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一万年 第210章

　　忽然那名骑士扫到了石飞身上，之后说道：“公民乔治·米勒，你的车上发现未录入户籍的非法移民，你涉嫌运送非法移民，需要到警局一趟。”

　　“王德发，你是黑户！”乔治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涉嫌运送非法移民？这可不是小事。

　　在高夫市，这样的罪名足以让他丢掉工作，甚至面临牢狱之灾。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在黑暗骑士面前一切罪恶无从逃遁，哪怕你没有罪恶。

　　那名黑暗骑士冷冷地扫了石飞一眼，头盔下的目光透过黑色的镜片，显得冰冷而机械。他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非法移民，你需要举起双手！蹲下！你所做的一切行为，都可以视为对高夫市的挑衅！”

　　石飞没有动，他的目光平静而深邃，仿佛在审视着眼前的一切。忽然，十八号的动作僵住了。

　　他的头盔屏幕上闪过一串乱码，紧接着，他的手臂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缓缓摘下了头盔。

　　头盔下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黑发、高鼻梁、深邃的眼窝，正是高夫市首富韦恩先生的年轻版。

　　乔治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喃喃道：“韦恩先生？这……这怎么可能？”

　　韦恩先生是高夫市的首富，他名下的韦恩集团掌握了高夫市的石油、天然气、化工、房地产、金融等各个产业。整个高夫市没有人不认识韦恩先生。

　　但韦恩先生已经八十多岁了，白发苍苍，步履蹒跚。而眼前的这个人，却是一个二三十岁的壮年男子，面容英俊，目光锐利。

　　“你……做了什么……”十八号的声音变得沙哑，带着一丝颤抖。他试图按下腰间的紧急按钮，那是机械马腹部微型导弹的启动装置。

　　然而，他的手指却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住，动弹不得。

　　石飞没有回答，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你是谁？”

　　那名骑士沉默了片刻，头盔下的面容显得有些挣扎。他知道，自己的系统失控后，其他骑士很快就会察觉到异常，赶来支援。一百零八匹黑暗骑士，维持着高夫市的治安，任何犯罪份子都无处躲藏。

　　可是，他却没有等到任何回应。天空中，那些在高楼大厦间飞驰的黑暗骑士们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异常。

　　他看着石飞，一股奇特的感觉从他心头涌起，让他不由自主的说了算实话：“我的名字是十八号，是韦恩先生的忠诚的执法者，是扫除高夫市罪恶的利剑！”

　　“十八号听起来不像是个名字啊！”石飞说道。

　　“名字不重要。”十八号的语气突然变得激动起来：“重要的是我们的使命！没有我们的时候，高夫市每10万人的谋杀案是15起，暴力犯罪1195起！而现在，犯罪率已经降到了零！我们是正义的使者，是这座城市的守护者！”

　　“现在，非法移民，停止你的把戏，接受法律的制裁！”十八号对着石飞呵斥道。

　　石飞的目光扫过周围的高楼大厦，那些原本应该灯火通明的建筑此刻却一片漆黑，仿佛在躲避着什么。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孤零零的路灯在风中摇曳。石飞轻声问道：“如果你们真的是正义的使者，为什么所有人都害怕你们？为什么整座城市都在躲避你们？”

　　十八号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坚定：“那些躲避我们的人，都是有犯罪倾向的潜在罪犯！就像是乔治·米勒一样！他们知道自己即将犯罪，所以畏惧我们！我们是高夫市的守护者，是法律的化身！”

　　一旁吃瓜的乔治没有想到居然扯到自己身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心里清楚，若不是石飞这个“非法移民”突然出现，他早就回到家里，躲在那张破旧的沙发上，喝着廉价的啤酒，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了。

　　可现在，他却莫名其妙地成了罪犯，甚至被十八号当成了反面教材。

　　石飞露出一抹冷笑：“法律？守护者？你们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们不是法律的化身，你们是恐惧的化身。你们用恐惧统治这座城市，用暴力压制一切反抗。你们让所有人活在阴影中，不敢抬头，甚至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十八号的表情没有丝毫动摇，他的声音依旧冰冷而坚定：“无论如何，犯法就是不对的！法律会制裁每一个违反法律的人！这是铁律，不容置疑！”

　　他们对法律有着近乎狂热的崇拜和信仰。正如同他们的原体韦恩先生一样，一生都奉行着不杀，只有法律才能给人审判，只有被法律审判的人才能被杀死！

　　但是这样的逻辑有一个问题。

　　石飞问：“你们这个地方的法律是谁来制定的？”

　　“什么？”十八号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

　　“我说你们这个地方法律是谁制定的？”石飞再次问道。

　　十八号不明所以，但还是答道：“自然是高夫市的议员们提议，市委员会审议，最后全体委员会投票通过后，由市长签字，最终法律生效！”

　　“又是议员，又是委员会，又是市长，与他这样的人有什么关系？”石飞指了指旁边发呆的乔治说。

　　十八号的目光转向乔治，说：“他？我已经扫描过他的经历。他只是上了一个三流大学，从事着底层工作，根本没有资格成为议员，也没有权力审议法律。”

　　无辜的乔治躺着又中枪了。

第302章 家

　　“人家看不起你呢！”石飞对乔治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乔治没有回应，他只是低着头，心里乱成一团。他现在只想回家，回到那个虽然破旧但至少能让他感到一丝安全的小公寓。

　　但是眼前的局势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无论是那个冷酷无情的黑暗骑士，还是这个神秘莫测的石飞，都不是他能应付的。

　　事情正朝着他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而他却无能为力。他只能保持沉默，心里默默祈祷今晚的遭遇不会影响到他明天的工作。

