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采田
圣祖爷能忍鳌拜十几年,慈禧能垂帘十几年,大清国难道还忍不了一个袁项城十几年?
载勋,你错了,你错太多了!”
奕D虽然赋闲在家,但他又何尝不知袁项城势大呢?
只是经历过慈禧当政之后,奕D格外的能忍,在他看来,大清国到了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把国祚延续下去,至于权臣、权后之类的东西,是无法避免的。
袁项城是权臣又如何,只要皇帝还在,那未来就有翻盘的机会。
“如今八旗兵丁死伤过半,朝中不得不更加仰仗国防军。”奕D低头,看着载勋长出青茬的颅顶,惋惜道:“载勋,你真是损人害己,,自己被凌迟处死,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载勋闻言瘫倒在草垛上,辍拧9?啉4浯L索q群:默不作声,心中已如死灰一般。
他不明白,为何明明本意是好的,最好却办成了坏事,可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
“六哥...六哥,你帮我跟七哥求求情,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庄亲王载勋一把鼻涕一把泪,隔着栅栏抱紧奕D小腿:“铁帽子王我不要了,六哥,饶我一命吧”
“造反是死罪,族诛不容赦。”奕D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族诛?”刚还想以王爵换性命的载勋顾不得自己了,连忙反问道:“六哥,小儿年初刚生,正处襁褓之中,小儿何辜啊?”
奕D听完并不回答,他从身后拿起纸笔,放在载勋面前。
白纸上,最右侧,赫然写着“悔罪录”这三个大字。
“载勋,你若是想留个全尸,就老老实实把自己如何邪念作祟,如何目无君上的想法写出来。
如此,说不定能从凌迟换为斩首,庄王府的幼儿,我也会换成寻常人家的孩子,留你一个血脉存活人间。
要怎样,你自己抉择吧。”
说完,奕D叹气片刻后放下纸笔,头也不回的走出牢房外。
奕D走后,载勋双目无神,愣了一个多时辰。
直到晚饭送到,他才在狱卒的催促声中醒来,默默地拿起毛笔,在纸上开始书写起来。
临近深夜,借助幽暗的烛光,载勋终于写完。
他吹了吹沾满墨水的宣纸,就这样,被后世誉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份官员忏悔自白书的载勋悔罪录,就此问世。
第267章纯正人血馒头
午时三刻,也就是中午十二点左右,这时候人的精力也最为萧索,处于“昏昏欲睡”的边缘。
此刻处决犯人,犯人大多处于懵懂欲睡的昏沉状态,脑袋落地的瞬间,痛苦也会减少很多。
2再加上这时候阳气最盛,人死之后也不至于化为厉鬼,阴魂不散。
w而且,在某些人眼中,死刑犯被砍头之后不变做厉鬼,可以说早死早托生,也是某种程度上的“优待”了,算是对死刑犯们最后的怜悯。
毕竟古时,对一个人最恶毒的诅咒,莫过于“永世不得超生”
砍头,实际上竟然是为了你好。
si不得不说,这也算是封建时代的一个黑色幽默。
稍匮觉不觉得砍头是种恩赐,旁人不得而知,把他押上囚车后,从宗人府监牢出发,囚车穿街过巷,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百姓远远的跟在后边。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
陆囚车路过大大小小的胡同,正端碗靠着墙根吃饭的百姓,看到囚车也顾不得吃了,拿上手里的粗面馒头,跟着囚车往菜市口赶去。
需要说的是,即便是生活在北京城西,菜市口附近的百姓,也是不天天都能看得到砍头的。
不算关押旗人、宗室的内务府宗人府监狱,仅算上刑部南北二监,每年各地送进来的死刑犯也不过才800多人。
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要等到“秋后”才能问斩,判斩立决的极少。
所以盛夏时节,当庄亲王载勋一家人被压到刑场上时,菜市口附近迅速挤满了围观的百姓。
本来砍头这事就难得一见,何况今日砍的还是堂堂亲王?
这就好比过年看人放烟花一样,本以为能有普通的喷花和升空礼花就已经不错了,反正是免费的,不看白不看。
谁知道今天竟然运气好,碰到了放组合大烟花、礼花弹的,漫天烟花把整个夜空都给照亮了。
愚昧的满清百姓,真真切切的把砍头之事,当成了一桩戏在看。
行刑菜市口附近的店铺,往往会在门口放一张案桌,上面摆三碗白酒,壶嘴朝外,对路过的人犯有送行之意。
人死之后,这酒便沾染了“人气”,寻常人若是想喝上一口,还要付出比往日高得多的价格才能得到。
明明是一条生命的逝去,却被人做成了生意,围观者还怀着极大兴趣,对这种事乐此不疲。
不得不承认,还好有些封建糟粕没有流传下来。
...
