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有意错字
屏幕之中的韦恩倒是很淡定。
在他的一生中，见识过太多奇怪的敌人、人和非人。像石飞这样偷偷摸摸进来的人，也不是第一个。
他知道，石飞这个时候露面，肯定是有事想跟他谈一谈，不然早就开始破坏或者干其他什么事了。
在屏幕中，韦恩的手上凭空出现一杯酒。他轻轻晃了晃酒杯，示意石飞坐下：“阿福，不妨请他喝一杯，来者是客。”
“遵从您的命令。”阿福手上的蓝光消失了。他手一伸，指向一张豪华的沙发，语气中带着一丝礼貌：“先生，请坐。”
石飞坐到沙发里，沙发柔软而舒适，仿佛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阿福转身走向旁边的酒柜，从里面拿出酒杯与酒瓶，为石飞倒了一杯酒，并端到他的面前。
“先生。请，波尔多的白兰地。”阿福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恭敬，仿佛石飞是这座庄园的贵宾。
石飞并没有喝，只是看了看屏幕之中的韦恩。
韦恩举起酒杯，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很抱歉，我已经很老了，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与你见面。”
明明是石飞贸然来找他，他却先说了抱歉。不得不说，韦恩确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我来不是喝酒。”石飞说道。
韦恩说：“那你是……”
他没有说完，却把问题抛给了石飞。
石飞直言说道：“我来看看韦恩集团的韦恩，高夫市的主人是什么样的。”
韦恩说：“然后呢？”
“目前看来，只是一个把自己意识上传到机器里面的……”石飞想了想说道：“妄人。”
把自己的意思上传到计算器里面，做一个赛博生命，不是妄人是什么？
韦恩听到这个词，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妄人吗？”韦恩轻声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或许吧。但在这个世界上，谁又不是妄人呢？”
“我不是，很多人不是！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不是。”石飞摇了摇头说道。
“……”屏幕中的韦恩沉默了一下，随后缓缓说道：“我只是想守护高夫市，守护我的家。”
石飞讥讽地说道：“你年轻的时候是夜枭侠，年老总不会也变成家人侠吧？”
所谓家人侠，就是为了家人什么都做。众所周知，韦恩是没有家人的。石飞的话，可谓是讽刺十足。
韦恩轻轻一笑，并没有生气，只是说道：“看来阁下对我很有偏见啊！”
“确实！”石飞点了点头说，坦然的说：“偏见不少。”
见识到高夫市这个鬼样子，很难不对韦恩有偏见。这两天石飞见到的唯一一个正常人，就是差点撞到他的乔治。
韦恩叹了一口气说：“虽然我不知道阁下从哪里来，但是阁下知道我曾经是夜枭侠，想必也知道我的过去。”
石飞说：“我都是道听途说，你不妨自己说说。”
这里的高夫市与韦恩，究竟是不是哥谭与韦恩？亦或者是哪里的哥谭与韦恩？这很难说，保守起见，石飞还是听听韦恩怎么说。
韦恩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他周围乳白色的场景忽然一变，变成了一条漆黑的巷子。
在那巷子之中，一对年轻的富人夫妇被枪杀，只留下一个七八岁的儿童，孤独地站在血泊中，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我的人生，就是从这里转变的。在这之前，我有一个不错的童年。”韦恩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但这凶手，毁了这一切。”
石飞看着屏幕中的画面说：“即便是你没有父母，也比很多人强了很多。我听人说过，许多孤儿十八岁出了孤儿院，就有一半变成了流浪汉。而流浪汉的平均寿命只有3-5年。”
“流浪汉，我还真当过！”韦恩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道，“我曾经伪装成流浪少年混入黑帮，学习街头格斗与窃听技术。”
“但是我很快意识到，暴力工具化无法根治罪恶。以暴制暴，最后还是有罪恶。因为犯罪的根本是高夫市系统性腐败造成的。”
看到石飞还要说什么，韦恩抬手示意，语气中带着一丝礼貌：“阁下，还请让我说完，打断人说话很不礼貌。”
石飞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韦恩继续说道：“我年轻时，以为只要打击罪犯，就能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好。”
“但后来我发现，真正的罪恶并不是那些街头的小混混，而是隐藏在背后的系统性腐败。政客、资本家、黑帮，他们勾结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无法撼动的利益网络。”
第338章 鸡同鸭讲
“所以，我改变了策略。”韦恩的声音低沉而疲惫：“我不再只是打击罪犯，而是试图从根源上改变这座城市。我利用韦恩集团的资源，推动教育改革、医疗改革，甚至试图改变司法系统。”
“但即便如此，高夫市的腐败依然根深蒂固。”韦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那些奇特的怪人和罪犯层出不穷，哪怕是把他们关进监狱，他们出来之后，还是会犯罪。这座城市就像是一个无底洞，吞噬着所有的希望。”
