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围城外的钟
所以，正因为坚信胡硕肯定有黑料，陆晨才敢这么说。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他判断错了。
胡硕也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是一位两袖清风、洁身自好的好领导。
究竟有没有，等看看他听到这段录音之后是什么反应就知道了。
想必一定是胆战心惊、夜不能寐吧......
“对了程姨，王树昌和俞玲玲那边我都搞定了。”
话锋一转，隔空威胁完胡硕后，陆晨当然就要给俞玲芝来点“小小的震撼”了。
“他们两个随时都可以出面证明跟俞玲芝的关系。”
“不过我认为咱们先别急。”
“现在舆论这么热，俞玲芝这两天肯定会出来回应，假装受害者。”
“咱们等她回应完了再搬出王树昌和俞玲玲，到时候直接来个大反转，效果一定好。”
“她肯定想不到，就算想到了也没用，王树昌和俞玲玲那边我都交代好了，不管俞玲芝怎么问，他们肯定不会承认的。”
“俞玲芝总不能把他们两个关起来吧。”
“嗯，我知道。”
“钱？”
“唉，程姨，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帮你不是为了钱，只是因为你是舒雨的母亲。”
“否则我才懒得管这些。”
“好，那就先这样。”
大概五分钟后，陆晨“挂”掉电话，然后“噗通”一下躺到了床上。
因为梁思瑜是胡硕的人，所以他并不能确定这段录音一定会被俞玲芝听到。
但即便只有胡硕听到也足够了。
毕竟就刚刚这些话，任谁也能听出来自己和程蓓才是优势一方。
甚至优势巨大。
人都是逐利的，没有人会选择站在注定失败的一方。
更何况还有“黑料警告”。
到时候胡硕必然会动摇，以其墙头草的尿性，直接转投程蓓也说不准。
啧啧。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看看胡硕听到这段录音时的表情......
拨开床单，又低头瞅了瞅躺在缝隙里的录音笔，陆晨一脸期待，恨不能立刻给梁思瑜创造机会，让她把笔拿走。
当然了，这肯定是不行的。
反正已经看到了梁思瑜将录音笔带走的画面，那等着就行了。
嗯？
话说，如果自己现在直接把录音笔扔了，那是不是就打破“预知到的未来必然会发生”的规则了？
突然，陆晨稍稍愣了一下。
讲道理，假如自己真的把笔扔了，那梁思瑜来拿笔的场景就肯定不会出现了......至少在符合基本逻辑的情况下，无法出现这种情况。
除非发生“被丢掉的笔自己又回来了”这种超自然干预。
而这样一来，“未来不会改变”的规则就将被证伪。
要是别的事，陆晨很乐意验证一下，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可现在他如果真这么做了，那就无法将计就计的算计胡硕和俞玲芝了。
算了吧。
以后还有的是机会验证。
这次还是以大局为重......
思考了片刻，陆晨很快就做出决定，翻了个身拿起手机开始打字，准备把这边的情况跟程蓓说一下。
房间里没开灯，有些暗。
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一些，看起来晚饭前大概能停。
录音笔依旧躺在缝隙里，将隐隐约约的雨声记录下来，像是一个隐秘的观察着一样。
而如果它真的有灵魂，那此刻大概会翻着白眼对着陆晨说上一句——
“傻逼，假装打电话还用得着举着手机吗？”
......
......
五点半，周妍和梁思瑜准时敲开了陆晨的房门。
因为俩人是一起来的，跟预知到的场景不符，所以梁思瑜现在肯定不会拿录音笔。
于是陆晨也就没邀请她们进来坐一下，而是直接换鞋走人。
走出酒店后，雨已经变得很小，属于打不打伞都行的程度。
周妍和梁思瑜大概是怕妆花了，因此都撑开了伞。
陆晨懒得打，刚想直接走出去。
不过周妍却拉了他一下，把伞把递给他，自己则是往他身边靠了靠，嘟囔道：
“带了伞又不打，那你带伞干什么。”
“呵呵，照你这说法那保险也没必要买了，反正大概率又不会出事，买保险干什么。”
陆晨撑着伞，边走边说，认为这句话足以把周妍怼的哑口无言。
可谁知后者不愧是嘲讽小能手，立刻就冷笑道：
“说得对，有些东西确实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比如说你的脑子。”
“......”
你丫！
转头瞪了一眼周妍，陆晨心里快速思考，琢磨着要怎么回击。
与此同时，余光也刚好看到了旁边正在苦笑着摇头的梁思瑜。
从后者的表情来看，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正在看学弟学妹拌嘴的温柔学姐”。
要是没发现那支录音笔，陆晨现在保不准都会怀疑自己那天是不是误会了她和胡硕的关系。
哼，演技是真的好啊。
“对了学姐。”
突然，陆晨转头看向梁思瑜，笑着问道：
“你形象这么好，有没有考虑过去当个演员啥的？”
第443章 独照峨眉峰！
五点五十，三人赶到了跟客户约好的酒店。
后者是个中年男人，有些胖，旁边还跟着一个身材不错的女助理。
单从形象来看，确实有点像今早网约车司机嘴里的那种“猥琐老男人”。
按照一般发展，接下来他就会用合同作为威胁，逼迫周妍和梁思瑜喝酒，然后偷偷揩油占便宜。
但事实证明，这位马总虽说看起来不太正经，可实际上并没有为难陆晨三人。
甚至都没劝三人喝酒，主要就是听了一下星越对新合同的报价。
“每年二百万确实有点贵了，不瞒你们说，最近不少广告公司都来找过我，给出的价格比你们要低至少两成，甚至更多。”
“当然了，对于星越的能力我还是很认可的。”
“并且合作了这么多年，各方面也都熟悉了，如果要换广告公司的话，对我来说也会增加沟通成本。”
“所以如果你们能再让一点，我可以续签合同。”
饭才吃了不到半个小时，双方就进入了讨价还价环节。
一般来说，星越给的报价都有10%的调整空间。
以陆晨三人“客户专员”的级别，可以有最多3%的自主决定权。
也就是可以代表星越降价5%。
再多就需要向上申请，部门经理有5%，副总有8%，至多可以向总经理申请到10%。
而这部份“议价空间”就是很多人赚“外快”的主要渠道。
跟甲方暗中达成协议，利用权限给出低报价，然后吃一定比例的回扣。
这种事大家都心照不宣，算是行业里的潜规则了。
星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查的太严。
毕竟站在公司的立场，这种“灰色收入”其实也是一种激励。
不管员工吃了多少回扣，客户终归是签下来了，那么公司就有钱赚，从某个角度来说也算是双赢了。
当然了，如果换做是别的行业，这种“放任”无疑是有些不可思议的。
可广告这一行就是这样。
因为在大多数情况下，客户不是掌握在公司手里，而是掌握在员工手里。
就好比陆晨签的第一个单子，那个高端养生会所“圣泉香榭”。
如果陆晨哪天从星越跳槽到了别的广告公司，那圣泉香榭大概率也不会继续跟星越合作，而是会把业务交给新公司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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