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有意错字
十二支暗紫色箭矢在米芳芳头顶凝结,箭身布满不断开合的眼球,箭镞则是蜷缩的胚胎形态。
女巫法术·亵渎之箭!
当第一支箭离弦的刹那,方圆十里的蟋蟀突然集体爆体而亡,屋檐下的蛛网自行燃烧起青绿火焰。
箭矢划过的轨迹残留着粘稠的虚空裂痕,凡是目光触及裂痕者,耳畔都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疯狂呓语。
阿箬蜷缩在断墙下,七窍不断渗出黑血。他的双眼虽然瞎了,但是他感知变得更强大,他敏锐感知到米芳芳的嫁衣下摆正在异化,金线刺绣的鸳鸯化作无数蠕动口器,裙裾褶皱里伸出章鱼触须般的附肢。
更恐怖的是她的影子,那团漆黑正不断增殖出带着鳄鱼鳞片的节肢,将月光啃食出锯齿状的缺口。
第199章 不该出现的人
石飞的瞳孔中倒映着那支逼近的亵渎之箭,神情却依旧淡然。
在刚才的意识空间踹了伊戈罗纳克几脚之后,他觉得这些所谓的旧日支配者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他随手一点,指尖骤然迸发出一道黑色如墨的剑气,剑气凌厉非常,瞬间将亵渎之箭劈成两半,化作一团扭曲的黑雾消散在空中。
《天杀地绝十二剑》,又名《关七的按摩指法》!
紧接着,又是十一道墨色惊雷的剑气从石飞的指尖迸发而出,如同死神的镰刀划破虚空,眨眼之间便来到米芳芳面前。
剑气冰冷透骨,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杀意,仿佛天地万物,无一不杀,何况是这亵渎之箭!
剑气不仅破开了剩下的十一支亵渎之箭,更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朝着米芳芳绞杀而去。
剑网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米芳芳脸色骤变,身形再次化作一团黑雾,试图躲开剑网的绞杀。她的身影在虚空中闪烁,如同鬼魅般飘忽不定。
然而,剑网却如同附骨之疽,紧追不舍,逼得她不得不连连后退。迫不得已,米芳芳如法炮制,化作黑雾以宾客性命为代价,躲开了剑网的绞杀。
亵渎之箭,哪怕是在女巫学会之中,也是极为高深的法术。米芳芳从未想过,自己引以为傲的亵渎之箭,竟会被石飞如此轻易地破去。
在她眼中,石飞的剑气更像是某种“法术”,带着一种她无法理解的力量。
“该死!”米芳芳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她再次掏出了刑天纹铜钺,轻轻用血擦拭了钺刃上诡异的刀锋。刀刃上的黑曜石在血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她一刀剁下身边一位宾客的脑袋,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她的嫁衣。米芳芳口中念起了湘西苗寨之中的蛊咒,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邪恶气息。
既然女巫的咒语不好用,那就用苗疆的蛊咒。米芳芳深知,有时候外域的咒语在这片土地上并不奏效。
镇物克制相对应的蛊咒,自然也可以以镇物施展“噬蛊”。那是极为邪恶可怕的蛊咒,以镇物催发蝎神的力量,去对付敌人。
然而,任凭她如何卖力地念咒,刑天纹铜钺却毫无反应。刀刃上的黑曜石依旧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更令她愤怒的是,蝎神也毫无反应,仿佛彻底沉寂了一般。
在石飞戏谑的眼光之中,米芳芳怒不可遏,一把将刑天纹铜钺狠狠摔在地上。钺刃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却依旧毫无动静。
“蝎神是废物!苗寨蛊术是废物!”
她最需要蛊术的时候,蛊术却根本不能用。蝎神的沉默,石飞的戏谑眼神,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她的无能。
米芳芳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在一股特殊意识的干扰下,她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怒火。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吗?”她逐渐失去了理智!
