你送礼了?”
华兰看了眼徐载靖,而一听此话,徐载靖面上稍稍有了些尴尬,点头道:“是。”
安梅转头看着自家小弟,兴致盎然:“那小五你怎么说的?听说还闹了些笑话,任我怎么问,表嫂她都不说。”
屋中的其他人,尤其是华兰,也稍稍有了尴尬。
孙氏摆手道:“安儿,你表嫂不愿意说,你就不要追问了。”
安梅没说话,只是看着徐载靖。
徐载靖无奈道:“姐,我只是先让那两位,去和任医娘聊了两句而已。”
“哦?只是去和任医娘聊两句?这有什么尴尬的?”安梅疑惑道。
徐载靖抿了下嘴,站起身道:“姐,你先想,我去阿兰那儿看两眼。”
说着便走出了屋子。
“哎,小五你说明白呀!”安梅在后面喊道。
太阳西垂,
安梅在母亲嫂嫂的陪同下,朝着外院儿走去。
孙氏和谢氏抱着小孩儿走在前面。
安梅则挽着华兰的胳膊,眼中满是恳求的说道:“嫂嫂,你告诉我吧,不然我可能晚上都睡不着觉。小五这小子,说话说半句,实在是讨厌。”
华兰看了眼前面的婆母嫂嫂,无奈的叹了口气,凑到安梅耳边说了几句。
“啊?那位大娘子成亲多年,怎么还会这样?”安梅压低声音道。
华兰低声道:“那时候,卫家老太太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有些话忘了细细的说,有些敦伦的图画物件便没有置办全,夫妇二人又忙于生计,阴差阳错就耽搁了这么多年。”
安梅在一旁表情颇为精彩的说道:“怪不得小五今日会如此尴尬呢。嘶,说起来他是怎么知道的?”
华兰叹道:“小五他也是认为那位大娘子成亲多年没有孩儿,只是给他送礼,怕也是难有什么结果,这才让人去任医娘那儿。”
“哦!任医娘一问之下,才知道没人细细的教导此事?”
“嗯。”
“真是不可思议,这种事儿都能弄错。这对夫妇真是.少见”安梅摇头道。
转过天来,
一早,
天色大亮,
青云小院儿隔壁。
院外,门口还有昨日燃放的炮竹碎屑。
院内,有个年纪不大的小女使,端着有水的木盆,朝着正屋走去。
进到屋里,小女使看着梳着妇人发式的青栀,笑道:“见过娘子。”
青栀笑着点头:“盆放边上就行,我也是个伺候人的,当不了妹妹这般伺候。”
“娘子说的哪里话,您可是入了良籍的。”
青栀笑道:“听我的,妹妹先去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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