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采田
归根到底,袁项城可以掀桌子,他有着后世思想,不被局限在封建主义的巢S之内。
之所以现在不掀桌,还跟清廷下棋博弈,一是为了保存中华民族元气,二是为了给自己积攒实力。
等到棋局成死局,实在玩不下去了,他自然会选择学习刘启,抄起棋盘直接爆头。
...
京城的密谋暂且不论,收到清剿金丹道乱民的消息后,袁项城并未急着剿匪,反而视察起了他的近代化事业。
在他的特意关照下,东北民政学堂第一届短期课程班,在今日顺利结业,要举办结业典礼。
这所学校,就是此前袁项城在朝鲜推行的科举融合制落地的产物。
在朝鲜参加传统“中华试”科举的士子,通过汉城的乡试后,第二年就会前往京城参加会试。
清廷那边,光绪怎么折腾科举,袁项城不管,他只负责把这些士子顺顺利利送往京城。
当然,到目前为止也只送了一次,因为会试每三年一次,光绪在重回京城后只开了一次恩科,下次会试要等到1893年了。
至于另一个“西洋试”,则是每年举办一次,是为了选拔能适应关外新式企业、组织、工厂的各类基层干部而办。
不过,在第一次举办后,袁项城就选择了暂停。
因为他发现,即便出的题目十分简单,但天文、地理、经济、民族等方面的知识对于19世纪末的士子来说,还是过于繁杂与晦涩,所以没多少人通过测试。
有人连英法为何要入侵中国都不知道,有人认为英格兰和英吉利不是一个国家。
而有些士子甚至分不清何为立宪、何为共和,也分不清奥匈主体民族和德国人同属一个民族。
这怎么行,袁项城还指望着从这些人里选拔人才,作为将来施政的干部储备呢。
鉴于这种情况,袁项城就面向全天下读书人设立了一个东北民政学堂,由他自己担任挂名总教习。
2民政学堂和此前他设立的机器学堂、电报学堂、矿业学堂等等学校类似。
九无论你此前是童生、秀才,还是举人甚至进士,只要会认得汉字,说得了官话,就能进入民政学堂。
4袁项城还特意给民政学堂的学子食宿补助,与之前的各类学堂一样,学员入学之时会有检测,通过的参加高级课程,没通过的参加初级课程。
令初级课程为时一年,高级课程半年,会针对英、法、俄、德、美、法等国的政治经济情况进行详细解读。
等他们成功拿到毕业证书,袁项城就会将他们派往各地帮办事务,包括但不限于商业、农业、邮政等领域。
三同时,在学习期间,面对不同类型学员,除了针对性强化经济、哲学、政治等方面的知识外,还会让他们通读资本论宣言这两本书。
wu不管读不读的懂,先让他们有个朦胧印象再说。
袁项城知道,一个理论的实现,不可能无视物质基础。
刺他自己从未想过要在19世纪末的中国推行一场红色革命。
猬毕竟马老爷子说过,无产阶级革命最有可能爆发在资本主义高度发展时期。
4现在的中国,无论如何都算不上资本主义高度发展时期,能沾上资本主义的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折而原时空早期中国的革命,大多掺杂了民族反击、国家对抗因素,并没有纯粹的无产阶级革命。
代与其这样,袁项城觉得不如认清现实,在一个农业仍旧占绝大多数的国家,先老老实实进行民族革命,再慢慢图谋社会革命。
好在民族主义在传播方面有其独特的“病毒性”,即便袁项城并未在公共场合宣扬排满尊汉的思想,民政学堂里,也几乎人人都有几本揭露满清入关罪孽的小册子。
:民族主义思潮,已经在关外落地生根。
因此,当今日袁项城收到红搜科的信息后,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当回事。
“走吧,今天主菜可不是这个。”袁项城把明晔送来的情报放在桌上:“不过是些年轻士子,那些小册子,他们互相传阅观看,那便看吧,也无需再躲躲藏藏,顾忌清廷了。”
“是!”明晔将情报收起,随后推门而出:“总教习,我先去礼堂警备。”
扣扣
“好!”
袁项城站起身来,戴上军帽,系好配件,穿着最新式的陆军大礼服,向东北民政学堂的大礼堂而去。
上身淡蓝色呢制对襟七扣大衣,下身是全黑裤子,裤子外侧有红色缝线。
这身衣服是袁项城按照他记忆中的民国军阀服,由他口述后经裁缝亲手制成,全军上下只此一件。
也算是提前过了把“袁大总统”的瘾吧!走在路上,袁项城有些轻佻的哼起了口哨。
等到礼堂门口,他才收敛笑容,面色严肃的推开大门。
迎着数百学子目光,袁项城走上红布覆盖的演讲台。
甫一上来,他就决定把调子拉高,让19世纪的中国人见识见识,什么叫影帝,什么叫收揽人心!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袁项城毫不羞耻,顺嘴就剽窃他人诗句:“今日,得见如此多青年才俊,方知道我中国不愁后继无人。”
好一句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不曾想袁大人诗词功夫也如此了得。
下面坐着的学员L索群!:饵酒咝0驷¥3铺到这句,仿佛想起了自己幼年追在私塾追逐嬉闹的时光。
“我中国面临3000年未有之大变局,北有沙俄,南交英法,内里又有分裂之危诸位都是我中华精粹,同学自当知耻后勇,为国排忧”
袁项城亲自出席典礼,并向学成士子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话,既认可他们的学习成果,也鼓励他们要为救国承担责任。
讲话结束,就在所有人以为这个“典礼”到此为止,和之前景福宫广场上的讲话没什么区别时。
在场学员们却忽然听到他们教谕一声高呼:“颁奖仪式,现在开始!”