　　“非法移民，停止你的违法行为……”十八号还想继续呵斥石飞，却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只能无声地张了张嘴。

　　“他们一直这样吗？”石飞看着眼前这个正义凛然的黑暗骑士，转头问乔治。

　　乔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从未真正接触过黑暗骑士，只是在别人的口中听说过他们的传闻。

　　他们是黑暗中的执法者，是罪恶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还有……麻烦！有他们在的地方，就意味着有犯罪。

　　“我原本以为你骂人那么有底气，会是个暴躁的老哥，没想到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啊！”石飞略带鄙视地看着乔治。

　　乔治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低下头，默默承受着这份鄙视。

　　“你回去吧！就当没有看到我们！”石飞对着十八号挥了挥手。

　　十八号的身体微微一颤，头盔的面罩上闪过一串奇特的代码。

　　他的眼神变得茫然，随后机械般地戴上了头盔，骑上那匹漆黑的机械天马，无声地飞驰在夜空中，继续巡查着这片区域，寻找着可能的犯罪线索。

　　至于与石飞的相遇，他的记忆仿佛被某种力量抹去，再也想不起分毫。

　　“走吧！”石飞拍了拍乔治的肩膀：“开车回去吧！”

　　“哦……”乔治愣愣地点了点头，转身回到车里。他刚坐进驾驶座，却发现石飞已经坐在了副驾驶上。

　　“你……您怎么……”乔治结结巴巴地问道，心里一阵慌乱。他原本以为石飞让他开车回去，自己就能摆脱这个神秘人，没想到对方竟然跟了上来。

　　“我的心眼很小，你刚才骂我两句，让我心情很不爽。”石飞靠在座椅上，懒洋洋地说道，“我去你家住几天，就当是补偿了。”

　　“您这样的存在，连黑暗骑士都能无视，何必跟我这样的小人物计较呢？”乔治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甚至有些卑微。

　　他不知道石飞到底是什么，但他很清楚，这绝对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难道……他是圣经里描述的魔鬼？乔治的心里乱七八糟地猜测着。

　　“我虽然很大度，但是你骂的很难听！”石飞躺在副驾驶上，目光扫过车内陈旧的装饰：“你这车多少年了？”

　　乔治无奈的答道：“我买的时候车就九年了，我开了六年了。”

　　“十五年了啊！今夕是何年啊！”石飞看着车里的收音机和塑料出风口，与刚才看到黑暗骑士完全不是一个时代的东西，忍不住发出感慨。

　　这个世界略微魔幻啊！

　　“今年是2030年！”乔治把石飞的感慨，当成在问今夕是哪一年。他越发的觉得，石飞是地狱里的魔鬼。

　　居然不知道今年是哪一年。

　　“哦？好年代啊！”石飞看着车灯下颠簸不平的道路，说道。

　　乔治越开越向偏僻的地方，不是他有什么想法，而是他租的房子就在这里，他最终停在了一个破旧的社区前。

　　这里是他租住的地方，社区名叫“双快”，一栋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三层木结构建筑。

　　外墙的白色漆面早已斑驳，露出底下发灰的木质板材，雨水在墙面上冲刷出道道深褐色的痕迹。二楼的阳台栏杆锈迹斑斑，角落里堆着几个空啤酒罐和枯萎的盆栽。

　　“您真的要进去吗?”乔治站在门口，有些犹豫地问道。

　　“怎么了？”石飞问。

　　“里面比较乱！”乔治有点不好意思。

　　“单身男性的住所，有几个不乱的？”石飞略带回忆道。

　　乔治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玄关处的地板已经有些下陷，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呻吟。

　　右手边的鞋柜缺了一扇门，露出里面几双磨损严重的工装靴。墙上钉着宜家买的廉价挂钩，挂着超市员工制服和一件褪色的牛仔夹克。

　　进门打开了灯，客厅很小，一张二手沙发占据了大部分空间，米色布面上有几处香烟烫出的焦痕。

　　茶几是用两个塑料储物箱和一块木板拼凑的，上面堆着外卖菜单和过期的水电费账单。电视机还是老式的显像管款式，屏幕一角有道裂纹，用透明胶带勉强粘着。

　　厨房的橱柜门板已经翘曲，合页处锈迹斑斑。冰箱是老式的上冷冻下冷藏款式，侧面贴着几张便利贴，写着“记得买牛奶“和“周五交房租“。

　　卧室里摆着一张铁架床，床垫已经凹陷。床头柜上放着乔治和母亲的合影，相框的玻璃裂了一道缝。

　　衣柜的门关不严，露出里面皱巴巴的衬衫和领带。墙角堆着几个纸箱，装着乔治大学时的课本和笔记，上面落了一层灰。

　　整个公寓弥漫着木头受潮的霉味，混合着廉价清洁剂和速食食品的气味。窗框因为年久失修有些变形，冬天会漏风，夏天又闷热难耐。

　　但这就是乔治的家，一个勉强能遮风挡雨的栖身之所。

　　“这房子是租的？”石飞环顾了一周说道。

　　“对的！”

　　“多少钱一个月！”石飞又问。

　　乔治答道：“一千六百美元。”

　　石飞皱了皱眉：“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四千美元。”乔治说道。

　　为了让魔鬼看得起自己，乔治说了谎。他的两份工作加在一起，再加上没有被扣钱，才勉强拿四千美元。

　　正常情况下，他月收入也就三千五百美元，每个月他的两个老板总会找点借口扣他点钱。

　　“这房租也忒贵了！”石飞听了之后，说道。

　　房租都快赶上一半工资了，到底是给老板打工，还是给房东打工啊！

第303章 地下

　　今天家里难得有“客人”，乔治不敢偷懒，在石飞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开始打扫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