虽然正值正午,夏季,太阳直射下的北京城酷热无比,但为了能凑这个热闹,百姓们还是兴致勃勃的围成一片。
“大人,午时三刻到了!”
行刑台前,宗人府宗令、大理寺卿、刑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四人安坐在遮阳伞下,享受着烈日底下的阴凉,面无表情地看着庄亲王府的人被一个个押到临时搭建的台子上。
一伴随着监刑官的一声提醒,四位大人物都不由得挺起胸膛,正襟危坐。
“午时三刻已到,准备行刑!”
灵宗人府宗令从面前签筒中拿出发签,奋力向前一掷,木签“嗖”的一下,跨过从阴凉处飞到烈日之下。
7行刑之言既出,方才还有些乱糟糟的菜市口,霎时变得无比安静,只听得到围观百姓嘴里咀嚼馒头,以及咽唾沫时喉结蠕动的声音。
“带人犯载勋!”
九“是,带人犯载勋!”
失魂落魄的载勋被人提溜上来,被绑在一根大木桩上,却不杀他。
粕偾辏载勋的两女一儿,便被带上前来。
“磕头!”监刑官对着三人一声厉喝。
戮然而,此时载勋的儿女们早就被吓傻了,嘴里只知道喊“阿玛救我,阿玛救我”根本听不进去旁人的话。
见状,监刑官也不废话,用力在载勋子女膝弯处一踹,他们只觉得腿上传来钻心疼痛,不自觉地便跪在地上。
紧接着,便被人强按头颅,磕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再抬起来,额头上已是一片殷红。
“头磕过了,载勋,记得你儿女头上的伤,黄泉路上莫忘了他们!”
被绑在木桩上的载勋见状,眼泪止不住的留,然而当他看见人群中一个怀抱婴儿的老妇时,却只能强忍悲痛,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行刑!”
监刑官后退一大步,让出足够的空间。
早已等待多时的刽子手冲着自己双手吐了一口唾沫,揉搓之后,紧紧握住手里的鬼头大刀。
他左比划一下,右比划一下,迟迟不落刀,仿佛在尝试用什么角度最省力。
在经常观看砍头的百姓看来,今天行刑的刽子手似乎有些出奇的慢。
终于,他出刀了。
只听“咔嚓”一声,刽子手手起刀落,载勋长子身首分离,满腔热血喷涌而出。
而此时,等候在侧的载勋两个女儿看到这一幕,胯下一湿,登时吓得昏死过去。
然而,昏死过去也是要砍头的。
身穿粗麻赤红行头刽子手喝酒、清口、喷酒、歇劲之后,对着瘫软在地上的载勋女儿就是一刀。
这刀用力极深,竟然深深地劈进了行刑台木板之中,他想要用力拔刀,没想到刀没拔出来,反倒不小心让载勋长女的头颅滚落在地,裹上了一层黄土。
头颅一点点向外滚去,si吓得周遭0百姓4连忙后退。3伍6;四!
不过,这难不倒刽子手,为了应对突发状况,他早就准备好了第二把刀
又是向下一挥,不过这次用力轻了,载勋次女的脑袋虽然和脖子分家,但还挂了一层皮。
不过,眼瞅着也是活不成了。
只能说,被砍头是他们的不幸,然而他们又是幸运的,在昏迷中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就像是做了一个永不苏醒的梦一般。
感觉过去了快一刻钟,可刚睁开眼睛,载勋却恰好看到自己次女脖颈挂皮这一幕。
“快些,快些!”
载勋受不了这般折磨了,大声呼道:“快些,杀人不过头点地,尔等何必拖延至此!”
“摄政王有令,叫你多受些折磨!”监刑官盯着行刑台上的尸首,目不转睛的回答道。
载勋见状,再次恨恨地闭上眼睛,不再目视。
不过这一次,却有两个高壮大汉跑到木桩前,一人一只手,直接伸手把载勋眼皮撑开,让他强行观看整个行刑过程。
“带人犯载勋之弟,载功!”
“带人犯载勋福晋”
一个又一个载勋的亲近之人被当着他的面砍死。
最后,终于轮到载勋本人了。
亲眼目睹妻子儿女兄弟全部死在面前,载勋早就已经崩溃了,只知道呆呆地跪在地上,仿佛失去了魂魄。
“王爷,得罪了!”
“噗~~!”
刽子手的冲着手里的大刀喷了一口酒,刀刃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烁着摄人的光芒。
“咔!”
载勋人头落地。
...
午时三刻壹11点零45行刑,本来一刻钟就能砍完的头,竟然愣生生1的拖延到快未3时13点才结束。
要不是为了赶在午时之内砍完,怕是还能拖更久。