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空行
但细细看去,明兰此时却没有写字,而是在画画。
几笔之间,依稀看得出是个骑军,坐下一匹大黑马,手中还高高擎着一杆‘周’字大旗。
旗帜前方画着一个城门楼,
明兰在一旁又画了个木楼后,又在木楼上画了个梳着朝天辫的火柴人。
不知想到了什么,明兰微微笑了一下。
而侧前方的齐衡,刚站着说完了自己的想法,一边坐下,一边有些自得的朝给他鼓掌的墨兰、如兰看去,顺便看明兰的时候,便看到了明兰脸上泛起的笑容。
看到此景,齐衡顿时心中熨帖无比笑着的抿了抿嘴。
庄学究位置太好,不用特意看,这番情景便再次映入眼帘。
“哼。”
庄学究轻哼了一声,捏着折扇道:“长枫.”
北辽,
南京析津府,
昨日下了场雪,
雪不大,很快便融化干净。
北辽皇室在城中建有行宫,面积也不大。
此时,后廷殿外,一位僧人脚步匆匆的朝宫殿走去。
见到此人走来,沿途路边的北辽腹心部禁卫,皆是行礼致意。
迈过门槛进到殿内,寒气被挡在了门外。
这僧人一边整理了仪表,一边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来到后殿,
还能看到一旁站着几位和北辽女官打扮不同的蒙古诸部的健妇。
随着通传,这僧人跟着内官走了进去。
温暖的后殿铺着厚实的地毯,
两名摔跤比拼的健妇,正气喘吁吁的在地毯上角力。
看着桌案后的耶律隼、耶律英,僧人躬身行礼后,道:“殿下,大长公主,汴京妆佛台飞鸽急报。”
耶律隼和姐姐对视一眼后,挥了挥手,道:“行了,下去吧。”
两名健妇松了劲,起身后行礼朝外退去。
相较于几年前在汴京皇宫,
此时的耶律英的面容一看便知是个女子,
相貌虽不柔媚美艳,但眉眼间英气十足,眼神淡然,自有一股别样的气质。
梳着妇人发髻的耶律英,朝着那僧人伸手道:“法师,请坐。”
有健硕的女官奉上裹着锦缎的绣墩,也有女官将僧人手里的情报接了过去。
在耶律隼的示意下,女官把急报直接递给了他姐姐耶律英。
“法师,急报说了什么事?”耶律隼问道。
“回殿下,弥勒首徒来信,说是徐家五郎这厮昨日已经带人北上去往贝州!”
耶律隼皱眉道:“是贝州灭口的事情,让大周察觉到什么了?”
僧人摇头:“这倒没有,但弥勒首徒信中又言,如若可能,便让咱们趁机结果了这厮,以绝后患”
看到耶律英放下写着情报的纸,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按信中所言,大周并未察觉。徐五郎去贝州,也只是因为和弥勒首徒有仇怨,不知怎么激怒了大周皇帝,被发派到了贝州转一圈。”
耶律隼点了下头,随后又有些挫败的叹了口气:“要是当时谋算成功就好了,谁知会这样!”
听到此话,坐在绣墩上的僧人低下了头。
耶律英看着桌案上的纸张,眼中有些回忆神色的挑了下眉后,淡淡问道:“以咱们在大周境内的好手,可有把握结果了徐五郎?”
耶律英的声音在殿内传开,有一个侍立在殿内,一看便是耶律隼心腹的北辽禁卫皱起眉头后,看了眼耶律隼。
僧人看了眼耶律隼,以及不远处的禁卫,想了想后,道:“大长公主,徐五郎这厮,一招便废了白高悍将米母拓夏;金羊山寨,照殿下所说乃是以一敌百。”
僧人深吸了口气,继续道:“克夷门决战十几人挡近万人暂且不说,只是前些日子我们知道的,徐五郎在白高皇宫内,一槊将铁鹞子给抽.抽打的人马离地,这等人物”
僧人摇了摇头,道:“弥勒信徒虽有往生之志,但野外浪战徐家五郎实乃是送死。这厮,实非人力所能结果了的。”
耶律英蹙眉想了想:“如若不计损失呢?”
“若依大长公主所言,便可将其引至贝州城中,用金汁火油泼洒、毒箭强弩攒射、人命拖延消磨,总能让他出不了贝州城!”
