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空行
“嗯,让厨房把浴房烧热。”
“是。”
迎着扑面而来的茸茸细雨徐载靖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来到场边的时候,青云已经抱着短矛等在了场中。
徐载靖热了热身后走了过去。
侯府亲兵休息的厢房正在跑马场边上,听着墙面传来的咄咄声,狄菁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是不会出去找虐的。
过了三刻钟,墙面终于安静了下来。
徐载靖练完投掷短矛后又练习了一番徐家长枪,这柄长枪不是木柄金属枪头,而是全金属的,枪杆之上有厚厚一层密密麻麻的防滑颗粒。
而徐载靖的练习的对象也不是青云,而是几个人形的木头人,木头人喉咙的位置都有一个枪尖宽度的细条孔,下面有机关,在青云的用力下它们会不规则的晃动,徐载靖需要用枪尖从细条孔中穿过,然后再迅速的抽回来。
练到身上出了汗,徐载靖又用长锤砸烂了不少木头之后这才去了浴房。
坐着马车与往日一般来到盛家,走进讲堂后看着在摇头晃脑锻炼颈部的明兰,徐载靖点了点头。
刚到辰时(早七点)
今安斋
卧房内,
卫恕意从奶娘怀里接过自己的儿子,看着襁褓中吃饱喝足的婴孩儿,卫恕意抬头和一旁的崔妈妈对视了一眼后笑了起来。
崔妈妈沉吟了一下,正想说话,小蝶从屋外走了进来:
“小娘,刚才听看门的婆子说,昨晚林栖阁又罚了几个小女使,连外套都没让穿,就这么跪在院子里。”
崔妈妈也就没说什么。
“所为何事?”
卫恕意皱眉问道。
“说是小女使白日里不好好做工,夜里不好好休息,被周雪娘给抓到了。”
“昨夜可是下了雨的。”崔妈妈道。
“是啊!她们不过和小桃差不多年纪,这些人怎么狠得下心!”
“这都过了这么久,再喝姜汤也于事无补了”说完最后一个字,卫恕意眼神一凝,眉头皱了起来。
“小蝶,我记得前几日林栖阁送东西,你说小女使咳嗽?”
“是!小娘?”
卫恕意深吸了一口气道:“以后林栖阁送来的任何东西都不能用!有感冒咳嗽的来送东西,不准进院子。”
小蝶面露惊讶的说道:“小娘伱是说她们”
卫恕意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听到此话,崔妈妈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这时,门外有小女使喊道:“房妈妈来了。”
崔妈妈赶忙走了出去。
寿安堂
老夫人正在罗汉床上用龟壳铜钱摇着,铜钱被洒落在桌上,
老夫人抬头看了一眼回来的房妈妈后继续看着卦象道:“都告诉她了?”
“没有,奴婢门都没进就回来了!”
“啊?”老夫人抬起头一脸的迷惑。
“奴婢到了院儿里,茹安就出来了,和奴婢说了今安斋的情况,那卫小娘说了一句话。”
看着老夫人的眼神房妈妈一笑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那她知道人家的剑招吗?”
“知道!”
老夫人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不错。去药铺抓些药备着!万一谁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不准去今安斋。”
“是,老太太。”
到了晚上,盛紘来寿安堂请安,
“母亲!”
“嗯。昨日你歇在林栖阁了?”
“啊?对的母亲。”
“那夜里惩罚小女使你可知道?”
“儿子,知,知道!”
“这么小的女使,犯错竹板惩戒即可,你那林小娘倒好,让她们冒雨跪在院里到寅时!”
“母亲,都是惫懒惯.”看着老夫人的眼神,盛紘讪讪的住了口。
“如此苛待仆人,如若有小女使因此得了病,没了性命你当是什么好事不成?”
“儿子.惭愧。”
“哼!”
又过了几日,
兴国坊
齐国公府
齐衡回了书房,
不为恭敬的垂手站在平宁郡主身前。
“今日,盛家学堂可有什么事?”平宁郡主喝了一口茶水问道。
“回娘娘,并没什么事!”
“盛家的那三个姑娘呢?”
“明兰姑娘在练字,如兰姑娘在瞌睡,墨兰姑娘在写.诗。”
“嗯?你刚才迟疑什么?她写的什么诗?”
“不是娘娘,这墨兰姑娘昨日写诗的时候咳嗽了几声,今日又咳嗽了!”
听到不为的话语,平宁郡主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什么?这等事你不早说?”
平宁郡主话说着,听到她口气的不为已经跪在了地上。
“娘娘,小人”
“来人!去请郎中!把他拖下去,杖五!”
说完平宁郡主便起身朝齐衡的书房走去,一番嘘寒问暖,晚上还让齐衡灌了一碗郎中开的药。
第二日,不为龇牙咧嘴的坐着马车来到了盛家,在盛家门房中看到了青云,
“青云哥!”
青云看着不为的样子刚忙快走了几步扶着不为走了几步,
如今青云已经成婚,他都是在盛家门房等着徐载靖,青草跟着进去。
“小公爷呢?”
“娘娘让我来和学究告假,小公爷要在家休息一日。”
“走吧!”
来到讲堂,不为掀开帘子进了讲堂,却看到庄学究正端着茶盅皱着眉喝着什么。
闻着讲堂里的草药味,不为看了一眼发现墨兰的位置已经没人了,也看到了如兰和顾廷烨等人都和庄学究一般的喝着药。
长枫还咳嗽了一声。
告了假后,不为又回了齐国公府一番回报。
下午的时候,齐国公府就送来了不少的草药。
好在讲堂里的其他人身体都还不错,没有人继续如墨兰一般咳嗽。
徐载靖更是日日早来开窗通风,还带去了一瓮醋,关窗的时候就在煮茶的小炉子上煮着醋。
不管效果如何,至少他是有心理安慰的,虽然徐载靖自小就没感冒过。
葳蕤轩
王若弗一脸滋润的吃着早餐
“那院儿里的还躺着呢?”
“大娘子,躺着呢,郎中都请了三四位了,还是不见好。”
王若弗抿嘴一笑:“我看今日,主君一准要来我屋里,如今快到年底,吏部正是忙的时候,可不能得病了。”
“大娘子说的是!”
刘妈妈笑着说道。
“就是如兰,一回来一身的醋味。还说什么靖哥儿找来的偏方。”
“大娘子,靖哥儿是个有福的,我看咱们也煮点吧。”
“煮!华兰屋里也要煮!她婚期将近,可不能出了差错!”
一时间,盛家遍布醋味。
就连寿安堂里都少了老夫人焚香的味道。
这场风寒在林栖阁肆虐了十几日,到了十月初的时候林噙霜才痊愈。
当晚盛紘便去了林栖阁,看着瘦了一圈,我见犹怜的林噙霜,心疼的盛紘眼泪都掉了下来。
“霜儿,你受苦了!”
“紘郎,为了紘郎的康健,霜儿就是一辈子见不到你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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