颁奖仪式?
那是什么东西,听到这话,不少人都有些疑惑。
话音刚落地,就看见几个人高马大的警备人员举着木制托盘,上面摞满纸张,走到演讲台旁。
这时,那教谕拿起托盘上一张纸,放声念到:“魏天明,走上前来!”
“诶?”人群之中的魏天明有些诧异,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吗?”
“别愣了,快快上台去吧!”教谕小声对其说道。
虽然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但魏天明还是老老实实走上前去,从教谕手中接过了那张纸,迈步到了袁项城身前。
“魏同学,好好干!”
袁项城拍拍面前学子肩膀,又斜眼瞅了瞅他毕业证书上的去处。
兹有东北民政学堂一期毕业生魏天明,本业经济,派往胶东巡抚衙门,帮办商务。
“胶东啊,那边是租界,英国人可不好相处。”袁项城把证书递到魏天明手中,握紧其人双手后亲切关心:“去到之后,可不要堕了民政学堂头名的威风!”
“是!”
魏天明还是头8回被一品总督如此礼遇,激动地冲着3袁项城,就si要作势下跪。
“哎,不可!”袁项城扶着魏天明肩膀,笑吟吟地将其架了起来:“入学之时,分管教谕应该跟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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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在学堂里,就不许叩首磕头,今日咱们只讲师生之情,不论上下尊卑。”
“是,袁教习!”
魏天明学着街上看到的国防军敬礼姿势,对袁项城敬了一个并不标准的军礼。
“若是想入国防军,你这民政学堂的头名可没用。”袁项城捏着魏天明的毕业证书笑道:“无论文武,都是为国效力,我向来一视同仁。”
“袁教习说得对,是我...是我孟浪了。”
“无妨,本督并未放在心上。”袁项城笑着指向魏天明身后:“不过,你我聊的够久了,他们可还等着呢!”
魏天明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后排了一列学员,于是颇为羞愧说道:“学生这就下去!”
虽匆忙跑下台,魏天明却振奋不已,心脏砰砰直跳,他依依不舍走向座位,一步一回头,似乎要将袁项城的面容印刻在脑海中。
19世纪末的学子,何曾见识过这等场面。
什么是仪式感?这就是仪式感!
袁项城直接把仪式感给他们拉爆!
先是举办毕业典礼留念,再是颁发证书奖励,而且袁项城还拍肩膀,紧紧握拳出言鼓励,并且以总督之姿,不讲尊卑,一口一个同学称呼这些士子。
若不是没那个通讯条件,袁项城甚至还想搞同学录,让大家写写邮编,方便将来联络。
不L索t:0过邮政事务尚未展开,此事也就无从谈起。
但即便如此,也足够了!
这一番组合拳下来,谁不被袁项城给弄得心潮澎湃,怕是明治天皇来了都得迷糊。
随着袁项城公式化颁奖的继续,不止魏天明,绝大多数被袁项城接见的士子都有些不真实之感。
甚至有不少人觉得脚步虚浮,竟不知道是如何从台上走下来的。
这是何等隆重之礼遇啊!
堂堂公爵、东三省总督,竟能够如此礼贤下士,对待嘴上毛都没长几根的士子,脸上也丝毫未见不耐烦之神色。
领过证后下台的士子,人人手捧一张证书,看着台上袁项城依旧在一个个地勉励学子,亲切谈话,只觉得来朝鲜学西学这个选择,值了!
...
时间不断流逝,托盘上的毕业证书也越来越少。
直到最后一张被袁项城颁发出去, 学子们这才恋恋不舍地打算离开大礼堂。
不过,他们还未曾跨出厅门,就看到全副武装的国防军士兵鱼贯而入。
“哒哒”
“哒哒哒”
将士们一路小跑,步伐却整齐划一,见到这般场景,不少人都心中疑惑不已。
这是要干什么?
少数几个私底下和南边总督暗通款曲的士子看到这一幕,冷汗下的直流。
怎么回事,国防军好端端的,为何要进入学堂,难道是我暴露了?
不过很快,所有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见方才礼堂中央挂着的“东北民政学堂第一届毕业式”大字横幅被撤下。
几个身穿蓝色军装的国防军士兵迅速上前,把写有“国防军海陆军授搜索。:yi^lin七6究佟摹氩巍埃蜒典礼”的横幅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