“直到后来，我意识到，单靠我一个人，根本无法改变这座城市。这个城市隐藏着最深的罪恶，正如同猫头鹰议会一般！”
“你恐怕不知道，在殖民地时期，高夫市最富有的家族，比如韦恩、科波特、埃利奥特等家族一起，建造了高夫市。”
“他们宣称，高夫市属于他们，而非市民！”
“高夫市的罪恶，源于这些家族，源于高夫市的最根本的原罪！来自于人性，只要是人就会犯罪。”他长叹了一口说道：“所以……所以，我就把他们全部都收购下来，让高夫市变成韦恩的城市。”
“因为我不会犯罪，我要用我的方式去管理这座城市，让罪恶无处可藏，逃无可逃。”
“这样的方法显而易见，至少高夫市夜晚没有了罪犯！”韦恩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得：“也许这个方法还有其他的缺陷，但是比之前夜晚犯罪横行要好的很多。”
这便是他收购整个城市，以自己的模板建立黑暗骑士团的原因。
他要消灭高夫市的罪恶！
石飞看着屏幕之中韦恩，感觉韦恩怕是个傻子。
“你说完了？”石飞皱着眉头问。
韦恩点了点头，语气平静：“我只是说个大概，高夫市的犯罪比你想象中的严重，这里充满了罪恶，传言这座城市被邪神诅咒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些只是他漫长人生中的一段插曲。实际上这几乎是他一辈子的经历。
从他年少时候目睹犯罪，萌发了打击犯罪的心，到青年时候为了这条路，游历全球去学习本领。中年的时候回到高夫市打击犯罪。
等到他年老了，打击了几十年犯罪，高夫市的犯罪依然居高不下，他才明白。
年轻时候的自己，太过于天真。
这些心历坎坷，他不想说的过于细致。
“呵……”石飞忍不住冷笑一声。
他想到了小丑。
之前的小丑，大约是被社会毒打，略带精神病的疯子。现在的杰克，年轻的时候曾经是一位英雄，若不是遇到了石飞，说不得也成了疯子与恶魔。
这特么的能怪邪神的诅咒？
邪神若是能说话，肯定说，这个锅他不背！
“把自己的治理无能归于邪神的诅咒，实在是太搞笑了。”石飞冷冷的说道。
“我并没有治理无能！”韦恩的声音陡然提高：“为了治理城市，我研究了很多犯罪心理学，研究很多了社会学、经济学、金融学，在动用整个AI，规划出最适合城市发展的方向。”
“只要韦恩集团掌握了城市之中的，水、电、网络、石油化工、机械等，就可以构建自己满足自己生产的大循环！”
“如此，高夫市就不需要那么多人口。没有那么多人口，自然就不会有那么多罪犯！”
“等到这一批罪犯慢慢老死之后，就再无罪犯。到那个时候，高夫市就是无犯罪的城市！”
石飞一脸问号看着韦恩。
他自诩做了很多个梦，什么牛鬼蛇神都见过，但还是没有见过韦恩这样的东西。
自己成了终产者，就不需要其他人了。没有了其他人，自然就没有犯罪。从逻辑是上来说，确实没有毛病。
但是从旁观者的角度，从高夫市的市民角度来说，韦恩确实不算的上“人”。
“你这样打击犯罪，只是为了打击犯罪而打击犯罪！并不会真正的消灭犯罪！”石飞说道：“典型的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韦恩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但是犯罪本来就是不好的，他们偷砸抢盗，难道他们还有理了？”
石飞说道：“他们当然有理，你有没有想过，对你来说是罪犯，对别人来说是生活！”
韦恩认真的说道：“那些罪犯为犯罪为生，他们随着罪恶诞生，已经不算是人了。”
石飞说：“他们不犯罪没有办法生存，没有文凭，没有技能，没有资源和人脉，什么都没有，不犯罪就没有办法生存。”
在高夫市，很多人为了活下去，才投靠黑帮，才去抢劫。
不然真的会被饿死！
韦恩说：“这样的情况，我也观察到了。所以，我认为他们是多余的。这个城市没有他们会变得更好！”
两人的话，如同鸡同鸭讲，石飞忍不住直接说道：“……你那么有钱，就不能帮助他们吗？光把他们抓起来，并不改变问题！”
“帮？”韦恩感觉到奇怪，他说道：“我已经帮过他们了！我已经通过立法改善了罪犯的监狱环境。”
在他看来，帮助这些人渣罪犯改善下监狱环境，已经足够人道了。
“你就不能建立学校，让他们学习生产技能，给他们岗位？改革下教育，不要再浪费学生的时间！”石飞抬高了语气，带着一丝愤怒说道。
从李昭的口中，石飞了解到，高夫市的公立学校非常烂。高中生的课程弱智，有宗教课程就不错了。
一个班级一共二十多人，其中十个都满分，剩下的都是九十五分。
题目太简单了！
因为学生若是考得差，就会问老师：“老师，你给那么低的分，是不是歧视我？”
“歧视”两个字一出来，学生回到家跟家长说，家长反馈给学校。这名认真负责的老师，可能会失业。
高夫市的教育就是那么快乐，就是那么离谱。不看答案看“歧视”，如此怎么能有学习好的学生？
哪怕是想学习的学生，也会被班级里的其他人打消积极性。哪怕是想学习，也没有地方学习。
这样的教育简直就是特么的烂到根子了。所谓的高中生，不过是似人脊椎动物。
第339章 争辩
“我？”韦恩皱了皱眉，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和困惑：“我为什么要给他们培训，给他们安排工作？他们都是罪犯！”
给罪犯安排工作？
开什么玩笑？
“那些罪犯对城市造成了巨大的破坏，我虽然不杀人，但是我并不是圣母！”韦恩说道：“没有他们，城市才会变得更好！”
“……”石飞简直无奈了，说：“他们被生活所迫，所以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你让他们能活下去，他们不就不犯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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