“伏行的混沌,我至高无上的主人……”米芳芳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虔诚与狂热。
米芳芳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
她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嫁衣下的肌肤浮现出无数诡异的符文,仿佛某种古老而邪恶的力量正在苏醒。
米芳芳的嫁衣如蜕下的蛇皮般委顿在地,黑雾在她周身凝结成流淌的沥青状物质。随着脊椎骨节爆裂的脆响,九条嵌满口器的触须刺破皮肤,每条触须末端都睁开了流淌硫磺的竖瞳。
当雾气散尽时,立于残垣间的已是个身着条纹西装的优雅男子——皮肤如同被夜色浸透的丝绸,唯有眼白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冷光,礼帽下传来的轻笑裹挟着千万重音的回响。
黑暗之人,伏行混沌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宇宙之中的三巨头之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制造混乱,创造乐子,让宇宙更加有趣,是奈亚拉托提普的目的和工作。
他经常出席女巫的污秽集会,教授她们黑魔法和不洁的知识,带来旧日的命谕并参与各种不可名状的渎神仪式。
可以说他是女巫力量的来源。
每一名女巫在使用他赐予的力量之后,制造更大的混乱,就会得到最强大的力量!
最终成为他的傀儡,或者说,玩具。
还有什么比成为奈亚拉托提普的玩具,具有更大的力量?
女巫得到力量,奈亚拉托提普得到了玩具。
简直是双赢!
“久违了,亲爱的变数先生。“奈亚拉托提普摘下礼帽欠身行礼,帽檐阴影中爬出无数微型星团的投影:“在七千三百二十一条时间支流里,我竟从未捕捉过您的气息。“
他修长的手指轻敲镶着黑曜石的手杖,方圆十丈内的砖石突然开始逆着重力向上生长,凝结成巴洛克风格的骸骨拱廊。
石飞碾碎脚下试图缠绕他的石雕藤蔓,火星从指尖溅落之处,空间如灼烧的羊皮纸般蜷曲:“知子莫若父!只有当爹的知道儿子,哪里有儿子知道父亲的!“
他踢开的半截烛台在空中化作流星,将远处蠕动的血肉墙壁烧出焦黑的裂痕。
他当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他知道对方底细,对方不知道他的底细。
岂不是知子莫若父?
礼帽下的阴影剧烈震颤起来,奈亚拉托提普的喉间滚过银河坍缩般的笑声。
他手杖顶端睁开第三只竖瞳,瞳仁里映照出十二个月亮同时坠落的末日图景:
“多么令人愉悦的谬论!您可知上次对我出言不逊的文明,如今正在人马座星云里跳着永不停歇的死亡芭蕾?“
当他说到“芭蕾“时,那些被石飞剑气斩碎的亵渎之箭残骸突然重组为跳着足尖舞的骷髅,缠满蛛丝的骨节奏响用惨叫谱写的圆舞曲。
奈亚拉托提普踏着舞步旋身,手杖在地面叩击出超新星爆发的韵律,整个总督府正在他的节拍中蜕变为血肉与机械融合的异界圣殿。
石飞看着花里胡哨,不停装逼的奈亚子,突然嗤笑出声:“你这套把戏,比玉皇大帝又如何?”
第200章 旧影
玉皇庙,玉皇大帝。
龙王,克苏鲁。
蝎神,伊戈罗纳克。
仙兵,蛊术,传教士。
石飞已经察觉到这片土地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才能让旧日支配者不得不服从某种“规则”。
听到石飞说道玉皇大帝,空气突然凝滞,奈亚拉托提普手杖顶端旋转的猎户座星云投影骤然坍缩。
那些正在演奏的骷髅乐团突然集体捂住不存在的耳朵,下颌骨在超高频震颤中迸裂成齑粉。
哥特拱廊上的眼球浮雕接连爆炸,溅出的不是汁液而是带着檀香味的香灰。
“变数先生总爱说些危险的比喻呢。“奈亚拉托提普的西装翻涌成道袍形制,十三节玉圭从袖口滑落,每片圭板上都刻着扭曲的《黄庭经》文字:
“您可知句容茅山的老道们,供奉的是哪三位茅山真君?“
石飞瞳孔微缩,他看见对方道袍下摆渗出沥青状的液体,那些液体落地竟化作密密麻麻的微型庙宇,檐角风铃摇晃的节奏与远处真实玉皇庙的晨钟完全同步。
当第七座血肉庙宇成型时,整片空间突然响彻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那是无数天兵甲胄在虚空中碰撞的回响。
奈亚拉托提普的礼帽不知何时变成了进贤冠,冠缨末端垂着九颗跳动的心脏:“有趣!变数先生,您比我想象之中的有趣!那么,您的选择呢?是再开一场赌局?”
