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采田
因为没有社会革命,光靠袁项城一个人天降猛男,也不过是亚历山大帝国昙花一现,最终难免身死道消,被封建势力反攻倒算。
想要改变当下中国的局面,只有提出一个预见性和可行性并举的纲领,并凭借这个纲领聚拢一大批志同道合的朋友。
才能把老旧中国从封建沼泽的泥泞道路上拽出来,拉到工业康庄大道之上。
见绝大多数人都表态出言反对,袁项城镇定自若的从作战桌的地图下面拿出了一张狗皮,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纸船。
袁项城指着黄色狗皮说到:“这个,就好比带着黄色炸药的热气球。”袁项城把手又伸向纸船:“这个,就好比海军舰队!”
“啪”的一声!
袁项城把狗皮拍在作战地图内的山海关上。
“这个,能不能拿下山海关?”袁项城眼神明亮的问道。
“能,4万国防军躺着拿。”盛飞答道。
袁项城把手里的纸船放在山海关旁的渤海上,船头对准关口:
“这个,能不能拿下山海关?”
“能,可不是咱的海军。”王士珍无奈回道。
“那这个,加上这个,能不能站着,把山海关给拿下了?!”袁项城把狗皮和纸船叠在一起,向着帐内8人问道。
王士珍连忙拱手:“敢问总教习,有何锦囊妙计?”
第142章山海关地方,历来...
袁项城微微一笑,嘴唇轻张,吐出惊天之言:
“南海舰队,不会开炮。”
这一句话, 把几人吓得登时直接站了起来,几镇统领面面相觑,不知道总教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总教习,何出此言啊?”盛飞问出了在场所有人都想问的一句话。
只见袁项城沉默不语,拿着方才的纸船,两手之间来回翻动,顷刻之间就将纸船还原成了张一尺见方的信纸。
在烛火的照耀下,似乎还能看到上面写有蝇头小楷。
“这是南海舰队右翼总兵刘步蟾写给我的一封信,他说今天凌晨寅时三刻会炮轰石子河东岸军营,让我提前做好准备。
蔚亭入关,翦除妖孽,实乃天命,虽上命难违,定远舰炮不得不轰,然步蟾备受同室操戈之煎熬,唯请蔚亭转移大军,护我中华将士无佑。”
一番话读完,袁项城也是颇为感慨。
刘步蟾在青年时期就远赴欧洲,在那待了4年,他几乎是在人生当中最重要的时期,在欧洲民族主义思潮的影响下塑造了自己的三观。
所以自然对袁项城匹伍夫一怒,7提兵上6洛之举赞liu赏不已。+si四贰
不过主义是主义,生意是生意,他能给袁项城放水,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现实利益掺杂其中。
盛飞依旧是率性直言,没等袁项城解释,就指出了刘步蟾话语中的漏洞:“总教习,刘步蟾一个福建人,无缘无故竟说要放咱们一马。
恐怕是用来麻痹咱们,等国防军真冲锋的时候,说不定就一炮轰过来了。”
其余几人虽然并未出声,但也大多是相同意思。
凭什么相信刘步蟾呢?
“你是福建人吗?”盛飞问向王士珍。
“不是。”王士珍答道。
“你是福建人吗?”盛飞又问另一个参谋,也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不是”
“总教习,你是福建人吗?”盛飞明知故问。
“我袁项城出身河南陈州府项城县,怎会是福建人?”
“这就是了,总教习,国防军的将士里可能有福建人, 可6镇统领包括总教习您都是长江以北出生的,和福建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刘步蟾会帮忙,乃是因为他有求于我。”袁项城眼光闪烁,悠然说道。
帐内几人听闻此言,更是惊疑不定,为何淮军水师总兵会和总教习扯上关系,一个在南海,一个在朝鲜,未免离得也太远了点。
袁项城将隐情娓娓道来:“去年南海舰队巡航东亚之时,曾在仁川停靠,彼时我曾允诺刘步蟾为南海舰队配上十几艘巡防炮艇。
李鸿章虽然不缺钱,可他八成会选择修筑更多炮台,或者编练更多新军。
少了清廷的支持,他未必会花上动辄百万两银子去买一艘船,更何况他此前已经买了许多艘了。
而炮艇在他眼里或许还比不上炮台,至少后者不会翻船。所以南海舰队迟迟得不到补充,刘步蟾自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所以总教习就用巡防炮艇,买刘步蟾一个高抬贵炮?”王士珍连忙问道。
“是,也不是。”袁项城笑了笑,“彼时我和刘步蟾商议炮艇之时,只是想着卖他个好,顺便培养些咱们国防军的海军人才。”
众人听了纷纷颔首,总教习这么想倒也没错,借鸡生蛋总比等自家鸡长大要快得多。
“不过,谁曾想去年年末,巡防炮艇刚刚到港,便遇到了京城内的帝后争端。”讲到这里,袁项城哑然一笑。
他想过激化慈禧与光绪之间的矛盾,可没想到发展的这么快,不用激化就爆了。
“我临走前去信刘步蟾,让其来仁川接收这些炮艇,之后便提兵西进。”袁项城望向东边深邃而幽静的渤海:“如今南海舰队半数军舰猬集山海关前,恐怕他没来得及领走那些炮艇啊。”
“如此说来,刘步蟾所言非虚,其人真会放咱们一马?”
