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我是徐家子 第306章

作者:马空行

  徐载靖写着字头都没抬道:

  “邓伯种的花儿,有多少是被伱们采了放屋子里了?”

  “哦”

  勇毅侯府宽阔的庭院里,农家子弟邓伯侍弄的花草那可是异常葱郁的,花想姐妹更是自小受到教导,又是爱美的年纪,

  没少和青草往屋子里搬花。

  三个姑娘没事的时候,还会用花瓣泡水,臭美的不行。

  讲堂里,

  长枫和顾廷烨再次对视了一眼,

  顾廷烨还好,毕竟之前见过花想云想姐妹,

  但是长枫之前倒也觉得自己屋子里的女使长得好看,可见过了云想后,就有些看不上了,

  结果,今日他才知道,云想这样的女使,徐载靖还有一個!

  一旁的齐衡接过不为递过来的茶盅喝了一口,也颇有感触的叹了口气,第一次觉得外祖父好像不疼他了。

  而坐在罗汉床的庄学究扇着折扇,同样喝了口茶后,看着正专心写字的载章、长柏和徐载靖,赞赏的点了点头。

  看着对视的长枫和顾廷烨,以及端着茶盅有些感触的齐衡,庄学究哼了一声。

  而坐在最后面的明兰却是看了一眼后面的女使们之后,继续专心的练着字,不时的回想着之前和祖母说的话。

  其实明兰在扬州的时候,就已经聪明的把盛家的事看了个大概,只是缺乏老夫人这样的长者帮她分析其中人和事的弯弯绕绕。

  一番交谈,明兰又成长了些。

  练完了字,明兰又朝后看了一眼,这女使真的不是一个人吗?

  第二天

  七月

  中元节,

  清早,柴府。

  云木从榻上起身后来到门口,和门口的女使说了几句话后,云木走进了柴铮铮的卧房。

  看了一眼床边的甲胄木偶,云木将甲胄的护颈往上提了提,恢复了甲胄威严的样子。

  床上的柴铮铮睁开了眼。

  “姑娘,夫人说东西已经准备好了,等会儿就启程。”

  柴铮铮嗯了一声后起了身。

  一刻钟后,

  打扮好了,穿着素净的柴铮铮和女使一起出了院子,和母亲坐上柴家的马车出了府。

  清晨的汴京街头,

  坐在马车中,

  柴铮铮听到了‘穄米!楝叶!谷棵!’的叫卖声

  透过车窗上的轻纱能看到,

  路上人流开始缓缓的变得稠密,

  来到大相国寺外的时候,已经是人声鼎沸。

  柴家的马车被僧人引导着进了寺内,

  柴夫人的贴身仆妇抬着成箱的纸钱、纸衣进了一处庭院,

  庭院内的屋子里,供奉着十几面牌位,有比丘尼正在诵经。

  柴铮铮和柴夫人是主人家,站在屋舍内的一旁,

  女使云木同柴家的嬷嬷们跪在了蒲团上,开始燃烧纸钱和纸衣。

  那些牌位是之前因被劫而殒命的柴家仆妇,

  能陪在柴铮铮身边的,无一不是她的奶妈、陪她长大的女使,以后作管事培养的家生子,

  伴随多年,都是有感情的。

  纸制品在火盆中燃烧、飞舞,柴铮铮在母亲的陪伴下,对着牌位念念有词的说着话,

  ‘‘嬷嬷我被人救了’’

  ‘晴雪,放心吧,我没事’

  ‘倒是遇到你的同乡了’

  ‘看她们的年纪与你差不多’

  在诵经声中,柴铮铮的眼睛逐渐模糊,这十几年的点点滴滴出现在她眼前。

  柴夫人的贴身嬷嬷,也有和柴铮铮院里的妈妈相熟的,此番情景也是多有感触,也如闲话般说着柴家对这些去世之人家人的安排。

  最后云木和嬷嬷们磕了头,柴夫人和柴铮铮也是躬身一礼,

  又给上了香油钱,柴家人这才从相国寺出来,

  随后马车朝着城中的道院驶去。

  同一天,

  因为父兄都不在京中,

  所以徐载靖和兄长与去年不同,没有去书塾而是留在了曲园街。

  早上天没亮,

  兄弟二人皆是穿着肃穆的衣服,坐在放着祭品、纸钱的平板马车上,

  在街上会同侯府周围的亲兵故旧的家人,一同朝着道院赶去。

  楚战同舒伯坐在后面的马车上,没了往日的跳脱,如小大人一般肃穆了不少。

  舒伯看着楚战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脑袋,将屁股下垫着的,不硌屁股的被子让出了些给他。

  进了道院,

  院子里已经搭起了巨大的三四丈高的架子,

  一旁穿成串的纸钱正在被道士道童们、顺着里面的木梯摆到架子之中,

  这些是礼部下属的祠部准备的钱山。

  道院周围的墙边,却是立着不少防火的大水缸。

  勇毅侯府众人来到这架子附近后,也纷纷从平板马车上拿下竹竿,开始往上面穿着纸钱和各种纸质的鞋靴、衣服、腰带等等。

  还有些纸扎的甲胄、武器、牛马等等也被卸了下来,

  这些东西被簇拥着放到那巨大的架子一边,那里有一面缩小了许多的徐字旗,

  擎着旗的小纸人身上还贴着几个纸条,上面是曾经勇毅侯府亲兵头领的姓,其中就有‘舒’和‘楚’等字。

  板车上没什么东西了,

  楚战就板着脸抱着舒伯的被子,放在了祭品一旁,准备烧给先人们。

  舒伯看到后给一手夺了过来,顺手给了楚战一个脑瓜蹦。

  看到此景的徐载靖,摇了摇头,楚战这个败家子儿,

  舒伯这一床被子,没个四五贯钱可买不到。

  勇毅侯府众人正在忙碌的时候,

  徐载靖抬头看去,就看到不远处,顾廷烨正跟在顾廷煜身后,也在稚阙、有庆等人的协助下朝顾字旗周围搬着祭品。

  再远处则是英国公张家、忠敬侯郑家等等勋贵,

  少有文官。

  时不时的有平民百姓,也是抱着祭品进到架子之中放好。

  也有或是上了年纪,或是有些残疾的老人带着人来到徐家众人跟前,

  徐载章和徐载靖二人也是要通过舒伯等几个府中老人介绍才知道,

  前来拜访的是曾经在哪位勇毅侯麾下效力过的将士兵卒的后代。

  年轻的搬着东西,

  老人们则好讲古,说着自己父兄在那次战役中如何如何,

  也有说自己的子孙如今在勇毅侯麾下哪一部做着什么官儿。

  半个时辰后,

  “咚!”

  “咚!”

  鼓声响了起来,

  周围的勋贵和百姓纷纷开始从已经塞满的巨大架子旁撤离。

  勇毅侯府的众人也同其他家一样,在喊声中齐齐跪下磕头。

  鼓声停止的时候,

  这道院之中巨大的架子已经被纸钱祭品堆成了山,周围一个人也无。

  众人纷纷远离到上风向后,

  道士们举着火把在好几个地方,将巨大的钱山点燃。

  周围,

  不论是汴京百姓还是勋贵,多有人再次下跪,嘴中念念有词。

  巨大的道院中,开始噪杂了起来。

  徐载靖跪在载章身后,听着兄长的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