赌局,什么赌局?
石飞心中疑惑,却面不改色的说:“第一,从来都是我给别人选择。第二,我不好赌。我与赌毒誓不两立!”
“嘻……”奈亚拉托提普轻笑一声:“看来变数先生,您并不是我猜测的那样。太有趣了!”
石飞敏锐的察觉,奈亚拉托提普一定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什么关键信息。
是什么?
奈亚拉托提普的喉结突然裂开成六瓣,发出银河旋涡般的笑声。那些漂浮的香火砂砾开始呈现非欧几里得轨迹,在石飞视网膜上灼烧出星间航路图。
“且看这被篡改的史诗——“
青铜编钟声里,石飞看见汴河波涛化作沥青黏液。妈祖神像的珊瑚冠冕裂开
长安朱雀大街地砖翻涌如舌苔,弥勒金身腹部钻出的黄衣触须正用《大云经》裹缠比丘尼的舍利子。
最悚然的是泰山封禅台:汉武帝手中玉牒突然暴起银丝,星之彩流体竟在竹简缝隙编织出犹格·索托斯的真名图腾。
那些篆字每完成一划,就有官员化作结晶状生物坠入深渊。
“此乃文明的蚕食。“奈亚拉托提普的手杖突然生长出青铜卦爻,杖尖点向牧野之战的幻象!
克图格亚的等离子核心正在八卦炉里哀嚎,他的咆哮被炼化成老君手中的三昧真火符;撒托古亚褪下的蟾衣浸泡在元始天尊的琉璃盏中,正渗出腐蚀玉虚宫地砖的毒液。
石飞突然嗅到浓烈的香火味。
他猛然回头,发现城隍庙的朱漆正在剥落,露出下方蠕动的血肉墙体。
身着黄袍,满脸威武的开国皇帝为哈斯塔加冕的“帝王“,冕旒垂下的玉藻串竟在孵化眼球胚胎,乌纱帽扣住黄衣之王鳃状器官的瞬间,供桌上的三牲头颅突然用深潜者语言唱起《劝善歌》。
从此哈斯塔就成为城隍!
“看见了吗?“奈亚拉托提普的进贤冠流淌着河图洛书的光晕,“当你们把黄衣之王的梦境称作极乐净土,当你们用四象二十八宿解析阿撒托斯的盲音——“
他突然扯开道袍,露出胸腔内旋转的紫微垣星图。那些本属于旧日支配者的本源之力,此刻正在北斗勺柄处凝结成一颗颗道教雷纹。
“我们便成了你们,这便是赌局!”
“多么精妙的认知污染。“他翻涌成《封神演义》书页,每行字缝里都渗出深潜者的黏液:“用城隍庙困住黄衣之王,拿八卦炉熔炼爆燃者——我们便成了你们豢养的瑞兽。”
旧日支配者一直就在这片土地之中,就在“人”的身边,甚至成为了“神”。
“呵呵……”石飞看着所谓的“赌局”,忽然笑了。
旧日支配者都是遨游星际的可怕存在。
他们的寿命几乎无限,他们的力量远远的超乎人类的想象。他们是宇宙的主人。在他们眼中,星球只是他们临时的落脚地,而人类不过星球上的细菌而已。
就像是人类不会考虑“细菌”在想什么,旧日支配者也不会考虑人类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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