耶律隼面有不忍的抿着嘴,看了眼姐姐。
僧人又道:“但,这样一来,大长公主后面的谋算,没了贝州这个中枢,便不那么好发动了!以后能牵扯大周多久,实在难说。”
耶律英颔首,怅然道:“如若可以,真想和大周做笔买卖,让这徐五郎来咱们北辽,为我耶律家征战一二。”
一旁的耶律隼眼睛转了转,道:“姐姐,年后弟弟我继位大典,或可邀他为使节,来析津府一趟。”
僧人摇头道:“殿下,那徐五郎忙着大周科举,许是不会来参加的。”
耶律英摆了摆手:“命贝州周围诸人,静伏待命,就是死也不能坏了我的事。”
“遵命。”
第510章 风雪欲来
看着应是的僧人,
耶律英点了下头,继续道:
“之前报上来,说要对付那个极其厉害的登州皇城司新任头目的事情,办的如何?”
“回大长公主,最近传信来说是已有眉目,但成败的消息还未传回。”
“那这头目,是什么身份,有什么底细软肋,可曾探明?”
僧人蹙眉面有难色,道:“未曾探明,此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汴京中也没有半点痕迹。”
耶律隼看着僧人,疑惑道:
“法师,你前几个月的时候不是说,大周有身份地位颇高的人主动与我们结盟么?”
“那两国边境的军阵舆图、军械资粮等机密消息,比那弥勒首徒送来的都详细,而这么一个皇城司头目的身份查不明白?”
僧人抬头看着耶律英的表情,见她没有阻止的神色,便说道:“回殿下,那人说是能查清楚,但有条件,这条件妆佛台没答应而已。”
“什么条件。”耶律隼问道。
僧人坐着微微躬身答道:“让我西南路招讨司佯动,加固城池,校阅军队,作出兵大周的架势。”
“西南路佯动?”耶律隼细细想着里面的门道。
耶律英有意锻炼自己的弟弟,并未出言提醒。
一时间,大殿内很是安静。
小半刻钟后,
“兵马佯动,校阅军队,不过是费些钱粮!能够除掉那皇城司的恶贼,孤觉着,并无不可。”
“只要除掉那厮,也算给贾留守一个交代。”
去往南乐县途中,
官道一旁,
徐载靖一行人的车马停在那里。
不远处便是条河,
河边,
稚阙和青云拎着皮桶从河沟里走了上来,
皮桶里面半水半冰,
两人走了几步,来到了一口极为简易的土灶台前,将皮桶里冰水倒进了铁锅中。
灶口里燃烧的有他们自己携带的木条柴火,也有在一旁捡来的枯枝。
灶台上的铁锅被倒进冰水,冒的热气一下小了很多。
一旁还有两个灶口,一个正在熬肉汤,一个在热着主食。
远处,
徐载靖和兆眉峰两人,正在缓步走着。
远远看了眼灶台附近,兆眉峰用力喊道:“高云青,别老让稚阙他们俩去提水,你们也帮两下!”
“是!”高云青用力喊出的声音,远远传来。
兆眉峰摆了摆手,示意知道。
这时,兆眉峰旁边的徐载靖才继续道:
“兆大哥,你是说泰峰老哥哥,去登州不久,就捉到一条大鱼?”
“不错!很大!用刑问过仆从后,说是北辽卢龙府贾家的嫡长子。”
徐载靖疑惑道:“我知道北辽有卢龙赵家、昌平刘家、还有玉田二韩,这卢龙贾家是干什么的?”
兆眉峰嘴角浮起冷笑:“哼!贾家.朝中知道贾家的人不多。但你要是问咱们皇城司或者戎机司的吏卒,却都是知道的。”
徐载靖颔首,道:“兆大哥,你这么一说,我便知道了,这贾家必然是咱们大周谍报衙门的对头,是不是那北辽妆佛台的首领?”
兆眉峰边走边摇头道:“不是,妆佛台的主事要么是北辽宗室,要么是僧人。这贾家主持的乃是北辽留守府。”
“咱们大周的谍子吏卒,多有折损在那留守府的!只要进去,就没有一个出来的。”
徐载靖表情严肃的点了下头:“这么说,能捉到这贾家的大鱼,也算偿还了些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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