听完袁项城的解释,盛飞喜怒皆形与色,眼瞅着就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了。
段芝贵、王占元则暗道不愧是总教习,智珠在握,决胜庙堂,恐怕喜峰口那边不破关,眼下的山海关也拦不住国防军。
金卫东面色照旧没什么变化,不过仔细看去,能发现其人嘴角微微上扬。
王士珍早已隔绝外音,眼睛死死地盯在作战地图上,似乎在盘算如何才能将清军尽皆剿灭。
袁项城见状,施施然地走出中军帐,看着月亮向东偏移。
“各归本镇,唤醒将士。”袁项城向着中军帐内说了一句,随后翻身上马,向着热气球营地而去。
“是!”
石子河东岸的国防军大营迅速活了过来,上万将士在长官催促下跨过河流,转移到西岸。
炊事棚的棚长们则趁着大军转移之机,提前在西岸点燃火柴,引燃早已备好的平壤煤块。
架上大铁锅,用镐子凿开石子河的坚冰,取出淡水,倒入锅中烧了起来。
十几分钟不到,大锅就腾腾的冒热气。
“终于不用啃冷食了,能吃口热乎的了。”
见水烧开,国防军将士们从随身携带的挎包中拿出干巴巴,硬邦邦的冷面团。
一股脑地扔进滚烫热水中。
少倾,咕嘟咕嘟的热气带着面条在锅面上翻滚,看到这一幕的将士们都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唾沫。
炊事棚棚长撒上一块盐巴,大力搅拌几下,便大声喊道:“开饭了!”
士兵们连忙人头攒动,纷纷从挎包内拿出扁平木碗,有序排成一列,等着棚长打饭。
S虽然焦急,但情知战事紧急的他们,并未发出过多声响。
O目光放至远处,国防军大营内处处都上演着这冬日里的滚烫一幕。
“总教习,你不能上!”明晔和王士珍等一众参谋拦住袁项城,阻止他登上热气球。
“我为何不能上?”袁项城脱下军装,换上由猪牛膀胱制成的简易救生肩带后,活动了一下脖子:“这救生肩带不是挺合适的吗。”
“总教习乃是全军、全体将士的希望,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岂不是”王士珍不知怎么的,和盛飞待久了,也染上了心直口快的毛病。
此刻,热气球周边围上了十几个气球兵,他们纷纷放慢手中动作,看着总教习亲自搬运东西,上下忙活。
:“明晔,他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我吗?”袁项城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把一包包黄色炸药不断拎上气球篮。“我的目力,能看到百米之外的人脸,如此合适的机会,舍我其谁?”
九这确实是袁项城穿越之后的一项天赋,也正是凭借着这双火眼金睛,袁项城当初才发现了紫禁城里的人是个假光绪。
“这”明晔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说什么好。
袁项城并不是在赌,他放一万个心在胸膛里。
甲申四军的火枪是通过淮军采购的施耐德1866,此枪射程不过200米,初速不过300m/s,而经过改进之后的热气球最低高度就200多米。
向上射击的子弹完全不会对热气球产生威胁,至于山海关城墙上的炮,且不说角度低,没法对空的问题。
三就算能把炮口朝上,难道几斤重的炮弹还能往天上飞200米?
衫这是现实世界,不是玄幻世界,要讲物理学的。
见袁项城毫不退让, 王士珍也只能在一旁焦急等待,甚至考虑要不要强行把总教习打晕了掳走。
随着争执渐起,一行人周遭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国防军士兵,不仅仅是气球兵,还不乏有收拾行装奔赴前线之时,被袁项城吸引而来的普通军人。
人越聚越多,明晔和王士珍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袁项城见状,推开明、王二人,向着围在一起的士兵高声说道:
“山海关内外,500年来大规模征战数十余次,是非曲折难以论说,但史家无不注意到,正是这个小小关隘,决定了百年王朝的盛衰兴亡、此兴彼落,所以古来就有自此入关,问鼎中原之说。
当年多尔衮号令八旗大军分两路合围山海关,兴兵南下,吴三桂剃发易服第二天,李自成见清兵来袭,贸然东进。
大明崇祯十七年四月,也正是在这山海关畔的一片石,吴三桂伙同八旗兵共伐闯王,大获全胜。
自此中原门户大开,山河变色。”
袁项城目不转睛地背诵着稍加改动之后校长名言,字字明晰,情真意切。
身旁围在一起的士兵也被袁项城的情绪所感染,纷纷涨红双眼,握紧拳头,仿佛身处明末战场,与野猪皮们对战。
袁项城大略扫视之后,深感军心可用。
这就是在军队里推行文化课的好处,至少将士们都懂得为何而战,而不是只做一个浑浑噩噩领饷的军奴。
有文化的士兵单打独斗或许不是文盲壮汉的对手,但有文化的军队一定能胜过大字不识的野鸡武装。
“如今四个甲子已过,而攻守易势也,无论怎么样,4万虎贲对4万乡勇,优势在我!
时不我待,自当入关南下,再复我汉家河山!”
袁项城抽四出明晔佩刀,er对着4自己脑袋后面斩去。叁0
“噌!”
轻轻一声刀锋划过细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